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本著對臨川忠誠,頂著巨大的糾結,將這個秘密分享給了自己的幾個兄弟。


    而這幾個兄弟在喝醉的情況之下,將這個驚天秘密又透露給了自己的媳婦。


    女人八卦起來比男人高出幾個水平,又將這消息偷偷摸摸傳給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還神神秘秘謹慎萬分的提醒她們,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別人,議論皇子,那是大罪。


    這京城貴族圈就沒有什麽秘密,很快,七王被扒光了扔在南城鬧市的消息就在京都不脛而走,成為眾人私下談笑的話點。


    偏偏,這樣的消息卻沒有人大逆不道的傳進七王的耳朵,以至於,七王自認為瞞住了所有人的消息其實已經人盡皆知。


    九王知道顧三兒不會輕易就罷了,畢竟顧三兒是什麽樣兒的性子,九王又怎麽會不知道?他放手她去為自己討迴公道,卻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是有誰告訴了他,而是早朝前,朝中大臣在偏殿等候上朝時閑聊的時候無意聽到的。


    九王一聽,就知道時誰的手筆,那天晚上她偷偷摸摸的出去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以為顧三會將七王打一頓出氣,沒想到是將七王扒光了扔鬧市區,恐怕七王便是現在也還不知道捉弄他的人是誰吧!


    真可憐。


    九王哭笑不得,這個女人當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一個女人,說扒男人的衣裳就扒,也不知道羞。


    隻是,九王當作沒有聽到,畢竟這樣的事情,若傳不出去,那實在可惜。


    等什麽時候七王聽到,恐怕會氣出一身病。


    顧三兒不擔心臨川將這件事情傳不出去,因為她看得出來,臨川心直口快,無關乎忠心的秘密,顧三兒覺得若是臨川不說出去會被憋死。


    果然,臨川沒有讓顧三失望。


    七王第二日就因為風寒請了大夫,可是又因為他腿上的傷因為風寒而化膿,愈發加重了他的病情,大夫治了兩日都沒有起色,七王側妃薑曉月哭的眼睛都腫了,請旨入宮,讓燕帝派太醫過來。


    燕帝知道七王病重後,不悅的眯了眯眼睛:“七王向來身子好,怎麽會病重?九王做了手腳?”


    高橙彎腰道:“九王殿下怎麽會忤逆皇上,對兄長不敬?”


    燕帝道:“他會不會朕不知道,隻是九王已經處理了,就不會再動手,九王是最像朕的一個孩子,做事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既然那天晚上沒有對七王怎麽樣,說明不會再動手。”


    高橙道:“皇上所言極是,七王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高熱不退。”


    燕帝點了點頭,覺得也應該是這樣:“七王這脾性全隨了他那母妃,如今連自己府中的人都容不下了,如此一來,誰還真心的待他?如今重病,也是府中的人伺候不當。”


    高橙連忙附和:“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讓皇上擔心,實在該死,若是皇上覺得老奴還沒有人老眼花,奴才這就去選幾個可人的奴才給七王殿下侍疾。”


    燕帝點了點頭:“是該找幾個人送去,不過,七王的病交給太醫院的人朕還不放心。你傳朕口諭,讓九王全權負責七王的傷勢,若是七王有任何不妥,一切罪責全在九王。”


    高橙立即明白過來,道:“九王殿下連瘟疫之事都能解決,七王的病自然不在話下,皇上英明。”


    英明嗎?燕帝自然英明,九王不會做的事情,不代表南源那位不做。


    瘟疫之事所有證據都指向南源,卻被九王全部壓下,燕帝極為不悅,這說明九王已經被那個南源公主迷了心竅,這樣大的事情也敢期滿於他。


    如今七王受傷本也是南源公主的手筆,如今七王卻臥病在床,燕帝覺得這與顧三脫不了關係,還有可能是九王授意或者縱容。


    九王胳膊肘往外拐,燕帝很是不滿。


    所以,他為了避免九王為了一個女人對自己的兄長下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九王全權負責七王的傷勢,如此這般,七王才能真正的好起來。


    九王得到燕帝旨意的時候,正在與顧三討論除夕怎麽過,顧三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她心情好,九王心情也好。


