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後, 不知掉落在何處的權杖出現在斯塔克手中, 然後狠狠地插在已經和卡卡拉技能逐漸融合散發出詭異光芒的宇宙魔方中。


    嘭。


    短暫的光芒消退,權杖並沒有想象中如同銳矛與軟盾般輕鬆插/入,斯塔克發現他不管使用多大的力氣,權杖的端部仍舊死死卡在宇宙魔方的光罩中無法深/入。


    “宇宙魔方已經變質了。”洛基也發覺到這個現象,眼睛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此時的卡卡拉已經昏厥, 手中的光芒逐漸消失, 最後手掌從宇宙魔方的光罩中脫離, 雙腿沒有絲毫力氣地倒在了斯塔克懷裏。


    忍無可忍的斯塔克憋著內心的著急,小心翼翼地將她放置在安全的角落裏, 扭頭看向準備偷偷溜走的洛基, 像一道閃電似的衝過去,對著洛基的臉一拳一拳的加重力道。按住他從樓頂直接墜落到地麵上。


    趕過來找弟弟的雷神, 見到這個情景直接懵在了原地, 喃喃自語:“我知道變成現在這種情況我弟弟的錯,但是像不要命的打法難道是有殺父之仇?”說著, 他趕忙甩起錘子趕了過去。


    “玩大發了。”死侍甩開每時每刻不再踐行“基二公主”理論的博士老頭,見他撞到是石板上昏迷, 理也不理甩頭奔到卡卡拉身邊拍打了幾下她恢複人樣的臉蛋。


    “老大你醒醒啊,老大你別死我以後還要靠著你養活啊。”


    哈利遠遠地望著被死侍公主抱起來的卡卡拉, 伸出舌尖舔了舔和斯塔克戰鬥時淤青了的嘴角, 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深邃眼眸中的混亂和清明不斷交織,最後閉閉眼, 守在天台上攻擊著爬上來對卡卡拉產生威脅的外星人們。


    卡卡拉昏迷的時候陷入一片不斷加深的黑色漩渦中,無邊無際的空間裏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管怎麽走都走不到盡頭,沒水沒食物不眠不休沒有任何聲音和亮光,就像呆在一個巨大的盒子裏,悶得讓人喘不上氣來,這種情景很熟悉,就像曾經她被關在營養倉裏昏迷不醒時做的夢一樣,一直往前走想要衝破這種無盡的黑暗卻發覺自己力不從心,疲憊的身體機械式的朝前邁動步伐,心中的意誌卻逐漸削弱無時無刻不想著放棄。


    昏迷前斯塔克那張冷冰冰的金屬頭盔就在自己麵前,不歡而散那麽長時間,沒想到再一次見麵就是自己這麽狼狽的模樣,活像個可憐的小醜。


    驕傲如卡卡拉還曾經想過自己昂首挺胸用看向自己時不再同情的眼神迴歸曼哈頓區,可抹殺了自己存在的身份,她像個地下老鼠,在自己的地下王國無法光明正大的做事。沒有殺人的能力,連同夥設套都因為瞻前顧後迫不得已鑽了進去。


    爸爸媽媽,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幫你們報仇了。


    她的信念仿佛這片旋轉扭曲的黑暗世界一樣逐漸陷入了看不到的盡頭。


    斯塔克抱著卡卡拉,卸掉鎧甲後露出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龐,抹去她眼角突然劃落的,平日裏的冷幽默到了現在卻沒有絲毫的心情去調侃。


    “每次你做樣子哭給我看的時候,我總會被你訛掉一大筆錢。”


    被他攔下來的死侍充當著人形背景防禦板,聽到這句低語他一拳打飛了外星人,甩了甩手默默仰頭,總覺得哪裏莫名其妙的很虐狗。


    “喂,我想說。你這樣死等著她醒過來也不是辦法啊。”雖然不想承認,可從沒有減少的外星人入侵和逐漸擴大的入侵範圍,現在不僅僅是紐約出現了這種情況,聽底下的廣播說連附近的哥譚和大都會都點燃了戰火。死侍知道斯塔克明白戰況的嚴重性,可他還是抱著卡卡拉說著那些無聊的話,這讓死侍就不能理解了。


    “大佬,這裏可不算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吧。”


