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晶礦脈。


    獨眼蛇坐立不安的來迴走著,白皙的臉上布滿了陰霾。


    自從明月寨铩羽而歸後,他就越發的不安。


    眼看就大功告成,最後卻是草草收兵,對此,獨眼蛇心中雖有不甘,但更多的則是憂慮。


    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弄明白,頭陀雕怎麽就會突然逃跑了,而且看他那狼狽的模樣,顯然是遇到了恐怖的事情。


    迴到山寨後,獨眼蛇曾派人去頭陀雕哪裏詢問原因,卻吃了閉門羹,頭陀雕竟然舍下山寨,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正因如此,才讓獨眼蛇越發的忐忑。


    莫非明月寨遇到的那個書生,真的有那麽恐怖?又或者說其背景深厚。


    書生,書生?


    毒蛇蛇一驚,那書生莫不是宏文院的院生?


    隻有如此,一切變故才說得通,頭陀雕顯然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嚇得逃竄了。畢竟,他可是主動挑釁,事後說不得,就會遭到宏文院的報複。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自己倒沒有多少可以擔心的了。畢竟主動挑釁的是頭陀雕。那個書生即便是宏文院的院生,也找不到借口收拾自己。宏文院雖然強大,但畢竟還是要守玄晶礦脈的規矩,否則的話,玄晶礦脈豈不是亂套了。


    想到這,獨眼蛇的心裏稍安,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讓自己的手下,將明月寨的情況散布了出去。想必現在已經有不少勢力再打明月寨的主意了吧。隻要亂起來,那宏文院的院生才沒有精力對付自己,若是他在亂戰中不幸命隕,自然是最好的。


    隻是可惜了明月那娘們手中的四座玄晶礦了,自己處心積慮了這麽久,最終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寨主,寨主,不好啦……”


    就在這時,一名頭領神色焦慮的跑了進來。


    獨眼蛇麵帶不豫,瞪了對方一眼,“什麽事,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麽樣子,要是讓手下人看到,你就不怕亂了軍心麽”


    “寨主,不好了,明月寨的人找上門來了。”那頭領也顧不上獨眼蛇的不滿,疾唿道。


    “什麽?”獨眼蛇一驚,手裏的酒杯差點沒有滑落,當即問道,“有沒有那個書生?”


    “寨主,就是因為有他啊。”那頭領哭喪著臉迴道。


    因為昨天的事情,現在全寨上下,對那書生,無不談虎色變。那可是一劍就嚇得頭陀雕逃竄的狠角色啊。


    “媽的,那你還不快給我聚集兄弟,快滾。”獨眼蛇現在是真的怕了,實在沒有想到那書生這麽快就找上了自己,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若是逼急了老子,大不了魚死網破。


    一抹陰狠在獨眼蛇的獨眼中閃過。


    眼看寨主都發飆了,那頭領哪裏還敢停留,急忙轉身往外跑去。


    砰!!!


    一聲悶響,卻是那頭領比去時更快的摔了進來,直接栽在獨眼蛇的腳下。


    獨眼蛇心頭一驚,向門外望去,隻見門外站著的赫然是一麵帶微笑書卷氣甚濃的柔弱書生。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獨眼蛇嚇的不禁後退一步,驚咦道。


    要知道,他這黑旗寨可是有千多個兄弟,就算是一千頭豬,一擁而上,也不可能讓來人如此閑庭信步的進來啊。


    “嗯,自然是這位兄弟帶我進來的咯。”展白微微一笑,指了指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頭領。


    “寨主,不是。”那頭領神色大變,正要分辨,卻觸不及防下,被獨眼蛇一記耳光扇飛。


    “廢物。”獨眼蛇怒聲罵道。


    “閣下,昨日之事,隻是我黑旗寨跟明月寨的恩怨。而且,我也給你了麵子,就此撤兵,所以,咱們之間並沒有恩怨吧。”獨眼蛇冷冷的盯著展白說道。


    “嗬嗬,恩怨自是沒有。隻不過,小生乃是個窮學生,所以此來特向寨主化緣。想必寨主不是吝嗇之人吧。”展白慢條斯理的說著,也不客氣,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化緣?”獨眼蛇神色陰晴不定,顯然在辨別此話的真偽。


    “嗬,如果在下所猜不錯的話,閣下應該是宏文院的院生吧。對於宏文院,在下一直敬仰的很。閣下但有所需,盡管開口。”獨眼蛇心思轉動,最終決定,息事寧人,寧願損失些財務,還是不要得罪這書生為好。


    “嗬嗬,寨主高義,小生佩服。既然如此,那小生就舔著臉厚顏相求了。不知寨主能否借十萬玄晶,日後,定當奉還。”展白虛著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什麽,十萬玄晶?”饒是心裏有了準備,獨眼蛇還是被展白的獅子大開口給嚇住了。


    要是有十萬玄晶,自己還用躲在這犄角旮旯的當個草頭大王?


