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翻身醞釀睡意時,宋居州打來電話。

    “睡了?”宋居州問。

    嚴鬱躺在床上接聽,“沒,你呢?”

    “也沒。”

    “今天我去醫院了,阿姨問你什麽時候去醫院看她,她很想你。”

    “這幾天過後就去。”

    “嗯。”

    宋居州與嚴鬱隨意聊幾句後,掛上電話,坐在電腦前,點燃一根煙,思考一會兒後,點開一個界麵,開始輸入內容。

    ***

    第二天,宋居州如出事前一樣來到宋氏,一到宋氏,驚嚇住不少人。但凡看到宋居州的人,都有十秒鍾質疑自己是否睡醒。

    宋居州後麵跟著老楊,走進總經理專用電梯,身後一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到達樓層時,宋居州的助理露出愕然的表情。

    “方助,我還活著,沒死成,你別給我這樣的表情,宋董在哪裏?”宋居州快速地說。

    方助隨即恢複常態,帶著宋居州去會議室,小聲和宋居州說這幾天的宋氏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居州聽後蹙眉,敲一下會議室的門,推開後,會議室內的“西裝革履”們,紛紛抬頭,看到宋居州的刹那愣住,會議室裏安靜的可以聽到一根掉下的聲音。

    蔣山也在,變化由愕然轉為微笑。

    宋居州關上會議室的門,尋一個位置坐下,會議繼續進行。

    結束時,一眾人魚貫而出,其中包括蔣山,隻餘下宋董,宋董走到宋居州麵前,拍著宋居州的肩膀說:“居州,你還活著,真好。”哀痛入心的樣子。

    “晚上迴家來吃頓飯,你箐姨聽說你出事後生病了。”宋董說。

    “好。”宋居州應聲。

    宋董率先離開。

    宋居州最後一個離開會議室,向自己辦公室走出時,辦公室已被人占領,宋居州懷疑自己走錯辦公室,退後幾步,再次站到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裏的王總趕緊出來,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搬進這間辦公室是上頭的指令,真不是鳩占鵲巢,為難地喊一聲:“宋總。”

    宋居州說:“沒事兒,你繼續工作。”

    宋居州形單影隻地走出宋氏,突然發現公司很多麵孔他不認識,不過才一個星期而已,換血換這麽快。

    一直跟隨著宋居州同進同出的員工

    ,看著宋居州這樣走出宋氏,心裏都不是滋味。

    蔣山站在二樓看著宋居州的背影,徑自微笑。

    ***

    晚上吃飯時,宋董邊往宋居州碗裏夾一隻雞腿邊說:“居州啊,你這次出事,我想了很多,很大一部分是我的責任,你肩上的擔子太重,經常幾個城市的來迴跑,我是不想讓你太看重工作了,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休息。你看,名卓馬上都22歲了。”

    一直埋頭吃飯的宋名卓聽到爺爺喊自己的名字,抬頭看一眼爺爺,又望一眼小叔,爺爺從不給小叔夾菜的,今天怎麽對小叔這麽好。宋名卓以為爺爺跟自己一樣對小叔的“死”心生愧疚了,於是繼續埋頭吃飯。

    “蔣山比你才大兩三歲,兒子都七八歲了,這馬上又要結婚,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是時候也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宋董一副既是好爸爸又是好媽媽操勞樣子對宋居州說。

    宋居州沒及時應聲,片刻後,迴答:“嗯。”

    宋董這才舒展眉頭,笑著說:“今天的菜做得比較好吃。”

    宋居州抬眸望一眼宋董,埋頭吃飯,夾另一隻雞腿放到宋名卓的碗中說:“多吃點。”

    “嗯好。”宋名卓張嘴就咬上去。

    ***

    嚴鬱下班後剛出電台,易揚拉著她,要請吃飯給她接風洗塵,嚴鬱瞥見路邊停的一輛銀色車子,堅決地對易揚說不。

    待到易揚垂頭喪氣地離開後,嚴鬱跑到銀色車子跟前敲車窗。

    “上來,迴家。”宋居州說。

    嚴鬱一上車子就說:“我以為你一迴來就會忙的見不到人影兒呢。”

    “不會,我失業了。”宋居州說。

    “啊?”嚴鬱吃驚地望他,“什麽意思?”

