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禮塔外,先前被淘汰的弟子正盯著天禮塔外的水幕議論紛紛。


    一個禮字派的外門弟子道:“高虛師兄深謀遠慮,果然了不起,我看這一次的掌門之位非高虛師兄莫屬!”


    “哼,不過是個陰險狡詐之徒罷了,我們義字派的張師兄一定能夠順利過關,最終獲勝!”


    有人立即反駁道:“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便是你們義字派的兩人一起上也不見得是高虛師兄的對手!你沒看到就連仁孝兩大字派的大師兄也向高師兄投誠了嗎?張師兄他們應該識相點,早日歸順才對!”


    “放屁,我們大師兄硬折不彎,絕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卑躬屈膝,非要去給人家做奴才!”


    有孝字派弟子大怒:“你說誰是奴才?”


    旁邊一人譏笑道:“自然說的就是你們字派的大師兄……”


    一眾弟子爭來辯去,吵得麵紅耳赤,若非場邊還站著數位禮門高層,恐怕他們早就動起手來。


    禮職長老麵色凝重:“沒想到高虛手段如此厲害,這樣一來,恐怕其他人再難跟他相爭!”


    “那倒也未必,但凡第六層剩下的四位後天高手同餘大力這一眾幾千弟子聯起手來,誰勝誰負還說不定呢!”百獸園職司長老道。


    有長老接口道:“有臨陣倒戈的前車之鑒,張天正等人絕對不會和餘大力這些弟子結為同盟,這一關看來高虛是贏定了!”


    “我看那個叫做趙刑的孩子雖然傷重,但身法武技盡皆不俗……若是他奮力一爭,倒也有可能上的去第七層……”


    之前看好徐刑的長老試探著出聲,隻是話語中明顯有些猶豫,顯然連他自己對徐刑能夠衝上第七層都沒有多少底氣。


    立即有長老反駁道:“趙刑便是不受傷,憑他後天初期的修為也難和高虛對抗,更不要說這幾輪比鬥,他都隻是憑借身法周旋。”


    又有人接口道:“不錯,要說張天正、文聰等人還有幾分可能,那毋庸置疑,像趙刑這樣的弟子一定是無法過關的!”


    一直在旁靜聽的景裳開口,饒有興致的看向閉目不語的楊震:“楊長老覺得怎樣?”


    楊震雙目一睜,古井無波,淡然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


    天禮塔中,眼看文聰一揮手就要搭上徐刑的手腕。


    “且慢!”一旁默然無聲的白發劉虎突然開口,道:“文師兄不必如此,此人跟高虛絕非一路……”


    張天正聞言一驚,對著劉虎連使眼色,劉虎卻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出聲說話。


    “高虛這人確實很有手段,拉攏了一大批弟子為他所用,便連仁孝兩大字派的大師兄也臨陣倒戈,投靠於他,害的我們差一點有去無迴……”


    “原來如此!”徐刑聽到這裏,心中暗自驚詫,高虛果然心機深沉,竟然在其他字派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怪不得這些人會敗得如此狼狽,不過這樣一來,這兩大字派的大師兄對待自己會有如此反應也就不奇怪了,想必是擔心自己也是高虛一邊的人。


    果然隻聽劉虎繼續說道:“文師兄的擔心我是明白的,像高虛這樣的人,自然會把自己所在的禮字派打造成鐵通一般,讓人人對他唯命是從!是以這場中所有禮字派的弟子都值得懷疑!”


    餘大力插嘴道:“怎……怎麽會,趙……趙師弟他可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幾乎所有的禮字派弟子都如同英雷一般,唯高虛馬首是瞻,趙刑又在前幾輪比鬥中表現的十分與眾不同,他在所有場上的禮字派弟子中嫌疑可是最大的,同時也是最具威脅的!”劉虎反問道。


    “你……你……”餘大力一時有些語塞。


    “那還是由我來說吧!”劉虎道:“據我所知,趙師弟這一身傷便是拜高虛和英雷所賜!”


    劉虎緩緩道來,竟然將徐刑受傷的事件說的一清二楚,尤其強調了高虛和英雷在其中的謀劃和行為。


    徐刑心中生疑,此人到底是誰?為何對自己的事知道的這麽清楚?


    剛才他原本打算任由文聰出手查看,當初無道天功運轉周天,便是修為高他一個小鏡界的高虛都看不透他的真正實力,此時對上同一級別的文聰,給他造成一個氣虛體弱的假象自然更為容易!


    隻是不想這個此前並無任何交集的劉虎會突然橫插一手,讓徐刑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當下靜觀其變。


    文聰沉默半晌,皺眉道:“我心中有一處疑惑想請教劉師弟,即便你所說是真,趙師弟受傷一事你也可以從一眾百獸園的弟子當中獲知具體情形,但高虛與英雷私下的籌謀你是如何知道的?”


    “此事……此事我自有知道的辦法!”


    劉虎似乎有難言之隱,見包括徐刑在內幾人都對他目露懷疑,不禁拉著張天正急道:“師兄,你也是知道我的為人,我自然不可能跟高虛是一夥的,不然上一輪比鬥中我早就站在他那一邊了!”


    文聰看向沉默不語的張天正,拉著他走向一旁,悄聲道:“老張,你怎麽看?”


    張天正遲疑半晌道:“這位趙師弟是否跟高虛有關聯我也看不清,反倒是劉虎有些奇怪,他平日裏冷言少語,極少這般為人主動出頭!”


    文聰皺眉:“我剛才留心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兩人並未說謊,是可以信任的!當務之急是下一輪比鬥,我們到底應該如何同高虛一戰?”


    “單憑我們這幾個人,勢必鬥不過高虛他們,若是召集弟子們群起而攻之,隻怕非但不能倚多為勝,反而會像上次一樣有人臨陣倒戈,到時不攻自破!畢竟我們也不能完全保證自己字派中有哪些弟子完全可以信任……”


    文聰歎氣道:“不錯,我們現在的處境堪憂,不論如何籌謀,勝算都是極小,恐怕這一次很難翻盤!”


    張天正道:“曆屆大選,無論比鬥方式如何,唯有最終登上第七層的弟子才有進入下一關的資格,若是我們止步於此,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接下來競選掌門之位的資質,如此一來,實在讓人有些不甘心啊!”


    文聰道:“靈神大人定下了不可畏戰不前的死規矩,我們便不能主動棄權,以高虛的黑心,在下一輪比鬥當中,就算他礙於自己偽善的假麵不會對我們下殺手,恐怕也不會讓我們好過,到時一定會使手段重傷我們,讓我們三年五載都無法複原,他就可以趁機擴大勢力,進一步掌控禮門……”


    張天正歎氣道:“如今前途渺茫,兇險難測,我們必須早作打算……”


    “做什麽狗屁打算!”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響起,信字派大師兄邁步來到兩人身邊:“跟他們拚了!下一輪比鬥當中,我就算拚著性命不要,也要將那忘恩負義的雜種斃於掌下!”


    張天正和文聰對望一眼,知道信字派大師兄是因為被本字派的弟子所傷而動了真火,無奈道:“千萬不要衝動,實力對比懸殊,下一輪中,我們能保全自身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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