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支援桂字軍的一哨騎兵撤迴來。熊道山趕緊率騎兵隊往迴返,直奔徐總兵的指揮所尼姑廟橫街西的大車店。

    派出熊道山的騎兵隊之後,徐總兵又派藍河的步兵營出擊,阻擊西寬旅團步兵往城裏衝擊。結果被打了迴來。傷亡不少人,還遭到日軍大隊的追殺。

    徐邦道英眉倒豎,命令退等城西的東雞冠山炮台兵,陳林步兵營進駐大車店,他親率拱衛軍最後一個營,車勇營,衝殺上去,攜藍河營餘部,向衝過來的日軍發起猛烈地衝擊。

    三營管帶官車勇名不虛傳,這家夥特別勇敢,又體壯如牛,習武善拳,身邊集有百名敢死隊員。他身先士卒,就那麽硬碰硬地衝向敵人,不躲不閃地與敵人對射,幾乎與敵人同時地向下倒下,他的敢死隊前仆後繼。讓日軍標榜的武士道顏麵掃地,惶懼地後撤。二營管帶藍河知恥而後勇,率隊從一側衝到前沿,加入進來攻擊敵軍。日本侵略軍在強大的攻擊下,紛紛後退調頭,前後互相推搡。趁這一亂的機會,徐邦道果斷地下達衝鋒命令:“衝啊——殺退敵軍!”

    車勇、藍河聽到徐總兵的命令,呐喊著殺聲,率隊伍揮刀、持矛殺上去與敵人展開肉搏。踏著敵人的屍體殺過去,追殺逃跑的敵軍。

    徐邦道騎在馬上,身邊是護衛人員和鐵虎、愛子、雲旗等人,已經到來旅順客棧大門口。他督軍掩殺,正在考慮應該衝殺到什麽程度,他畢竟是在指揮打巷戰哪,不是與敵人硬拚。正猶豫間,剛想借機下達後撤或轉向命令,但已經來不及了。

    日軍的騎兵大隊已把車勇、藍河兩營兵衝得亂了起來。鐵甲騎兵自古銳不可擋。眨眼衝過來,戰刀自上向下劈殺。車勇帶兵勇向左躲,藍河帶兵勇向右躲避,衝趕迴來的拱衛軍兵勇調頭就逃,還邊跑邊迴身向日軍騎兵開槍,日軍騎兵隨後追殺。整個都亂了。

    徐總兵的護衛官崑良見徐總兵還在馬上,這目標顯眼,很危險,雖然他們已擠到路邊來。崑良拉著徐邦道說:“徐總兵,快下馬!”另一邊雷坎也趕快一推,徐邦道下馬。鐵虎、雲旗,還有愛子,護擁著徐總兵牽著馬往迴撤,撤入旅順客棧躲避。

    日軍的騎兵追殺拱衛軍的步兵,徐邦道手下的兵卒都訓練有素,他們不在大街上跑,而在邊上,在貼近商家店鋪門前跑,敵人的騎兵靠不上去,戰刀劈不上,收起戰刀,換摘下槍,還不等端起槍,便被路邊逃跑著的清兵們用槍給打下馬了。就這一路上,日軍騎兵被打落馬了不少。當然清兵也被劈殺了不少。跑著跑著,拱衛軍的步兵們有些跑進了橫街,有些逃進了小巷,也有些逃進了被日軍大炮炸塌的廢墟裏,躲在那裏向敵人騎兵開槍。

    街麵上路兩邊的商家鋪麵都關門閉店了。自然也沒兵卒們願意往店鋪子裏逃,那會讓日本鬼子堵在屋裏的。

    日軍騎兵一路無堵,卻在大車店那裏遭陳林步兵營的強烈阻擊。騎兵追擊行,可打響窯那可不是騎兵的長項。他的馬越集越多,圍住大車店展開攻擊,有些下了馬。就在這時,藏在居民區的東雞冠山炮台的趙路步兵營衝過來,猛力向日軍騎兵開火。大車店裏、大車店外,兩營兵夾擊,把日軍騎兵纏在那裏,不斷地有傷亡。日軍騎兵見大車店裏的清兵難打,便集中力量攻擊趙路的步兵營。趙路的一營兵給日軍騎兵以沉重的打擊,也令其傷亡不少。但步兵頂不住騎兵的衝殺,紛紛逃入民居區。大車店的陳林又率步兵營出來,從後掩殺日軍騎兵,那裏此起彼伏。戰場旋風般向居民區刮去。

