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莊之時,林莫惟於會場與唐不阿有一麵之緣。心道:唐不阿不是言語有要事在身,怎麼此時又來了這市集。不待多想,見唐不阿抱拳,林莫惟也趕忙施禮。

    李月仙道:“莫惟姐姐,這就是說的那不阿哥哥,小時我們經常在一起玩呢。還有還有,他功夫也不簡單呢。”又迴過頭來,對唐不阿道:“這位是林莫惟姐姐,剛才你也看見了,隨手就將那幾個敗類打發掉。”

    “月仙妹妹,適才在會場已見過不阿師兄了……”林莫惟接道。李月仙一想,道:“對啊,姐姐剛才也在,我這介紹倒是多餘了。”

    唐不阿沉吟已久,忽開口道:“莫惟女俠,般若禪掌好功力。”唐不阿平時便少有言語,並非木訥,隻因性格較陰沉。但若要說些話,多為精闢之言。此時一語便道出林莫惟家數,可見其年紀雖輕,見識卻廣博。

    李月仙雖資歷不深,倒也識得這‘少林第一掌’的名頭。略一思索,適才林莫惟掌下柔和,舉重若輕,但力道十足,莊嚴非凡,果然便是這般若禪掌。不待再問,林莫惟忽道:“月仙妹妹,琉璃哪裡去了?”

    這麼一問,李月仙才醒悟,猛然道:“哎呀,剛才我怕傷了她,用力一推,定是把她推到人群外去了!”顧不得唐不阿在此作甚,林莫惟便與李月仙尋起謝琉璃。唐不阿適才亦見過幾人,問明原由,便分開去尋了。

    話說適才,李月仙這一推,謝琉璃腳下不穩,被擠到人群之外。見人圍了裏三層,外三層,實在是難以進入,便找了一處石階,坐下歇息。待得眾人散去,再去尋找。見眾人不時喝彩,謝琉璃雖有興趣,但隻得在人群外等候。

    等待間,閒來無事,隻顧四處張望。見到街角處,兩人在一張小桌前對坐。其中一人身形彪悍,腰間懸了一柄短刀,神色凝重。另一人約三十年紀,麵容清秀,褐布長衫,身旁豎了一麵帆布旗,上書“神相”二字。謝琉璃心道無事,又想此處離林莫惟兩人不遠,便走下臺階,站在兩人身旁,看個究竟。

    原來這大漢是在看相,不想這般武夫也會信這江湖術數。但眼下情況倒有些蹊蹺,隻聽那相士道:“聽我一言,你此次迴去,兩年內莫要再出江湖,否則有性命之憂。”謝琉璃想這般言語,不過是妖言惑語。可那大漢竟急忙點頭,連連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多謝高人提點。”隨即便從腰間掏出足有二三兩的銀子,給了那相士。

    那大漢起身,險些撞上謝琉璃。不知這相士有何本事,竟將這般兇神惡煞的人物,說得服服帖帖。謝琉璃本不信這算命之術,見自己一來便無甚看頭,正欲離開。那相士忽道:“小姐麵相華貴,卻隱有陰氣,可是願在下為小姐卜上一卦?”

    謝琉璃聽罷,心生厭惡,心道:這般言語,可見僅是會使些妖邪言語。本擬聽聽他有甚想說,好借機諷刺一番。但想到林莫惟幾人隨時便可出來,自己身上也並無銀兩,便道:“這位先生,對不住了,我身上並無銀兩。”“小姐近日與我在此相遇,便是有緣,我無意收小姐酬勞。”那相士接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先生了。”謝琉璃口中說著,心中想道:既然你自己願被我揭穿,就別怪我。問道:“不知先生是看手相,抑或是麵相?”

    謝琉璃話音剛落,那相士道:“小姐隻怕不是本地人士吧。”一出口便是這般言語,謝琉璃一驚。但轉念想到,先聲奪人,也是那術數慣用的伎倆,便答道:“我確實非饒州府一帶人士……”“在下所言語的,隻怕小姐還不是這江浙一帶人士。”不等她言語完,那相士竟說了這般話,引得謝琉璃心下大駭,沉默片刻,才道:“先生請繼續。”

    那相士道:“正如在下所言,小姐麵相華貴,可隱有陰氣。可見小姐生來即便非大富大貴,亦是充實之家。此次離家來到此地,隻怕身後另有事件。不知在下這般推測,正確不正確。”

    謝琉璃道:“先生有什麽想說的,儘管說罷。”

    那相士聽罷,道:“既然小姐這般吩咐,在下便繼續了。小姐此次離家,雖非小姐本意,卻也無可奈何。隻因明知離開,前景黯淡。但若不離,同樣無光,實是無可奈何,便選了這孤注一擲之路。在下所說這麵相隱有陰氣,其一便是因為這般。”

    “這般原因,在下又有一處要說。這雖是無可奈何之事,想必非小姐所願,且本身便有害天道。因此一來是在下不情之請,二來是為小姐打算。便是來了此處,便不要再作離去的打算,這陰晦之氣,日久便可消去。”

    言語道此處,謝琉璃始終一言不發,臉色竟一改平常,隱露殺意。但一瞬便平息,道:“適才先生說,其一是因為這般,難道還有其二,乃至其三?”那相士見謝琉璃麵色,卻不以為然,淡淡一笑,道:“天機不可洩露。”不想又是這般言語,將其帶過,讓謝琉璃好不氣憤。但終究礙於對方言語,不好發作。

    正待再問,見那相士眼光移向自己上方,準備迴頭時,一陣熟悉聲音言語道:“琉璃,為何隻有你一人在此,月仙和莫惟呢?”原來是李蒼鎮出了山莊,尋幾人不見。想到有李月仙帶著,便不甚擔心。

    見李蒼鎮手中提了兩柄長劍,一柄是那問天長劍,另一柄便是林莫惟佩劍。李蒼鎮見謝琉璃眼神所見,便道:“我本想找你們,順手將這雌雄雙劍拿給莫惟。也真是,隻顧著出來,連兵刃也不帶上。話說,怎麼就你一人在此?還有這般興致。”

    謝琉璃起身,道:“蒼鎮哥,月仙妹妹,和莫惟都在前麵,我隨你去吧。對了,你身上可有些銀兩……”李蒼鎮明白,是要給這相士的,便道:“有的,勞煩先生了。”便伸手,要從錢袋中拿銀兩。

    那相士竟不欲收錢,也起了身子,道:“在下說了,此次不收取姑娘分毫。況且今日,在下生意也做夠了,少爺不用再拿。”收起那帆布旗,又轉身道:“這位少爺相比,麵色也不見得好。在下送您一句:勿要遠行。若不聽在下言語,隻怕有血光之災。”說罷便離去。

    李蒼鎮聽得雲裡霧裡,但謝琉璃卻道:“大哥,此人相麵有些本事。還是聽信些許的好。”再一想,這兩日便要出行一番,聽著相士語氣,倒有些未卜先知。但總覺隻是巧合,道:“我這兩日確是要出行。琉璃大可放心,不過是去尋那江浙總督,能有什麽劫數。”

    謝琉璃雖有不安,倒也覺得有理,領著李蒼鎮來到適才幾人分散的地方。但此時,李月仙與林莫惟早已不見,謝琉璃一驚,道:“哎呀,準是我適才隻顧著看相。他們見找不到我,就先走了。”前桌張望閒來無事,見得雖有興趣,但隻得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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