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房子都好像跟著顫了一顫!

    車庫……炸藥……

    “葉安襲!”

    容爵覺得自己心都不會跳了!踉蹌的滾下地,拖鞋都穿反了,死命的奔向樓下!

    容爵人生中第一次愣住了,呆住了!

    踉蹌的滾下地,拖鞋都穿反了,死命的奔向樓下!

    看著自家怒火熊熊的車庫,火光參天。

    轟!嘭!

    車庫裏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徹鄰裏,像是根本忽略了危險一般,容爵還拚命的往裏奔著,心裏就隻有七個字。

    葉安襲還在裏麵!

    葉安襲還在裏麵!

    噴出的殘渣,點燃了容爵浴袍的衣擺,衣角開始著火,在這炙烤之下卻全然感覺不到,一股腦鑽進那熊熊大火之中,最近的就是那輛麵目全非的smart,濃煙嗆著眼睛,什麽都看不到。

    容爵伸手去摸那個鐵門想要拉開,可,撕拉……

    灼熱的發紅的鐵門鎖早就不好用,整個手掌卻退了一層皮,容爵還不死心的拉著,腿上,手臂上,裸露在外的多處皮膚都被燙出了水泡。

    “容爵!容爵!容變態!”

    這一聲聲熟悉的女聲從外麵傳進來,這一愣,容爵返身迴頭奔出去,看見葉安襲完好無缺的站在花園裏,踉蹌的奔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很緊很緊!

    嚇死他了!嚇死他了!

    “你受傷了,來我看看。”

    看著容爵那身上燙出來的水泡,尤其是手掌嚴重的燒傷,想到剛剛那個完全慌做一團的男人,那種來自家人的感動,讓葉安襲的眼眶泛酸。

    ……

    原來她不過是煩躁的在花園裏拿著宗政賢的手包,對著他錢夾裏的她的那根頭卡思考問題,卻意外的發現宗政賢的手袋裏居然有一本雜誌?

    宗政賢看恐怖連載小說已經很奇怪了,再加上他還很無聊的再上麵批注?

    那剛勁有力的大字,她知道這是宗政賢的筆跡,無聊的從頭看到尾,什麽畜生,報複,車庫,炸藥,總覺得怪怪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可這邊剛看到那裏的男主憤怒的炸了仇人的女人,這邊家裏就‘轟!’的一聲爆炸了!

    這樣的巧合讓葉安襲裏心中警鍾大作……

    直到一過來,就看到急著找她的

    容變態,這麽大的響聲,待會一定會有警察上門,看容燁嚇的一聲不吭,明顯是嚇到了,不想讓兒子再害怕,讓玉嫂抱著他去了隔壁的宅子,因為容爵當時嫌吵,買了一排5個盤,一直都沒有住,這下反倒有了用武之地。

    容爵的身上的燙傷都很輕,可是手掌上卻被燒得整個可以剝下一層皮,葉安襲說出去看醫生,他卻很固執,非說是小傷,讓她拿燒傷膏給他包一下就好。

    葉安襲簡單的給他包紮好了,執意帶他去看醫生,可這時候,市局的治安總隊的大隊長洪陽就帶著一眾警察到訪了。

    容家的老爺子還在任,聲望頗高,住在這樣的高檔住宅裏沒有簡單的人,洪陽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好了,所以十分禮貌。

    “容少,不好意思,深夜造訪,打擾了。”

    看著容爵這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洪陽多年的偵破經驗把剛才那起爆炸案第一時間與這大少爺的私生活聯係上了。

    “容少,案件緊急,我也不多說廢話了,你最近有沒有什麽仇人?或者……呃……”

    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洪陽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欲言又止。

    “或者是什麽沒有處理好的感情債。”

    “洪隊長,這麽晚了,您是上門來查案的,還是上門調撥我們夫妻感情的。”

    容爵被包紮的像粽子手牛氣巴拉的攙上葉安襲,因為怕他受傷,葉安襲也沒反抗,隻是死死的瞪了一眼容爵,這個洪陽隊長,前幾天,在宗政賢家出事的時候她剛見過,最好別認出她來,很尷尬的。

    隻可惜,越是尷尬的事情就越會發生,所以才有了尷尬這個詞。

    顯然,洪陽記起她來了,是宗政二少那天帶來的女人,原來這是容少的老婆,看著容少還傻乎乎的被蒙在穀裏的樣子,洪陽在心裏還鄙視了一下這豪門啊,上層社會的深水汙濁。

    兩次爆炸都與這個女人有交集,難不成就是衝著這個女人來的。

    “容夫人,我想請問你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這洪隊長眼中的厭惡讓她很不悅,還什麽都沒有說,容爵就搶在前麵說了一句。

    “要查,去找宗政賢,他都知道。”

    宗政賢?

