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和七王二人相鬥,燕帝自然大怒,第二日朝堂之上就下旨禁足七王,同時斥責了九王,隻說同為人子應該兄友弟恭,不能心生嫌隙,更不能私鬥相爭。


    燕帝對於九王就七王的女人孩子關進宗人府之事雖然不滿,卻還是默認,七王王妃早逝,七王府沒有女主人,南琴身份又實在不堪,若是七王府長子出於南琴,身份實在低下,何不如等南琴生下孩子,再由七王王妃撫養,九王做的不錯。


    下朝後,九王直接迴府,六王從朝和殿出來,見前麵一身紅色為底黑色秀文朝服的九王,六王疾步追上九王:“九弟留步!”


    九王留步之時,六王已經追了上來,六王道:“九弟行色匆匆,可是因為弟妹在刑部大牢受了委屈?七弟這次實在過份,平日裏在自己府邸胡鬧便罷了,如今竟然欺到弟妹頭上,九弟動怒是情理之中的。”


    九王沒有說話,六王見此,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繼續道:“昨日六哥見秀禾公主從刑部大牢出來,受了不小的傷,連帶著傷就要進宮麵聖,當時六哥放心不下,便將她攔下,接到府中療傷,九弟不會怪罪六哥多管閑事吧?”


    九王腳步一頓,看向六王,他眸光閃過一絲殺意,秀禾公主也參與其中?


    九王很快想通,秀禾公主初來京城,偏要住到九王府,卻被顧三兒教訓一頓,差點毀容,秀禾公主積怨在心,趁機與七王狼狽為奸,謀害顧三兒。


    九王知道六王在打什麽主意,他麵無表情道:“眼見淮南王馬上入京,秀禾公主自然不能有損,六哥以大局為重,九弟怎麽會怪罪?隻是既然六哥出麵,就要看住秀禾,以免她貪玩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平白弄的自己一身是傷。”


    六王見九王言語之中全是對秀禾公主的厭惡,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秀禾和九弟妹性子相似,都是不愛吃虧的姑娘,秀禾碰幾次壁之後,便會學乖了。”


    九王很不悅的看了一眼六王,什麽相似!秀禾可比得上王妃一根手指頭!


    “是麽?”九王覺得六王眼瞎,道不同不相為謀,九王袖子一拂,高傲的離開。


    六王笑了一聲,覺得釋然。


    兩位公主都有不同的倚仗,父皇又怎麽會真的同意九王同娶兩位公主?


    六王迴了六王府,秀禾公主正在他處養傷,九王府雖然不如九王府奢華,卻也沒有七王府的沉重陰暗。


    七進七出的大宅子,亭台樓閣,水榭花都,也極盡親王府邸的奢華和貴重。


    六王去了內院,六王妃帶人迎了出來,在離六王兩步之外規規矩矩的行禮:“妾身給王爺請安。”


    六王虛扶了一把,道:“起來,不必多禮。”


    六王妃跟在六王後麵進屋,道:“王爺今日下朝迴來的早了些,可是擔心秀禾妹妹的傷勢?您放心,大夫說了,妹妹傷的不重,養幾日便可大安了。”


    六王點了點頭:“王妃操心了,秀禾公主可醒了?”


    “早上吃了藥,又繼續睡了,應該午時就會醒了。”


    六王妃伺候六王換了一身青色常服,沒了朝服的厚重,多了幾分英挺輕快之感。


    “秀禾妹妹一直在叨念王爺何時迴來,想來是有話給王爺說,王爺可要去看看?”


    六王點了點頭,道:“備膳吧,等早膳後,本王去瞧瞧。”


    因為早朝是卯時開始,因為太早,不管是皇上還是臣子,都是早朝後再用早膳,有些時候散朝的晚,大家都會餓肚子。


    六王妃聽六王早在她宮裏用膳,她舒了一口氣,連忙讓人備早膳。


    她不知王爺何時會來,所以每日都備著王爺的膳食,就盼著他哪日迴來,也擔心他來了會渴會餓,所以一日都不敢落下。


    六王用了早膳後,丫鬟就來稟報,說秀禾醒了,吵著要見六王。


    六王妃看了一眼六王,卻見六王已經站起:“王妃先歇著,本王去瞧瞧。”


    六王妃還想說什麽,六王已經走遠。


    六王妃抿著唇,眼眶紅了不少,旁邊的丫鬟擰著眉頭,氣道:“王妃您看,王爺一進屋,除了問起秀禾公主,可問過關於您半個字?也不知那個秀禾公主有什麽好的,不過是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有一個手握重權的爹,其他有什麽比的上王妃?何況,她明明嚷嚷著要嫁九王,憑什麽又來勾引我們家王爺!”


