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兒在雲暄麵前,從來都是有恃無恐,毫無保留的,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向來尊崇的小爹爹其實一直扮演著大灰狼這般的角色,而她自己,則是他養在身邊,隨時都有可能被生吞活剝的……小羔羊!


    顧三兒想到這裏,打了一個寒顫,感覺自己後背發涼。


    算了,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迴去向小爹爹請罪吧。


    顧三兒連夜出了西陵皇城,帶著西陵的虎符,感覺自己壓力三大。


    沒辦法,若是顧氏軍的虎符,她拿著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偏偏是她小爹爹從別人那裏搶來的,且小爹爹又是那種心思,想想都覺得欠人情。


    這兵,總不能白白借給她。


    真是萬萬沒想到,梁杉和劉齊竟然是小爹爹的眼線,他們可是外公身邊的老人兒了。


    顧三兒越想越覺得這男人可怕,必須得遠離,這般想著,便又加快了速度。


    離開皇城沒幾日,她就借到了南源傳來的消息。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東晉大軍就破了南源的防守,秦錦昇重傷,南源大軍潰不成軍,節節敗退,短短半個月,南淵就連輸數十座城池。


    顧三兒咬著唇,輕哼了一聲。


    若是有外公坐鎮,秦錦昇尚且可以與東晉較量一二,秦錦昇卻急功近利,借刀殺人,先除了顧氏軍,這種情形,南源又怎麽會是東晉的對手呢?


    畢竟是自己的母國,顧三兒不可能讓東晉的鐵軍踏上去,她拿著虎符來到西陵邊城,以秘使的身份見了邊城的鎮北將軍魏長風。


    調派了兩萬兵馬從西陵從北邊繞過,又順洛江而下,才不過一個月,就直逼東晉的皇城。


    彼時,燕帝正在皇宮之中,翻看前線傳來的捷報,龍心大悅。


    “高橙,朕的這幾個兒子都是好的,哈哈!”自從六王被押解迴京,皇上已經有許久沒有這麽笑過了,若是幾位殿下能夠幫助聖上拿下南源,西陵那莽荒之地,又怎麽敢不對聖上俯首稱臣?


    “皇上乃真龍天子,又有上天庇佑,自然是這天下的主,幾位殿下戰名遠播,威懾敵軍,誰說不是仰仗皇上的威名?”


    “哼,就你會說!”高橙能在燕帝身邊待這麽久,何嚐不是因為他阿諛奉承的本是?他能哄得皇上龍顏大悅,自然是他的本事。


    這會兒,外麵有小太監上來稟報,道:“啟稟皇上,敬嬪在外求見。”


    燕帝聽此,輕哼一聲:“讓她滾迴去,朕沒有治她管教不嚴之罪已經是念在這麽多年的情分,如今她還敢替他那個孽子求情,便是這幾十年的情分朕也顧不得了!”


    如今十王,九王以及八王在邊關,統領幾十萬大軍,六王卻膽敢刺殺九王,燕帝如何不生氣?


    他若是不處置六王,如何堵得住天下人之口?


    九王將六王押解迴京的意思,燕帝如何不知道?


    六王被削爵位,貶為庶人,終生幽禁於宗人府,這個處罰敬嬪如何接收?


    連同六王府的女眷,都被連累,送去皇覺寺代發修行。


    可是罪不至子,六王側妃林微言還懷著六王的子嗣,這好歹是皇家血脈,若是生下來,很有可能就是皇長孫,燕帝也舍不得孩子生下來便是罪臣之子,所以,林微言已經被送去別宮,待生下孩子,就要過繼給其他王爺。


    至於後麵這孩子究竟跟誰,燕帝尚且沒有挑明。


    可憐了秀禾公主,菜價過來沒過多久,尚且還沒有子嗣,就被六王連累。


    她寫了無數封信送去邊關,想讓淮南王替六王求情,可是信件都石沉大海,都過去了一個多月近兩個月,都了無音訊,她自然是不願意去皇覺寺的,稱病在六王府不出門。


    燕帝想要好名聲,自然不會對秀禾公主做什麽,六王是他的親生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又被逼圈禁,他自己也頗為遺憾心痛,定然是不會做得太絕。


    再者,以九王的心機,六王不可能真的傷害到九王,既然沒有得手,六王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好好的一個王爺,哪裏能說廢了就廢了?


