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丁依依聽見身後有聲音,下意識的往角落裏躲,她可不想好好的偷懶時光被打擾。


    見到是愛德華,她鬆了一口氣,“你這攝影師可以自己跑掉嗎?”


    “攝影師的助理可以自己跑掉嗎?”愛德華語氣悠閑,站在她身邊幫她擋住風口。


    丁依依望著天空,忽然伸出五指罩著自己的眼睛,隻留下點點縫隙,語氣裏有深深的困惑,“我總覺得走到高的地方會很不舒服,但是又不是恐懼,你說這是為什麽?”


    愛德華道:“可能你曾經恐高,我告訴過你,你曾經遭遇過空難,後來活下來了,可能在那次的經曆中你克服了恐高症。”


    丁依依轉頭看他,“大叔,你這樣迴答不會有女生喜歡的,你應該說一些甜言蜜語。”


    “怎麽說?”愛德華麵色認真。


    她絞盡腦汁,想了一會道:“大概就是甜心啊,寶貝兒啊,什麽的,女生應該都愛聽吧。”


    “甜心?寶貝兒?”愛德華聲音低低的,又很認真的神情說出這些話,聽得她是笑得前俯後仰。


    愛德華依舊是一副不言苟笑的樣子教育道:“女孩子笑的時候最標準應該是隻露出八顆牙齒,切記把牙肉都露出來。”


    “是是是,愛德華老師!”丁依依轉身,將雙手搭在欄杆上向遠處眺望,忽然聽見身旁的人問:“你聽過葉念墨這個名字嗎?”


    “葉念墨?”丁依依側頭想了一會,“我知道他啊,在飛機上不是一小女生心心念念的喜歡他嗎?”


    愛德華嚴肅的問道:“你對他沒有印象嗎?”


    丁依依搖頭,“完全沒有。”


    他沒有再詢問下去,而是獨自思索,看剛才那個男人的樣子是一定認識她的,否則不可能會那麽的詫異,那麽就可能是丁依依以前認識的人。


    要把她送走嗎?從此後她的世界不再全部都是自己,這樣的結果真的好嗎?


    他一直在思索,內心的矛盾時刻在拉扯著,一方麵他在丁依依失憶前曾經答應過她會幫她找到她所愛的人,但是麵對著一個完全由自己打造起來的女人,他又舍不得。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一定會查出來的。


    幾天後,葉氏辦公桌上已經有了一份關於愛德華能夠找到的所有資料。


    “愛德華,英國攝影師,旗下的公司雖然是中外合資,但實際上一直都是走國外資金的賬戶,這個男人背後的家族不得而知,但應該是血統十分純正的貴族之一。”葉博說道。


    葉念墨翻動著手裏的資料,“全國他們隻在東江市開了這麽一家商場,綜合各種情況來說,東江市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的腦子裏浮現出那個始終很嚴肅的男人以及那一副和丁依依很像的攝影作品,“進行市場調查,查一查對方用什麽方式吸引到顧客,還有他們的入駐品牌。”


    葉念墨吩咐完直接起身往外走,秘書正好還送文件,便問葉博:“葉總是要去哪裏?一個小時候還有一場會議。”


    葉博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就走,心中卻知道葉念墨一定是去了那個地方。


    丁家大宅,宋夢潔看到他後也很驚喜,“你一般不會這個時候來的。”


    葉念墨朝她點頭,隨後鬆了領帶坐在床邊,從層層帷幔中牽出丁依依的手。


    宋夢潔知道現在是自己離開的時候,她勉強的笑笑,隨後為兩人帶上了門,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她看見葉念墨親吻了那隻醜陋的手臂。


    “今天我見到一個很像你的人,真的很像,就好像很多個下午,你站在廚房,笑容那麽燦爛。”他說著說著便慢慢停住了話語,臉上傷感的情緒也漸漸散去。


    他細心的幫她掖好被子,這才走出了房門,門外宋夢潔正在等著。


    “你怎麽看那個長得很像依依的女生?”她有些緊張,同時也覺得很難過,為什麽自己的情路總是這麽坎坷。


    葉念墨情緒不變,“她永遠都隻會是長得像的陌生人。”


    宋夢潔安心下來,“那我今天和你說的結婚的事情。”


    “再說吧。”葉念墨朝樓下走,他隻允許把自己的軟弱給丁依依看,而就算是給她看,他也隻允許自己軟弱一下子。


    一棟商場最高一層,一份資料同樣放在愛德華麵前,而他關注的不僅僅是他公司的事情,更是一份個人資料。


    “葉念墨,妻子丁依依,父親為科學家徐浩然,從小與養父丁大成一起生活,半年前因為一場火災目前未醒過來。”