    顧三難得央了莫姑姑叫它剪窗花,待除夕年夜的時候,好貼在自己的床頭,為來年祈福。九王也難得沒有辦公務,忙裏偷閑,為顧三化窗花樣子。


    隻是,高橙的到來,完全破壞了二人的興致。


    高橙一臉笑意的來到二人身邊,遠遠作揖,見二人在剪窗花,笑著道:“王爺王妃好興致,王妃手裏的窗花格外精致。”


    啪的一聲,顧三兒的手一滑,精致的合和二仙圖被剪壞了。


    九王擰著眉頭,道:“公公冒雪出行,可是父皇有什麽旨意?”


    高橙笑著道:“王爺英明,今早七王府的側妃請旨,說七王病重,讓皇上指派禦醫入府,可是皇上信任九王,讓九王負責七王殿下康複。”


    九王一聽,就知道燕帝之心,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父皇錯愛,本王府中的大夫不及宮中禦醫一半,本王唯恐七王有失,不敢領命。”


    高橙見九王拒絕,又怕沒有辦成事,迴去被燕帝責罰,他立即勸道:“殿下錯怪皇上了,章太醫已經派去為七王診脈了,隻是皇上心疼二位王爺前幾日的不愉快,怕兄弟之間生了什麽嫌隙,若是王爺借此讓七王殿下知道您敬著兄長,去關心他的病情,親自派人照顧伺候,七王殿下一定會感謝與王爺的手足情深,盡快好起來的。哎呦,皇上做這些呀,都是為了七王的病情,皇上也知九王殿下一向恭順,會以大局為重。”


    九王擺了擺手,道:“公公退下吧,七哥福大命大,又有父皇恩澤庇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你先迴去吧,本王今日就派人去七哥府上。”


    高橙聽此,立即欣喜的行禮離開。


    顧三兒在一旁氣的已經將剛剛剪好的窗花全部剪成了粉末,見高橙走了,立即將剪刀拍在桌上:“豈有此理!”


    燕帝是什麽意思?七王那種卑鄙小人也用得著他這麽保護嗎?


    九王生怕顧三兒這一生氣就拍桌子打人的習慣傷到自己,連忙將顧三手邊那剛添的滾茶拿開,道:“是這窗花惹著你還是這桌子招惹你了?”


    顧三兒看向九王,擰眉問道:“你就不生氣嗎?燕帝如此偏心,他以為七王躺在床上是你的手筆?”


    九王心中腹誹,可不是他的手筆嗎?


    不管如何,七王重病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顧三,他本就被顧三傷了大腿內側動脈,又在雪地裏受了一夜的凍,怒火攻心,寒氣入體,不生病都不是血肉之軀了。


    顧三做的與他做的沒有什麽區別,七王被顧三兒扒了扔南城區的事情遲早會被父皇知道,左右都是他縱容之過。


    九王道:“有什麽生氣的?父皇一項一視同仁,若是今日是本王病了,父皇也會如此。”


    這就是帝王的權衡之道。


    顧三兒覺得有些可笑,好似父愛,實則算計猜忌,父子之間都是如此,何況君臣?


    也怪不得南源帝根本就不將她放在心上,什麽公主,也不過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利用的一顆棋子!


    顧三兒問道:“那你今日就要去七王府上?”


    “隨本王出去走一走可好?”


    顧三兒哼了一聲:“爺怕管不住自己的拳頭!”


    九王揉了揉顧三兒的腦袋,道:“管不住揍本王。”


    然後陰測測的湊近顧三兒的耳朵,氣息在顧三兒的耳邊縈繞,酥酥麻麻的,如他的字眼一般讓人麵紅耳赤:“扒光了本王也認了。”


    顧三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被九王占了便宜,等她意識到九王說的是什麽意思之後,她立即炸毛了,眼見九王已經逃之夭夭,她立即追上去打:“燕珩,看打!”


    顧三一跳,爬上九王的背,九王得逞,摟著她的腰臀就帶到內室,兩人滾在床上,身子緊挨一處。


    見此,丫鬟們立即退了下去。


    顧三兒見此,氣道:“你們跑什麽?迴來!”