    容爵的一句話,讓葉安襲一愣,轉頭看著容爵,而對麵的洪陽一聽二少的名字當場就愣住了,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很認真的說道。

    “宗政二少失蹤了。”

    宗政賢失蹤了?

    迫於兩個案子的相關性,剛剛向上級申請,上級決定立即並案調查,迫於容爵的施壓,洪陽把整個案子的始終都講了出來。

    從宗政華的越獄,宗政賢家的爆炸,葉安襲那次的車禍,到後來宗政二少發現那本雜誌和宗政華變態犯案手段的關係,整個甕中捉鱉的計劃,遊樂場的引蛇出洞,還有昨天下午的一招製敵!

    整個計劃卻全都因為警隊的人力調動慢了一步,再到了那個約定的集裝箱,卻除了受傷的連旋穎,沒有宗政賢的影子!

    連旋穎全身是傷,閉口不肯迴答一句話,矢口否認宗政賢曾經去過那裏。

    現在人已經失蹤了一個小時,宗政華精神狀態極為不穩定,是高度危險的人物,而且背後支持他的人能輕易買到如此精良的炸藥,絕對不是簡單的人,有非常強的反偵察能力。

    “現在市局以出動大半的警力,全力搜索,必須第一時間抓到這二人!”

    洪陽說得氣憤,這樣一個完整的計劃,就因為警隊的行動緩慢出了事!雖然他身為警察,但有很多行為他真的就看不慣!容爵認真的聽著洪隊長分析,宗政賢死不死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他來動葉安襲,他絕不會置之度外。

    可……

    再環顧左右一看,所有人都在討論著案情的時候,竟沒有一個人發現。

    葉安襲,不見了!

    ——

    在樓上她的房間裏思考那一會兒,還是打了電話給那個人,然後換上一整套的黑色緊身的衣服,葉安襲從二樓的陽台幾個攀爬順了下去。

    幾年沒有活動的身子,果然就是不靈活,才2米高的地方,還有點扭到那腳傷,但前廳全是警察,沒有人會讓她出去。

    可是,葉安襲不相信警察,從來就不。

    在外麵找了一輛警車,一根萬能車鑰匙,搞定!

    嗡嗡嗡!

    接起電話,沙啞至極的聲音醇厚而簡潔。

    “小山,公安醫院373。”

    “嗯。”

    放下電話,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這夜晚的紅燈多得讓她緊緊的蹙眉,對,這是警車!

    按響警鳴燈,一閃一閃。

    嗡唔!嗡唔!

    至此,暢通無阻,一腳踩到了公安醫院。

    看著373病房門口還站著民警,葉安襲腦筋飛快的轉著,對了!

    在醫院的垃圾桶裏撿了一束,快要枯萎的花,手拿著就近了隔壁的375。

    375有4個病床,全都滿滿的,四個人有吊著腿的,和砸傷腦子的,反正能躺在公安醫院的,沒有正常受傷的。

    二話沒說,葉安襲一進來就把花又丟在了垃圾桶,直接就上了窗台。

    四個男人都看著這個嬌小的女人,葉安襲隻是把手指放在嘴上比了一聲,噓!

    果然誰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可能是異性相吸原則,也可能是江湖兄弟互助法則,反正隻要你不拿刀砍我,都不幹我的事。

    剛才她在外麵看得清楚,這建築非常奇怪,三樓的樓層連接處,兩個房間共用一個雨搭,從這邊的台子,毫無危險就可以進隔壁的房間。

    連旋穎拿著一個煮熟的雞蛋揉著臉上的紅腫,寫意的弄著手膜,盡管全身都痛,她也閉嘴不說話!

    宗政賢,既然你不肯要我,那你就去死吧!

    等你死了,死老太太一著急就離死也不遠了,她知道宗政賢已經在律師事務所立了遺囑,她就不信這老太太不能占大部分,到時候她隻要好好把老太太伺候死了,錢還不都是她的!