    愛德華看著資料上的照片,背景是一場宴會,女人穿得婀娜多姿,正好迴過頭看著鏡頭,她的笑容十分美麗而自然。


    這個丁依依如果就是葉念墨的妻子,那麽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又會是誰?這一點他必須搞清楚。


    他起身朝外走去,打算去問資料上寫著的與丁依依關係最密切的友人。


    咖啡館裏,宋夢潔疑惑的看著麵前這個前幾天才在展廊裏見過的外國人,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找自己。


    “我是丁依依的朋友,我想詢問一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愛德華開口。


    宋夢潔聽他這麽一說倒也就不懷疑,直接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救出她的時候已經是重度燒傷了。”


    她邊說眼淚邊往下流,神色裏滿是惋惜,但是內心卻考慮著要不要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愛德華聽完她說的話,心裏已經大致知道怎麽迴事。這個世界上可能就那麽巧,丁依依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出去,沒有想到發生了空難,那麽在房子裏的又是誰?


    “今天麻煩你,請問能帶我去看看她嗎?”愛德華開口,雖然心裏已經可以確定丁依依的身份,但是他一定要再確認一次。


    宋夢潔沒有拒絕,而是說:“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天在展廊裏我看到一個女人,她和依依長得一模一樣。”


    “她叫emily,一直和我在英國生活。”愛德華本不想說謊,卻沒想到一開口卻主動把丁依依的身份撇開去。


    宋夢潔心裏一塊石頭落地,這世界上相像的人那麽多,再者丁依依那張臉整容過,難保正好碰見一樣的人。


    她起身,“我帶你去見她。“


    丁家大宅裏,門口已經亮起了兩盞路燈,把滿院子的鮮花影子拉得斑駁,看到宋夢潔帶著陌生人來,雪姨暗歎著丁依依認識的人多,前段日子是一個叫安然的明星,這一次又是一個外國男人。


    “出事以後她一直沉睡著,既然你們是朋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宋夢潔朝他笑笑,隨後幫他關上了門。


    他走進房間,透過帷幔隱約可以看見床上躺著的人模糊的輪廓。


    掀開帷幔,他打量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從身形來看確實和丁依依一致,而臉部因為燒傷而被繃帶重重綁起來,看不清麵容。


    這個女人或許是與丁依依相關的人,是誰和她替換了?丁依依做的嗎?


    他腦子裏浮現出那張笑臉以及失憶時痛苦的表情,下意識的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看完人他出門,樓下宋夢潔還等著。


    “今天謝謝你,告辭。”愛德華對她點點頭,走了幾步忽然轉身裝作不經意問道:“她有沒有兄弟姐妹?”


    看見對麵的人臉色帶著怪異,一副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神情,他就知道這裏麵事情一定很複雜,於是他繼續道:“因為她以前和我說過這些事,所以我想去探望一下她的親人。”


    “死了。”宋夢潔慢慢的說著,“半年前就已經自殺了。”


    愛德華點頭,臉色平淡,“謝謝。”


    他出門坐進車裏才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猜測錯的話,丁依依當天確實在火災的現場,但是她的姐姐為了救她而留在了現場,然後丁依依被救走,然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隻以為燒傷的人是丁依依。


    既然如此,丁依依是葉念墨妻子這件事就差不離了,那麽要不要告訴她?


    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卻又遲疑了,心裏一直在叫囂著,告訴葉念墨,讓他帶她迴家,那麽丁依依便不可能再和自己迴英國。


    可是現在的丁依依已經失憶了,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來葉念墨和她的家人,當初她不願意迴到東江市不就是因為害怕自己失憶後誰都不記得到時候每個人都痛苦嗎?


    他有權利幫她決定嗎?他可以幫她剝奪見到親人的權利嗎?這樣會不會太殘忍。


    迴到臨時購買的房子,剛一進別墅的院落就看見丁依依蹲在地上種著花花草草,日頭挺曬,汗水從她額頭上滑落。


    忽然她感覺到頭上有一道陰影,奇怪抬頭,看到了愛德華神色嚴肅的站在自己身後。


    “為什麽這麽沒有警覺心,如果剛才站在你背後的是壞人,那麽你怎麽辦?”他的語氣有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一絲焦躁。


    丁依依倒是不以為然,“怎麽會,這裏保安挺好的。”見對麵的人板著麵孔十分嚴肅的樣子,她笑道:“好啦,以後我就把大門給鎖起來,誰來都不開,你來了才給你開。”


    她的表情誇張中帶著一絲狡黠,而見愛德華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放鬆心情,她也有些奇怪,“怎麽了?”