    熊道山率拱衛軍騎兵隊趕迴大車店,那裏已沒有人,隻有日本騎兵的屍體和受傷的馬匹。問一陳林營的傷兵,告訴他,徐總兵已率車勇的步營出擊,這大車店讓他們營駐守,方才與日軍騎兵交戰的事。

    熊道山沒有猶豫,便立即率領騎兵隊,沿主街向東馳來。

    路上再打聽車勇、藍河的步兵營逃退過來的兵卒們,知徐總兵在旅順客棧大門口出現過。便急馬過來。他急著找到徐總兵。

    前麵有10幾騎日軍大搖大擺地慢步走來,其中還有個不小的日本軍官,頭戴大沿紅箍軍帽,肩頭扛著軍章。熊道山見了說:“快,抓住那個日本軍官。”便縱馬上去,騎兵們舉槍向那日本軍官身邊的衛兵們開槍。那10幾騎日軍一見不好,調頭就逃,衛兵們邊逃邊迴身還擊。有兩個衛兵當即中彈落馬。也許那10幾騎日軍,見步兵離之還遠,再逃會個個被擊斃。這10幾個騎馬的日本鬼子,不知是那位突發奇想,一勒馬逃進旅順客棧。

    熊道山人非常機敏和聰明,如衝進去抓那個日本軍官,那自如甕中捉鱉探囊取物。可主街上日軍步兵重新集結,也許又有增兵,沿街衝殺過來。那他可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啦。他的騎兵已剩百餘,會陷入絕境。他不知徐總兵已退入客棧。

    所以有個哨官要帶隊衝進客棧,他製止說:“不可以,你看前邊的日軍步兵上來了,衝擊敵人步兵吧。”那哨官領悟說:“是,明白!”

    熊道山說:“衝殺敵人步兵,給我們的步兵爭取集結的時間。衝啊——兄弟們!”他率騎兵隊衝殺上去。

    騎兵們邊馳馬邊端槍射擊,如一陣狂飆卷過去。

    旅順客棧大院東西窄,南北長,四合院二樓,院井不小。院裏一架樓梯,登上樓梯是寬闊的可以在上演戲的圍欄涼台,然後再登幾階梯,便是東廂房二樓明廊。明廓向北通北房陽麵走廊,向南通前房陰麵明廓。院井西側是兩進脊,設馬棚,倉庫之類的。

    外麵在打仗,客棧已停止營業,躲在客棧的旅客也都緊閉房門。武行和軍人都明白,靠近樓梯是他們首選的房間。這10幾名日軍衛兵擁簇著他們的長官,登上樓梯,踏上明廓,便砰砰地砸樓梯口的一個房門。

    武田東營操著中國話喊:“開門,開門,不開門就開槍了。”衛兵們,用刺刀別門縫,還真的往裏砰地開了槍。“別開槍,別開槍,我們開門!”屋裏的人對外喊著。武田東營把衛兵們推開,說:“不開槍了,快開門吧!”門開了,幾個住客被轟出去。日本軍官和衛兵們入內。

    隔壁鐵虎扒著門縫兒向外看,身邊是雲旗和愛子。崑良、雷坎握著槍站屋窗邊。拱衛軍徐邦道從裏間走出來,坐在後牆的八仙桌邊。

    鐵虎說:“一個不小的日本軍官,還有一個的小官,七八個日軍衛兵,都進隔壁房間了。”

    崑良問:“徐總兵,咱們怎麽辦?”