    連旋穎正想的咧著嘴笑呢,隻聽‘哐當’一聲。

    她還沒來得及叫呢,脖子上已經明晃晃的架著一把小水果刀。

    葉安襲死死的連根揪住連旋穎的頭發,用桌上的水果刀比著她的脖子,厲聲厲色。

    “說!宗政賢去哪兒了?”

    看著不知打哪裏冒出來的這一身勁裝的葉安襲,連旋穎還真不怕她,這幾天在那變態那啥都沒練到,膽識絕對有了!

    再說門外有警察,她敢拿她怎麽樣!

    看她這副樣子,就一定是知道。葉安襲沒時間跟她耗著,直接手一使勁,一下手就是一道血痕。

    沒想到葉安襲真敢下手,再看她眼睛裏的戾氣,連旋穎心裏還是害怕了,腳忽然使勁兒踹向鐵窗的邊緣,想要喚進來門外的警察。

    但,她這個動作卻被葉安襲眼尖地發現,抓起她的頭發就撞向牆!

    這次的刀就比在了她的胸上,直接紮進肉裏。

    “連旋穎,我沒有太多耐心。”

    啊……

    鑽心的疼痛,讓連旋穎這些天的反應都出來

    了,條件反射般全身顫抖,xx失禁,這個女人……啊……變態的!

    “那……那個集裝箱有地……地下室。”

    地下室?

    葉安襲轉身就從窗台爬了迴去,剛跳進375的屋子,就聽這邊連旋穎尖叫的救命!

    可能民警都進屋的時候,卻隻看見,一身血的連旋穎尿在了床上。

    兩個民警麵麵相覷。

    救命?

    尿床怎麽救?

    ……

    ——

    地下室雖是陰暗潮濕,但卻更容易讓人早先一步蘇醒,眼皮很沉,一點點地使勁抬起來,卻什麽都看不見,隻聽見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一個就在自己上方,聲音粗噶,一聽就是宗政華,而另一個是音箱裏傳來的加過變聲器的扭曲聲音。

    “叔,嗬…嗬…我炸了,嘭!哈哈!”

    “小華,乖,報了仇,你就輕鬆了,頭也不會再痛了。”

    “嗬…嗬,叔,就你對小華最好了,嗚嗚……”

    宗政華連笑帶哭的不正常的聲音在這個地下室像鬼哭狼嚎,宗政賢一聽,炸了葉安襲,心尖兒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肉,全身抽痛,猩紅著雙眼跳了起來,用兩隻手被栓上的鏈子死死地套在了宗政華的脖子上,死死的勒住。

    呃……

    宗政華死命的抓宗政賢的手臂,用腦袋狠狠的向後撞著,宗政賢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般,眼神血紅,額頭上都是青筋,他要殺了他!

    葉安襲!

    每多想一分,他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好像殺了他就能一命抵一命!

    葉安襲!

    他有多痛,就有多用力,很快宗政華就被他勒的臉色發紫,唿吸不順暢。

    可這時,牆上的液晶屏幕忽然亮了。沒有人頭,隻有一個看不著臉的人,拿著那種沒有過濾嘴的卷煙一口口的吸著,還有一個大麻袋,裏麵的東西像是裝著一個小孩。

    先是一陣鼓掌聲,而後變聲器裏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宗政賢,你還是這個脾氣。”

    森寒狠戾地瞥了一眼顯示器裏的男人,手上的力度卻越發加大!葉安襲出事了!他要他們全都陪葬!

    “呃……”

    聽到救命的聲音,宗政華又開始死命的掙紮,卻連簡單的叔字都叫不出來。

    “嘖嘖,還是這個脾氣,怪不得老婆都被你連累,炸得血、肉、橫、飛!”

    猩紅的雙眼,緊攥的雙拳,緊咬的牙根,一切都說明宗政賢這一刻癲狂了!

    啊!

    宗政賢狠狠的把宗政華勒住脖子甩到了牆上!像瘋了似的,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宗政賢,這叫容燁的小子你認識麽?來啊,你一拳,我一腳,看他和小華誰挺得住。”電視裏的人,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小小的麻袋上,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容燁?

    容燁?