    這都不過是燕帝的緩兵之策罷了。


    敬嬪這些日子日日在養心殿外跪著,脫簪請罪,似乎老了許多。


    見皇帝鐵了心不理她,絕望的癱坐在地上,一臉煞白。


    這會兒正值柔妃帶了食盒去養心殿,敬嬪看見柔妃,恨的臉色鐵青,從地上起來,便撲了過去:“都是你養的好兒子,還我昃兒的命來!”


    柔妃早就見著敬嬪,本就屏退了左右,打算去勸慰一下,哪想到便將自己孤立了起來,敬嬪這般冒冒失失的撲過來,她左右的奴仆都來不及阻止。


    敬嬪將柔妃撲到,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柔妃在下麵,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腦袋磕在台階上,瞬間眼前一黑。


    “柔妃娘娘,快救主子!”


    “哎呀,敬嬪殺人啦,快來人呀……”


    周圍的奴仆麵色驚變,一擁而上,養心殿的燕帝也聽到了吵鬧,一臉一沉的出來:“發生了何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燕帝見柔妃被敬嬪推到在地,地上的血流了不少,頓時大怒,連忙讓人拉開敬嬪,自己上前親自將柔妃給抱了起來,道:“還不快去宣太醫!”


    轉而怒斥敬嬪:“敬嬪,朕道你想來溫順懂事,沒想到原來也是這般毒婦,如今看來,你早已對柔妃母子懷恨在心,攛掇著朕的六皇子去謀殺手足,來人,將這個謀害妃子,蠱惑皇子的毒婦打入冷宮,朕……永遠不許出現在朕的麵前。”


    敬嬪本就是有些急火攻心,才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完全沒有想到,她真的傷了柔妃,她麵色煞白,聽見燕帝下旨後,她更是驚恐無比,連忙跪下求饒:“皇上恕罪,臣妾冤枉,臣妾是無心之失呀!”


    燕帝哪裏還想聽敬嬪說什麽?將六王的罪責推給敬嬪,六王身為皇嗣,可以重新發落。


    到時候九王責問起來,那也有交代的了。


    敬嬪自然不知道燕帝的心思,她今日莽撞之舉,反而為燕帝解決了一件事。


    所以,燕帝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敬嬪再無反機。


    敬嬪很快被侍衛帶了下去,隨後太醫前來,給柔妃診脈。


    柔妃的傷是小傷,不過是可破了腦袋,流了一些血,看著嚇人罷了。


    太醫開了藥方,很快宮人們就煎了藥,燕帝親自喂柔妃服下。


    見燕帝不像生氣的模樣,柔妃扯了扯唇角,到還是勸道:“皇上不要責怪敬嬪姐姐,她怕也是為六王擔心罷了,關心則亂,這才失了分寸,皇上未免罰的太重。”


    “哼,朕看敬嬪就是故意的,好好的一個六王,都被她教成什麽樣兒了?竟然刺殺自己的親弟弟,若不是九王多存了一點心思,豈不是就被他得逞?如今兩國交戰,他不為朕分憂,上陣殺敵,到將自己手中的劍刺向自己的親弟弟,真是豈有此理。朕還沒死呢,他便以為殺了老九,這皇位就是他燕昃的?”


    燕帝氣得不輕,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看似與世無爭的六王竟然有此番動作,殘害手足同胞之後,便是什麽?就是弑父!


    燕帝又怎麽可能會繞過這樣危險的人?


    柔妃見燕帝生氣,她連忙起身去勸慰,可是身子一動,便牽到自己的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嘶……”


    燕帝連忙放下手裏的碗,將柔妃扶著躺下:“頭上有傷,就不要亂動了!”


