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伊芙,掛斷電話後車子也到了中心醫院。


    她是讓司機直接將車開到vip住院樓的地下停車場的,到了後就推著小輪床直接從專屬電梯到了頂層的病房,一群各科醫生早已準備好等在門口,就連唐靖奇也都在裏頭。


    裏克管家等在外頭,伊芙和那些醫生走了進去。


    在來的路上伊芙就給喬恩校長仔細把過脈,也看了裏克管家給她的一個月前的身體檢查報告,基本確定他這次暈倒就是因為體內殘存的病毒。


    人送進病房就先輸上了唐靖奇準備的點滴,一根輸液管從頭上的點滴袋延伸插入他的手臂,管子用白色膠帶綁在手腕上,皮膚蒼白得和膠帶一樣。


    這就是那個一直以來人前威嚴,讓m國各個家族懼怕尊敬,在她和顧北夜麵前卻和藹可親的老師?


    他躺在病床上,那麽小,那麽虛弱!


    讓各科醫生檢查過,抽了血後,伊芙讓那些醫生出去,隻留下了唐靖奇。


    「伊芙小姐,你之前發給我的那個藥的成分我仔細研究過了,單獨吃的話會對身體造成較大的傷害,可是有一點很奇怪,它能和喬恩校長體內的殘存病毒融合,讓人在短時間內精神煥發。但隻要一停藥,就會出現反彈,讓人的身體機能迅速衰竭。」


    簡單說來就有點像是吸du,剛吸進去的時候精神亢奮,等到效果消失,人就開始萎靡不振。


    那些人就是想要利用這種方法來控製喬恩校長的?


    伊芙握了握拳,問道:「如果不繼續吃那個藥,老師現在的情況能穩定下來嗎?」


    唐靖奇說:「那種病毒我們完全沒見過,要研究出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在此之前,如果喬恩校長的器官繼續按照這個速度衰竭下去,他可能撐不了一個星期。」


    「所以還要繼續服用那種藥物?」


    「不,那樣做隻是飲鴆止渴。那種藥物裏的傀儡病毒是經過加強的,暫時雖然可以抑製病毒,可是時間長了也會對喬恩校長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這一點伊芙也注意到了,這其中的一個反應就是,喬恩校長的大腦和心髒長時間處於一個亢奮狀態。


    這樣時間長了,喬恩校長極有可能會暴斃而亡。


    伊芙看著病床上的喬恩校長,沉思片刻,說道:「我先用金針封住他的幾個大穴,暫時讓他陷入休眠,這樣他的器官衰竭速度就會變慢,你趁著這段時間盡快研製出解藥。」


    這樣做的風險是比較大的,休眠時間長了可能會造成腦死亡。


    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唐靖奇點點頭,「我早上已經和師父取得了聯繫,她會在這兩天趕迴來,伊芙小姐放心。」


    伊芙聞言鬆了口氣,有穆雲釧在,她放心很多,自己也能專心應對萊克斯家族。


    就在這個時候,伊芙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心裏湧起些不太好的預感。


    電話是晏雲影打來的,就在剛剛,有幾個小孩在林子裏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個案子有些棘手。」晏雲影說道,「一個月前,我負責過一起失蹤案,失蹤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患過抑鬱症。」


    伊芙皺了皺眉,快步走到病房外,「警方認為他是自殺了?」


    「沒人見過他,也找不到屍體。我的屬下認為這具屍體可能是他。」


    「鑑定後讓家屬認領不就行了嗎?」


    「沒有那麽簡單,」晏雲影重重嘆了口氣,「那孩子是m國一個大家族的孩子,這個案子如果處理不好,上頭很難交代的。」


    m國大家族?


    隱隱的,伊芙心裏有些不安。


    她沉默了幾秒,問道:「哪個家族?」


    「萊克斯家族,現在家主的孫子,賴安·萊克斯。他在今年九月來b大留學,結果就在十月失蹤了,我們查過他的住處,財物、護照都在,沒有被強行闖入的痕跡。」


    這也就是說,賴安是自己走出去的,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上個月喬恩校長出事,賴安又是上個月失蹤的,這兩件事是否存在著什麽關鍵?


    伊芙可不相信這是巧合。


    「你們有什麽線索嗎?」


    「屍體掛在樹上,這棵樹離賴安最後出現的地方不到一公裏。」


    「警方通知他的家人了嗎?」


    「還沒有。」


    伊芙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先通知萊克斯家族,就說現在找到了一具屍體,但是屍體在野外暴露了兩個月,給屍體分析帶來了很大的困難,我們需要他們的dna做對比,請賴安的父母過來做檢驗和認屍。」


    晏雲影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要她將萊克斯家族的人引過來。


    雖然不明白伊芙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她還是痛快地答應了。


    伊芙先是替喬恩校長施針,將注意事項交代給裏克管家和唐靖奇後,馬不停蹄地往發現屍體的地方趕去。


    在車上,她接收了晏雲影傳過來的案情。


    賴安·萊克斯是馬修·萊克斯的兒子,他媽媽的家族在m國也聲名顯赫,賴安本身也是個爭氣的人,一度被認為是家族繼承人的最佳人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在去年賴安卻突然患上了抑鬱症,久治不愈,還嚐試過好幾次自殺。


