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商量了會兒細節,安易拿著牙刷漱口杯進來,談話暫時告一段落。項越去洗漱,穆青也在安易的幫助下刷了牙洗了臉,本來還想刮胡子,不過昨天隻想著買牙刷牙膏毛巾之類的必需品了,沒想到剃須刀這個事兒,現在也沒必要專門出去買,等晚會兒迴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把剃須刀拿過來就是了。

    周建是七點多到的,來的時候手裏提著買的早餐。穆青胃口不錯,一氣兒吃了五六個包子,喝了碗粥,又吃了個雞蛋灌餅,兩個茶葉蛋,一些手抓餅,兩根油條,數個水煎包。本來還想喝胡辣湯,不過安易不讓,作為醫生的項越也阻止,傷成這樣了哪兒能吃辣!

    周建咋舌,“大哥,餓壞了吧?”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餓了多少天了!

    穆青由著安易伺候著漱了口,淡定的解釋了一句,“我昨天中午吃的就少。”過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又到了早上,可不就餓壞了。

    安易白他一眼,讓周建在這裏陪著穆青瞎聊,她和項越出去吃早飯。周建還是不死心,小聲問他,“真不知道是誰要害你啊?”

    穆青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過來,聲音低緩的說,“阿建,我也不瞞你,要說沒有懷疑的人那肯定是假話,不過這事兒你別摻和,阿越被迫摻進來已經很讓我不爽了,你是我兄弟,我是為你好,不想害了你。”

    周建聽的心驚肉跳,覺得穆青果然是遇到了大事,憨厚的臉上卻丁點遲疑都沒有,凜然說,“大哥,你拿我當兄弟,我也把你當親哥,我雖然沒本事,但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哥們兒也許幫不上你什麽忙,但一些小事上還能幫你分憂,別說什麽害不害的,我不怕!”

    穆青一邊覺得周建果然還是那個周建,一邊又有些傷感的想,如果他耳朵根不那麽軟,嘴巴再牢靠些,西北的事告訴他也沒什麽。隻是兄弟雖還是一片赤城,可他,卻對他沒了信心。

    “你的心意我明白,”穆青用沒受傷的手拍拍他的肩,“但這事兒我打定主意了,你別摻和,真想幫我,迴頭就和阿越一起到金博轉轉,幫我把公司管管。”

    他在周建的young女裝占有一定股份,周建在他的金博同樣有股份,兄弟倆要說感情,那不是虛的,隻是要說起信任,穆青現在反而更信任項越。宋釗的事讓他感觸極深,周建也許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但他卻不敢賭|了。

    八點鍾的時候,項越的朋友帶了四個人過來,都是黑衣大漢,長得又高又壯,皮膚黝黑,眼神犀利,繃著臉不苟

    言笑,看上去還挺有氣勢的,如果再戴個墨鏡什麽的,那形象,就更鮮活了!

    “他們四個都是前兩年退伍的特種兵,身手在我們那兒個頂個拔尖,穆先生可以放心,嘴巴都很嚴。”

    說話的人叫沈南,三十多歲,長得白白胖胖的,不很高,175左右,穿著很隨意,體恤休閑褲運動鞋,一說話就帶笑,眼睛不大,笑的之後隻能看見條縫隙,看上去似乎很無害,根本不像是開保全公司的,倒像是開那種小飯館的老板。

    穆青淡淡的笑了笑,“我相信阿越,當然就相信沈先生,咱們也不用客套,直接簽合同吧。”

    他連價錢都不問,可見是不把錢放在眼裏。沈南就喜歡這種大方老板,臉上的笑越發的隨和無害,從斜挎的公文包裏拿出打印好的合同遞過去,中間卻被項越截胡,“我幫大哥看看。”他笑的溫文爾雅,沈南看到好友這個笑,心裏已經開始滴血了,知道自己想要坑錢是坑不到了。

    果然,項越把合同翻了一遍,周建也湊過來瞅了兩眼,等看到價錢,直接‘我去‘一聲,可見那上麵的價格有多離譜,看沈南的目光活像是個趁火打劫的土匪。安易瞅他這樣也好奇了,想過去看看,手卻被穆青緊緊的握住不讓動,沒法,隻能老實在他身邊坐著。

    項越看完合同,臉上笑容不變,隻伸手搭上沈南的肩,帶著好友出去談了談人生,迴來後沈南就蔫了吧唧的從挎包裏拿了份新合同出來,這迴項越沒再看了,穆青也沒看,鬆開安易的手,用左手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沈南走後,留下的四個保鏢就各自做了自我介紹,呂明,賀安,趙經國,許興德,其中四人中,呂明是小隊長,統管另外三個。

    穆青就讓呂明和賀安跟著安易,另兩個在醫院保護自己。周建今兒要去見個客戶,不能在醫院多待,沒多久就先走了。項越和安易則帶兩個保鏢迴家收拾東西,好在布丁現在用的是喂食器,要不真要餓肚子了。

