《男人的好》

    作者:唿吸陽光

    下雨了,嚴鬱撐把傘等在停車場外頭,不一會兒,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的宋居州從停車場裏麵走出來,鑽進傘裏,接過傘柄,一手撐傘,一手摟著她問:“等很久了嗎?冷不冷?”

    嚴鬱搖頭,趕緊問他:“蔣山和鞏化東的結果出來了嗎?你看到甄辛了嗎?”

    宋居州摟著她避開腳下的一片水漬,開口一一迴答說:“二審時結果會出來,你這麽著急知道的話,下次可以和我一起去聽一下。看到甄辛了,狀態不是很好。”

    雨還一直下,兩人相擁著走在風雨中。

    不管蔣山和鞏化東如何,嚴鬱始終擔心的是甄辛,那次她表明立場之後,甄辛沒有再找過她,偶爾打電話,甄辛都是十分忙碌的樣子。

    嚴鬱從宋居州提供的信息中得知,蔣山媽媽的去世和宋建勇提出離婚有很大的關係,不知蔣山是怎麽想的,他總把這些責任推到“第三者”插足的鄒阮雲身上,他對很多人,尤其宋居州,是十足的恨意,但他並不恨宋居都,宋居都生前待蔣山很好,他的死亡真的隻是意外,本該死的是宋居州。

    當年宋居都為宋居州買一部同樣的車子,無非就是這車子開的不錯,疼弟弟。這才讓在車裏動手腳的人認錯了車子,這事兒是鞏化東供出來的。

    另一件事情是高速公路宋居州出車禍這事兒,老楊被蔣山收買或者說威脅,本該和宋居州一起死在車裏。隻是因為在行駛過程中,宋居州說了句:“老楊,這次迴去後,你迴家多休息幾天,陪陪你兒子女兒,女兒今年要考大學了吧?”老

    楊跟了宋居州那麽多年,掙紮半路,才在關鍵時刻心念一動,說出車子不對勁,這事兒在山裏受傷不輕的老楊趴在老曹家的床上時,已經全盤說出。

    宋居州保護著老楊家人的同時,也提防著老楊,也就是那次酒後讓嚴鬱來開車接他。

    後來在去找鄒阮雲家人的同時,嚴鬱不小心提到張免的嶽父是宋建勇的朋友,當初宋居州也就是因為替父親參加張免的婚禮而結識嚴鬱,這讓他看到另外一條途徑。

    做生意的沒有幾個幹淨的,如果成功之後沒有砍掉或者洗白曾經的不幹淨,那麽很可能有一天就會被這些不幹淨拖了後腿。

    如果鄒阮雲沒死,宋居州可能狠不下心來將以上事件及多年來生意場上的證據一一呈上,可是鄒阮雲死了,在那樣無意識地尋覓兒子的過

    程中墜樓,給了宋居州極大的打擊。

    可他到底是宋建勇的兒子,鄒阮雲生前沒在兒子麵前說過一句宋建勇的不好,也沒給宋居州留下任何一絲要他報複父親的跡象,她要兒子好好地活著,她要兒子心胸寬闊,她要兒子不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無法改變的事實是宋建勇是他的父親,所以宋居州扣下宋建勇的罪行,畢竟宋建勇老了。

    林林總總的個人及蔣氏的罪行注定使蔣山翻不了身,如宋居州所言,風口浪尖上沒人敢無視浪頭,外麵的人也整不出浪花。

    結果是:蔣山有期徒刑二十年,鞏化東有期徒刑三年。

    聽審的嚴鬱聽到這個結果後,轉頭看到不遠處麵色蠟黃的甄辛,緊繃的表情微微放鬆,大約覺得二十年已經很仁慈,嚴鬱本想上前安撫甄辛,礙於宋居州的關係,她不想被說成“黃鼠狼給雞拜年”,看著已被剃了頭的蔣山與鞏化東,不複當初貴公子的樣子,雙手銬著手銬低頭站著,曾經多麽意氣風發現在就多麽狼狽難堪,嚴鬱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想起那次時友婚禮後,時友、宋居州、蔣山、鞏化東四人合唱的《真心英雄》,盡管以鞏化東與蔣山打架為結局,但他們同唱這首歌時,確實感覺了嚴鬱。

    時友:“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要用歌聲讓你忘了所有的痛。”那時時友想的一定是祁安。

    鞏化東:“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們給我最多感動。”鞏化東總是浮誇著去生活,去玩鬧。

    宋居州:“再沒有恨,也沒有了痛,但願人間處處都有愛的蹤跡。”也許這是居州想要的生活。

    蔣山:“用我們的歌換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人生從此與不同。”

    時友、鞏化東、宋居州、蔣山:“把握生命裏的每一分鍾,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每個人都努力堅持夢想之路,去做自己心中的真心英雄,一路走著,看著人笑,聽著人哭,感受著小我展望大我,從一而終不被影響,不忘初衷的有幾個?