    斯塔克沒有理會死侍,可卻說中了他的心思。斯塔克的手指幾次彎起似乎在猶豫著什麽,可不斷震動的地麵和隊友們逐漸疲憊的精神和身體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對不起。”


    上次死裏逃生沒有陪著你渡過難關,這次……對不起。


    他打通了澤維爾的電話。


    x教授的聲音溫柔平和,周圍鴉雀無聲,顯然他並沒有和x戰警一樣出動拯救世界,而是呆在大腦強化室中用著自己的方法拯救著無辜的人類。


    “這個時間點給我打來電話,是關於卡卡拉嗎?”他的語氣仿佛洞悉一切。


    斯塔克的語氣堅定:“侵入她的大腦抹掉她的這段記憶吧。”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隱瞞,在平台上戰鬥中的死侍和哈利聽到這個決定都有所感應般停滯了動作。


    “大家都是瘋了嗎。”死侍把一個外星人死死地踩在地上,在它身上拚命跺腳,“問你呢,死鐵罐!”


    “你知道這種情況下她如果再次拒絕我的幫忙大腦就會徹底封閉起來嗎?”查爾斯對變種人尤其是需要運用精神係的變種人無比了解,“她很痛苦,很絕望,我可以幫她清除這段記憶,可相反,如果她再一次想起來從而爆發出超越本體的能量,結果不是我們所能控製的。”


    查爾斯一字一頓的再次問道:“你能代表她做這個決定嗎?”


    斯塔克沉默了,這種情況是他有所預料的。他不能代表卡卡拉,每個人都無法決定其他人的意誌。可是因為這段經曆如果會讓卡卡拉痛苦一輩子甚至耽誤她的下半生,那他寧願來做這個壞人。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查爾斯似乎立刻清楚了斯塔克的想法:“你也在猶豫,對嗎。我想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刪除記憶,她一直都是個好姑娘,從前直至現在,對她的看法你從來沒有改變過。”


    斯塔克仍舊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一切,可他從來沒有正麵表達過對卡卡拉的信任,一直用著一股別扭的態度來維持兩個人不同觀念下越走越遠的關係。


    查爾斯的歎息輕輕拂過了斯塔克的心頭,讓他的心逐漸收緊。


    “你能做的不隻有這些。”查爾斯通過精神力將現在所有地區發生的災難傳輸給了斯塔克,“卡卡拉所想要看到的畫麵也不會是這樣。”


    斯塔克的手下意識的抱緊了卡卡拉,臉上露出了可以稱之為苦笑的表情。


    “你總是在混亂裏最清醒的那個人。”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卡卡拉的額頭,將她遞給了死侍,重新站起來。


    “你把她喊醒吧。如果她不想醒過來也不要強求,等我迴來再把她吻醒。”


    查爾斯一陣輕笑。


    死侍抽了抽嘴角:“你當她是睡美人還是把你自己當成王子了。這不是我看過的童話故事。”


    斯塔克看死侍抱著卡卡拉不順眼,更不想搭理他。一言不發將盔甲裝配完畢後,他走到哈利麵前:“如果你把卡卡拉當做朋友或者更為特別的人,最好守在這裏。”


    哈利扯著諷刺的猙獰笑容,聲音不再清澈:“你最好祈禱她醒過來不會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她所經曆的一切都不是你能體會的,你隻是自私的想讓她變成原來的模樣,喜歡你?別扯蛋了,隻要你是超級英雄她就永遠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


    其實哈利什麽都知道,作為合夥人,他怎麽可能不把卡卡拉調查清楚呢。


    斯塔克望著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家夥說著比局中人都清楚的話,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遮掩住此時的心情,嘴上卻依舊輕鬆:“那你可以為了防備我如實說出來。”


    “你以為我不敢嗎?”哈利的語氣很有攻擊性。


    死侍搖搖頭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沒把大嘴巴的自己放在眼裏。


    而斯塔克再一次加入了複仇者聯盟的戰鬥中。天台上剩下死侍、小綠魔和昏迷的博士。卡卡拉。


    經過一段對話的查爾斯並沒有將精神力撤迴,反而一點一點悄無聲息地入侵到了卡卡拉的大腦中。那段眼睜睜看著失去雙親痛苦絕望的感受讓查爾斯本人也似乎感同身受般的雙眼盛滿了痛苦。


