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對辛誌勇的說法不置可否,沒有迴答,隻定定地看著他。


    辛誌勇被看得有些不太自然了,尤其是蔣煦瀚的目光,讓他如坐針氈。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有人把貝殼放到了歐陽安的屍體旁邊引起你們對我的懷疑。一開始可能不是為了這個原因,而是為了製造疑點。這樣萬一屍體被發現的話可以證明屍體是從別處搬來的。但是鑑於你們已經盯上了我們旅館,兇手就決定把貝殼放到我的辦公桌上,把嫌疑指向我。我從來不把貝殼帶到旅館去的。」


    伊芙往後一靠,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認為兇手是誰?」


    「卡特利。」


    「他可是lks的ceo,怎麽會親自殺人,而且,他又是從哪兒弄到貝殼的?」


    辛誌勇麵色陰沉地哼了一聲,「他可以在任何一個沼澤找到它們。至於殺人,卡特利手裏的人命多如過江之鯽,你盡可以去查查他。」


    伊芙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律師不是卡特利請來的,這說明辛誌勇根本就不相信卡特利。


    「我還在貝殼裏發現了一根睫毛,經過比對,和你的dna相吻合,你又要怎麽解釋這一點?」


    辛誌勇長吐出一口氣,往上盯著天花板,很無奈的樣子。


    良久,他才收迴視線看著伊芙,「就算那根睫毛是我的,可旅館裏都是卡特利的人,他要弄到我的睫毛太容易了,我們的毛髮每天都要掉的。」


    伊芙沒有迴答他。


    「我來問你吧,」辛誌勇身子往前傾,雙手放到不鏽鋼桌子上,「你們還有其他在受害者身上找到的證據嗎?」


    伊芙挑眉,「我沒有權利討論這個。」


    目前還沒提起訴訟,警方還沒有把這類發現告訴辛誌勇和他的律師,伊芙是絕不能告訴被告這些事情的。


    辛誌勇勾唇笑了笑,語氣輕蔑地說:「答案就是沒有,否則的話我又會被加上一些罪名了。你看看你們推理上的缺陷吧,如果我真的殺了人,為什麽其他屍體上都沒有痕跡,偏偏歐陽安那裏留下了一個貝殼和一根眼睫毛?然後又在辦公室又留下了另一塊?」


    這個問題看起來挺有說服力的,伊芙眼眸閃了一下,沒說話。


    辛誌勇加了把勁,「所以你們就不能考慮一下我有被陷害的可能嗎?」


    「被卡特利陷害?」


    「是啊。」


    伊芙搖了搖頭,「旅館是lks的財產,卡特利是lks的ceo,他為什麽要陷害你?這對他有什麽好處,旅館和診所被查出販賣器官,他也是要受牽連的。」


    畢竟辛誌勇不是普通人,他是旅館的負責人,他涉案就等於整個旅館都牽涉其中,卡特利就算是要陷害也該找個影響沒那麽大的。


    辛誌勇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動著,他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你能查到羅勒的事情就應該也查到了事情和萊克斯家族有關,我是萊克斯家族派來這邊監視羅勒的,卡特利也是,可是他後來卻為了中飽私囊弄出這些事來。


    現在事情暴露,為了躲避萊克斯家族的責罰,他隻好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我不能坐牢,否則我連第一天都撐不下去就會被殺死!」


    聞言,伊芙和蔣煦瀚對視一眼,這還真是意外收穫。


    一開始伊芙就推測診所的那夥人和萊克斯家族不是一路的,辛誌勇這話等於是證實了她的推測。


    「卡特利的船是你開到南沙山去的吧?」伊芙淡淡地開口,「有目擊者看到,當日是你去開船的。」


    辛誌勇露出了片刻的慌亂,「什麽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不是來套你話的,辛誌勇。」伊芙臉上沒什麽表情,現在已經證實了,殺人拋屍的確實是辛誌勇,「我來是聽你說話的。」


    「我要說的都說了。」辛誌勇舔了舔發幹的雙唇,「船是卡特利的,我沒有碰過他的船。」


    說著,他閉上眼睛,等到再睜開時,目光裏多了一些冷漠和兇殘,他直盯著伊芙,沉聲道:「情況很清楚,是卡特利陷害了我。」


    「這就是你要說的?」伊芙耐心宣告耗盡,「你想要把所有的一切推給卡特利,既讓自己脫罪,又能重新得到萊克斯家族的信任,你把我當傻子?」


    辛誌勇臉色有些蒼白,兩手死死攥著,關節處泛著青白。


    伊芙站了起來,「卡特利也許是同謀,你們因為利益攪黃了萊克斯家族的一個據點,他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所以你們兩個就相互推卸責任。可是,你們最怕的不是坐牢,而是萊克斯家族。」


    和蔣煦瀚緩步走到訊問室門口,伊芙停下腳步,沒迴頭,「現在能夠保護你們不被萊克斯家族報復的就隻有我們,或許你想清楚了再找我。不過最好快一點,因為我這個人沒什麽耐性。」


    走出拘留中心,蔣煦瀚牽起伊芙的手,笑道:「你的審訊技巧都快比得上清希了。」


    伊芙撇了撇嘴,「我還指望他能多提供一點萊克斯家族的線索,可惜他的嘴緊的跟個河蚌似的。」


    「他很狡猾,還故意說出萊克斯家族,目的就是想讓你為了套話而脫罪。」


    「我又不傻!」


    「是是是,我們eh的首席法醫才不會被威脅到,就算沒有他和卡特利,你也能自己查到萊克斯家族的罪證。」


    蔣煦瀚說這話的時候勾了勾唇角,抬手揉揉她的頭髮,就像是在哄小女孩一樣。


    伊芙瞪了他一眼,一迴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警察局。


    「卡特利好像還在警局裏,要不要去會會他?」


    「想去就去。」蔣煦瀚牽著她大步往警局方向走,「晏雲影巴不得你把她的工作也都全做了。」


    事實就如他所說的,晏雲影一見到伊芙就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親自將人帶到卡特利所在的審訊室,然後自己和蔣煦瀚跑到旁邊的屋子,通過單向透明玻璃觀察著。


    伊芙進去直接拉開椅子坐下,後背靠著椅背,姿態閑適地看著卡特利。


    從伊芙進來時卡特利的視線就一直跟隨著她,他微微抬著頭,叉開雙腿,懶散地坐著,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搭在椅子靠背上。


    「知道我是誰嗎?」伊芙挑眉問道。


    卡特利輕聲笑了笑,「蔣氏集團總裁的未婚妻,國內最年輕有為的法醫,伊芙·法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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