    九王翻身壓在顧三兒的身上,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癡迷的看著她:“丫頭,你可還記得自己欠本王什麽?”


    顧三兒看著九王近在咫尺的臉,唿吸吹在她的臉上,不知是不是這暖閣裏麵炭火燒的得很旺,顧三兒覺得很熱,臉也非常的燙。


    顧三兒推了推九王,可是卻沒有用力:“欠你什麽了?一頓打麽?”


    九王哼了哼,道:“嫁給本王這麽久,還留著清白之身,未免說不過去吧?”


    顧三兒翻白眼:“胡說什麽?本王妃可是連孩子都生了的。”


    說到孩子,九王的麵色沉重了幾分,他送開顧三兒,翻身躺在顧三兒的身邊,卻攬著她的腰不鬆手:“柳宇安這個孩子,本王會送給別人養,留在你身邊不妥。”


    顧三兒問道:“你查了他的身份了?應該很好查吧?他父親應該是一名將門子弟,且官職不低。”不然也不會讓孩子喊他父帥。


    九王自然知道,前些個月剛好被他抄家的慕容將軍府,慕容將軍之孫,慕容宇安,剛好五歲幼齡。


    九王可以不殺這個稚子,可是這孩子聰慧,不能保證他陰差陽錯淪落到九王府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養虎為患的事他可不願意做。


    何況,他殺了這孩子親族,他卻養這孩子,若是這孩子以後知道實情,之後究竟是盡孝盡孝,還是殺他報仇?


    九王沒有那樣的劣根性。


    九王道:“他母親既然說已無親族能撫養他,那定是走投無路,或許過去的事情對那孩子並沒有好處,還不如從現在開始,更名換姓,好好長大。但是他喊你娘,本王斷斷容不得,送走,必須送走。”


    顧三兒翻白眼:“你是怕他搶了你親生孩子的世子之位?”


    “若他有那個本事,本王自然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證明自己!”


    “如何證明?”難道還能讓燕帝鬆口,收那個孩子當義子不成?


    九王看著顧三兒,笑著道:“自然是先生一個孩子,不然,如何搶?為了證明那孩子有能力,本王的孩子必須出於你!能搶了嫡子的世子之位,這才是有出息。”


    顧三兒覺得九王大概是瘋了,這幾日總是纏著它生孩子,豈有此理,孩子那麽好生嗎?


    顧三兒怒罵:“淫賊,爺遲早廢了你!”


    顧三兒跳著腳要走,九王立馬拉住她:“廢了本王,吃虧的是你!好了好了,本王不逗你了,更衣吧,我們去一趟七王府,看看七王病情如何。”


    顧三兒這才放下手中的凳子,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選了一件紅色秀花開富貴圖案的衣裙,頭發挽了一個流雲髻,這是顧三兒唯一學會的發型,然後戴了一支紅寶石的飛鳳吐珠步搖,簡單卻顯得她美麗端莊,氣質出塵。


    九王本來還了一身白色便裝,可是從更衣室出來後,看見顧三兒穿了紅色,他不著痕跡的迴去,再次出來,也是一身暗紅色席地長袍。


    金玉編織得腰帶勾勒出他狹挺有型的腰身,金冠高束,端的一個魅惑眾生的妖豔美麗。


    除了新婚之夜,顧三兒還沒見過九王穿除了黑色和白色之外的顏色,新婚之夜她還沒仔細欣賞,就把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打腫,自然錯過了欣賞。


    如今看見,她呆愣半刻之後,覺得,其實現在生個孩子的話,也不是不能接收。


    不過一想到她如此容易被美色迷惑心智,顧三兒暗罵自己沒出息,轉身離開:“走吧。”


    然後咕噥:“穿成這樣去探病,七王不被它氣死也會氣個半身不遂。”


    九王的聲音傳來:“大過年的,怎麽能不穿喜慶點?又不是去辦喪事,七哥又怎麽會生氣?”


    顧三嗬嗬一笑:“是的,你說的都對,剛剛你明明是想穿白色,是打算去參加葬禮?”


    “不,最主要還是想討王妃歡心。”


    ------題外話------


    九王知道三兒長大了,想生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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