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


    伊萊恩一聽,那還得了,頓時就麵紅耳赤地開口吼道:「我……」不同意!


    然,才蹦出了一個字,他的腿就被方璀兒狠狠擰了一下,剩下的三個字硬生生噎在了喉嚨裏,死活蹦不出來。


    「你也很高興是不是?」方璀兒笑眯眯地看著他,明艷動人,卻讓伊萊恩頭皮一陣發麻,僵硬地「嗯」了一聲。


    方璀兒這才滿意地轉向兩人,「你們也沒意見吧?」


    伊芙和蔣煦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喜悅,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小芙,你是女孩子,要懂得矜持。」伊萊恩迫於方璀兒的強權不敢明說著要拒絕,隻好轉而做女兒的工作。


    卻不想,伊芙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爸爸你不是從小就教我,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嗎?我喜歡蔣煦瀚,想要嫁給他,為什麽要說反話。」


    伊萊恩一噎,說不出話來了。


    隻聽伊芙理所當然地繼續說道:「而且,當初也是媽媽追的你吧,媽媽說,如果不是她先表白,像爸爸這樣不懂情愛的直男就要注孤生了。我不想像爸爸這樣當個木頭,蔣煦瀚對我好,我也要像媽媽那樣,勇於追求真愛,好好對他。」


    「撲哧!」


    「咳咳!」


    一道噴笑聲和輕咳聲同時響起,方璀兒捂著嘴將笑聲噎了迴去,蔣煦瀚則是低著頭拿起解酒湯小口喝著,假裝看不見伊萊恩那張憋得通紅的臉。


    「好了,」方璀兒到底是給丈夫留了幾分麵子,拍拍他的手,「我們昨晚不是都說好了,這是小芙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支持她的。」


    就這樣,訂婚的事說好了,由兩家家長操持,兩個小年輕隻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飯後,蔣煦瀚就要迴家,順便將伊芙送到事務所去。


    車上,兩人手牽著手,誰都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氛卻很溫馨甜蜜,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粉紅色的光彩一樣。


    在前麵開著車的小楓不由感嘆,愛情呀,還真是奇妙的東西,竟然能讓這麽兩個天仙般的人物變得如此不像自己了。


    良久,伊芙先開了口:「蔣煦瀚,以後不許在外麵喝醉,知道嗎?」


    蔣煦瀚壓下忍不住想要上翹的嘴角,問道:「為什麽?」


    伊芙小臉微紅,「不許就是不許。」


    她才不會告訴他,是因為他喝醉了就會賣萌,任由別人吃他豆腐。


    蔣煦瀚一本正經地點頭,「好,我以後隻在你麵前喝醉。」


    「嗯。」伊芙滿意地笑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前麵的小楓:「……」


    蔣先生,你這麽騙小姑娘真的好嗎?


    裝醉就算了,還可恥地賣萌,勾引人家對你親親抱抱,你的臉呢!?


    周日路上不太堵,不到一個小時車子就開到了事務所,蔣煦瀚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嘆息:「真希望你能趕緊長大。」這樣他就可以快點娶她迴家了。


    莫名的,伊芙竟是懂了他沒說出來的後半句,仰著頭在他的唇角上親了一下,拿著包下車了。


    走進事務所大門,她想了想,掏出手機,在相冊中挑了一張那天她做飯時方璀兒給她拍的照片,給蔣煦瀚發了過去,底下說了句:「我會努力磨練廚藝的!」


    隔了半分鍾,蔣煦瀚發來了一條:「我很期待。」


    伊芙心情很好地收了手機,突然間覺得蘇諾說的很對,愛情能讓人脫胎換骨,遇到好的男人,自己也會變得越來越好,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就很好,完全不像以前那樣,毫無生氣。


    她不知道的是,蔣煦瀚發完那條微信後,就給徐博宇打了個電話,讓他去穆雲釧那裏多要幾瓶強力胃藥。


    到了驗屍間,伊芙第一時間給劉警官打了電話。


    「我們已經找到劉義達了,他現在人在d國,昨天我和他通過話後他答應今天就迴國,算算時間應該晚上就能到,我會派人去機場直接將他接到警局去。」劉警官在聽了伊芙的驗屍結果後,將自己那邊調查到的事情也一一告訴伊芙。


    劉義達是在一年多前考到d國的一所著名醫科大學的,剛升上大二不久,剛開始的時候他的成績很差,還曾因為好幾門考試不及格而差點就被學校退學,可是,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突然開竅了還是勤奮努力了,在開學不久後竟然在一次競賽中得了第一,不僅解除了退學危機,更是取得了高額獎學金。


    劉全,劉義達……果然有古怪啊!