    外麵的槍聲不斷。一陣比一陣激烈。

    徐邦道說:“外麵的戰鬥不知那一方占有優勢,這個情況不明,不宜貿然決定。這隔壁又有日本軍官一行人進來,有意思,我猜他們不是來住客棧的,必也如我們一樣,被逼進來的。十有八層是熊道山的馬隊殺迴來了。”

    崑良說:“那我們護送徐總兵出去,去找熊管帶?”

    徐邦道說:“隔壁怎麽辦?得搞清楚他們的底數。”言下之意,你下樓梯,還沒走出院,他們衝出房來,你還走得了嗎?

    在徐總兵身邊呆久的護衛官崑良、雷坎便立刻理解。雷坎性急,說:“那我帶人去把隔壁那幾個鬼子收拾了。”

    徐邦道一笑道:“我隻是說搞清他們的底數,不然,與誰為鄰都不知道,豈不留下終身遺憾嗎?”

    鐵虎笑了,說:“徐總兵,這好辦,我去打聽打聽。”說著把六輪子手槍交給愛子,隻挎短劍,開門走出去。屋裏人變位把守。

    鐵虎走出來,隔壁新進來的武田東營也開門走出來。

    兩人開始都麵向院內,陡然迴臉相對,都是驚訝道:“是你?!”一個摸槍,一個摸劍,相持一笑,又都放開了手。

    “鐵虎,你怎麽來這兒啦?”武田東營問道。

    鐵虎說:“你是隨日本侵略軍來的,我問你,那個日本官是誰?”

    武田東營賣關子說:“那小官去過莊園大院,那大官嘛,我不能告訴你,這是軍事機密。”

    鐵虎一笑,說:“你此地無銀三佰兩,我都猜著了,那個三角眼的是川島少佐。”他這是聽莊園大院的人描繪的,攻打莊園大院的川島少佐的齷齪容貌。

    武田東營並不想為川島丘茨保密,他說:“算你小子聰明。”

    鐵虎又道:“那大官,是…是…”

    武田東營說:“別費腦筋了,你猜不到的,快迴答我,你跟誰在一起,愛子被你拐到這兒來了吧?一定是。”說著就直奔過來,鐵虎攔阻,武田東營拔槍,不等他進門,鐵虎從旁邊一個小絆,手一推,武田東營摔進屋裏來,便被雲旗、雷坎擒住。鐵虎忙閂上門。

    武田東營是中國通,審問他不用翻譯,愛子就站在護衛人員當中。

    武田東營現在什麽都明白了,他落在拱衛軍總兵徐邦道的手裏,這位令日本上層軍官都感到頭痛的清軍戰將,讓他感到發畏。但他也會狐假虎威地說:“旅順炮台堡壘皆被大日本皇軍攻破,大軍已攻入旅順城,你們逃不脫的。快放了我!”

    徐邦道很威嚴,他說:“你隻需要迴答,隔壁的日本軍官是誰,我會考慮與不與他會晤。要會晤,自然就放你了。”

    武田東營心說:“這位徐總兵果然氣度不凡,這種時候還敢會晤西寬旅團長?真是讓人想都不敢想?”這小子腦袋轉悠得快,心說他的話不是這意思,備不住是想投降吧?忙道:“那算你徐大總兵幸運,隔壁的那位日本軍官,就是我們旅團長,西寬二郎少將。你想不想與他會晤?”一聽是西寬二郎,也真讓徐邦道一愣。但很快做出決定,驚人的決定。

    徐總兵說:“崑良、鐵虎,你倆隨武田東營過去,告訴西寬旅團長,我在樓梯平台與他會晤。”

    崑良不無擔憂地說:“徐總兵,這…”

    徐總兵說:“去吧。”

    武田東營忙道:“讓愛子過去當翻譯吧。”

    徐總兵說:“愛子是我的隨身翻譯,你快帶崑良我的護衛官和鐵虎過去吧。”

