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普利聞言都快吐血了。


    他食指指骨被折斷,疼得渾身發抖,軟倒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身後的一群保鏢還被蔣煦瀚的人給攔在了外麵,可說是狼狽至極。


    可他都還來不及說些什麽,蔣煦瀚揮了揮手,就有兩人上前將他揪了起來。


    真的是揪的,一邊一人揪著杜普利的皮帶,就像是提溜著一頭豬般揪起來了。


    「你、你們、想幹什麽?」杜普利又驚又怕,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我、我可是、是喬恩家族的、的人……你們……」


    蔣煦瀚聳聳肩,「大爺,年紀大了就別亂跑,雖然這年頭碰瓷的人多,但看到老大爺摔倒了還把手指摔斷了,我也不能不管不是?既然都是熟人,我就好心把你送到醫院去,當然,我會順便好心通知你的侄子的,不用感謝我!」


    晏雲影聽得已經完全不想吐槽了,隻想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大唿一聲:霧草!


    什麽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了!


    關鍵是他還能說得這麽聲情並茂,這麽無辜,要不是她從頭到尾都在,目睹了整個過程,真的就要以為杜普利是碰瓷的了。


    沒辦法,這年頭長得好看的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杜普利:「……」


    我感謝你大爺!


    他還想再掙紮一下,結果被伊芙走近直接給他紮了兩針,說不出話來了。


    就這樣,一行十人來時來勢洶洶,去時屁都不敢放一個,九個保鏢被蔣煦瀚的人押上三輛商務車,往中心醫院去了。


    等車開走了,伊芙收迴視線,問道:「剛剛領頭那個就是瑪伊雅彌?」


    那女人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蔣煦瀚下意識地揉了揉太陽穴,點點頭,「是她沒錯。」


    說起這個女人,他真的很想退貨啊,太能折騰了!天天沒事幹就找外勤部的人挑戰,把東子他們打擊得嚴重懷疑人生,可不,那女人現在已經儼然成了外勤部的老大了。


    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比虎鯨這些女人還能鬧騰的女人的。


    他嚴重懷疑,路西法那貨是故意找來這麽個女人克他的!


    伊芙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模樣,也想像得出來這個瑪伊雅彌大概是個刺頭,忍住笑,又問:「m國那邊怎麽樣?開始行動了嗎?」


    說到這個,蔣煦瀚拉迴思緒,微微揚起嘴角,「嗯,蘇五叔和霍爾已經部署好,兩天後萊克斯家族就會忙得不可開交了。」


    蘇木搖代表的加西亞家族,霍爾代表的喬恩家族,徐博宇過去代表蔣氏集團的m國分部,還有顧北夜代表的傑佛遜研究所,三個家族聯手全麵打擊萊克斯家族的事業,相信萊克斯家族的家主最近會忙得焦頭爛額。


    伊芙挑了挑眉,「那就好。生意這些事我不擅長,就交給你了。」


    「你就好好查案就行了。」蔣煦瀚揉揉她的腦袋,「不過最近突然多了這麽多的屍體,你不覺得有點詭異嗎?」


    伊芙想了想,這種情況確實是不太正常。


    就跟她調查前麵幾個案子時一樣,要麽就一點線索沒有,要麽就屍體紮堆出現。


    可是,萊克斯家族已經是最後的幕後黑手了,難不成是他們自己把自己出賣了不成?還是說,萊克斯家族裏也並不和平,有人想要趁機奪權?


    這一點蔣煦瀚也想到了,他微挑著眼眸,神情有些冷,「如果他們內部自己鬼打鬼,那是最好不過的,我們可以坐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來收拾殘局。」


    伊芙笑了笑,「那可不行,我們應該再給他添一把火,讓他們的矛盾更激烈一些。」


    蔣煦瀚捏了捏她的鼻子,柔聲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晏雲影在一邊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黑心,太黑心了,這商量挖坑的樣子,就跟電影裏賣人肉包子的那對夫婦一樣,坑你沒商量!


    不想再吃狗糧了,她拍了拍車頂,說:「天都快黑了,我們到底還去不去陳玉梅家了?」


    蔣煦瀚懶洋洋地看過去,嘛一眼讓晏雲影脖子一縮,迅速鑽迴車裏,不敢再催促。


    娘誒,那眼神太嚇人了!


