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洪水已經淹沒了半個帝都,而皇宮這邊夙絎用法力形成了結界暫時沒有什麽危險。


    然後夙絎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控製了皇宮內部,主要是宮裏的人已經逃走了一大半,剩下那些沒有逃走的人,迫於夙絎的威逼利誘的情況下妥協了。


    那些文武百官也都迫不得已來到了皇宮避難,夙絎也收留了他們,趁機收買人心。


    在搜遍了樓傲揚的寢宮和他常去的地方後,都沒有找到他,說明他早就逃跑了。


    而夙絎也不著急,在勤政殿慢悠悠的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公子,末將無能沒有找到樓傲揚。”


    那批死士的領頭人——林朝跪在地上,語氣聽上去有些惶恐,夙絎的手段永遠讓人覺得除了可怕就是殘忍。


    “找不到不要緊,就算他迴來也沒有人會幫他這個喪家之犬。朕已經決定啟用舊的國號——夙夜國,現在開放國庫對抗洪澇災害,是朕樹立威信的好時機。”


    夙絎換上一副雄心壯誌的表情,既然樓傲揚沒有帶走玉璽,這就代表連老天也是幫他的,等抗洪以後,他就要昭告天下夙夜國迴歸了。


    林朝聽著他那自稱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一直覺得這個神醫來曆不普通,沒想到竟是夙夜國的餘孽。


    ——


    峋月部落這邊,黎珍意最近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利用了點小手段終於取得了那群愚蠢的族人包括大祭司的信任,而月神迴來的消息也漸漸傳揚了出去。


    黎珍意為了鞏固形象,隨時隨地都在保持高冷的樣子,很少顯擺法力,以示月神低調的作風。


    聽聞洪水大有淹沒帝都衝向這裏的局勢,黎珍意跟大祭司商量招募眾多能人異士對抗這次的浩劫。


    大祭司一向聽月神的,所以很快就找了很多故友與一些熱血仗義的修仙之人。


    所以當人都找的差不多的時候,黎珍意心裏有些按耐不住了,她相信這次一定能夠把賈笑顏狠狠踩在腳底下,所有的榮耀和好運都將屬於她黎珍意的。


    “大祭司,我想盡快帶著眾人去討伐聶權,還三界一個安寧。”


    黎珍意看了眼那些用崇拜眼神望著自己的眾人,心裏雖然覺得很優越,但麵上仍然是一片清冷。


    “小人也是正有此意,月神大人能夠為三界著想,讓我等很是欽佩。”


    大祭司點了點頭,語氣充滿了對她的讚揚,而她除了說句“過獎了”也沒在表示什麽。


    然後黎珍意拿起偽造的明玉瓶時,不小心露出了手心裏的刺青,大祭司看到後眼神微閃,皺著眉頭卻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臉色沒有剛才的那種談笑自如。


    ——


    就在常樂芊以為阿桂他們閑聊忘了迴來的時候,卻聽到那幾個神仙在議論著什麽。


    於是她瞟了一眼正在打坐的賈笑顏,確定對方沒有分神,就豎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


    “風神,我覺得這洪水啊災難全是盤古瞳引起的,要不是有傻x動了盤古瞳,聶權也就不會出來禍害人。”


    一旁掌管天河的副帥彌汩(gu)看著那邊兇猛的洪水,唉聲歎氣的說道,天帝讓他和風神跟隨炎帝來這邊,這也完全不能夠頂事啊。


    “依我看隻有毀了盤古瞳這三界才會沒有禍亂。我聽說當年聶權為了搶盤古瞳,殺了那八位公主,幸存下來的九公主裙跟盤古瞳最有緣,所以才會用盤古瞳打敗了聶權。


    我還聽說,毀掉盤古瞳的關鍵點就是它的宿主死後,它就會暫時休眠沒有任何的法力,再摧毀它就很輕而易舉了。”


    風神語氣神秘兮兮的說道,當然這些都不過是他道聽途說,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


    “這話你都敢說,不要命了!”彌汩連忙捂住風神的嘴,緊張地看向不遠處的常樂芊,發現她正在專心為賈笑顏護法沒空注意這邊的樣子就鬆了口氣,然後瞪著風神,“你這意思是要月神的命啊!月神已經夠可憐了,爹不疼娘不愛,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天後親生的。”


    “我猜天後一定是因為那八位公主的死才會遷怒月神的,你想啊,活著的隻有現在的月神,而且姐姐們的死,她沒有表露半點悲傷,能不讓天後討厭嗎?我還聽說那位殿下的性格從小就不招惹天後的喜歡。”


    風神的語氣有些唏噓,月神平時為天界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也不過是表麵風光而已。


    “說起來,我倒想起了殿下小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因為什麽來著,咦,反正我也記不清了,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整個人都變了。”


    彌汩神情變得有些苦惱,那件事過去很久了,一時想不起來也很平常,好像從那以後殿下和天後就開始有了隔閡。


    常樂芊聽到這裏,想起三次元舅母那冰冷的葬禮,她當時心痛的很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欲哭無淚吧。


    然後就是表妹的歇斯底裏的暴走和咒罵與質問。


    ‘你為什麽還活著!’


