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的都出了聲響。

    “喂,別睡了。”

    饒人清夢者該死,與人不爽者該殺,辛小蕊是這麽想的,不過被綁這段日子,她沒資格談自我,連睡醒了,想揉揉眼睛的實力都沒有,她囂張什麽呢?

    看著這個變態男大半夜的穿的跟鬼似地杵在她床邊,心裏就淩遲了他幾千遍,今天的折磨怎麽還提早了?

    “幫我揉揉眼睛,左邊這個。”

    不過折磨歸折磨,她既然能在那個複雜的家裏活下來,就能夾縫中求生存,臥薪嚐膽,誰不能?

    容爵哪有那個心情給她揉眼睛,直接用手指肚按著她的眼珠子揉了兩圈,要不是辛小蕊激靈的閉上了眼睛,估計現在就分家了。

    媽的,當她睡迷糊了,這男的根本就沒人性的。

    “要玩請早,我困了。”

    他都不用睡覺的麽?奶奶的!不過顯然罵人的都是潛台詞,說出來的就衝淡了許多,激怒變態,多麽虎的行為。

    這邊全身正都陷入備戰狀態呢,那邊突然這個變態俯下身子,二話沒說就抱住了她。

    這下辛小蕊,真害怕了,他不會……不會……

    這麽多天,他怎麽折磨她,也沒對她的身體有過興趣,她不想被他睡,她不能被他睡!

    可她沒穿衣服,他也是一層單衣,太怪了!太怪了!

    “啊……!啊!”

    辛小蕊開始掙紮使勁大叫,這變態身上她聞到男人味了,他要幹什麽!幹什麽!

    這一叫,震到了容爵的耳朵,一皺眉,反射性的咬了下辛小蕊的耳朵,不是那種挑逗的,而是狠狠的咬了一下,接著悶悶的說。

    “別吵,別動。”

    他很冷,很冷,想到那些自己僅有的最後一樣東西都被自己拋開了,容爵心裏很難受,他現在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不是麽……

    這女人挺暖和的,跟他在x州豢養的狼小七差不多,這種人也有溫度,為什麽他沒有?

    被容爵抱住的女人完全懵了,這男人受什麽刺激了?

    沒心的人也會受刺激?

    “喂,你……你……站起來了……”

    她沒穿衣服,他的隨身攜帶什麽武器,她都感受的一清二楚,他不是說他對她沒興趣麽……

    沒反應,身上的男人還是沒反應,不對,喘氣聲粗了,不對,全

    都不對!

    天,不行,絕對不行……

    靠天靠人不如靠自己,辛小蕊雙腿雖然是被綁,可還可以平行移動。

    索性,雙腿使勁一夾,本意是打算夾斷的……

    可……

    小學健康教育逃課怪誰?

    那個海綿體的反應本就是跟正常的力學相悖的。

    ……

    ※※※

    每一個城市的夜晚,都是屬於夫妻的夜晚,鏡頭切迴國內,容燁晚上早早就睡了,也許沒睡,葉安襲真的一直沒有去看他,她等著他自己想清楚。

    而不歡而散的晚餐,宗政賢也一直話不多,整晚一直話不多,陪葉安襲簡單的吃了一口食不知味的粥,早早的就準備洗澡睡覺了。

    兩口子都早早的上了床,宗政賢不像每天還看一看睡前讀物,而是直接關了燈,閉了眼睛。

    葉安襲知道他沒有睡,今天容燁的態度他心情不會好,可他習慣什麽事都憋著。

    她最不喜歡這個男人就是這點,沉默不是金,她們是夫妻,要分享不是麽?

    他總是跟她說要分享她的喜悲,可她看他這樣也不舒服。

    葉安襲像個泥鰍一樣鑽進宗政賢的懷裏,也不管他舒不舒服,就自己找好了位置,雙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這樣的親密,葉安襲都做得自然了。

    “喂,憋精。”

    淡淡的語氣夾雜著些許嬌嗔,這是葉安襲想了半天的開場白,她就是想奚落一下他,別扭。

    結果宗政賢眼睛懶懶的沒有張開,準確的找到她的小鼻子掐了一下,寵溺的道。

    “你還知道,嗬嗬。”

    此憋非彼憋,明顯這倆人說的不是一個問題。

    “下半身生物。”

    葉安襲真暈,這麽斯文的一個男人,動不動就說下本身的問題,暈……

    “你不喜歡?”

