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琉璃是夜本就無意逗留,何況不巧又遇見了一幫武士,兩人均露了自己家數,雖然那汪霽雲看似經驗淺薄,事實是如何又不得知。況且那汪涵與汪皓二人似是行走江湖許久,為人都十分謹慎,與其主人大不相同。

    自打遇見汪霽雲初始,二人並未打算與其同行。聽罷其有船隻的消息才共同前來,此時已不需再交談。就算離去也是情理之中,況且兩人並不清楚汪霽雲真實底細,單憑那一柄長弓便可斷定此人並非池中之物。

    簡單對李蒼鎮說了自己想法後,小野琉璃便將並未打開的包裹重新背在身上。李蒼鎮並非不曉得這個中道理,本在那一眾武士離去之後便有同其商量的想法。聽罷其言語後,記起小野琉璃本身也謹慎聰慧,那日於總督府解謎一役更顯出其計謀了得,絕不在自己之下,並不需道明。

    小野琉璃輕輕推開了房門,稍事瞧了走廊兩眼。李蒼鎮則從其肩上取下行李,負在自己身上。見四下並沒有什麽動靜,便將門縫開大了些,輕聲走出。

    第一腳剛一沾地,小野琉璃突然發勁向後急退。於此同時李蒼鎮也作出了同樣的舉動,並非是因為驚訝於小野琉璃的動作,而是同樣察覺了異常動靜。讓二人被迫後退的,是一陣淩厲的掌勢。

    來者是汪涵與汪皓,雖說是猝不及防,能將二人手起掌落地逼退數步,可見那日交手時其尚留有餘地。好在兩人均留了個心眼,便是提防像現在這般的情形。

    兩人此時已推到了桌子後麵,正門處汪涵與汪皓已將去路擋住。李蒼鎮拱手道:“原來是兩位先生,我還道是什麽歹人。不知兩位有什麽要事,為何要在此時來我夫妻的房間裏?”

    汪涵仍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但實則也已暗中戒備,道:“李少俠,實在對不住。我等有責任在身,保護汪先生,不得遠離。因此適才兩位出門來也當兩位是哪裏的強人,因此也來查探一番,不想是二位罷了。”

    “既然這般都是誤會,果然虛驚一場了。看來並沒什麽事情……時間也不早,還勞煩兩位移步,我等還要休息。”李蒼鎮笑道。

    汪涵道:“那是當然。隻是……為何少俠還拿著那包裹,莫不是打算就此離開了麽?”說罷笑了兩聲。

    李蒼鎮也笑道:“適才一時情急,本打算拿些替換的衣物,正好察覺了些動靜,不覺手上就抓了這包裹過來。”

    “看來少俠還是謹慎啊,莫非是今晚與那武士交手,至今還有些緊張?少俠武藝不凡,連尊夫人也如此了得,實在佩服。”“先生見笑了,不過是些淺顯道行,實在不值一提……”

    正在此時,小野琉璃已坐在床上,“咳、咳”地幹咳兩聲,引得三人均朝她望去。汪涵似是有所會意,道:“實在對不住,不妨礙二位了,就此告退。”

    李蒼鎮將二人送出,關上房門,走到床邊對小野琉璃低聲道:“好在你這一聲,不然還沒發將其打發走。”

    小野琉璃道:“不知蒼鎮是否察覺,這兩人頗為不妥。適才走廊本無動靜,汪霽雲的房間也並不在隔壁,為何這兩人在我等還未出門之際便趕到,難不成一直便立在門外麽?”

    “那也難怪,今晚被那一眾武士纏上,而且不乏高手。自家的身手顯露一些是無可奈何,引得他們起疑也是正常,不然此時我們早就出去了。倒不知是那汪霽雲下的命令,還是說這二人自作主張。”

    “不管是如何,要是他們一直在側,我等行動終究不太方便。”

    “琉璃說的不錯。”說罷,李蒼鎮稍一凝神,運聽勁功夫,忽然有些疑惑,道:“此時他們守在門口,雖是意料之中,但為何氣息隻有一人?”

    小野琉璃朝側麵瞧了一眼,便指向李蒼鎮身旁,道:“莫非其中一人怕我們從窗離開……便守在那裏?”

    “此舉雖然謹慎,隻是也頗為小覷我等‘夫妻’的身手了吧。”李蒼鎮言語不無道理,那兩人武藝雖然有所保留,李蒼鎮二人也並非等閑,以二敵一勝算還是較大。而言語中的調侃之意,小野琉璃自然也聽出來了。

    “說來,我等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莫非蒼鎮想假戲真做?”小野琉璃道。

    李蒼鎮聽罷,頹然道:“琉璃饒命,是我失言……”

    小野琉璃並無笑意,道:“看來這二人是不打算讓我等離去,還道可以不用動武。”

    “眼下隻盼窗外無人了。若真是有人,也盡量莫要交手。一旦被纏上可就難以脫身。”李蒼鎮道。“事不宜遲,不如現在就離去?”

    小野琉璃略一點頭,並不做聲,跟著李蒼鎮前往窗邊,將窗紙紮破了一個洞。窗外並無花園之類,隻有兩棵野生的樹木。離地麵也並不算高,稍一施力就可安然落地。那樹上並無藏匿之處,若真有人埋伏,此時隻有可能在屋頂。若真如此,踏上屋頂而並未被二人發現,此人輕身功夫也當真了得。

    安全起見,李蒼鎮道:“在門口那人並未移動。此處便由我先出去查探一番,若無異狀琉璃再跟下來。”

    小野琉璃低聲道:“蒼鎮小心些。”便見李蒼鎮輕聲推開窗戶,背朝窗外翻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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