    葉安襲的兒子……

    葉安襲,你兒子就是我兒子……

    宗政賢,你喜歡容燁麽……

    宗政賢,我們重新經營家庭,你有興趣麽……

    容燁……

    那小子不能有事,他是他兒子,他們一家三口要重新經營家庭……

    他是葉安襲的兒子,他不能有事……

    不管葉安襲什麽樣子,他們要重新經營家庭……

    癲狂的腦筋隻是瞬間的空白,便恢複了理智,一臉毫無溫度,平靜的像是剛剛全無波瀾。

    “你別動他!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嗬嗬,宗政賢,你這話說得晚點了,我看不上你的臭錢呢,嗬嗬…”

    變聲器裏的扭曲的聲音聽得出清楚的嘲弄和深入骨子的恨意,宗政賢想不到會是誰!

    “小華,你恨他麽,恨他就都連本帶利的還迴來。”

    被宗政賢暴打過後的宗政華,沒有疲勞,反倒是沾染了血腥的氣氛,抄起一個鐵棒子就朝著宗政賢的後背狠狠地砸下去。

    呃……

    胸腔一股腥甜上湧,宗政賢卻極力製止,再度咽下,手他不會還,但決不能倒下!

    咚!

    實心的金屬鐵棒接二連三的砸下去,宗政賢卻隻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抑製不住的腥甜。

    該死!這樣的泄憤,就是消耗生命,可孩子在他們手裏,他絕對不能還手!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站著被人打的宗政賢,卻毫無還擊的被宗政華毫不留情的狠狠的一棍接著一棍的砸下去。

    “我叫你神氣!神氣!給我跪下!給我跪下!”

    宗政華癲狂地掄起棒子朝著宗政賢的左腿膝蓋骨砸去。

    一下!

    一股劇痛從腿上傳來,卻倔強得不肯彎下。

    兩下!

    鮮血濡濕了褲子,卻還是倔強如故,他不能倒下,如果泄憤不夠的話,孩子會有危險!

    三下!

    噗通!

    腿一軟,支撐不住,終於跪下,可宗政賢卻用另一隻腿還有手支撐著馬上又站了起來!

    他一定要挺到警察找到這裏,否則這兩個瘋子會對孩子不利,不行,絕對不能倒下。

    宗政華本來就是個瘋子,這樣跟他作對讓他抓狂,眼神血紅血紅的,掄起棒子就狠狠的朝宗政賢的腦袋砸過去!

    鐺!

    眼前一片白又一片黑,宗政賢畢竟還是肉體凡胎,晃晃悠悠的身子就要栽了下來……

    容燁是葉安襲的命……

    不行,她被炸傷了,如果這個時候孩子出事了,她一定會……

    不行,宗政賢,你要站起來,你要站起來……

    “哈哈,叔,他不行了!”

    宗政華變態的呆笑著,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像是陰魂不散的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啊!”

    宗政華氣急敗壞的那鐵棍子直接去杵他的胃和內髒附近。

    像捅馬蜂窩似的使勁全力!

    宗政賢像個無意識的膠皮人一樣,打倒了再起來,起來再被打倒,打倒了再起來,起來再被打倒。

    在這樣的密閉環境裏,什麽權利,金錢通通沒有用,隻有最原始的意誌!

    為了葉安襲,他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命……

    ……

    不知道在多少次之後,宗政華癲狂的拿著鏈子去套住宗政賢的脖子,打不死,他就勒死他!

    宗政賢不知道全身斷了多少地方,全然無力的掙紮,脖子處的窒息讓他眼前一片空白。

    卻在這時,隻聽得巨大的一聲轟鳴。

    轟!

    整個地下室後麵的牆體被炸了一個大洞!

    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為首的男人五官極其俊美,星眸微點像是一副完美的畫,可出口的聲音卻極其沙啞的森寒。

    “拉下去,留一口氣就行。”

    然後對早已僵在原地的黑衣女子說道。

    “小山,看樣子快不行了,我

    去叫救護車,你確保他醒著。”

    一步一踉蹌,葉安襲都不敢相信,這是宗政賢,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染血,沒有一處是好地方。

    全身顫抖的小步奔過去,宗政賢立時攤在葉安襲身上,胸腔汩汩的嗆著血,湧到葉安襲的手上,身上。

    “宗政賢……”

    眼眶泛紅,聲音裏都是哭腔。

    宗政賢睜不開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從眼縫裏,看著這完好無損的女人,他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

    他想去摸摸這是不是真的,可手卻完全抬不起來。

    葉安襲看出他的意思,抓起他的手就摸上自己的臉。

    “宗政賢,我沒事,你不許睡!”

