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禦迴到自己的公寓,將外套扔到床上直奔冰箱,從裏麵拿出來一罐啤酒。


    機會是來了,可也曝光了。


    該死的該死的!


    喝了兩口酒,那種煩躁的感覺壓了下來,找到電話想給趙生生打過去,可握著電話的那一瞬間猶豫住了,該說些什麽呢?


    逢場作戲?


    他用感情用身體換取機會?


    這男人和女人原本就是不同的。


    歎口氣。


    但願趙生生這幾年當中也沒有能看得上的人,但願吧。


    *


    趙生生結束了課程,洗了頭發等著頭發幹呢,看看自己的電話,她是真怕了程禦了。


    不然哪天去燒燒香?


    讓她的爛桃花趕緊斷了?


    電話響。


    順手拿了起來。


    長出口氣。


    幸好不是。


    微信來人,江寧敘是也!


    “剛結束工作?”


    瞄了一眼鬧鍾,都已經十點半了,他這老板當的也忒辛苦。


    江寧敘:“嗯,剛剛結束。”


    人還在車裏呢,靠著椅背,事業發展到現在,又遇上了新的瓶頸。


    擴廠需要錢,大量的錢,可錢哪裏來呢?再跟小叔張嘴?


    江寧敘寧願和父母借錢也不願意和小叔借錢,情分不一樣。


    再來一個問題就是,他這廠啊,錢是不少賺,訂單也不少接,可新的問題來了,上麵查環保,放過去這可能四十天就出來的東西,現在要等上幾個月,整個係統都癱瘓掉了,你接了單又能如何呢,你得能製作啊。


    趙生生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問:“遇上難事了?”


    “沒有。”


    “你的聲音不太對。”


    情緒不對。


    江寧敘望著車外麵,平和地道:“並沒有。”


    “你有問題,可以對我講,就當是傾述了。”


    他點點頭:“真沒有,有的時候一定對你說。”


    閑聊了幾句,道了晚安就結束了今天的通話。


    一開始談戀愛,他還能做到每天接送,現在每天晚上通個微信就算是不錯了,一忙就是一天,從早到晚的忙,有些時候他吃飯都不按點,自己就地解決,人在現場就要外賣,炒麵是吃了一桶又一桶。


    靠著椅背,伸伸腰。


    外麵有人拉車門,車門被拉開,帶進來一股涼風。


    軍招坐了上來,椅子響了響。


    “現在還差多少?”


    江寧敘坐在車裏抬眼看過去,看著自己的這個廠。


    夜已經深了,工人早就不幹活了,裏麵黑漆漆一片。


    “軍招啊,我有點累。”


    真的就有點累了,甚至都想退縮了。


    這年頭生意也不好做,特別是他攤子鋪開的這樣大,到處用錢,每天都在欠錢。


    剛幹事業的時候,開玩笑說,不欠人點錢,生活都沒有動力。


    軍招點了根煙,降下車窗,外麵唿唿的風吹了進來。


    他吸了口煙,吐著煙霧,眯著眼睛看著外麵。


    “我也想那間破屋子。”


    江寧敘搖搖頭,平淡地說:“懷念創業的辛苦?”


    他這個門廠,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規模,那個時候他剛認得軍招,軍招吧……剛出來,就給他開了個破店麵,沒辦法,那個時候手裏也是沒錢,冬天能凍死人,夏天熱死人的一個店裏,那一排類似倉庫搭建起來的門店家家條件都很刻苦,可那是江寧敘的發源地。


    就是一家門店幹到了現在一個廠。


    揉揉自己的頭發。


    “迴去睡吧,我也迴去了。”


    軍招把煙掐滅,彈了出去。


    “早點睡吧,別想那麽多。”


    江寧敘開著車離開了廠,奔著家裏迴。


    他那房啊,買了裝修了,然後現在要用錢,實在其他的地方都騰不出來先押著吧。


    這事兒趙生生也是挺久以後才知道的,去他家裏,咦,又換地方了。


    不符合江寧敘的風格啊。


    那家裏特別的簡單,就一室,看起來有點亂糟糟的,這不像是他住的房,像是租的。


    問他,他就說住慣了好的,想試試不好的。


    好些天沒見上麵,他忙她也忙。


    趙生生晚上開著車去了他新換的地方,沒有打電話,就坐在車裏等。


    她十點多開過來的,等到十一點多,瞧著江寧敘的那輛車開了過來,標誌太明顯了,一眼就瞧到了。


    自己推開車門,下了車。


    “怎麽過來不先打個電話?”


    江寧敘降下車窗,然後停好車,從車上下來。


    “嗯,給你買點吃的塞冰箱裏了,順道過來看看你。”


    江寧敘一臉的疲倦,可看到生生臉上還是有欣喜。


    要說這日子過的,可能就她能帶過來一點甜,全部就靠著這一點甜過日子了。


    “買了什麽?”


    “都是你喜歡吃的,麵皮一類的。”


    “知我者趙生生是也。”


    “別貧了。”


    生生走近兩步說:“你遇上什麽事了也不說,我也不能一直追著問,我手裏也沒太多的錢,這個你拿著吧,先用著吧。”


    遞過去一張卡。


    她所有的存款都在裏麵了。


    每個月發工資的卡。


    她就這麽點能力,也幫不上大忙,可需要錢的時候,她覺得一分錢都是好用的。


    江寧敘推迴去:“你這是幹什麽?我用錢我就說了,拿迴去吧。”


    趙生生說:“我拿出來就沒打算拿迴去,我們倆不用分那麽清楚,可能不太多但每個月都會有點錢進賬,別的我也幫不上,你說我除了對數學感興趣點,其他的領域我都不熟悉,拿著吧,知道你不易,求人辦事各方麵什麽不需要錢。”


    拉起來他的手,硬塞了進去。


    江寧敘還要推。


    實在是沒有男人拿女人錢花的,這太不像話了。


    自尊上來講……


    “江寧敘,我站在這裏,坦坦白白的對你講,我拿出來我的工資我並不了解你所從事的行業,我對這行也談不上有多大的信心,我是對你江寧敘有信心。”


    拉著他的手,塞了進去。


    江寧敘的心髒一點一點地收緊,他也說不出來什麽,隻能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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