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和周壟兩個人又開始再一次審視眼前墓牆上這三組彩繪的壁畫,過了一會兒,周壟用手指著壁畫,略顯興奮地對教授說:“您看那個淺綠色的小人,他的兩條腿和別人的不太一樣,瞧見沒有,右邊那條畫的像個大於號,而左邊那條又像是個小於號,看來這人應該是個羅圈腿。”

    教授比對著來迴看了好幾遍,最後點點頭:“嗯,是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晉溪不就是有點羅圈腿嘛。”

    梁老又點了點頭,“不錯,小晉的確是有點羅圈腿,那麽如此看來這個淺綠色的小人所代表的應該就是晉溪。”

    “找到一個,那另外兩個人又會是誰呢?” 周壟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了一句,說完他的眼睛又開始不停地在幾幅壁畫之間來迴穿梭,過了一會兒,他衝著教授說:“您看出什麽端倪了嗎?”

    “周壟,你看。”說著教授用手指了指壁畫,“那個紅色小人腰上的三個小黑點,你覺得是什麽?”

    “可能是三顆痣吧。”

    “嗯,和我的想法一樣,那你知不知道在咱們這支考古隊裏有誰的腰上長著這麽三顆黑痣?”

    周壟咬著嘴唇,想了半天,然後搖搖頭,“沒印象了……,實在是沒什麽印象……,呃……,噢,對了!漢靈,小漢,前兩個月我們倆一起跑到鎮上的澡堂洗過一次澡,當時我給他搓背的時候,印象中他有這麽三顆黑痣,也是集中在一起的,在……腰上,對,是在腰上,沒錯,就是他,沒錯!”

    “你確定?”

    “不會有錯的。”周壟的語氣十分肯定。

    “好,好,那麽現在就隻剩下那個黑色的小人了。”說完梁老的眼睛不自覺地移向了黑色小人。

    “黑色小人……,這個黑色小人後背上的紅斑,應該是一塊胎記吧?”周壟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梁教授。

    “胎記?嗯……,有這個可能,你現在有可以對號的人嗎?”

    周壟想了想,隨後搖搖頭,“目前還沒有。”

    “不急,周壟,你再好好想想,看看咱們考古隊裏有沒有這麽個身上有暗紅色胎記的人,我也好好想一想。”

    過了一會兒,周壟對梁老說:“確實是沒什麽印象,您呢?”

    教授無奈地看了看周壟,搖搖頭,“和你一樣,也沒有。”說完梁老拍了拍周壟的肩膀,補充了一句:“不過沒關係,咱們考古隊算上民工總共也就沒幾個人,到時候挨個去問一問,應該不難找到。噢,對了,現在幾點了?我的手機放在旅館充電,沒帶在身上。”

    “差一刻兩點。”

    “都這麽晚了,咱們先迴去吃午飯,下午的時候呢,就麻煩你到現場來問問,爭取把最後的這個人給定下來。”頓了頓,梁教授又接著說:“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年紀大了吧,總是頭疼,晚上睡眠的質量也不是很好,下午我想在旅館好好休息一下,就不過來了。”

    “行。”說著周壟點了點頭。

    ……

    一張方桌,兩個男人,三碟小菜,四瓶啤酒……

    周壟邊吃著花生米邊說:“梁教授,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您。”

    “說吧。”

    “等咱們確定了那個黑色小人是誰以後,壁畫裏五個人的身份就算是全部落實了,那到時候您……您打不打算把咱們了解到的這些事情告訴給他們三個呢?”

    教授把麵前的啤酒一飲而盡,歎了口氣迴答道:“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但是……,你呢?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會不會說?”

    周壟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會的。”

    “為什麽?說說你的理由。”

    “怎麽說呢,嗯……,第一,我覺得他們有必要知道,第二嘛,……,我的直覺告訴我,就算我們不說,他們早晚也會知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早一點知道總比晚一點知道要好,首先人的思想上能有個準備。”

    “你為什麽說他們遲早都會知道,難道僅僅隻憑你的直覺?”