    “閣下,你這是來找茬啊。”獨眼蛇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


    “寨主,這話是怎麽說的,難道你覺得我宏文院還會賴賬不成?”展白明知故問道。


    “哼,少跟老子扯虎皮。別說十萬玄晶,就是一千你都不要想。”獨眼蛇恨聲道,說話間,人已是竄到了身後的武器架旁,一把撈起那丈長的鬼頭厚背刀。


    “哎,既然寨主如此不識時務,那小生隻能自取了。”展白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右手在空中一探,灰煙長劍頓時凝聚。


    “別說小生沒有給你機會,從今往後,帶著黑旗寨歸附於我,我便饒你一條性命。”


    “哼,大言不慚,老子可不是頭陀雕那沒卵的軟蛋,想要我的基業,門都沒有。”獨眼蛇怒喝一聲,全身已是彌漫黃色的玄力,鬼頭刀上更是寒光吞吐,磅礴的氣勢向著展白席卷而來。


    “獨孤劍訣,破。”


    展白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手中灰劍一挺。


    驚鴻一現,卻是讓獨眼蛇臉色急變。


    這道劍氣看似並不強,卻是速度極快,更甚者,劍氣所指,赫然是自己起手式的破綻之處。


    一時間,不等獨眼蛇一刀揮下,就不得不半途變招,鬼頭刀一橫,堪堪擋住了那道劍氣。


    隻是這麽一耽擱,獨眼蛇的功勢便告自破,反觀展白已是合身撲來,手中那詭異的灰影長劍,每每刺出,必攻其必救。


    一時間,場麵頓呈壓倒之勢。


    展白全力進攻,招式瀟灑,猶如閑庭信步,而獨眼蛇卻是節節敗退,狼狽的到處補救,全取守勢。


    獨眼蛇心中鬱悶不已,自出道以來,還從未像今日這般憋屈,明明修為比對方高了許多,卻連一招都使不出來,每到半截,就不得不迴刀自救,狼狽中,破綻百出。


    其實,此時展白也不好過,沒想到這獨眼蛇如此難纏,自己全力之下,竟然難以短時間建功。


    所謂自家事自知,畫皮之術,加上修煉了劍之法典,雖然讓展白能輕易的使出前世的絕世劍招劍意,可畢竟修為低微,玄力的稀薄,讓他根本沒有持久之力。


    這獨眼蛇不愧是九品太易,根基很是紮實,雖看似狼狽,卻守的滴水不漏,長此以往,一待自己玄力不濟,那麽最後的勝負就難料了。


    必須速戰速決。


    箭已離弦不得不發,展白現在已沒有後路。


    想到這,展白的臉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瀟灑自如,變得凝重起來。


    劍意,逍遙。


    展白身影化煙,突兀的從獨眼蛇的眼前消失。


    劍意,無情。


    一股濃烈的絕望之意,從身後將獨眼蛇籠罩。


    獨眼蛇身形一滯,雖隻是片刻,卻已經足夠了。


    “劍意,黯然*。”


    展白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手中長劍彌漫濃濃的悲傷之意。將剛剛從絕望中恢複過來的獨眼蛇,表情頓時變得一片淒苦。


    “吼!!!”


    危機時刻,這獨眼蛇不愧是個狠角色,竟然咬掉了自己小半截舌尖,以疼痛喚醒自己,手中鬼頭刀猛的向身後劈去。


    砰!!!!


    刀劍相擊,巨大的力量震的展白麵色一白,緊抿的嘴唇溢出一縷鮮血。


    “給我死。”強壓下胸腹的煩悶,展白一直縮於袖中的左手終於展露猙獰。


    六脈劍指,少商劍。


    一指出,點在獨眼蛇的後腦之上。


    爆!


    一顆血淋淋的眼球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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