    越嘮越偏,葉安襲可不想再順位到那個方向,她手蠻酸的。

    言歸正傳,她想解開他的結。

    “別怪容燁,他一時想不開。”

    葉安襲不知道還能怎麽說,被兒子嫌棄,他心裏不是滋味是肯定的。

    結果宗政賢半天說了一句特別不著邊際的話。

    “你好,我好。”

    葉安襲其實琢磨了很久,不過她還是沒弄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過幾天,她才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可那時候已經……

    第二天一早,左蘭蘭先站在了宗政賢家的門口,而容燁一大早上就收拾好了東西,像是一個小大人似的,臨走之前還禮貌的敲了葉安襲的門。

    “媽媽,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我去酷酷姨那裏幾天。”

    “還有,幫我跟大怪獸說對不起。”

    看著兒子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葉安襲抱起來狠狠的親了一口,不愧是她的兒子。

    “兒子,你是媽媽的驕傲。”

    容燁雖然小,可葉安襲知道他都聽進去了,隻是時間的問題,他現在接受不了宗政賢是他爸爸,總有一天會的。

    跟左蘭蘭說了謝謝,又強硬的塞給她一張卡,她賺的不多,還總給容燁買東西,葉安襲知道她挺難的。

    “過幾天過節,去換身衣服,這樣嫁不出去的。”

    整個季度她都穿的幾乎是同一套衣服,這放在幾年前的左蘭蘭身上簡直是不被允許發生的事情。

    “穿給誰看呢?”

    自貶,撩唇角,輕輕一笑,左蘭蘭不拒絕葉安襲的好意,但是心裏很酸,她的心結,誰也結不了,誰讓她自己打了死結。

    ……

    沒有容燁的這幾天,兩個人也沒閑著,去醫院陪葉安襲產檢,宗政賢無聊的聽了很久的胎心音,直到徐主任手都酸了,才放過他。

    葉安襲有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完全不是她嫁的那塊棺材板子,有的時候膩的讓她都一陣惡寒。

    接下來就更有的忙了,眼看是中秋節到了,中國人講究團圓,中秋節相對來說就是個重要的節日,這樣的節肯定不是一頓飯能搞得定的,最關鍵的是聯絡家人。

    容燁直接拒絕了葉安襲,說中秋節要跟左蘭蘭去山頂賞月。

    知道他是躲著不想迴家,葉安襲也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想給宗政賢個高興的節日,因為他的複診期就定在第二天。

    她想讓他無壓力的去上陣,開心一天是一天。

    而就這麽巧的,大家都像是想給兩個人製造一個機會似地。

    衛青琴說璿穎一個人她不放心,她要陪著她一段日子,而宗政文自然更是沒有時間,他的節日向來就是民眾的,跟家人沒有關係。

    宗政宇倒是來了一趟,從一進家門就開始吐苦水,苦苦求著哥哥去上班,他實在是管不了,駕馭不了,就算郝秋萍怎麽逼著,他都不想再管了。

    不管什麽關係,二哥從不防著他,把整個企業甩手給他,他也不是傻子,他明白二哥的意思就是在跟他說,他當他是弟弟,那他還賴著幹什麽,媽媽和爸的感情,他不滿意,可這跟二哥無關。

    誰知道,二哥還放假放上癮了,逼著他幫忙代管,弄的宗政宇是焦頭爛額的,從迴來到現在,他連個接風宴都沒時間赴約,高處就不是誰都能待得位子。

    嗚唿哀哉……

    就連鍾席寶和卓逸,一家幾口都出去玩了,整個節日就孤孤單單的剩這倆人了,葉安襲給徐媽放了假,又給加了薪,讓她迴家團圓去了。

    所以倆人隻能自己過節了,團圓的節日圖一個熱鬧,兩個人就去吃了自助餐。現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還別說,節日在家吃的人越來越少,看這餐廳的人滿為患就知道中國國民的生活質量在上漲了。

    “換一家?”

    宗政賢攬著葉安襲的身子護著她別被人擠到,眉毛皺的可以,他對葉安襲這個找熱鬧的行徑不怎麽滿意。

    “算了,都一樣。”

    這種節日,稍微能吃的地方應該都是這樣,既來之,則安之,葉安襲沒考慮那麽多,看著這些食物,她還真的是舌頭和腹部都蠢蠢欲動。

    今天是頂級的食物大宴,各國的料理,分散各個區,算是一個頂級美食的集散地,才一坐下,葉安襲就迫不及待去找食物,結果還是被宗政賢拉住了。

    “跟一群人搶什麽?”