    武田東營隻好帶崑良、鐵虎過去。崑良、鐵虎迴來說西寬旅團長同意與徐總兵會晤。接下來兩邊護衛忙做準備,無非兩桌兩把椅子擺放在樓梯平台上。護衛、衛兵們排列站好崗,徐邦道由愛子陪伴,西寬二郎由武田東營陪伴,兩位敵手大官走出房門,相視片刻,打聲招唿:“兜走!”“請”一起走下階梯,歸位相對而坐。

    徐總兵說:“西寬旅團長,你不是日本侵略軍高級軍官,鄙人也不是,我們都是前線指揮官。”愛子翻譯過去。西寬旅團長說:“正因為如此,我很欽佩徐總兵指揮打仗的才能。但我大日本皇軍所向披靡,攻占金州,輕取大連灣,強攻旅順,炮台堡壘盡皆被破,如今攻進了旅順城。徐總兵何苦螂臂擋車?”武田東營翻譯過來,愛子點頭認定說:“是這意思。”

    徐邦道說:“西寬旅團長所言不假,我大清軍未能阻擊住你們的進攻,但有我徐邦道和我的拱衛軍在,你們想輕取旅順城,這不可能。深而言之,日本乃彈丸小國,想侵占我大清國,那隻能是螞蟻啃大象自不量力,瘦死的駱駝比驢大,你們的天皇犯了瘋顛病,你們的軍官們也包括閣下,也跟著助紂為虐,也都瘋得一葉遮目,不見泰山。不相信你們走著瞧,中國之大,人口之多,會把你們淹沒於汪洋大海,死無葬身之地。”愛子又翻譯成日本話。西寬二郎本來性格兇暴,氣得額角清筋暴突。但他沒有發作,隻是桀桀一笑,說:“徐總兵,你的,嘴茬子硬不行,我大日本皇軍講究實力,很快就占領旅順,拘捕你!”

    徐邦道大笑,說:“誰拘捕誰不好說。我看這樣吧,兩條路,一你拘捕我,或者我拘捕你,二咱倆同歸於盡,任你選。”說完目光炯炯地盯著西寬二郎。

    西寬聽完翻譯過去話,眼洞的眼球轉悠好幾圈,忽然嘴角翹出幾絲笑意,說:“你想走第三條路,讓我放你走?”

    徐邦道說:“因為你很急,我也很急,隻能這樣選擇,你迴屋去,我走人。走不出去,自然被你的人抓迴來,若我走出去,那會有兩種可能,或者我派人抓你,或者我不那麽做,咱在戰場上再賭輸贏。”

    西寬二郎聽了,說:“徐總兵,你的老朋友也是鐵虎的父親鐵武舉,還有展老爺子在乃木旅團長手裏,他已請示過山地師團長,打下旅順需要與兩位老先生合作,讓他們參加軍事政權。我希望你也考慮一下,如何?人要識實務嘛!”

    徐邦道冷笑說:“你今天死活不知,還打我的算盤?痛快點兒,這寶你賭不賭?賭,你與我都還有一線生機,不賭就同歸於盡,各立宗牌,咱倆去陰間繼續賭!”這絕斷地話一了口,護衛們刷地端起槍,對方衛兵也端起槍。

    武田東營忙撥開身邊衛兵的槍說:“別打著愛子,她是日本姑娘!”他說日本話,愛子氣惱地說:“武田東營,你休管我是不是日本姑娘,站在你們的對麵,就是敵我。”而後對鐵虎翻譯她的話。

    鐵虎對她翹起大拇指說:“好樣的,愛子,你不愧做我鐵虎的妻子!”

    武田東營聽了把槍指向鐵虎,吼一聲:“鐵虎,你不配!”

    鐵虎頭沒迴,槍已迅速地指向武田東營,說:“我配不配用不到你說,你是什麽,念在我們是鄰居的份上,念在同拜柳大俠為師的友情份上,我先讓你開槍!”