    而他也能感覺到對於生活失去信念的卡卡拉逐漸陷入黑洞中的意識越來越弱。


    “我無法對你做出什麽舉動。”查爾斯將自己的意識傳達給了她。


    被困在黑匣子裏的卡卡拉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來,這個聲音耳熟,她應該是認識的。


    “自我救贖隻能靠你自己。”查爾斯繼續說道。


    靠自己?卡卡拉坐在地上雙腿蜷縮的抱住膝蓋,沒有絲毫想要掙脫這片黑暗的勇氣,“我想就這麽睡下去,反正也活不了了。”


    “可是你心愛的人正在這場戰鬥中努力,你確定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嗎?”


    查爾斯什麽都沒做,僅僅是將斯塔克目前的情況進行實況轉播傳到了卡卡拉的腦海裏而已。


    “現在宇宙魔方融合了你的能力變得堅不可摧,沒有一個人能關掉這個連通空間的大門,而你就是鑰匙。”


    號稱是鋼鐵俠的超級英雄,被鋪天蓋地的外星人三百六十度無差別的攻擊,甩掉一隻又撲上來兩個,人海戰術即便是有鋼鐵之軀保護也難以保全自己,一度被外星人往死裏胖揍。


    “這算哪門子的超級英雄。”卡卡拉嘴上這麽說,可手心已經緊緊的握起來了。


    “還有你的朋友,他們為了保護你,也在奮戰。”查爾斯又把畫麵轉到了天台上,死侍和小綠魔麵對越來越多的外星人圍困也逐漸力不從心。


    “你想不想醒過來,決定權在你自己。”查爾斯說完,思維就如潮般的從卡卡拉腦海中退去。


    卡卡拉蜷縮在巨大的黑暗之中,很久沒有說話。


    當她再抬起頭來時,眼前突然展現出一片刺眼的亮光。


    強光讓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直勾勾地望著昏暗陰沉的天空中到處飛舞的外星人和從未停止的硝煙,活動了一下因為消耗了全部精神力而變得酸脹不堪的四肢。


    眼中金色的光芒一瞬即逝,


    她重新靠著自己的力氣站起來。死侍發覺到這邊的動靜,差點沒有痛哭流涕。


    “你可他媽的醒了,為了守住你,老子的胳膊都斷了好幾迴。”


    哈利也注意到了,沒有說話,幹淨利落的將爬上天台來的外星人踹了下去。


    卡卡拉沒說話,一步一步走到迎麵過來的外星人一側,身體也轉變成了戰鬥中的狀態。抬起手掐住了它的脖子,這次戰鬥,她再也沒有大範圍的將人變成了黃金,而是直擊要害,順著一根微不足道的細絲,直通外星人最核心的中樞,瞬間讓它失去了戰鬥力,一把將其扯下了飛行器,然後跳了上去,二話不說飛去了權杖所在的地方。


    望著她逐漸遠去,死侍搔搔腦袋:“大姐大是不是哪裏不太一樣了?”


    哈利沒有說話,他這邊的任務已經完不成了,而卡卡拉也蘇醒過來,沒有能用到自己的地方,趁著現在他的思維沒有混亂,他不再留戀,轉而駕駛著飛行器離開了這裏。


    卡卡拉的目標隻有一個。


    在洛基還沒有迴過神時,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往下一看,發現從自己的腳底開始,金燦燦的光芒就逐漸蔓延上來。心中一驚的他扭頭,發現了身後甚至沒有觸碰到自己就開始發揮異能的卡卡拉。


    他大驚失色,轉過頭立刻衝卡卡拉微笑起來,提防著又盡量親切的開口:“嘿,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很快我們就能征服地球了,放輕鬆一些,我這麽做都是為了大家的利益。”


    “為了你他媽的利益。”卡卡拉朝洛基豎起了中指,然後毫無顧忌的將他徹底變成了雕塑,在洛基雕塑即將墜落的時候,駕駛飛行器抬手奪迴了他手中帶有心靈寶石的權杖,重新飛迴了天台上。


    此時老頭博士悠悠轉醒,眼中一片清明,看到卡卡拉拎著權杖迴來,他急忙大喊道:“調動你全部的能量,用心靈寶石阻斷宇宙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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