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都是偵查工作和把細節整理出來的檢察工作,由王微雨和晏雲影負責。有電話記錄、病人檔案、光碟、時間表、飛行計劃、證人證詞等等工作要做。


    相比起她們,伊芙最近就比較清閑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放不下心來。


    同一個問題總在她腦海裏盤旋,要是辛誌勇說的是真的,那兇手就另有其人了。


    販賣器官的犯罪被製止了,她本該很高興才對,相比起前段日子她該徹底放鬆專心對付萊克斯家族的。


    可是相反,她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同一個疑問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她。


    萊克斯家族在這裏麵到底擔當了什麽樣的角色?


    辛誌勇和卡特利狗咬狗相互指控對方,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被發現,案子進入了白熱化,萊克斯家族的據點等於全被摧毀,可奇怪的是,他們竟然一點動作都沒有。


    她在警局門口做的一齣戲,似乎也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小楓和東子一直監視著卡特利,沒有任何的可疑。


    三天後,伊芙終於坐不住了,她抓起車鑰匙離開事務所,開車前往卡特利的家。


    卡特利的別墅坐落在一個高爾夫球場,旁邊還有濃蔭密布的林子、網球場、遊泳池,每一幢別墅都有著哥特風格的尖尖直指向天空的屋頂。


    把車停在卡特利的別墅前,伊芙下了車,順著彎彎曲曲的小路走向院子門口。


    路麵上鋪滿鬆針,兩邊種著萬壽菊和紫薇花叢,空氣中滿是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穿過院子,伊芙停在大門前,按向了門鈴。


    沒人應答。


    再按,結果還是一樣。


    伊芙微微側身透過旁邊的玻璃窗看進去,看到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幾和白色的電視櫃,一段白色的樓梯通向二樓。


    他不在家?


    小楓和東子一直在暗處跟著他,應該不是潛逃了。


    伊芙迴到車裏,拿出關於卡特利的資料查看。


    他還有另外一艘遊艇,就停靠在附近的一個碼頭。


    也許遊艇上會有一些她之前沒發現的線索。


    這般想著,伊芙再次下車往碼頭方向走去,看到了卡特利的另一艘遊艇,尖尖的船頭有金屬軌道伸向船中,中央控製台被遮蓋起來了,船尾有個平台,船艙看上去可以睡下四個人。


    她的目光到處掃描,尋找細節。


    釣魚椅、弦外支架、放魚竿的支架、魚箱等等,裝備得不錯,這些設備絕對適合釣魚,可是,卡特利會有這個閑心經常出海釣魚嗎?


    別墅、兩艘遊艇、私人飛機,看來lks的這位ceo賺的錢不少啊,拿一份ceo的薪水真的能替他賺這麽多錢?


    顯然是不可能的!


    卡特利就算不是兇手,他也一定參與了器官販賣。


    伊芙在陽光下閉起眼睛思索著,總覺得有一個細節她弄錯了,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看,是小楓打來的,沒來由的,伊芙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連忙按下接聽鍵,聽到小楓語速很快地說:「卡特利死了!」


    伊芙倒抽一口涼氣,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們跟著他到lks公司去,因為大樓裏保安嚴密就沒跟進去,我和東子一前一後守著大樓的兩個出口,結果卡特利沒等到,等來的卻是大批警察,lks的人報警說卡特利死在了他的辦公室。」


    是萊克斯家族!


    伊芙心裏喊道,手指下意識地攥成拳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害死了卡特利!


    是她太自大了,以為能控製所有的一切。


    咬了咬牙,她說:「我現在馬上過去。」


    轉身的時候,伊芙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一個男人在擺弄著船帆,他用的是左手。


    左手……


    突然,一個念頭像海嘯一樣沖了出來,沒有先兆,讓伊芙驚怔地立在了原地。


    「該死的!」她磨著牙吐出一句。


    隨著她頭腦中的圖像清晰起來,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三個人都是第六節頸椎破裂,而且都裂在左邊。


    用一個有結的繩套施以致命的力量。


    她審訊卡特利的時候,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隻手腕上有圓形傷疤。


    辛誌勇呢?他在做筆錄簽名時用的是左手!


    卡特利卻是個右撇子,他的左手受過傷永久殘廢了,隻有右手有力氣。


    絞套是在受害者身後從頭上套下去的。


    在歐陽安、歐陽蔚和於鑫洋的案子中,力量是從脖子左邊加上去的,他們是被左撇子殺死的!


    兇手就是辛誌勇沒錯!


    可是她卻差點相信了他的鬼話,現在還害死了卡特利!