    伊芙沉吟片刻,說:「劉警官,你去查一下劉義達這一年來的出入境記錄,看看他這一個月內有沒有迴國。另外,他出國辦簽證的時候應該有留下指紋,你給我一份,還有,接到劉義達後麻煩你通知我一聲,我想過去會會他。」


    劉警官感到有些驚愕,卻沒有多問,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四具屍骨,該驗的昨天都驗過了,死因和死亡時間都驗出來了,兇器也找到了,沒什麽可疑的地方,問題是,劉全的那具屍骨,真的是劉全的嗎?


    她拿起劉全的頭骨看了看,放下,轉而去查看何彬的屍骨。


    從何彬骨頭的發炎情況來看,他被人捆綁囚禁最少一個月,何彬是在兩年多前失蹤的,根據王微雨的調查,何彬失蹤前剛剛大學畢業,被醫科大附院聘為實習藥師,入職前他迴老家呆了一個多月,然後離開。


    醫科大附院記錄,何彬並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去辦理入職手續,遲到了整整一個月時間,本來應該是已經被取消資格的,後來因為他的一些新研究成果入了院長的青眼,所以才破格錄入的。


    一個月,這個時間點也很吻合,如果沒有意外,何彬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囚禁起來的。


    而更巧的是,何彬的老家和劉全的老家都是大棲山,不過是不同村而已,也許,這兩人早就是認識的。


    而且,兩個人都是在兩年多前離開大棲山來到燕城的,有沒有可能是劉全綁架的何彬?


    如果是,到底是為了什麽?


    何彬隻是一個窮孩子,就是綁架了也不會有贖金,好端端的他為什麽要綁架何彬?


    這些問題隻是想是得不到答案的,伊芙收拾了一下,給小楓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


    李浩來的時候正巧碰到她往出走,「你要出去?」


    伊芙停下腳步想了想,說:「你跟我跑一趟,有可能今天迴不來,你明天沒課吧?」


    李浩一聽來精神了,「沒事,我請個假就好,我們要去哪裏?」


    「大棲山。」


    兩人是直接乘坐直升機去的,讓李浩目瞪口呆的是,開飛機的居然是伊芙自己。他真的很想問她,還有什麽是她不會的。


    哦,與人交往。


    這不是李浩第一次坐直升機,雖然駕駛的是伊芙,但他卻沒在怕的。


    當直升機開入大棲山時,他在天空之上俯瞰延綿河山,那種盪氣迴腸難以言喻,越往深山,山風越大,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等到了目的地,饒是李浩早就在腦子裏想像過,但卻沒有想到還有這種簡陋的在大山之中四處通風,搖搖欲墜的房屋。來迎接他們的是山頭村的村長,跟著村長走進他家裏,李浩看到,屋子裏的床老舊殘破,仿佛稍微用力一坐就會坍塌,屋頂有好幾個被破布遮蓋的天窗,桌子和灶都是石塊堆出來……


    房門都是油膩膩黑乎乎的腐朽破木板拚湊而成的,風一吹,發出咿呀咿呀的響聲,陰森而恐怖。


    村長的屋子都這樣了,其他村民家裏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更令李浩難以置信的還在後頭,據村長說,整座大棲山十四個村子隻有山腳下的一所學校。這裏的孩子去上學,近的要走上幾裏山路,遠的就是幾十裏,更有甚者,住在山腰偏上一點的孩子要從一麵垂直於地麵的崖壁走下去,路就是繩子和木板打造的軟梯,站在懸崖上往下看不到盡頭,他想一想如果一個不慎手滑……


    李浩想到這裏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往下想。


    村長帶著他們去劉全家,走的是崎嶇山路,一路所見到的破敗和那些麵黃肌瘦,臉頰吹裂,穿著破舊而又單薄的人,刷新了李浩對於貧窮的認識。


    「……劉全家裏本來村子裏最窮的人家,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劉全他爸劉福在十三年前就突然之間富了起來,在山腳下蓋了新房,還承包了十幾畝地,還有幾個大魚塘。不過呀,這人就沒有兩頭好的,他家是富了,可卻死了個孩子,那娃娃跟劉全還是雙胞胎,死的時候還不到五歲,真是可憐啊。」村長一邊走一邊對兩人說著劉全家裏的情況。


    雙胞胎!?