    “不許胡說!”林微言將手裏的湯匙放在桌案上,眼眶的淚水大有奪眶而出之勢。


    外套立即閉嘴,悄悄的撤走桌案上精致的膳食。


    偏殿,秀禾公主已經醒了,她躺在床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直唿要六王來見她。


    “燕昃還沒迴府嗎?都快午時了,早朝早該結束了。”


    “中氣十足,看來身上的傷並沒有大礙。”


    秀禾的臉上有鞭傷,塗了藥膏,已經沒有紅腫,可是傷痕卻看著嚇人。


    可是這都是皮外傷,顧三兒踹了那一腳,才讓她受了些苦,早上起來卻是連床都下不得,這讓秀禾又把顧三兒罵了個半死,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顧三兒殺了泄憤。


    見六王前來,她立即問道:“燕昃,你可將本公主被九王妃打傷的消息告訴燕帝?燕帝怎麽可有說怎麽處置九王妃?”


    六王走到秀禾的床前,坐了下來,道:“你這姑娘怎麽迴事?難道不知病中忌怒忌躁嗎?”


    秀禾橫眉怒視六王:“殺了九王妃,本宮的病自然都好了。”


    六王一聽,瞬間笑了,他拿起旁邊的銅鏡放在秀禾公主的麵前,道:“瞧瞧,花容月貌,變成什麽樣兒了?你若再不好好養傷,沉下心來,一輩子都是這樣,你可願意?”


    秀禾公主的臉蛋本就白皙,右臉上的鞭傷顯得格外突兀,紅的是血肉,黑的是藥粉,更是難看。


    秀禾本就知道自己臉上的傷醜陋不堪,如今六王再提她的傷處,她自然又氣又惱又害怕,她奪過六王手裏的銅鏡,擔憂的看著自己的臉,急道:“你不是說不會留疤嗎?你不是說你的藥膏是最好的嗎?怎麽還會留疤?該死,九王妃該死,本公主要殺了她!”


    六王見秀禾一言不合就要嚷嚷著殺人,覺得這姑娘實在不怎麽可愛,他連忙道:“你莫急,若是像你昨日那般,帶著這臉上的傷就要進宮去找父皇說理,傷口見了風,又不及時處理,那才會留疤。如今你乖乖的聽本王的話,莫急莫躁,按時敷藥,本王保證,不出七日,你還是那個豔冠群芳的秀禾公主,如何?”


    秀禾公主聽了,心裏舒服多了,放下銅鏡,看了一眼六王,道:“那是自然,父王無所不能,怎麽會讓本公主留疤?”


    秀禾從未受過什麽委屈,也沒有遇到過什麽挫折,哪裏知道後果?


    而且她根本不知,自己在淮南是公主,來了京城,卻不過是臣。


    六王扶秀禾躺下,道:“躺好,是時候敷藥了,秀禾公主脾氣這麽大,下人們都伺候不了,本王親自伺候秀禾公主用藥。”


    秀禾見六王如此,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隻是別扭道:“本公主知道你對本公主這麽殷勤,不過是想勾引本公主,好讓父王為你辦事!隻是你別想了,父王說,皇上是要傳位給九王的,隻有九王才有資格登上九五至尊之位。”


    六王輕笑一聲,然後不以為意道:“淮南王如揣摩聖心,不怕被有心之人利用此事,說淮南王與九王結黨營私,圖謀不軌,意圖造反嗎?”


    秀禾公主雖然不愛琢磨朝廷的複雜關係,但是聽六王這麽說,她卻知道若是父王被人說成與九王結黨營私的嚴重後果。


    她連忙道:“你胡說八道,父王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有不臣之心?”


    六王用鵝羽粘了藥粉,輕輕的為秀禾上藥,鵝羽輕輕的掃過傷口,一點都不疼,反而酥麻癢癢的,秀禾本來高傲的眸色淡了下去,道:“六王府的奴才都是廢物,上個藥將本宮弄的痛死了,還不如你仔細。”


    六王容貌本就出色,膚白俊美,清俊優雅,眸中淡然似乎與世無爭的模樣,絲毫不像皇族的子嗣。


    他專注於給秀禾上藥,卷密的睫毛蓋住眼瞼,看不到他的神色,卻更覺他認真溫柔。


    隻聽六王道:“你倒是還知道自己的父王是臣,可是你自己卻沒有半點臣子的模樣。其實你身為父皇親封的公主,尊貴無比,本就受人敬仰尊崇,何必再作出一副兇惡的模樣?”