    想明白了這一點,伊芙給晏雲影打過去,讓她對辛誌勇提起訴訟。


    卡特利的辦公室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毫無意外的,公司裏的監控都壞了,沒有拍到任何畫麵。卡特利是被人一搶斃命的,沒有指紋,沒有鞋印,連根頭髮絲都沒有。


    屍體由警方的法醫帶走檢驗,伊芙開始集中精力收集辛誌勇的罪證。


    很快的飛行資料收集完畢,那個飛行員也找到了,指認是辛誌勇指使他的,而他運送的,正是那些去診所看病的病人。


    在證據和證詞下,辛誌勇很快就認罪交代了。


    在他辦公室裏的電話是他讓人故布疑陣打的,而他那天也沒有上高鐵,約了於鑫洋見麵後就趁機殺了他。


    於鑫洋被勒死後,辛誌勇就把他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一隻手圍住於鑫洋的腰,這樣要是有人看到也會以為他是在扶喝醉的朋友迴家。


    辛誌勇費力地將於鑫洋的屍體搬到了車上,然後開到發現屍體的地點,把於鑫洋從車裏拖出來,一直拖到了樹林裏。在那棵樹下,他先用繩子從於鑫洋的腋下綁住他,再把繩子的另一頭扔上樹枝,把屍體吊起來直到腳離開地麵。


    之後他豎起一個可摺疊的梯子,爬上去用另一根繩子綁到於鑫洋脖子上,然後再繫到樹上,最後把綁在軀幹上的繩子剪斷,收拾起梯子,離開。


    至於歐陽安和歐陽蔚,這兩人裏,歐陽安是完全沒有良心發現什麽的,他會死完全是因為他的腎髒被看上了。


    歐陽安死後,歐陽蔚察覺到了危險,就偷偷跑了,連家都不敢迴,裝瘋賣傻地扮起了流浪者。可能是哥哥的死讓她終於良心發現,她就經常去教堂懺悔,認識了那裏的神父。


    可惜命運弄人,在又一個客戶的需求下,辛誌勇還是找到了她,殺了她取出了她的腎髒。


    案子最終告破,涉案人員多達三十人,轟動燕城和同舟,伊芙的名聲因此而大噪,比之以前更是讓人如雷貫耳。


    鬆了口氣,伊芙休了一天假,和蔣煦瀚坐在沙發上享受著安靜休閑的時光。


    身體是在休息,伊芙的腦子卻沒有。


    「我總覺得當日搶殺我的就是殺死卡特利的那人,手法熟練,身形也夠敏捷,到現在我們都沒能抓住他,這就證明了那人的能力。」伊芙揪著蔣煦瀚的袖子,皺眉說道。


    萊克斯家族,果真不好對付。


    lks被他們查了個底朝天,硬是查不到萊克斯家族的一丁點線索,簡直就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


    蔣煦瀚聽她提起那個差點傷了她的人,眸光一利,冷聲道:「萊克斯家族現在的家主不簡單,我們三家聯合對付他,他也能力挽狂瀾,及時止損,是個眼光長遠的人。」


    能做到壯士斷腕這麽幹淨利落地放棄那些項目,此人的格局必定很大,行事也夠果斷。


    伊芙神情冷肅,「杜普利已經玩不出什麽花樣來了,他在喬恩家族已經被完全打壓,研究所的分部也牢牢掌握在小夜手裏,他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我倒要看看,沒了杜普利,萊克斯家族要怎麽分化喬恩家族的勢力。」


    萊克斯家族再如何強勢,家主再如何精明,麵對三大勢力聯手,他也撐不了多久,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憋不住找蔣煦瀚求和,將羅勒背後的那人交出來。


    蔣煦瀚左手卷著伊芙的一撮頭髮把玩著,神情柔和下來,「你老師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說起喬恩校長,伊芙勾唇笑了笑,「穆奶奶研究出了能控製他體內病毒的藥物,明天開始就讓他接受治療,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了。」


    更讓她高興的是,有了穆雲釧的加入,羅勒體內那些融合病毒的解藥也有了進一步的進展,按照他們的推算,用不了一個月就能解除病毒,讓羅勒恢復成普通人,到那時,也是羅勒被送進監獄之時。


    萊克斯家族裏的某人,忙碌了二十幾年,終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知道那人知道以後,會不會直接氣死。


    蔣煦瀚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沉默了好半晌。


    他在心底嘆息一聲,終於還是開口問道:「秦晉輝恢復得差不多了,路西法他還是沒有醒過來嗎?」


    秦晉輝住院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他的家人在照顧,晏雲影得空了就會去看他,伊芙也去過兩次,每次她們都會試著看能不能把路西法唿喚出來,結果都是失敗。


    晏雲影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伊芙知道,她和自己一樣,心裏都是很難過的。


    還有那個信物,伊芙已經找出來了,卻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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