    嚴鬱抬頭看向被押走的蔣山與鞏化東,突然間,蔣山猛地抬頭,一道複雜的目光射向宋居州,伴隨著一絲看不懂的笑容,嚴鬱心頭陡然一驚,轉頭看向宋居州,宋居州看向她問:“怎麽了?”

    嚴鬱再看蔣山時,那個位置已空空的,她有點懷疑是自己眼花,開腔接道:“沒事兒,我們迴家吧。”

    甄辛看著走在一起的宋居州與嚴鬱,不知是開心還是傷感,又或者別的什麽不好的情緒趕來,她趕緊轉過頭看向一旁,看到還未坐在原處的宋建勇,隻見他表情嚴肅,目光渙散,突然全身一軟,從椅子上癱下來,倒在地上。

    ***

    清晨,陽台落了一層厚厚的雪,陽台一角的鴿籠裏傳來咕咕的叫聲,舉目望去,整個世界一片白茫茫的,連空氣都感覺純淨很多,嚴鬱搓著手,欣喜不已。宋居州從衣架上取一件外套,拉著她的手說:“走吧。”

    宋名卓經過幾個月的心理及身體上的修養後,又在宋氏實習一段時間,發現自己諸多欠缺的地方,在經宋居州的同意之後,於今早赴美深造學習,那邊事情宋居州已經提前安排好。

    嚴鬱與宋居州早早起來,將宋名卓送到機場。

    宋名卓戀戀不舍地說:“小叔,你們過段時間一定要來看我。”

    宋居州摟著嚴鬱,點頭說:“放心,以後我們每年至少會去四次。”

    嚴鬱應著點頭。

    宋名卓這才放心,接過宋居州手裏的大包,背在肩膀上,向安檢走去,走一步迴頭三次,宋居州還是那句:“有事給我打電話,平時別衝動,長點腦子,不要什麽話都信。”

    宋名卓背著包,終於埋頭隨著人群向前走。

    這些孩子總歸要長大,像嚴燦也是,比一年前成熟很多,嚴鬱腦中突然冒出傅媛,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此時的傅媛正和其他大學生一樣,在教室裏上課,教室內有低頭玩手機的,有埋頭寫字的,有用書蓋著小說看的,也有小聲說話的,但傅媛屬於認真聽課的,認真一刻後,開始出神,聽說鞏化東出來了,她早該料到,憑鞏化東的背景以及事件本身沒有任何影響力,所以他不可能在監獄裏待久,不可能真的會待到她畢業後才出來。

    正在這時,教室內突然一靜,傅媛抬頭一看,臉色瞬間煞白。

    鞏化東穿著休閑地站在門口,開口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找一下傅媛。”

    不待所有人反應過來,傅媛緩緩地站起來,收起課本向門口走,教室內立刻傳來嘁嘁促促的說話,原本就討厭傅媛的女生此時小聲說:“真是個小賤.人,才消停幾天又開始撲騰。”

    “那男人誰啊誰啊。”

    “聽說是她男朋友!”

    “不會被包養吧?”

    “……”

    大多數的學生,都是好奇地探望,而後繼續各自忙各自的。

    同樣坐在教室中的嚴燦不由得地抬頭看向傅媛。

    走到門口時,傅媛被鞏化東猛地一拽,拽的一個趔趄,硬被拖著向校門口走。

    嚴燦坐在窗外靜靜凝望著兩人的背影,不一會兒,收迴目光,低頭看書。

    腳下厚厚的雪,被踩的咯吱響,傅媛書中夾的一支筆掉在雪中,把厚厚的雪砸出一個筆形的黑洞,幾乎可以看到地麵。

    鞏化東一直拉著傅媛走出a大,拐進一個無人的胡同,伸手一甩,雪厚路滑,傅媛一個沒站穩,摔趴在雪中,手中的課本及紙張飛到一旁。傅媛臉上沾了一臉的雪,她喘著氣,伸手將臉上的雪拍掉,笑著昂頭看向鞏化東說:“你迴來啦?”

    鞏化東蹲下.身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拍著她的臉,一麵拍打著一麵惡狠狠地說:“到現在還給我裝!嗯?”他手上一用力。“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傅媛臉憋的通紅,兩手抓著鞏化東的手,吃力地解釋:“你自己一喝酒就亂說話,你不知道嗎?你怪我幹什麽?我幹嘛要害你,害了你我從哪兒賺錢。”

    鞏化東繼續用勁,直把傅媛掐的臉色發紫,手上無力,再不掙紮,才緩緩鬆開手,私心裏他就不信傅媛有這個能力,隻不過,他在裏麵受苦時,他不能看到她在麵過得那麽逍遙快活。

    傅媛一得空氣,趴在雪麵上,拚命地大口唿吸。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明天見,爭取多更點嚇你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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