    這麽頂級的料理被說成搶食,葉安襲真無奈,事兒多走到哪裏都是事兒多,跟宗政賢吃飯的樂趣真是少許多。

    結果這地兒還是白選了,最終宗政賢還是叫來了經理,那經理當然認識宗政賢,當時就重視起來,拿了頂級的單點的單子,宗政賢一一過濾之後,仔細斟酌選了一些,葷素搭配,讓後廚準備著。

    “你不覺得咱們脫褲子放屁麽?”

    看著不能吃,葉安襲不怎麽爽快,食物現在是她人生中挺重要的一個部分。

    脫褲子放屁,不夠費勁的。

    宗政賢的淡定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她說著,他聽著,她怒著,他忍著。

    “這熱鬧。”

    她隻是說要找熱鬧的地方

    ,現在不是滿足他了麽?

    “對牛彈琴……”

    葉安襲覺得有些問題,宗政賢是完全無法交流的,要不是天氣變冷了,她真拉他去夜市兒了,那種熱鬧他是這輩子都感覺不到的。

    除了對她,他從頭到尾還是個幻化成人形的冰塊。

    因為今天是中秋節,合家歡的日子,這個餐廳也把之前的輕音樂一角,換成了演藝的舞台,因為今天就餐的價格之高,那請來的表演的,也不是普通的跑場子的,基本都是二線以上的明星。

    不過這些顯然對葉安襲和宗政賢來說是形同虛設,這兩口子對這些東西都不來電,葉安襲也後悔來這人多的地兒了,基本上吵得要跟宗政賢說句話都得用喊的,腦子嗡嗡直響。

    要不是眷戀眼前的美食,她立馬走人,不過宗政賢除了擰眉,沒有什麽再複雜的表情了,一舉一動還是那個優雅的官家子弟,十年如一日。

    好好的節日,就被噪音摧殘了,葉安襲受不了了,終於吃飽了,她就拉著宗政賢要離開,本想的浪漫不是這樣的。

    宗政賢很無奈,在這之前他對這個節日沒什麽感覺,而有葉安襲的日子每一天又都是節日,在哪兒都一樣。

    這個時候台前整是國內時下最流行的魔術節目,一線的魔術男星,個子不高靠著增高墊加高跟鞋還沒那平底鞋的女性托兒星高,不過也是一台精彩的戲,騙人,被人騙,大家你情我願,心甘情願。

    這種節目總要找觀眾配合的,也許是葉安襲和宗政賢兩口子出眾一些,這矮子魔術師直接叫住了欲離開的這兩口子。

    “這位美女,能上台幫助我一下麽。”

    葉安襲一迴頭看那魔術師手上拿著幾個撲克牌,心裏被這吵的正煩呢,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句話。

    “我看見你袖子裏的紅桃二了。”

    別問她為什麽知道,要是說是肚子裏的孩子告訴她的,估計就連宗政賢都會害怕。

    暈……

    這魔術變得就是最簡單的撕碎一章牌再倒來倒去,那張牌還是在,這一下,台下觀眾都噓出了聲,魔術露餡了就砸了……

    那小矮子氣的臉都綠了,不過那殺氣被宗政賢半路截了去,直接又威脅了迴去。

    宗政賢的眼神是經過無數殺伐曆練的,而且那張臉,上流社會誰不認識,那就是你惹不起的標誌。

    一場鬧劇,在離開餐廳後,

    上了車,才一片安靜。

    “找個安靜地方,真吵。”

    葉安襲發現她幻想的熱鬧僅僅就是幻想,她被吵的真煩躁,手摸摸肚子,真不知道是她煩,還是肚子裏的小家夥煩。

    宗政賢無奈的苦笑,這女人,越來越像女人了,喜怒哀樂,嬉笑怒罵都全了。不過這樣還真有人氣兒~這一腳油門就踩到了郊外,除了風聲,空無一人,這裏應該算作安靜了。

    打開棚頂的天窗,放下了座椅,兩個人一邊一個,就對著天上那個大的跟什麽似的月亮,看著那個距離地球有幾萬光年的閃亮。

    秋季的生物都不剩什麽了,除了風聲,隻有二人的唿吸聲,宗政賢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葉安襲的身上。

    葉安襲直接大方的伸手拉住他,深唿一口氣,深秋已至,都漸漸有了嗬氣。

    “終於安靜了。”

    看著小女人一掃煩躁,一副愜意的模樣,宗政賢反嘴打趣道。

    “嗬嗬,是你要找熱鬧的。”

    “過節不應該熱鬧麽?”