    “就是被解雇,沒工作沒薪水,待業老漢了。”宋居州故作輕鬆地說。

    嚴鬱起初是不信,但是接下來兩天,宋居州的行為驗證了他確實失業。因為他吃嚴鬱的,喝嚴鬱的,還睡嚴鬱,做一個大門不同二門不邁的宅男,不,他自己在嚴鬱麵前稱自己為待業老漢。

    宋居州每天有大把的時間在嚴鬱跟前晃悠,並且時常會陷入沉默與思考中,在嚴鬱看不著的地方會皺眉,露出疲憊的樣子。嚴鬱一不小心撞到幾次,看著他並非他故意調侃的那樣輕鬆,不由自主的心疼。

    但嚴鬱也隻是心裏疼,並不說出來,也未

    表現出來。

    距離甄辛婚禮還有四天,甄辛約嚴鬱出來選首飾,嚴鬱知道甄辛懷孕,走哪兒護哪兒,最後兩人坐在一間甜品店,門口還站著幾個保鏢。

    嚴鬱說:“真是母憑子貴,以前你半夜不迴去也沒見有保鏢,現在廣天化日,嗬護有加。”

    甄辛笑。

    嚴鬱把自己的甜品推給甄辛吃,笑著說:“你別吃你那個,糖份太高,孕婦吃不太好。”

    甄辛笑著聽話吃嚴鬱的那份,兩人閑聊著,聊到蔣山時,便說他最近很忙很忙,並佯裝氣憤地說,說不定結婚那天她還找不到新郎呢。

    “怎麽這麽忙?”嚴鬱問。

    “蔣山現在不是入股宋氏了嗎?當了掛名總經理,又格外的忙。”甄辛說。

    “掛名總經理?”嚴鬱挑起話頭。

    甄辛說:“你不知道,生意人沒幾個幹淨的,你坑我我坑你,你陰我我陰你的,就那個誰,宋居州,你認識的,不就被攆下來的嗎?”

    “可他是宋董的兒子啊?就算下來了以後也還是會上去的呀。”提到宋居州,嚴鬱有點激動。

    “嚴鬱你太天真了!兒子又怎麽樣?歐也妮葛朗台不也隻有一個閨女嗎?這能阻止他摳門愛財勝過愛女兒嗎?宋居州這次被架空可不是偶然,你看他老子宋建勇不就是借著兒子出事不帶他玩嗎?細細想想宋居州這個爸爸心有點狠毒。不過,宋建勇就沒這麽對待過他的大兒子宋居都,一直以來很多人都不知道宋居州的存在,這顯而易見就是老頭子不待見小兒子宋居州。而且就宋建勇的那些風流韻事兒子肯定不止宋居州一個,想想也可以理解,因為宋居州的媽媽壓根就沒嫁給過宋建勇,這算什麽。”甄辛小聲說:“私——生——子,上不了台麵的。”

    私生子三個字讓嚴鬱極其不舒服,她甚至因為這三個字有點開始討厭甄辛,不想和她再繼續聊下去。

    嚴鬱鮮少會板著臉,這會兒拉著臉不爽極了,於是甄辛問:“嚴鬱,你怎麽了?”

    嚴鬱隨即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說:“沒,沒事。”這會兒心裏討厭極了甄辛,特別想甩包走人。

    嚴鬱與甄辛約會結束後迴到家時,宋居州在她的陽台剛掛上電話,看到宋居州一臉凝重的樣子,想著甄辛說的話,並且宋居州無論發生什麽都自己抗著,心裏就隱隱的疼。

    但她還是打起精神來,衝著宋居州笑,“我剛才從樓下買了水餃餡和水餃皮兒

    ,我們等下包水餃吃,可好?”

    宋居州點頭。

    兩人坐在桌子前包水餃,嚴鬱笑著同宋居州說一些生活上工作上的瑣碎事情,宋居州看著手中的水餃餡,靈光一閃。

    趕緊站起身來,把嚴鬱嚇了一跳。

    宋居州走到嚴鬱的床頭,取過紙筆,畫出一連串的符號後,手向嚴鬱一伸,嚴鬱不知道他要幹嘛,順手將他的手機遞上去。

    宋居州開始一通一通地打電話,掛上電話後,嚴鬱已將水餃包好,就等水開下鍋。

    宋居州抱歉地說:“我忘了。”

    嚴鬱不想給他太多心理上的壓力,於是笑著打趣道:“隻要你不出軌,不涉及黃.賭.毒,不危害社會,不傷天害理,我去開個包子店,我蒸包子賣包子你數錢,這樣養著你都可以。”

    說完端著餃子轉身進廚房,宋居州向前跨一大步,從後麵摟著嚴鬱的腰。

    嚴鬱看不到他的表情,笑著說:“我說,宋先生,你這樣還想不想吃飯了?”

    過好一會兒,水把鍋蓋頂的一起一伏的,宋居州才放開嚴鬱。

    接下來的幾天,宋居州繼續臥在嚴鬱這裏,哪兒也不去。

    出去幹嘛?碰著熟人讓人嘲笑嗎?待業老漢不願意。

    他連醫院也沒去,宋名卓打來電話,他就說玩兒呢。抱著剛買的手機玩遊戲,並向宋名卓討教怎麽玩,直把宋名卓嚇得說起話來舌頭打結。

    嚴鬱看著他每天抱著手機玩遊戲,也沒說他,照樣一個人去醫院,帶話迴來,一個人上班,然後等到下班的時候,天黑了,宋居州就會來接她。

    迴到家宋居州接著玩手機遊戲。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點擊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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