    伊芙好笑地推了推他,「好了,我要去工作了,晚上再見!」


    蔣煦瀚有些無奈,抱著她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別太晚了,工作重要,身體也很重要,我等你迴家吃飯。」


    「嗯。」


    揮別了蔣煦瀚,伊芙坐上車,和晏雲影一起趕去陳玉梅家裏。


    迎水小區就在燕城市中心,是個半殖民建築的小區。周圍都已經開發成商業區了,就留下了這個小區,在一片高樓的包圍下,這個殖民地時期留下的滿是歐式建築的小區就顯得尤為突兀。


    像往常一樣,街道上滿是人,看樣子大部分都是遊客,乘坐觀光車來這個獨具特色的小區觀光。


    小區很大,就跟別墅區一樣,每一幢房子都是帶花園的獨立二層房子,由於具有歷史價值,所以一直保留著沒有開發,現在這邊的房價已經到了天價,可是那也沒用。


    因為,政府已經下了令,這裏的房子是不允許買賣的,隻能繼承,等到無人繼承了,那就收歸國有。


    陳玉梅的家就在這個小區,可以看出她家裏以前應該是大戶,畢竟在戰時,能住在這一帶的可都是官員或者大資本家。


    停好車,伊芙和晏雲影沿著小道一路向南走,經過一個教堂,停在一個院子前。


    「應該就是這裏了。」晏雲影看了看院門口的門牌號,說道。


    兩人朝裏麵看了看,有些咋舌。


    裏麵的兩層小樓充滿歷史感,窗台上滿是綻放的鮮花,院子裏長滿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灰棕色的牆泥、黑色的百葉窗、鍛鐵的柵欄,走道和院裏的通道長滿了青苔,讓人一看就想到了獨具匠心這個形容詞。


    身處其中,就像是穿越迴了那個時代一樣,有種恍惚感。


    「可惜這裏不讓買賣了,要不然我也想在這裏買一棟房子。」晏雲影感慨道。


    「你可以自己建一個一模一樣的。」伊芙笑道,「反正你也建得起。」


    晏雲影搖搖頭,「那不一樣。」


    一棟跟整個街道都是,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透過木蘭樹葉,兩人看見一個婦人坐在院子一側的桌子邊,花白的頭髮上灑滿樹蔭。她正在織毛衣,從她的下巴、脖子和胳膊上的贅肉可知,她的年齡很大了,可手上的活做得幹淨利落。


    「桶裏的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伊芙說,「如果受害者就是陳玉梅,這可能是她媽媽。」


    晏雲影點點頭,「這麽大的年紀了,要是告訴她她女兒死了……」


    在這世上,沒有什麽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悽慘的了。


    「先進去問問吧。」伊芙抿抿唇,然後對著院子喊道,「有人嗎?」


    院子那婦人抬起頭來,但不是朝她們這邊看。


    「打擾了,老奶奶,」晏雲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說,想了想,打算先說貓,「我們是為了美莎來的。」


    院子裏的婦人終於看了過來,但老花鏡的反光讓兩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晏雲影又說:「老奶奶,我們能進來跟您說幾句嗎?」


    婦人站起身來,這次,伊芙清楚地看到,她的唇角往下彎了一下,她把手上的針線放到桌子上,朝她們招了招手。


    伊芙和晏雲影對視一眼,推開院門走進去。


    走近婦人時,婦人伸出青筋暴突的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兩人坐下,「你們是要問路?」


    「不是,」晏雲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看了看伊芙沒什麽表情的臉,心想,算了,還是自己來吧,「美莎,你知道這隻貓嗎?」


    聽到這個名字,鏡片後滿是皺紋的眼睛先是縮小,然後又睜圓了,「你說的是我的貓美莎?」


    「是的,老奶奶,」晏雲影小心翼翼地說著,「我很遺憾地告訴你,美莎死了,我們是通過它身上的晶片找到您的地址的。」


    說完,晏雲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美莎的屍體是和一個女人的屍體在一起被發現的,我們懷疑這死去的女人就是美莎的主人,陳玉梅。」


    話落,兩人都看到婦人布滿皺紋的眼睛裏依稀有什麽東西閃動了一下,她們都覺得會是淚光。


    「你說,陳玉梅?」那婦人問道,語氣裏帶著些兩人都聽不懂的怪異。


    晏雲影沒有多想,點點頭,「是的,她是您的女兒嗎?」


    兩人都以為會聽到心碎的、憤怒的、難以控製的哭聲,結果什麽都沒有。


    婦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伊芙和晏雲影麵麵相覷,這老奶奶該不會是打擊太大,傻了吧?


    「你們弄錯了,」婦人笑完才說道,「也許美莎是死了,但它身邊那個絕對不會是陳玉梅,因為,我才是陳玉梅。」


    伊芙和晏雲影都有些傻了,她才是陳玉梅?


    這情景是多麽熟悉啊,就像是找到於鑫洋屍體上的皮夾時,她們也曾以為那是湯誌波,結果卻是弄錯了。


    此刻再來一次,兩人都有些鬱結。


    伊芙輕咳一聲,問道:「那美莎是您的貓?」


    「是的。」


    「是您植入的晶片?」


    「是的。」


    這就證明,真的是個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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