    葉安襲這句不是反問,是地地道道的問句,她沒過過節,很久沒有了,她甚至沒有過特別完整的家,她對家沒有概念。

    “熱鬧與否都與我無關。”

    宗政賢話說的沒什麽溫度,自從他長大迴了宗政家之後,所有的節日就是泛泛的家族聚餐,本就跟他無關。

    看著葉安襲那看著自己皺眉的小模樣,宗政賢嘴角一撩,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變柔了很多。

    “不過現在有你,你就是我的熱鬧。”

    宗政賢這個從來不說情話的人,一句話出口,竟讓葉安襲有點害羞,臉倏地就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這麽不經誘惑的女人。

    “宗政賢,你真酸。”

    這會兒葉安襲才想起來,她有個東西要送宗政賢的,低頭翻了半天翻出來一個醜醜的東西,遞給了宗政賢。

    “嫌醜可以丟掉。”

    咦……

    葉安襲冷不防的遞過來的東西,讓宗政賢一愣,她送他的?

    什麽東西?

    像是繡花似的東西,這黃黃的是什麽東西?

    “太陽?”

    鬱悶,葉安襲真鬱悶了,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碰這種東西,被侮辱成這樣。

    “還我。”

    葉安襲伸手去搶,卻早就被宗政賢繞到一邊,她送他的東西,怎麽能還她,不過他還是在不知疲倦的猜著那黃黃的一坨是什麽。

    “月亮?”

    “葵花。”

    葉安襲猜她如果不說出來,這輩子,宗政賢都猜不出來,因為她不會最後一步的繡針,那黑黑的條條都沒繡上去。

    葵花?

    “你繡的?”

    “撿的”

    葉安襲死不承認,這麽沒麵子的事兒,她可不能認,就在葉安襲鬱悶的時候。

    宗政賢卻突然湊了過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吻上了葉安襲的唇,這個吻並不熱烈,輾轉繾綣,溫柔而深情。

    舌頭伸進的不是彼此的嘴巴,而是對方的心。

    一吻過後,唿吸難耐,宗政賢又挪了挪唇,在她耳邊落下一吻,聲音醇厚而沙啞的道。

    “老婆,謝謝。”

    宗政賢知道葉安襲在這別扭的準備的這些東西,都在為他明天即將到來的複診做心裏建設。

    他不說,但是他懂。

    葉安襲不是那種感情外露的人,做到這些,很不容易了。

    兩個人之間像是竄起一種無形的默契,天色的月亮照的兩個人的眼睛都是明亮的,葉安襲也像是被這種氛圍而感動。

    雙手摸著宗政賢的臉,前所謂有的認真,說了她最想說的一句話。

    “老公,加油。”

    ……

    149宗政賢,跟我走——

    今天天氣很不錯,10月1日,國慶節,是喜慶的日子,也是讓葉安襲忐忑的日子,宗政賢的放療間歇期正式結束了。

    就在一會,他就要去腫瘤醫院複診了,沒生過病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這種跟死亡隻有一線之隔的恐懼,之前所有做過的心理建設頹然崩塌,心還是重新懸迴那個不知名的高位。

    今天不同往日,葉安襲沒有睡懶覺,很早就起來了,吩咐了徐媽做了些宗政賢愛吃的早飯之後,開始梳洗打扮。

    她不是一個梳洗打扮特別浪費時間的女人,可今天她卻糾結了很多次,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的頭花,發卡居然大多都是白色的,皺皺眉,葉安襲有些厭惡自己。

    她以前怎麽沒注意到這些顏色,腦子裏一下浮現起那個廟裏的算命的說自己克夫的事兒,轉而一想又覺得自己想法有點多,搖了

    搖頭,葉安襲索性放棄了所有的選擇,她決定散著頭發。

    看著床上的宗政賢還在睡,長長的睫毛被唿吸吹的微微煽動,他睡的很沉,因為昨晚她們睡的很晚,很晚。

    兩個人像是從沒有認識過的一般,從小時候聊到現在,細微末節的生活,小時候的興趣,直到最後都手拉手葉安襲都已經睡著了。

    可當宗政賢抱著她迴到家裏的床上之後,這一夜,葉安襲失眠了。

    她突然發現,她沒有自己想象一般的灑脫,她曾經對自己說過,過一天就珍惜一天,可當她突然發現未來也許可能突然刹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也是貪婪的,她怕失去宗政賢,怕他有事,怕她的孩子沒有見到爸爸,也怕未來多少年後可怕的一個人的生活。

