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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咪狗狗睡迷糊了亂咬人……也不是沒有過。吸血鬼睡迷糊了要是咬人,怎麽破?


    顧誠人一動不動,這時候亂動很容易讓她注意到手裏的人是個活物。雖然他還有體溫和血味兒,可若是不動,艾茉莉應該不會察覺到自己手裏有獵物。


    艾茉莉睜著猩紅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顧誠人。


    就這樣僵持著,顧誠人的定力極好,耗多久都能死磕下去,倆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起來。


    果然,沒一會兒,艾茉莉眼皮一合倒下繼續睡了。顧誠人緩緩地舒了口氣,這才發現後背上已經被冷汗打透了。


    嚇死爹了,以前從沒碰見過吸血鬼睡迷糊的。顧誠人緩緩地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都說野生動物不能輕易亂碰,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雖然艾茉莉在人類社會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可骨子裏的狩獵血統絲毫沒有淡泊。剛才被她扯住那一瞬間,顧誠人真的覺得手腕被老虎抓住了一樣。


    這小丫頭平時是個乖巧的,倘若跟那個白鹿鹿一樣說動手就動手,戰鬥力不會比琉璃弱。


    不過,顧誠人眯了眯眼,他有一種感覺,艾茉莉會在那一瞬間強行醒過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什麽。就如同之前艾茉莉給他看夢境被擊倒一樣。


    “難道是結界?”顧誠人轉身看著床上的妞兒,捏著下巴細細地尋思著。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將執念封在人的體內,一旦觸碰了某個開關,就會被啟動。完全可以辦得到,陰陽師都會這個。


    解,不解,這是個問題。


    不是秘術的封印法倘若強行解開,很容易造成宿主受傷。輕則頭疼腦熱,重則直接變成植物,顧誠人沒摸透底子,自然不敢輕易下手。


    夜風吹動,庭院裏的櫻樹隨風微微搖晃,櫻花點點飄落,如雨如雪。


    臨也輕搖折扇,倚在廊邊的柱子上,一杯酒在手中輕輕搖晃,並未喝一口。


    “你家這景色確實不錯。”信長也沒睡,端坐在軟墊上,看著外麵的櫻吹雪。


    臨也眯著眼,嘴角微微一翹:“確實不錯。倘若沒這棵櫻樹,我家還不一定亂成什麽樣呢。”


    說罷,輕輕搖晃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


    這顆百年櫻樹是安~倍家的結界根源,倘若櫻樹受損,圍在安~倍家外麵的魑魅魍魎便如入無人之境,到時候那才叫天下大亂。


    “日本現在也有結界?”信長對自己死了之後的曆史也算是熟識,豐臣家那點子破事他還真沒太放在心上。


    主張天下布武之人,又怎麽會在意陰陽術這類旁門左道。豐臣家當年設下結界,以保日本四百年的安寧,可現如今看來,也未必真的就有什麽效果。


    “有,怎麽能沒有呢。”臨也悠閑地晃動著酒杯:“東京、京都、大阪……能設的地方都有人在鎮守。外敵入侵並不可怕,怕的是心內之鬼。”


    信長聽他這樣說,斟酌了一下:“唐璜,之所以被送到你家來,是因為他是鬼麽?”


    日本的鬼跟中國傳統意義上的鬼有所不同,並非人類的靈魂所成,而是自成一派的另一種生物。


    臨也看著杯中的酒輕輕地搖了搖頭:“否,此人源於山中。”


    信長挑眉,看樣子,當初左及川的猜想是對的。唐璜,極有可能是妖或者是魔。源於山中,山中妖怪多的是,極有可能是當年吸血鬼在歐洲至亞洲大遷徙的時候,不小心撿到的。


    妖怪跟吸血鬼在某種程度上講差不太多,都活得久死的晚老的慢,偶爾還有點能力什麽的。


    左及川在左爸爸發現唐璜並非吸血鬼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將唐璜送來日本。理由很簡單,大長老他們沒護照沒戶口出不了國,就欺負他們固步自封,就算知道唐璜在哪兒,他們也沒轍。


    妖魔鬼怪什麽的在現實社會往往會受到莫名其妙的限製。隻因人類科技發達的太過於迅速。


    以前需要靠符紙才能夠震破結界,現在裏麵外麵通電話就能夠穿過去,別提多便利了。


    夜風吹起,臨也心神一動,緩緩地坐了起來。有什麽東西,要來了。


    信長見他臉色不好,全神戒備起來:“有人?”