    秀禾立即炸:“你敢說本宮兇惡?啊……痛……”


    她一驚炸,就牽動了傷口,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六王立即去看她傷口:“怎麽了?痛了?誰讓你不消停?”


    秀禾一把推開六王,很是不悅道:“你不必在本宮這裏獻殷勤,本宮都說了隻有九王才配得上本宮,你不必白費苦心了!”


    六王手裏的鵝羽被打落在地,他卻沒生氣,隻道:“你這脾氣要改,明明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因這壞脾氣,實在讓人喜歡不上來,九弟更是高傲,你若想讓他看你一眼,不是要想著教訓九王妃,或者殺了九王妃,而是學著做一個體貼溫柔的女子。”


    秀禾不知道六王最後說了什麽,反正在聽到六王說她壞脾氣的時候,就把他打了出去。


    手邊能扔的都扔了,秀禾公主也不解氣:“秦錦伊,都是你,等父王來了,本宮第一個就要殺你!”


    同樣都是公主,可是九王能接受南源公主d卻不接受她,不就是因為南源公主先來一步?若是沒有南源公主,九王自然能看到她的好。


    ……


    顧三兒睡了一覺,就感覺自己好多了,脖子上的傷很痛,她摸了摸,已經包紮好了。


    迴想到昨日發生的事,顧三兒瞬間清醒了。


    一手拍了身下的床板,轟隆一聲,床榻應聲而碎。


    床榻了,顧三兒高興了,內力迴來了。


    剛剛還坐在床榻上削水果的九王突然被顧三兒的勁氣震飛,他穩住身形後,發現顧三兒又一掌撕碎了蓋在她頭頂上的羅帳。


    九王怒了,上前把在床榻碎片之中掙紮的顧三兒拉了起來:“還嫌自己傷的不夠重嗎?”


    顧三兒皺了皺眉,很詫異道:“為什麽我還在九王府?為什麽我還能見到你?”


    九王恨不得撬開顧三兒的腦袋,看她裏麵裝的是什麽,他將顧三兒放到旁邊的暖榻之上,吩咐了人進來收拾壞掉的榻。


    然後拿了厚被子將顧三兒裹了個嚴嚴實實。


    道:“你不在九王府,還想去哪裏?還有,你打算見的人,是誰?”


    顧三兒哼哼道:“別扯了,你父皇既然已經容不下我,你也已經知道我不是秦錦伊,不是南源嫡公主,你幹嘛還讓我留在九王府?”


    說著,顧三兒看了一眼周圍,嚷嚷道:“小爹爹呢?柳葉和方圓那兩個丫頭呢?怎麽沒來給本公主哭喪?”


    九王伸手捏了捏顧三兒的耳朵,咬牙道:“還沒死呢,就想著別人給你哭喪,想聽?這輩子都不可能!”


    顧三兒一把拍開九王的手,問道:“你將我留在這裏,你父皇沒怪罪你?”


    九王哼了一聲,道:“七哥胡鬧,讓你受了委屈和驚嚇,父皇自然隻會安撫本王,安撫王妃,要怪罪的自然是七哥。”


    顧三兒嗬嗬一笑,皇家果然就沒有一個看著比較老實的人。


    不管如何,七王敢動她,也要看自己幾斤幾兩!


    ……


    當天夜裏,夜黑風高,一個黑影從九王府一閃而出,在鱗次櫛比的建築上上竄下跳,一個時辰之後,那黑影出現在七王府的外牆上,一眨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七王被禁足,晚上尋歡作樂,直到三更半夜。


    他身上有傷,不能像一樣那樣放肆,差不多後,便撤了唱歌,迴寢宮就寢。


    七王府因昨日九王闖入後經曆了一場血洗,過了一日也絲毫未減淡空氣之中的血腥之氣。


    暗衛被殺,還來不及填補龍穴,為了七王自身安危,暗衛都守在了七王寢宮外。


    饒是如此,那黑影也趁人不備之時,闖入七王寢宮。


    以最快的速度點了七王的穴道,將早已備好的麻袋王套在七王頭上,然後將七王打包帶走了。


    第二日,南城鬧市區躺著一名身無寸縷的男人,男人容貌絕美,躺在雪地之中,任人觀賞。


    ------題外話------


    七王欺負三兒沒內力,現在知道後悔啦。


    星期天統計上架得獎的寶貝哈,麽麽!


    猜猜裸美男是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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