    柔妃點了點頭,然後擔憂的道:“珩兒向來是個有主見的孩子,也不會明麵兒上發火,上次朔兒的事,珩兒都沒有計較,這次卻將昃兒押解迴京,想來珩兒是動怒了,也不知那孩子在邊關如何。刺殺未遂,他有沒有受傷,傷的多重,那孩子一直報喜不報憂,臣妾這顆心呐,一直捏著就未送快過。”


    “你當心他做什麽?朕的這幾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心思,雖然老六看似軟糯,可心眼卻多,他隱忍這麽多年,突然出手,想來是做好了完全準備。”


    柔妃一驚:“那珩兒……”


    “你聽朕說完!”燕帝笑了一聲,繼續道:“既然是完全準備,自然是一招製敵,九王又怎麽可能有生還的機會?可事實隻是刺殺未遂,說明什麽?這是老九設的陷阱,哼,你說,如此,老九會讓自己有危險?這個老九,比誰都狡猾!六王,又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柔妃眸光微微一閃,燕帝果然是最了解幾個王爺的,燕帝這麽說,柔妃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那這究竟是六王的錯,還是九王心機深沉之故呢?


    若是真要分辨,兩個孩子都應該承擔一部分責任。


    看來,燕帝還是舍不得將六王永遠圈禁了。


    邊關捷報,燕帝心情好,當晚便在柔妃處歇下,如今公眾沒有皇後,皇宮之中以柔妃為首,皇上年齡大了,又不貪戀床袛之樂,所以,柔妃受傷,不便侍寢,他也沒有離去。


    而這邊,顧三將西陵的軍隊帶入了東晉的領土,她留了一萬五千多人在洛河以北,而過了洛河,再往下以南,過一個永城,便是皇城。


    當天夜裏,顧三兒便吩咐讓這一萬人連夜紮營,一夜之間,連綿一片的銀色帳篷拔地而起,明明隻有一萬人的人馬,卻偽裝出了二十萬人的陣營。


    二十萬的人馬,與東晉皇城隔著小小的永城,遙遙相望,隻覺得東晉皇城岌岌可危。


    顧三身邊的將軍隻是她在西尤城帶來的一個小參將張鬆,因著顧三兒是新帝心腹,又有虎符在手,大家都聽她的話。


    “大人,末將不明白,既然要救南源,為何不多帶一些人?”


    顧三兒道:“人帶多了,吃什麽喝什麽?一萬人爺都嫌多,又不真的與東晉交戰,帶兵做什麽?東晉野心勃勃,一旦南源失守,歸於東晉,西陵很快就會成為東晉舉兵的目標。西陵雖然富有,卻不足以與東晉抗衡。如今東晉傾舉國之兵去邊關,皇城無守,我們隻需派兵做做樣子,便能恐嚇的東晉撤兵救主,自然不會再去攻打南源,此番救下南源,再想與南源結為同盟,便輕鬆得多。”


    “可是我們隻有一萬於人,又沒有多少兵器,東晉真的要應敵,皇城貴族的府兵都夠我們持的,那時候,我們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哼,皇城有多少兵,爺心底清楚,若非我們主動出兵,燕帝又怎麽敢出兵招惹我們?二十多萬大軍,他敢?”


    張鬆看了一眼麵前這位皮膚黝黑,身材嬌小的男人,心裏暗自佩服。


    怪不得聖上隻派他一人,且將虎符交給他,果然是一個才智過人的年輕人!


    ……


    第二天早上,西陵軍隊突然出現在東晉的消息很快就傳入皇城。


    燕帝正在朝廷之上大肆讚美軍中二郎,永城八百裏加急文件送上來後,他差點從皇位上摔了下來。


    “西陵率領二十萬大軍已經過了洛河?”


    大臣們聽此,嚇得魂不守舍,手裏的笏板都落在了地上。


    完了,皇城不保呀!


    ------題外話------


    對不起大家,前幾天爺爺病重,進入icu,醫生說可能老人就那麽幾天,我們都陪著,所以沒有更文,不過這幾日爺爺的病反而穩定下來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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