    看著這向來強勢的男人,就這麽不堪一擊的雖是可能……

    葉安襲心裏的害怕極了,宗政賢!你不許睡!

    宗政賢,你不許睡!

    摸著這溫熱的嬌小,宗政賢全是血的嘴角抽動著咧開,艱難的笑了。

    葉安襲沒事……

    沒事就好……

    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葉安襲慌了,腦子一靈光!

    抓起宗政賢的身子,使勁給了他兩個巴掌!厲聲厲色!

    “宗政賢,你聽著,你必須活著,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你還有兒子!”

    “容燁是你兒子!”

    “容燁是你跟我的兒子!”

    ……

    101頸間的溫潤

    鼻端傳來的蘇水味道揮之不去,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鉛,用力睜也抬不起來,迷迷茫茫中的光線很刺眼,用盡全身力氣之後,又再度陷入黑暗,在清醒的意識邊緣,艱難地張開幹澀的雙唇,斷斷續續的發著無意識的音節。

    “葉……”

    “葉……”

    第50多次的用棉簽蘸濕了水,點在他的雙唇上,看他斷斷續續吃力的說話,病床前的眼圈早已經深黑色的女人好心的再一次用有些啞的聲音幫他把名字說了個完整。

    “葉安襲。”

    從救護車到急救室,她一直重複的在耳邊不停的跟他說話,跟他說兒子,一點一滴,她沒有再哭,隻是咬著牙和死神和命運搶著一條生命。

    從他從急救室裏出來的時候,葉安襲放下的一顆懸著的

    心,全都變成了濃濃的憤怒。

    宗政賢不是精明沉穩,殺伐決斷著稱商場的麽?

    可他這會腦細胞都死哪裏去了呢?

    他那樣的身手,對付一個宗政華綽綽有餘了,就活生生的站在那裏,讓人打?

    他的分析能力呢?

    他的判斷能力呢?

    想到那個血堆裏癱軟的身子,她到現在都心悸,那一刻她真的以為他不會醒過來了,可就連醫生都說,如果不是病人的意誌力堅定,極有可能救不迴來。

    頸、胸、肢體部多處皮下出血,全身多處軟組織損傷,表皮剝脫伴8根肋骨骨折,腦震蕩,外加左腿膝蓋骨斷裂骨折。

    看著床上被包紮的像個長條粽子一樣的男人,一夜沒有合眼的她就滿是燥鬱。

    他以為他自己是萬能的麽?

    什麽都扛在自己肩上,什麽都不說,那長嘴巴是做什麽的?

    那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說,這樣他就以為自己很偉大麽?

    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如果沒有趕到會怎麽樣,如果不是她找了岩,如果不是這樣!

    葉安襲不保證下一秒在這裏會不會想掐死他,抽出一直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轉身就要出去透透氣。

    可卻被反射性的拉著,絲毫無力,但卻更有力的讓她頓足。

    醒了?

    艱難的張開了雙眼,可刺眼的光芒又讓他馬上堆起了眉眼,這一天一夜的昏迷,讓他的腦子沉的相似灌了鉛,殘留的意思隻擔心那個被綁的容燁。

    “容……容燁……”

    宗政賢才醒過來,就斷斷續續,氣若遊絲的念著兒子,葉安襲心也變得柔軟起來,他很在乎兒子,這樣的認知讓她很窩心。

    “他在家,一會過來。”

    小手反手輕拍著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卻不知道此時的宗政賢完全是意識遊離的邊緣,腦子根本是空白一片,隻是潛意識的一直告訴自己,容燁不能有事,容燁不能有事所以一聽見在家兩個字,就像是應激的電池耗盡了一般,一個放緩,就再次昏過去了。

    葉安襲按了唿叫按鈕,醫生過來檢查過後說他這是短暫的蘇醒,是因為腦震蕩的原因,他的頭腦現在還不算完全的清醒,思維也會有些遲緩,要觀察幾天看一看再說。

    思維遲緩?

    看著那個被包紮成一條的男人一直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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