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清雲允諾了馬應守的約定,他原本就意不在此,馬應守既然主動提出這樣一個可以為他遮掩的條件,倒也不失為一個絕佳的機會。


    隻是現在歩清雲擔心一點,若是此時此刻有人前來找他麻煩,比如收保護費什麽的,萬一到時候出手,隻怕要讓他原本的修為露餡,這樣一來,難免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有可能因為隱藏修為進入嵐滄派,而被當作奸細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所以他安排好住處之後,便主動去往長老處領取了一枚令牌,借口說要去地垣海尋找修煉所需之靈草。


    因為在嵐滄派之中一直有著這樣一種慣例,弟子可以隨時要求下山去試煉,但必須要在長老處拿道令牌才行。


    其實歩清雲此次選擇去地垣海並非是完全處於借口,他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麵是因為嵐滄派中之事,但另一方麵,他在嵐滄派下門的近一年時間裏,得知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在地垣海的另一邊,便是金域宗所在。


    他想借著這次機會,去了解一下金域宗極其周圍的情況!


    這讓他實在有些迫不及待,自從川穀子交給他那種方法之後,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盡管邪王孫告訴他三十年內,他的族人不會有事,可他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眼看金域宗觸手可及,他怎麽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


    從長老處領取了令牌之後,歩清雲徑直趕往了地垣海,地垣海有多大沒有人給過確切的描述,而歩清雲這一次來到的地方和之前幾次不同。


    他來了之後,第一件事還是先將寶瓶裝滿血煞毒霧,然後才是尋找去往地垣海的路徑。


    在這樣的尋找中,眨眼就是半個月,他絲毫沒有頭緒,如果要繞過地垣海的話,很容易被金域宗發現,如果不是到了正麵衝突的時候,他不可能這樣做。


    這一天,他還是如之前一樣,在地垣海周圍禦劍勘察,忽然他的雙目一閃,他察覺到了前方地垣海內圍裏傳出陣陣源力波動。


    這股源力波動極為柔和,於是他便循著波動傳來的地方小心馳去。


    “能在地垣海內圍獵殺靈獸的,必定不是尋常修士,說不定有方法通往金域宗!”


    他的心裏打著這樣的主意,可當他臨近戰鬥傳出的地方時,他卻是大吃一驚。


    “是她?”歩清雲躲在荊棘叢裏,看著前方的那道倩影,在她手中是一柄軟劍,而她正激戰的是一頭身軀龐大的靈獸,從外形上看不出像什麽,足足有三丈之長。


    “吼”


    那頭麵容猙獰的靈獸似乎占據了上風,此刻正是他大顯威風的時候,巨大的尾巴橫掃此處,掀起陣陣刺耳的嗚咽聲。


    那個女子神色略有萎靡,看上去似乎支持不住,可她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仍然是在堅持。


    “這頭火屬性靈獸,屬性單一,堪比九星神兵境!”


    那個女子正是蕭詩菱,近二十年前,歩清雲初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曾和一頭屬性單一的巨蟒交戰,沒想到近二十年的時間,蕭詩菱已經修至八星神兵境,而且還是這樣執著的尋找屬性單一的靈獸。


    歩清雲不知道她有什麽原因,但顯然她不是此靈獸的對手,久戰下去,必敗無疑,而且在這地緣海裏,脫身都很難。


    而此刻蕭詩菱卻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緊握手中的寶劍,竟然是選擇迎接那靈獸揮舞來的龐大尾巴,以此為代價,去擊殺這頭靈獸。


    可若是被這頭靈獸擊中,很有可能會導致血煞之毒入體,畢竟這是一頭生活在地垣海內圍的靈獸。


    在那關鍵時候,歩清雲選擇了出手相助,想以此來交換金域宗的信息。於是手中四柄鐵劍如閃電般衝出,狠狠的將靈獸尾巴釘在了地上,同時三神變施展開來,讓歩清雲的氣息攀升至七星神兵境。