    臨也左手緩緩撫上心髒,這種感覺……來的人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級別。不行,要立刻張設結界。


    突然,眼前一道銀光閃過,什麽東西從眼前跑過去了。


    “封鎖閣樓!”臨也雙指一豎,袖子裏飛出金光無數,朝著唐璜所在的閣樓衝了過去。


    “什麽人?”信長確實沒看清對方的身影,尼瑪這速度太快了。


    臨也擰著眉,一抬手招出青紅羅漢:“生擒!”


    喵了個咪的,敢打到老子家門口來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座墊麽?


    閣樓那邊傳來了打鬥聲,唐璜被及時轉移到了主宅去。一般來的客人是不會住在主宅的,可現在情況特殊,那邊的結界也比較結實。


    信長擰著眉看著閣樓方向半晌,淡淡地說道:“我覺得,這未必是陰陽術能夠對付的。這種感覺,很熟悉。”


    臨也折扇遮著半張臉,豎起的手指抵在嘴邊,嘴中念念有詞。


    隻見那金光如流水一般圍繞著閣樓追擊那道銀光,如同活物一般上下翻飛。臨也死死地盯著那銀光,漆黑的眸子中閃過寒芒。


    然後,信長的手機就響了。


    信長默了個,看著來電顯示上顧誠人三個字,還是無語地接了電話。


    “對,我們這邊打起來了。你在美國都能掐指算到麽?”信長對於陰陽師這種職業真是沒辦法欣然接受。


    顧誠人那邊沉默了一下:“誰跟誰打起來了?唐璜跟臨也?”


    信長眨眨眼:“你不是因為有人襲擊我們這邊才打電話過來的麽?”


    顧誠人:“……我是想問問臨也讓他幫我找的人找得怎麽樣了……”


    上次還讓他監視了一段時間,然而並沒有什麽結果。這會兒突然想起這茬子來,或許可以利用艾茉莉的靈視一起找。


    信長瞄了一眼往死裏較真的臨也,默默地轉過身小聲對電話說道:“我們這邊來了個找茬的,臨也跟他死磕呢,今天不抓著活的可能就不睡覺了。”


    顧誠人頓了頓:“變種人?”


    哎喲,能無視結界進入安~倍家的掰著手指頭數也就那麽一兩個人。日本當地的吸血鬼跟國內的吸血鬼都是約法三章的,人家有人家的底線,跟陰陽師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其他的妖魔鬼怪想要進安~倍家,除了滑頭鬼一脈絕逼不會有第二人。能夠直接衝進來還能跟臨也的式神站在一起的,也就隻剩下變種人這種情況了。普通人類是根本不需要想的。


    信長瞪大了眼,對啊,他就沒想到變種人這種情況。當初在左家的時候還見過辛普森一家呢。事實證明變種人是真實存在的,並非虛構。那麽……


    “臨也,他可能是變種人。”信長趕緊將這一發現告訴臨也。


    可這會兒臨也已經聽不進去什麽了,不耐煩到了極點。隻見他雙指化掌,朝著閣樓方向伸開,手掌微微合攏做出抓的姿勢來。


    “風水合龍,破!”臨也的聲音帶著冰冷刺骨的殺氣。


    閣樓那邊傳來一聲悶叫聲,然後就聽到了什麽東西掉下來的聲音。


    電話那邊:“……那小子爆了人家血管啊,這種禁術都敢用,佩服。”


    信長一驚,連忙衝到臨也跟前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你沒事吧?”


    都說是禁術了,爆了人家血管自己肯定也會受到反噬啊。可臨也麵色白皙紅潤有光澤,看著氣色好極了,一點都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臨也瞟了信長一眼:“我是那種菜鳥麽?”