    從未對表妹任何挑釁有感覺的常樂芊,感覺這句話就像一根細長的針措不及防地紮進了還在流血的傷口深處。


    是啊,為什麽死的人不是我呢?


    這世上沒有父母不會要自己的的小孩,而我這種父母都不想要覺得是負累的人,是不是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疼愛?


    在那段時間裏,常樂芊經常自怨自艾地抱著這樣的想法行屍走肉般生存在那個她一無所有的世界。


    然後常樂芊眼裏閃過一絲複雜,這樣想的話她和月神還真是有些同病相憐呢。


    隻是為什麽毀滅盤古瞳的方法就是讓月神死呢,月神死了精衛怎麽辦?


    這時,常樂芊想起了孤煞當時說話的那表情,難道對方是故意透露給她還是故意誤導她呢?


    常樂芊眼裏閃過一絲不以為意,心想最後不會是讓我殺了月神吧,人家是神仙啊我肯定打不過。


    那個誰說月神爹不疼娘不愛,總比我這種連爸媽是誰都不知道的好吧。


    不過月神生來就在天界,天界又是個講究泯滅七情六欲的地方,所以親情什麽的也就變得難能可貴了吧。


    真想不到,前麵那八個月亮居然是聶權殺的,那月神是因為和盤古瞳有默契才躲過的嗎?


    既然是這樣,為什麽天後還怪罪月神,估計是不喜歡月神所以怎麽看都覺得不順眼吧,不是很懂做父母的腦子裏都在想啥′_>`


    這種hengtai又狗血到尷尬的梗也虧編劇想得出來,也就是說橫豎精衛和月神到最後都要分開了?


    噫,我為什麽會產生這種奇怪的想法,不過以編劇的變態程度,說不定就是這個意思呢( ̄⊥ ̄)


    想到這裏,常樂芊又看了眼沒有動靜的賈笑顏,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女主前世或者說以前到底做了什麽孽才讓編劇這樣折磨,但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就在這時,炎帝他們迴來了。


    “主……”


    在看到賈笑顏打坐時,阿桂就沒有再繼續喊她,看了眼旁邊神色複雜的炎帝,然後乖乖的和狻獄獸飛迴了戒指裏。


    炎帝暗自開了法眼去打量紋絲不動的賈笑顏,當他看到對方真身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激動,但他又很快控製了下來。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小姑娘就是他家那個淘氣鬼,可是現在對方的記憶還沒有恢複,現在冒然去相認,隻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也就為他解開了為什麽那天天帝要跟他商量浩劫的事了,所有的一切天帝都在暗中盯著,當初是天帝自己定下的,如今後悔又拉不下臉所以才找他。


    唯一的辦法就是各保各的,可是這勢必會讓雙方產生分歧。


    曾經他也想給精衛用忘情水什麽的,可是……他又不想女兒不開心,本來愛錯了人就已經夠痛苦了,再去剝奪喜歡別人的樂趣,那就不是管教問題了,那是無情無義。


    然後炎帝神色如常壓抑那種想要親近賈笑顏的想法,往風神他們那邊走去。


    這時賈笑顏感應到阿桂他們已經迴來了,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眸,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周圍,剛剛她是不是被什麽給窺探了?


    她看著不知道想什麽想的很入神的常樂芊,猜想大概是為了任務而苦惱吧。


    然後她眉頭微皺,剛才她試圖去衝開封印,可總有一股不明的力量擋了迴來,差點沒讓她受到內傷。


    現在黎珍意已經拿走盤古瞳了,總不能還是得由我去冒充什麽月神,才給我解開封印吧?


    編劇那個傻麅子也真是的,明明我的人設就不是月神,為毛每次都是我莫名被當做月神然後……


    難道是因為皓月之輝的緣故嗎?


    皓月之輝和月神……


    我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去煉皓月之輝,這樣的話也許就沒有後來那些破事了呢。


    賈笑顏有些鬱悶的想著,如果有些事早先反其道而行之,會不會真的能改變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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