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後,這天泉山還是一樣的蔥鬱而神秘,山頂雲層盤繞,下雨時更是朦朦朧朧宛如仙境一般。


    張星辰與餘鎬來到天泉山腳下,牽馬而行,隻見山路迂迴,也不知道上了多少道坡上了多少道彎,走過多少道分叉路口,二人麵前出現一個岩壁,隻見餘鎬上前在一塊突起的山石上用勁一擰,那山上的岩壁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可以容一車行走的通道,二人牽馬進去,


    石壁又緩緩合上。


    二人依舊前行,走了沒多遠,突然從樹上跳下一人落在二人身後,二人隻聽見上方劍出鞘的聲音,二人頓住。隻聽用劍之人道,“什麽人,闖我天泉山,”。隻見一女子從一棵柏樹落下,披散著輕衣裙幔劍,如仙子一般,持劍向張星辰攻來:“辰哥,小心了”。


    張星辰微微一笑,拔劍格擋,“琳妹,幾個月沒見,就這麽想我啊,特地來接我啊。”兩人頓時戰在一起。


    隻見兩人的劍法嫻熟落落,你來我往,好不自在,趙琳轉身一刺,張星辰用劍格擋,正刺在張星辰的劍身之上,此時再看趙琳,一襲青衣黃素帶,皮膚白皙,楚楚可人。趙琳道:


    “辰哥,幾月不見,看看你的功夫可有長進。”


    兩人又過幾招,隻見這趙琳隻有攻勢,劍劍犀利渾厚,張星辰隻有招架之力。


    “琳妹,你功力劍法都精進啊,幾月不見,和換了個人似的”


    二人劍來劍往,身影交錯,像舞蹈一般。這時餘鎬見了,故作悻悻的歎道;“我大活人一個,你們竟然當我不存在似的,還是不耽誤你們咯。”於是走在旁邊一顆棗樹之下,用力一拍樹幹,棗子紛紛落了下來,遂接下幾顆棗子,吃了起來。


    趙琳又是進攻,信心滿滿,“辰哥,一個月前,師傅已經將浩瀚功第五層的心法與修習方式傳與我,修習第五層後,劍法也隨之精進,怎樣,不是我的對手了吧。”


    這天泉宗內地子大多是趙國人士,修習的都是水屬性功法,而天泉宗的浩瀚功又是水性功法正宗,趙國皇室及多數將帥都修習浩瀚功,血脈相傳,又數皇室的血統最正。浩瀚功分為十八層,以第五層為分界,是一個修習浩瀚功者內功成熟的標誌。


    “琳妹聰穎,又得義父寵愛,大概是同輩人中第一個練到第五層的人吧”


    趙琳自信笑笑“以往天泉宗內同輩之中武功以你為首,可讓你出盡了分頭,今日就讓你好好張張見識。”這張星辰在天泉宗,可是奇才一個,別人理解三天的功法招式,他隻要一刻即能熟練,別人要日日練習的浩瀚功,他隻要隨便練練也依舊能趕上別人的進度,天泉宗上下,除了趙貞的親生女兒趙琳血脈正宗,練功相對容易之外,也就數他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張星辰也是趙貞的親生呢。


    張星辰身形一轉,避開攻勢,募得轉守為攻“那可不一定,琳妹,接招吧。”隻見張星辰出劍犀利迅捷,頻頻換招,將以前在天泉宗所學無所不用,每每隻用半招便又換招式,


    憑著招式投機取巧,漸漸和趙琳持平。


    趙琳心中不樂,心想自己練到第五層,卻還是敵不過這個一直以來領先於自己的義兄,可有無可奈何,誰讓這個義兄領悟力極強,對浩瀚功以及眾招式的熟練程度遠遠超過自己,


    當下隻能鎮定心神,運功運氣,好發揮出第五層浩瀚功的全部威力。


    張星辰卻不硬接趙琳攻勢,以招式技法為主,借著周圍樹枝密布,來迴穿梭,二人劍過之處,枝折葉落,趙琳第五層浩瀚功更是不一般,劍尖揮的石屑飛起,兩人鬥的正酣,難解難分,這邊餘鎬已近吃了一地的棗胡,這時,遠處快速行來一人,身才苗條,身法矯健,腰間別一把短刀,麵容也是俊秀,這人走到跟前拱手道:“大師兄,小師弟,你們在這啊,宗主和幾位門主已經等你們多時了,快隨我進來吧。”這人是春門門主劉琛門下弟子王竹,也是張星辰在天泉宗的熟人,王竹此人對飛簷走壁特別擅長,煉的一身好輕功。天全宗上下弟子,雖然不是同一門下,但也按入門先後以師兄師弟相稱。