    這一切都是在歩清雲身形衝出的瞬間完成的,他更是在三神變施展的刹那,凝聚全身力量於右拳之中,狠狠的砸在了那頭靈獸的頭顱之上。


    “砰”


    蕭詩菱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有些驚訝,但她沒有遲疑,手中寶劍脫手而出,刺在了靈獸腹部,在那靈獸一道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中,一顆足有拳頭大小的火紅色內丹飄出,被蕭詩菱一把握住。


    蕭詩菱將內丹收入儲物袋,這才迴過頭來,看著氣喘籲籲的歩清雲,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隻是這二十年來,她東奔西走,為了獲得單一屬性的靈獸內丹,去過太多的地方,一刻也難得停留,所以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


    歩清雲苦笑一聲,拿出一把丹藥服了下去,收起靈獸身上的四柄鐵劍,這才走上前來,抱拳說道:“在下歩清雲!”


    “是你,當年的那個小男孩?”一經提醒,蕭詩菱立刻就想了起來。


    歩清雲點了點頭,來到那頭靈獸倒下的地方,取出了它身上的那條脊骨,以備日後之用,蕭詩菱則是感歎的說道:“沒想到近二十年之後,我們會在這裏再次相遇,更沒有想到,你已經成為一個修士!”


    歩清雲淡笑了一聲,然後問道:“兩次遇到你都是因為單一屬性的靈獸內丹,你找這麽多單一屬性的靈獸內丹是做什麽用的?”


    蕭詩菱歎道:“我爹爹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必須要用單一火屬性靈獸內丹來治療,這麽多年,我一直努力的尋找就是為了給爹爹治病,不過因為我力量有限,所以爹爹的病一直都不見好轉,不過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你!”


    “不用客氣!”歩清雲頓了一頓,然後又問道:“你聽說過金域宗麽?”


    蕭詩菱聽到這句話,用一種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歩清雲幾眼,說道:“金域宗自然聽過,那是火源國鎮守西戎族的一個大宗們。”


    “那你知道怎麽去往金域宗麽?”歩清雲有些期待的問道。


    蕭詩菱說道:“怎麽去金域宗我不知道,但我從小就聽族人說過,金域宗裏的人常年和西戎族廝殺,很是殘忍,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最好別去碰它!”


    蕭詩菱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她從歩清雲的眉宇間和歩清雲提到金域宗時候的那種神情裏看得出來,歩清雲身上有一種恨意。


    所以她才說了這番話,想讓歩清雲理智點,而聽到她的話,歩清雲卻是仿若沒有聽到一樣,有些失落。


    二人一路對著地垣海外圍走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一處空曠之地,蕭詩菱在這裏和歩清雲道別了。


    不過她在臨走前,將自己最為珍貴的法寶之一送給了歩清雲,那是一顆仿若透明的珠子,隻有巴掌心一半大小,蕭詩菱稱之為避源珠,修士可以用特殊的方法進入避源珠裏,外麵的人,無論修為多高,絕對探查不到,這就是避源珠的作用。


    她知道日後歩清雲一定會去金域宗,她送上這顆避源珠,也是希望能幫到歩清雲一些。


    歩清雲將避源珠收入儲物袋,然後繼續在地垣海上空禦劍,尋找通往另一邊的道路,這一尋找又是半個月。


    這一個月結束的時候,歩清雲又遇到了一個熟人,不過這個熟人八成也是不認得他!


    那個人就是劉億手!


    確實像歩清雲想的那樣,劉億手到處坑蒙拐騙,每天騙的人太多,根本就不記得曾經見過歩清雲,不過他也不在乎,隻是想起了劉億手曾經和他說過的話,突然覺得這些話很有理。


    於是他選擇向劉億手打聽金域宗的詳細情況,若是連劉億手這樣活動範圍廣的人都不知道的話,那可能就真的是沒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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