    李浩聞言看了伊芙一眼,隻見她走了幾裏山路還是麵不改色氣不喘,平靜地問道:「那孩子是怎麽死的?你們村裏人都看見那屍體了嗎?」


    「聽說是跑山裏玩失足摔死了,連屍體都沒找到,劉福和他婆娘找了一天,就隻找到一隻染了血的鞋子,估計是被山裏的狼給叼走吃了,可憐還沒享過一天福就這麽去了,死了都還沒留下全屍,唉!」


    「那劉福夫婦又是怎麽死的?鎮上給的資料隻說是意外摔下山崖,詳細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伊芙問的一板一眼,那村長聽到她這像審問一樣的語氣,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李浩見狀,連忙掏出兜裏的煙盒,取出一根遞過去,笑嗬嗬地問道:「大爺,按照您所說的,這劉福他們家條件也還不錯啊,怎麽就不搬到鎮上去,要留在這大山上,最後還失足摔下山,留下劉全一個?還有,這劉全繼承了他爸這麽多地,轉包出去也能有不少錢,怎麽還連上學的錢都沒有,要去投靠他叔叔?」


    村長接過煙,沒讓李浩給他點上,自己摸出一盒火柴,李浩很有眼力見地伸出手替他擋住山風。


    深吸了口煙,村長眉開玩笑道:「小夥子,託了你的福,大爺我過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抽這麽好的煙。」


    李浩笑了笑沒說話,見那邊伊芙擰著眉,連忙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來問。


    等村長過足了菸癮,三人才又開始走了起來,村長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嗨!那點錢在咱村裏是能過的很好,到鎮上就不行了,雖說也能買上房,可是咱們這些泥腿子到了鎮上能幹嘛?還不如留在村子裏,包幾畝地種上,再養點魚,日子照樣能過得紅紅火火的。


    可惜呀,劉福那小子不惜福啊,沒幾年就染上了賭癮,把好好的十幾畝地都輸光了,還是他婆娘最後以死相逼,說他要是再賭,就帶著孩子一塊兒死了算了,他這才戒了賭,守著幾個魚塘過日子。沒想到的是,就在兩年多前,村子裏染了雞瘟,他魚塘的魚也死光了,一下子就賠了血本,沒法子,他和他婆娘隻好到外麵找人借錢,結果也沒要到錢,迴來沒幾天就在山上給摔死了。可憐了劉全那孩子,當年還是市裏中學的狀元,考到了省重點高中,就這麽被耽誤了。」


    李浩看了一眼伊芙,繼續問道:「他們不是住在山腳下嗎?好端端地上山幹什麽?」


    「誰知道呢,估計是家裏沒口糧了,打算在山裏打點野兔野雞的吧。他那天迴來我剛巧從鎮上迴來,看到他帶著一個陌生男人迴來的,當時看他們那樣子,應該是爭吵過,不過他們一見我過去就沒說話了。」


    陌生男人?


    伊芙從兜裏掏出手機,劃拉幾下點出一張照片,想了想,遞給了李浩。


    李浩忍住笑,將手機遞到村長麵前,問:「大爺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男人?」


    照片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劉福的弟弟劉發,村長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沒錯,就是他,當時天色有點黑,不過,我記得,他左邊眉毛有一顆大痦子。」


    「這就是劉福的弟弟劉發,您沒見過他?」李浩有些奇怪地問道。


    「弟弟?」村長擺了擺手,「劉福就一根獨苗,哪裏來的兄弟,倒是有個堂姐,嫁到隔壁村去了,家裏也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可是她兒子有出息啊,城裏大學畢業的,還留在醫院工作了,這兩年來給家裏寄了不少錢,是個孝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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