    迴到家,安易和項越先不能進門,呂明跟賀安進去樓上樓下檢查了一遍後,確定安全了才讓兩個人進屋,這職業素養真不是蓋的,安易上樓的時候還悄悄和項越說,“你朋友挺靠譜的。”項越就笑,“不靠譜我也不敢找他。”

    收拾東西的時候,考慮到至少要在醫院待一到兩周時間,安易索性拿出行李箱往裏麵塞東西,最後竟然裝滿了兩個行李箱。箱子由呂明賀安幫著提下了樓,安易又到廚房把冰箱裏不能久放的食材裝塑料袋裏,讓項越拿走帶

    迴家,還說,“讓你們家鍾點工做了給穆青補身子。”

    項越接過袋子,哭笑不得。輪到布丁,安易就有些舍不得,抱著親昵了好一會兒,才拿出狗鏈給它套上,要去拿狗糧玩具,項越說不用,“迴頭我到奚熙店裏拿現成的。”

    他們迴來一共開了兩輛車,項越的蘭博基尼,呂明賀安開的是公司配備的紅旗車。這個時候其實可以先暫時分道揚鑣,項越把布丁還有手裏的食材拿迴家,安易坐紅旗車迴醫院,隻是項越不放心,之前答應穆青不讓安易離開自己的視線,保險起見,最後還是開車多跑了一趟,把安易送到了病房才匆匆離開,布丁還在樓下車裏鎖著呢。

    有了保鏢,安易這心啊,就踏實多了。

    因為不是周末,大家都要上班,所以上午也沒什麽人來醫院。穆青掛針的時候睡著了,安易就拿著畫冊修改圖樣,這些是工作室下周要上的新款。決賽的作品她前幾天就畫好了,又聽了王舒蘭教授的一些建議,采購了一些特殊布料,這兩天會到貨,到時就讓工作室的兩個師傅幫著剪裁縫紉。對決賽,安易其實並不抱什麽希望,覺得自己能得獎的可能性極低,所以心態很平和,就是重在參與,這眼看著離決賽沒多久了,她也不急,想著隻要決賽前把衣服做出來就是了,還沒王舒蘭操|心多呢!

    中午,項越提著午餐來的,安易和穆青的飯菜出自他家裏的鍾點工之手,四個保鏢則是從飯店打包,論品相,其實還是飯店的菜味道更香,鍾點工手藝一般,穆青喝頭骨湯的時候還嫌棄的撇了下嘴,“火候不夠。”

    “時間有點趕,大哥這次先湊合。”項越好脾氣的解釋,等安易去了洗手間,他把自己手機遞過去,輕聲說,“這是名單。”

    穆青喝湯的手一頓,把碗遞過去,然後接過手機看上麵的名單,很多人他都不認識,有的有點兒印象卻不熟,直到看到一個人名,才倏地想起什麽似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大哥?”

    “我就知道一般人想不到我!”穆青咬牙切齒,狹長的眼睛眯起危險的弧度,顯得陰森森的。項越見他這樣,知道肯定是找到懷疑的人了,也不催促,安靜的等在一旁。穆青確實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這會兒心情很陰暗。等到安易從洗手間迴來了,他才慢慢斂了怒氣,問項越,“監控裏查到什麽沒有?”

    “可疑的人找到三個,不過已經排除掉兩個,最有可疑的那個應該在南湖村,那裏是個很大的都市村莊,裏麵外地人口密

    集,監控不容易排查,現在隻能等消息。”

    穆青聞言沉吟了片刻,開口說,“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應該是錢衝,你給我的名單裏,魏明和我有仇,錢衝是魏明的養子,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死心眼兒,對魏明死心塌地,我和魏明的仇怨他也一清二楚,從張大栓那兒能聯想到我的也隻有他了。”

    “錢衝以前和我有幾分交情,身手很好,大奸大惡算不上,估計這次也不是真想要我的命,”穆青停下來想了片刻,然後才繼續說道,“在我車上動手腳,應該是為了給我個警告,或者是打個招唿,他知道我的能力,刹車失靈這種小把戲要不了我的命。錢衝對魏明感情很深,比親父子還親上幾分,他被抓,錢衝照理說應該想辦法救人才是,過來找我……”

    “會不會是想抓住你出氣,然後威脅軍|方放人?”安易在一旁插嘴猜測。

    “你電影看多了,”穆青失笑,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我又不是什麽大人物,他抓我有什麽用,禹淩離西北幾千公裏遠,這麽千裏迢迢的把我帶到西北做人質,豬都不會用這法子。再說就算在禹淩威脅當地警方和西北那邊交涉,交換人質什麽的,也不現實,根本就不會成功,魏明就算暫時被放了,也跑不掉,錢衝又不蠢,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那他找你幹嘛?如果真像你說的不是想要你的命,難道就是為了嚇唬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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