    “你喜歡中國嗎?”愛德華忽然問道。


    丁依依點頭,“我喜歡啊,當然喜歡,不過英國是我的家。”她感覺到當自己說完這句話時,對方的神色才算是真正的緩和起來。


    她原本以為他還要說什麽,卻沒想到愛德華卻道:“今天一整天我都不在。”


    “是嗎?”丁依依有些詫異,這半年來,不管愛德華多麽的忙,可是晚上他一定會迴家,有一次她半夜醒來他不在,以為他出事了,最後才知道其實那天晚上他有事,但是依舊迴家等到她睡著後才出門去辦事。


    她心裏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恩,好,那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等愛德華走後,她也覺得手裏的活沒勁了,便洗了手進了屋裏,廚房所有的食材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也已經到了飯點,不過今天愛德華不在,她也沒有煮飯的心思了。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上次一路跟著自己的,那個叫海子遇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當初自己撇下她獨自離開,那個小女孩會不會討厭自己啊?


    想到這裏,她心裏倒是十分愧疚,想去看望女孩的心思越發的強烈起來,索性換了衣服,又給愛德華留了紙條,這才匆匆的出門。


    就在她出門沒有多久,一個身影大步流星的開門,走進房裏。


    愛德華後悔了,他第一次這麽唾棄自己,怎麽能因為一時心煩意亂而把丁依依獨自留在家裏,腦海裏迴蕩起在她完全失憶後的第一天他就告訴她,如果她需要,他不會讓她覺得孤單。


    客廳裏空蕩蕩的,開放式廚房裏,土豆切成一塊塊放在紅色的大碗裏,菠菜也已經切碎了,綠色的粘液還粘在刀具上,一切就好像未完成的工程。


    他大步流星的上樓,丁依依房間門關著,他敲門,“emily?”


    沒有人應答,他又敲了一遍,這才確定房間裏確實沒有人。


    她去哪裏了?是生氣了嗎?這些想法讓他有些心慌,隨後迎麵而來的是恐懼。什麽時候開始,一個算做陌生的女人也能讓自己有那麽恐慌的情緒?


    隻有失去時候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他走下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無法自拔,直到看到了茶幾上的便利紙。


    “愛德華,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小孩嗎?我去看看他,雖然說不定我迴來你還沒有迴家,不過還是先留一張紙條吧emily”


    他鬆了一口氣,拿著紙條坐在沙發裏,整個人深陷沙發之中,神色看起來疲憊極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沙發上的人卻好像沒有生命的雕塑般始終一動不動,良久後,他起身走到了廚房。


    咖喱是他很愛吃的一道菜,所以每周丁依依都會做,邊做邊嘮叨著做法,說什麽等到有一天她離開後他還可以自己做來吃。


    當初他聽完是一笑而過的,覺得沒有她的日子並不會有什麽不同,她隻是過客而已,就算她不在,如果他需要,多的是廚師為他做這道菜。


    他按照記憶裏的做法,先倒了油,在油鍋都快冒煙的時候才猶豫不覺得把菠菜全部放進了鍋裏,盡管油星子四處濺開,濺到了他的西裝上,但是他卻如同正在討論學術話題的教授般嚴謹的站在那裏。


    菠菜已經炒軟,接著放土豆,炒了一會土豆還沒熟,菠菜卻已經軟得不成樣子,他一步一步的慢慢做著,將炒好的食物放進咖喱醬料裏。


    濃鬱的味道逐漸彌漫出來,往常這時候丁依依總會哼著歌拿著長勺攪動著醬汁,一邊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而他在做什麽?或許在擦拭著工具,或者什麽也不坐,就在那裏靜靜的感受她的快樂。


    醬汁溢出來了,順著鍋壁滑落到料理台上,自動感應開關關閉了電源,發出了有些刺耳的警報聲。


    他卻依舊不慌不忙的看著這一切,從櫥櫃裏拿出一個碟子盛了一些咖喱走出廚房。


    他喜歡性的走到酒櫃那裏,打開酒櫃挑了一瓶紅葡萄酒,然後視線停留在葡萄酒旁邊一排洋酒。


    丁依依不喜歡他喝洋酒,而他從一開始的敷衍慢慢的被影響,什麽時候開始紅酒的瓶子已經占據了大半個酒櫃?