    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馬修將賴安送到了華國來留學,想著轉換一下環境也許會對賴安的病情有幫助。


    結果賴安卻突然失蹤了。


    一切聽起來合情合理,伊芙卻是半個字也不信。


    根據晏雲影說的地址,伊芙來到了驪山。


    這裏是還未經開發的一座荒山,人煙罕至,屍體在這一個月才被發現伊芙一點都不奇怪。


    車子開到山腳,伊芙看到山腳下停著好幾輛警車,最邊上還有一輛驗屍車,是eh事務所的,想來晏雲影和秦晉輝已經先到了。


    警戒線外圍了不少圍觀的人,應該都是過來登山遠足的遊客。


    伊芙擠進人群,守在警戒線外的警員認識她,一見到她馬上就讓出路讓她進去。


    遠遠的,伊芙就看到一個警員正在給三個孩子做筆錄,應該就是發現屍體的那三個人了。


    伊芙遠遠看了一眼,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問前麵帶路的那個警員,「現場是什麽情況?」


    「我們到的時候就死了,屍體被掛在樹上,一塌糊塗。」


    被掛在樹上一個多月,伊芙不用看都能想像到那種場景,賴安肯定已經成了食腐昆蟲和動物的美食了。


    她跟在警員身後走進林子,把思想集中到案件中來。從現在開始,她要關閉一切外在的想法,隻看與案情相關的東西。


    她要查看每一株生長異常的植物、每一根折斷的樹枝、每一種氣味、每一隻昆蟲。


    警員腳步很快,太陽從頭頂葉縫中穿透過來,光與影交織出變幻的幾何圖形,腳下的泥土又軟又濕,走在上麵發出沙沙的聲響。


    走了大概有十分鍾,他們穿過林子來到了一片小小的開闊地,右邊有一片沼澤,黑黝黝的水麵上偶爾有一兩隻蜻蜓或是別的什麽水上昆蟲掠過。


    沼澤的周圍是一片品種多樣的鬆樹,這些鬆樹看上去大都發育不良,樹幹彎彎曲曲,最後消失在黝黑的水裏,根部倒是露在外麵,上麵長了一串串綠色的節瘤,就像是恐怖片裏的樹妖一樣。


    就在離沼澤十米開外的一個白樺樹上,一具屍體吊在樹上最低的枝幹上腳尖幾乎沒有離開地麵。


    看到這一幕,伊芙最先的想法就是,賴安是用繩子套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往下跳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被人套住脖子後從樹幹上推下來的。


    晏雲影和秦晉輝在樹下,一邊趕著蒼蠅蚊子一邊拍照攝像。


    痕檢專家顯然已經在屍體周圍取證過了,此時已經擴散到周圍去,想要從周圍環境提取些蛛絲馬跡。


    伊芙走過去就說:「開始驗屍吧。」


    穿上秦晉輝遞過來的防護服,戴上口罩手套,伊芙開始工作。


    屍體是用一根黃色的聚丙烯繩子吊著的,繩結已經深深陷進脖子裏,在第三第四塊頸椎處,往上的頭顱和第一第二兩塊頸椎都不見了。


    腐爛的粘連組織全被太陽曬化,就連骨頭也被太陽曬褪色了,衣服看上去空蕩蕩的,就像蓋在一個稻草人身上。黑色的褲子,斜紋布外套,褐色的襪子,平底靴子,這說明上吊時天氣還不算太冷。


    可是,為什麽隻有一隻靴子?


    伊芙四處張望,發現右腳骨在屍體的東邊四五米以外的地方,旁邊插著一桿小黃旗。


    她走過去看了看,腳骨和脛骨以及腓骨的末端都在靴子裏。靠近軀幹的那部分沒有了,大腿折斷、碾碎了,一塊股骨也有類似的破壞。


    晏雲影跟過去,問道:「上個吊屍體怎麽會被肢解?」


    「應該是山裏的野獸幹的。」伊芙淡淡地說道。


    驪山還未開發,山裏有野獸也不奇怪。


    伊芙站起身來繼續尋找,在樹下一個小斜坡上發現了死者的頭顱,頭顱卡在彎彎曲曲的樹根裏,旁邊也有一桿小黃旗。


    不出意外的,頭顱也被野獸啃噬過了。


    晏雲影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這不會也是野獸爬到樹上去咬下來的吧?」


    「上吊的屍體,如果是在戶外暴露過久頭顱就會脫落。」伊芙說著,聽到頭頂一陣撲啦啦響,一隻烏鴉停在了樹枝上,她向上指了指,「鳥類可能在頭顱掉下來的過程中起作用,但腿骨折斷肯定是食腐動物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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