    信長一噎,老子也不知道你們的評定標準是什麽啊喂!我就好心問你一句至於這麽鋒芒畢露麽。


    其實臨也並不如麵上看上去那樣妥帖,這會兒若不是靠在柱子上恐怕也一屁股坐地上了。顧誠人說的沒錯,隨便控製四大元素絕對是禁術,可他不過是爆了人家胳膊上的血管,並未造成傷亡,不算太過於逆天。如果直接爆頭,差不多他就可以躺一個一年半載跟植物人差不多了。


    那邊式神們已經將人給捆了個嚴嚴實實的,一個銀發的男子被抬了出來。


    估計對方也是一臉懵逼,好好的怎麽血管就爆了呢,難道是跑太快風壓太強?沒道理啊,以前都特麽快跑出光速來也沒出過這種故障啊。身體機能出問題了?


    信長看著左邊氣喘籲籲扶著柱子的臨也對上右邊氣息奄奄需要人抬著的案犯,眼神飄遠,當年他們都是真刀真槍上陣殺敵,哪兒遇到過這樣仿佛兒戲一般的戰鬥。


    臨也這會兒也嬌弱了,人先關起來,等他緩過勁來再審。


    “我發現你們這幫陰陽師,平時吧,都謹慎小心的。可一旦自己上陣了,就完全不管自己死活。這是毛病麽?”信長倒了杯溫水給臨也,隨口說道。


    臨也瞟了他一眼,默默地將水喝光:“我就不信我打不贏他。”


    額……這算是好勝心麽?信長歎了口氣,年輕人,一點都不沉穩。


    顧誠人從電話那邊聽了個全麵直播,捂著嘴忍著笑。變種人對陰陽師,這個世界越來越玄幻了。


    辛普森一家被抓走,又有變種人來搶奪唐璜,看來他們內部有消息流出去了啊。顧誠人捏著下巴,可沒人說過唐璜是變種人哦,極有可能是變種人們誤以為唐璜是,就來擄人了。那麽,背後的主謀究竟是誰呢?


    吸血鬼那邊若是派人來,他還能夠相信是大長老的授權,可變種人這邊就完全不熟了。


    要是辛普森夫婦沒被抓走就好了,還能問一問。這迴可好,兩眼一抹黑的,跟什麽對戰都不清楚。


    臨也叉著腰靠著柱子緩氣,又讓式神去準備吃的喝的補補元氣。看著他這嬌氣樣,信長反而放鬆了些。


    之前顧誠人亂來折騰的差點沒把命搭上,這會兒臨也要是也來這麽一出,信長就真不知道怎麽攔住這幫沒事作死的人了。打暈了成麽?


    艾爾在左家住了幾天,前幾天還篤定左家哥哥能把爹媽救迴來,然後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辛爸爸辛媽媽還不知道在哪兒待著呢,艾爾有點坐不住了。


    天天跟在左爸爸身後淚汪汪地央求著,左爸爸卻絲毫不為所動。曾經有過那麽一兩次左及川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家親爹把人給抓走了。可看左爸爸溫柔安慰艾爾的架勢,貌似又不是那麽迴事。


    根據慶麟的監控,鬼鎮的人在上次事件後的一個星期陸陸續續往迴遷移。家家戶戶過著紅紅火火的日子。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那棟小樓似乎被人遺忘了,周圍並沒有人進去探究房屋的主人去了哪裏。


    “這種感覺真詭異,尤其配上他們家那個姓,詭異到家了都要。”慶麟暗搓搓地吐槽到。


    蒼麒和白澤在拷問上基本上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本來就白澤一個人忙活,後來蒼麒心疼他哥就也摻和了一腳,然而鬼鎮這些人簡直是蚌屬性最強的一群人,軟硬不吃不說還意誌堅定。白澤曾經有一次都忍不住用自白劑了,卻發現毫無用處。


    “說實話,你們表現的越難問越堅強,我們家老爺就越高興好麽。”蒼麒無語地靠在牆邊,苦口婆心地勸到。


    開玩笑,這幫人要是讓左爸爸上手,那可不是開顱那麽簡單的事了。


    白澤看著為首的那個人,這個人需要格外的注意,畢竟他能在琉璃手中走下幾個迴合,不是一般戰士。尤其其他的人明顯為他馬首是瞻,絕逼是小領導。


    “我不打算跟你談什麽條件,扣著你們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鎮子上沒人來找你們,你們就跟死了沒什麽區別。”白澤淡淡地喝著茶:“可是你們傷了我的心肝寶貝,我是不可能讓你們活著迴去的。”


    蒼麒周身一冷,他哥真的是生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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