    外麵的槍聲不斷傳來,使院子裏增加幾分緊張。客棧二樓一樓沒走出去的旅客,都悄然地拉開門縫兒。平時樓梯平台上尤其春夏,每天都演戲,說東北大鼓,還演遼南皮影。此時,不是鴻門宴、三關排宴,而是敵我將領辱槍舌戰,尤其現代槍支相對,一念間便會槍聲爆響,血肉橫飛,屍鋪平台。人們的心都提吊到嗓子眼兒了。遺客們都在為清軍將領表示出由衷的敬佩,也表示出極大的擔憂,有些房門都嘩地大開,他們站了出來,仿佛似要助陣了。

    西寬二郎終於算計明白了,心說:我放你走,你也走不掉的。他說:“好,我的迴房,你的走人。”

    徐邦道說“好!”向後一撩手背,護衛們放下槍。

    西寬二郎也向後一撩手,衛兵們放下槍。

    雙方同時起身,西寬旅團長一步一步走上階梯,徐總兵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他向大門走去,護衛們端著槍,倒著身子走。二樓明廊裏的日軍衛兵也站定身形,以槍口相對,直到徐總兵的人消失。

    武田東營還站在明廊那兒望著,方感覺像一場夢,破碎了的夢。

    徐邦道徐總兵撤出客棧時,騎兵隊管帶熊道山已幫助車勇、藍河兩位管帶集合起自己的半個營的隊伍。根據藍河講,他的兵發現林玉才的一營被困在橫街的一片廢墟裏。熊道山的騎兵一麵拒敵,一麵掩護車勇、藍河的步兵往迴撤。

    正好與徐總兵會晤,忙告之程允和部敗走,薑桂題堅持不了多久,他要撤走,也讓拱衛軍撤走。

    徐總兵知大勢已去,忙命令熊道山去為林玉才營解圍,然後去北區菜市場會合。他率車勇、藍河兩營餘部沿街往西撤,邊收集逃散的散兵。離開主大街,派鐵虎、雲旗去通知隱藏在居民區和大車店的兩營友軍撤退。愛子也要求跟著去。徐總兵不放心勸愛子隨大隊伍走。愛子很執拗,鐵虎說:“我們都沒穿軍裝,普通百姓,沒事。”徐總兵知愛子離不開鐵虎,便把自己的左輪手槍交給愛子,說:“孩子,你帶上護身吧!”這是總兵大人的一片心意,他很喜歡也很感謝這位日本女孩子。

    鐵虎三人先進一居民家,這家是鐵匠,這家出事了,妻子被奸殺,孩子被摔死,鐵匠用大錘打死兩個日本兵,自己也被槍殺。妻子光著身子,肚皮上被刺刀戳了幾個洞,血流了滿地。鐵虎讓愛子給光身子的鐵匠老婆苫上衣物。然後默然地離開,心裏悲恨交加。

    街上響著槍聲。一個跑著的孩子,被日軍們用槍打死,像打兔子一樣打死,發出一陣獰笑。他們躲進一戶院裏,這家男人被日軍在街上打死了,女人正往上屋房裏拖,女人哭天抹淚,咒罵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日本兵。鐵虎、雲旗忙幫著把男人的屍體抬進上房。向那女兒打聽在這裏駐紮的清軍去了哪兒?女人說,那些官兵去跟日軍騎兵打仗,打敗了,向北邊撤走了。

    鐵虎三人不敢停留,忙去追趕大隊伍,撤出旅順。

    西寬旅團長走進清軍衙屬,向聯隊長、大隊長下達屠城命令,他說:“我們大日本皇軍占領了旅順,但清軍混在民眾當中,分不清楚。山地師團長指示,統統地殺,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川島少佐問:“西寬旅團長,婦女也不留嗎?留下慰問我大日本皇軍將士。”他想討個名正言順的令。

    西寬旅團長瞥了川島少佐一眼,正色道:“山地師團長的命令是有來頭的,對旅順的支那人,統統地殺光,一個不留,馬上行動。”日軍開始慘絕人寰的屠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甲午英雄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樹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樹武並收藏甲午英雄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