    取了紅酒坐在餐桌上,勺起一勺咖喱送入嘴中,不難吃,但是卻沒有熟悉的味道。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客廳,客廳正中央放著丁依依的照片,就是當初她在廚房時忙活的樣子。


    把照片取下來,他拉開保險箱的大門,拿出裏麵的筆記本,修長的手指有些遲疑的在筆記本頁麵上滑過,最終打開。


    派出所


    年輕的警員顯然對這個漂亮的女人以及那個可愛極了的小孩記憶猶新。


    “她啊,最後是家人找到了這裏,把她帶走了,就在你走後不久。”警員說道。


    丁依依點頭,“是這樣的,我叫emily,近期才迴國,我想問一下可不可以知道那個孩子的家庭住址,上一次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硬生生的把她撇下了,所以想去看看她。”


    警員有些猶豫,畢竟這些事情是不能公開的,但是看著麵前漂亮女人的麵孔心裏難免湧起不想讓對方難過的情緒。


    “要不這樣,因為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告訴你,但是你能不能別說是我說的。”年輕的小夥子有一點羞澀。


    丁依依立刻點頭,“謝謝您。”


    拿到住址,丁依依打車前往,車子開到一條大道後停下,“前麵計程車就不能過了,畢竟那裏是富人區,審核很嚴格的。”


    丁依依也不勉強,付完賬單後下車掃視了一圈,周圍綠化做得很好,挺拔的梧桐樹高低一致,隱約還能看見別墅區的一些影子。


    她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便隨意挑選了一條,但是走著走著遲疑的腳步卻越發堅定起來,仿佛這條路已經走過了很多次一樣。


    很快她到了一間十分大的別墅門前,別墅算不上很新,卻有種日久彌新的感覺,此時正好有一名傭人正在修剪草坪,她朝那名傭人揮手。


    傭人轉頭,看到她後第一個表情顯得十分難以置信,隨後竟然丟掉了手裏的大剪刀往門內跑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丁依依奇怪的看著傭人消失的方向,隻好耐心的等待。


    不一會,一名看起來娃娃臉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看到她,娃娃臉的男人眼中也有一絲詫異,雖然他來的時候少爺的妻子已經燒傷了,但是他看過相片,麵前的簡直和夫人就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


    “你好,我是來找海子遇小妹妹的,其實也不是找,就是看她好不好,能麻煩您幫我把這些禮物給她嗎?”


    丁依依見對方神色嚴肅,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所以急忙把手裏的禮物交過去就想走。


    “嫂子?”


    另外一個女人從大宅裏大步流星的走出來,速度之快,就連旁邊的小孩都無暇顧及,索性另外一個傭人攙扶住孩子。


    “嫂子?”葉初晴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眼神中很迷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丁依依看著她,心想著自己和那個女人真的有那麽像?小孩認錯就算了,怎麽大人也跟著認錯。


    “你好,我叫emily,之前一直生活在英國。”她隻好再解釋了一遍,“我可能和你們認識的人長得很像,不過我確實不認識你們。”


    葉初晴緊緊的盯著她,見她神色確實坦蕩蕩,裏麵一點情緒都沒有,隻帶和善的笑容。


    她腦海中也逐漸清醒,自己的嫂子一直沉睡著,而且全身多處被燒傷,怎麽可能忽然出現呢?


    就算有一天她重新清醒,那麽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抱歉,你和我嫂子長得真的很像,所以一時間我們也沒有認出來。”葉初晴帶著歉意對她笑道。


    丁依依倒是真的好奇了,“她現在在家嗎?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有多麽像,能不能讓我們見一麵?”


    葉初晴神色有些暗淡,“她半年前燒傷了,現在正在療養。”


    見對方那麽難過,丁依依有些自責,“抱歉,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那祝福她早日康複。”


    丁依依說完,卻見麵前的葉初晴眼睛微微瞪大,“哥?”


    她轉身,正好對上一臉嚴肅的葉念墨,也看到了他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詫異以及很快的鎮定。


    “葉念墨?”丁依依詫詫異極了,她沒有想到麵前這個男人竟然就是海子遇的舅舅,更是他們口中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的老公!


    熟悉的腔調讓葉念墨渾身一震,他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你是誰?”


    “我叫emily,前不久才和我的朋友迴國。”丁依依友好的朝他伸出手。


    葉念墨的眼睛在她光潔的手被上停留了一下,才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歡迎來到東江市。”


    丁依依以為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把自己認錯,沒有想到對方除了最開始的詫異之後神色一直很鎮定,甚至帶著冷漠。


    “那我先走了,子遇再見。”丁依依轉頭和一直看著自己的海子遇道別。


    “不要!”海子遇掙脫保姆的手跑到丁依依身邊抱住她的大腿,“舅媽不走!”


    “子遇,”葉初晴急忙蹲下來抱住她,“子遇要乖,她不是舅媽,你要叫她阿姨哦。”


    海子遇搖頭,還是掙紮著要去抱丁依依,“她就是舅媽?”


    一旁的葉念墨開頭,聲音低沉,“子遇。”


    海子遇一直都挺怕葉念墨的,聽他叫自己後也不敢再造次,隻好委委屈屈到用手圈住葉初晴的脖子,把頭埋進她的懷裏。


    丁依依心裏也不忍,還是說道:“那我走了,今天耽誤你們時間了。”


    “好的,有空來玩。”葉初晴為了讓海子遇開心一點,所以就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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