    “不完全是,您想,我們考古隊少說也有十來個人,為什麽墓主人不畫別人,而單單就畫了咱們五個?要知道,進到他墓裏的可不止咱們五個,就算要詛咒,那也應該把所有到過墓裏的人統統詛咒一遍才對呀,在這個問題上哪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呀,不用說,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特別的用意,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最終他一定會以他自己獨特的方式來告訴我們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要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想咱們五個誰也逃不掉,所以我說他們遲早都會知道。”

    梁教授沒有吭聲,隻是又喝了一杯啤酒。

    ……

    晚上,梁教授的宿舍裏,一盞日光燈因為電壓不穩而顯得有些忽明忽暗。

    周壟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坐下,梁教授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麽樣?究竟是誰?”

    周壟搖了搖頭,表情十分沮喪,“暫時還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會這樣,都挨個問到了嗎?”教授很是不解。

    “每一個我都問了,就連臨時雇的那幾個民工我都問了,可是……”說完周壟搖搖頭,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

    “那就怪了,難道我們最初的分析是錯的?那個黑色的小人不是咱們考古隊的?”

    “不應該呀,如果不是考古隊的,那他又是什麽時候進到古墓裏去的?”

    “你可別忘了,我的斷腿……”教授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歎了口氣,接著說:“最近我越來越肯定自己曾經到過這座古墓,而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誰能保證那個時候就隻有我一個人,我在斷了一條腿的情況下究竟是怎麽走出古墓的,在我昏迷的時候又是誰把我送到醫院去的?”

    “難道您懷疑那個黑色的小人就是曾經和你一起進古墓的人?”

    “是的,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麽墓主人畫圖的時候非要把他和我們畫在一起呢?隻需要和你畫在一起不就行了嗎?況且就算是您以前真的曾經到過那座古墓,可也已經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墓主人沒有道理把三十多年前的人和事與三十年後的畫在一起呀,從邏輯上來講,也說不通啊。”

    梁老想了想,最後點點頭,“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為什麽……,你確定沒有任何遺漏?”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今天在現場的所有人,一個沒落,我全都親自問過了。”

    教授沒再吭聲,周壟也沒再說什麽,兩個人都同時陷入了靜靜的思考當中。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打破了他們的思路,教授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門,“呦,小唐,是你呀,稀客稀客,快進來坐。”

    唐梵衝教授笑了笑,又和屋裏的周壟打了聲招唿,“梁老,我就不進去了,這個給你。”說著唐梵從手提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教授,“您要的安眠藥。”

    “謝謝,謝謝。進來坐會兒,來。”教授朝唐梵招了招手。

    “真不進去了,剛從電視台趕迴來,坐了十多個小時的車,您也知道,全是土路,坑坑窪窪的,一路上我都快被顛得散架了,現在感覺特別累,想早點迴去休息了。”

    “那好,那你迴去好好休息吧。”

    唐梵走後,教授關好門,迴到屋裏,邊低頭看著藥盒邊對周壟說:“最近不是總失眠嗎,所以趁著小唐迴電視台的機會,托她給我買的。”說完梁老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壟,隻見他一臉的鬱悶,“你怎麽了?”

    “我……我遺漏了一個人。”

    “是誰呀?”教授趕緊問道。

    周壟朝著房門努了努嘴。

    “你是說……小唐?”

    周壟點了點頭,“我把她迴去這茬兒給忘了,所以……”“可她不是考古隊的人呀?”

    “但是她也進過古墓,到現在為止誰也沒說那個黑色的小人一定非得是考古隊裏的人呀,一切都隻是咱們兩個人的猜測而已,剛才您不是還一度懷疑是曾經和您一起進過古墓的那個人嗎,他也不是咱們考古隊的呀,所以不能完全排除是唐梵的可能性。”

    教授點點頭,“那明天你就找個機會去問問她吧。”

    周壟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立時變得有些不太自然,吞吞吐吐地說道:“人家是一個女孩子,我……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教授馬上會意,衝著周壟笑了笑,然後說:“沒看出來,你這人還挺靦腆的,行,算了,我年齡大,臉皮厚,還是我去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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