    這時張星辰對趙琳道:“琳妹,義父找我,之後再與你請教。”。


    趙琳這時收劍“我也正要去看看爹,我與你們同去罷”


    說罷,三人在王竹帶領下向宗門內部走去。沿途路過樹叢,石坳,在上一高台,眼前突然豁然開朗,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廣場,廣場各門弟子人來人往,有弟子砍柴的,有弟子打水的,有女弟子在晾曬蔬菜瓜果,也有弟子在廣場上練功。春雷堂堂主熊寶在廣場上坦露著胸脯,露出結結實實的疙瘩肉,舉起一個八百斤的石垛,惹來一眾弟子圍著叫好。另外一邊,春江堂堂主身背雙劍,身披長衫文質彬彬,在指點一眾弟子練習劍術。


    穿過廣場,來到天泉宗平時議事的地方,天泉閣,四人走入閣中,隻見正坐是天泉宗宗主趙貞,春門門主劉琛,寒門門主吳尚雪,暑門門主趙申紅分列而坐,秋門門主甘冽因為在南方處理事務未能在場。三人依次行禮。


    “弟子餘鎬拜見師傅,拜見各位門主”


    “弟子張星辰,拜見義父,拜見各位門主”


    “女兒拜見爹爹,拜見各門主”


    這時宗主趙貞開口道:“辰兒,這幾個月在邯鄲過得還好?”


    張星辰答道:“邯鄲繁華,可比這山上熱鬧多了,舒服多了”


    趙貞吸了口氣,定了定神,“你在邯鄲定要守規矩,多聽木堂主教誨,武學上遇到不懂得也可以多向他請教,木堂主是我天泉宗的老人了,學識淵博,你要虛心學習才是。”趙貞所說木堂主,正是邯鄲城水月樓那個老頭掌櫃。此人是暑文堂堂主木流子,與暑閑堂堂主洪財,暑鄉堂堂主張六共同負責邯鄲城事物。


    張星辰道“那老頭知道的是多,就提太摳了,喝酒每日都得限量的。不痛快。”


    趙貞道“小小年紀,貪的什麽酒,木堂主是為你好。”


    這時,坐在一邊的暑門門主趙申紅說道:“星辰啊,水月樓的醉仙釀可是難得的好酒,你可曾給我帶迴來一些呢?”十六年之後,趙申紅也從當初的青澀後生長成一名大叔了。門主之中,數趙申紅最為年輕,與張星辰也最有共同語言。


    張星辰答道:“醉仙釀自然是帶迴來了,我都不夠喝,你就別想啦。”


    趙申紅說道:“依我看,你比那木堂主更要摳門才是啊。”


    張星辰心想:“說我摳門真是冤枉我了,醉仙釀有限,可這架不住天泉閣的人多啊,那春門的劉琛老頭,小時候總是刁難我,還有寒門的吳尚雪更是無情,小時候調皮搗蛋可沒少挨他教訓。這酒怎麽能分給他們呢。”


    這時趙貞說話:“辰耳,你與琳兒先出去吧,我與你大師兄還有事要談。”


    “諾”說完,張星辰和趙琳並肩,走出了天泉閣。出了天泉閣,趙琳拉著張星辰逛山會友去了。


    天泉閣內,此時隻留下宗主,門主,和幾位重要的堂主,還有餘鎬。


    趙貞問道:“邯鄲情況怎樣。”


    趙申紅答道:“據暑門弟子來報,邯鄲城內外並無異常。”


    趙貞問道:“南方事宜如何。”


    餘鎬答道:“秦皇帝南巡,預計半月後到達三百裏外的白平山,白平山地勢溝壑崎嶇,便於伏擊,甘冽門主已與聖火教商議,於白平山刺殺秦皇帝,目前,聖火教眾人正在北上途中。”


    趙貞道:“好,即日起,天泉宗上下準備相關事宜,於白平山刺殺秦皇帝。”趙貞心裏暗暗歎道,嬴政,你殺我趙國四十萬軍士的地方,也是你的死地。


    與此同時,秦國方麵,秦皇帝正坐在軒轅車之中,聽著中車府令趙高的匯報。嬴政縷一縷胡子“好,就這樣辦”。


    南方聖火教方麵,聖火教門人正在分四批分路北上,趕往白平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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