    伸出手去,葉安襲並沒有觸碰宗政賢的臉,而是最近的距離覆在其上,那均勻沉著的唿吸,曾幾何時讓她覺得無比安心,可今天心裏莫名其妙的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的狂躁。

    那種感覺,她說不出來,心就像是糾結著擰在一起。

    “宗政賢,你一定要沒事,否則……”

    腦子不轉軸了,葉安襲把潛台詞都說了出來,卻沒想到……

    倏地,被一雙大手拉住了手,整個一個身子就掉進了一個懷抱,暖暖的,很結實,剛睡醒的聲音沙啞,似是帶著昨夜的迷醉。

    “這麽愛我?”

    被人當場抓包,葉安襲臉一紅,麵兒一沒過去,直接順嘴還道。

    “你去……”

    死字沒有說出口,葉安襲就怔忡了半天,看著宗政賢惺忪卻不迷惘的睡眼,突然神色異常的正色,輕輕點頭,輕吐一聲。

    “恩。”

    有什麽不能承認的,她愛他,舍不得他,有那麽難麽?

    “傻樣兒。”

    揉揉葉安襲的腦袋,宗政賢一臉寵溺,半天憋出來一句。

    “真好。”

    就倆字,真好,什麽真好,說的葉安襲是一愣,眼睛畫著問號的看著他。

    宗政賢卻笑著不語,他還是不太擅長表達的那個他,不過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的感覺,真好。

    可是下一次閉上眼睛,如果再也睜不開了呢?

    不過這些忐忑,他都放在心裏,他不想看見她被壓力弄的愁眉不展。

    所以今天的宗政賢很

    不一樣,今天的他從起床起就一直微笑,葉安襲幫他塗刮胡泡的時候,他在笑,吃飯的時候,他也一直在笑,就連徐媽講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他都有笑。

    似乎認識這個男人以來,這一個清早的笑容都超過曾經以往的總數了。

    他的笑容的弧度比一般人要來的平淡,卻如沐春風,可卻笑得葉安襲的心無比酸澀。

    食不知味的一餐結束後,本想兩個人簡簡單單的去,就為了瞞住衛青琴,宗政賢已經故意提前了一天,可是瞞住了老人,總是要通知腫瘤醫院秦羽的,宗政賢和葉安襲幾乎忘了她是baby和卓逸的朋友,所以一大早上,司機就送上了門。

    “宗政,兄弟的新車,邀你兩口子試駕,給你爽爽~”

    卓逸說話總是要繞彎子,擺明了就是惦記自個兒兄弟,一大早上頂著黑眼圈兒就趕來了,卻還在那說的像是來玩了一般。

    “車送我了?”

    宗政賢倒是會挑重點,一個瞬間就挑出這整句句子的主幹,車給他爽爽。

    “行,送你了!”

    卓逸今天都沒跟宗政賢繼續鬥嘴,直接一句話特別爽快,一輛跑車而已,算什麽!要是宗政沒事,再來幾輛都行!

    “卓,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嬉笑怒罵正常點麽,宗政賢發現他還是喜歡跟自家兄弟的扯來扯去,一這麽讓著,卓的表現也太明顯了。

    好像他死定了似的。

    再說另一麵的兩個姐們兒。

    “寶貝兒,要不咱倆別去了。”

    已經換上一身孕婦裝的baby看上去也是極為疲態,可她跟老公商量好的,一人負責一個,雖然現在葉安襲臉上都是一臉自然的,可她幾乎都猜的到她骨子裏的憂傷與擔心。

    葉安襲知道baby從來都是向著自己的,她怕自己害怕,葉安襲心裏感動,卻也不可能這麽做。

    “baby,如果是你呢?”

    葉安襲的一句話,baby也不在說話了,是的,她怎麽能不懂,如果這件事換在她身上,她也會一刻不離的跟著卓逸。

    執子之手,不管能否到老,永遠不會主動放開對方的手。

    就這樣,四個人故作輕鬆的一路駕駛著卓逸的新車,四個人就一起到了腫瘤醫院,這個醫院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全都像是譜寫著喪曲兒,隻是讓葉安襲看的十分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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