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四阿哥的生辰剛過,靳橙的身子卻愈加不好起來。司洛與安茉都很是著急,請來劉太醫診脈,劉太醫隻說是得了熱傷風,待到夏季一過,便會好了。


    靳橙自己心裏頭是明白的,她這是心病,自珍貴妃有孕以來,靳橙的心神就不曾安寧過,好在珍貴妃這胎到現在也還是好好的。


    這一日,靳橙正在小榻上歇息,司洛快步進了屋子,“小主,珍貴妃見紅了。”


    靳橙聽聞大驚,坐直了身子,“見紅?怎麽好端端的會見紅啊,那孩子可有什麽事啊?”


    “孩子倒是沒出事,隻是有些小產的征兆,太醫趕緊去給開了藥方,好在及時挽迴了。”


    靳橙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容貴妃不會放過這個孩子,這個時候她定要更加小心才可,“叫上劉太醫,咱們去建福宮。”


    司洛雖有不解,但也照做,趕忙去了太醫院。


    靳橙在安茉的陪同下,到了建福宮,在宮門口等了司洛與劉太醫片刻,待到二人一來,便一同進了珍貴妃的寢殿。


    珍貴妃見到是靳橙來,實在有些驚訝,但也好聲好氣的相迎著,“妹妹來了,真是勞煩妹妹了,還要來看望本宮,本宮的身子已經不要緊了。”


    靳橙跪在榻前,“臣妾來看望娘娘是應該的,臣妾今日來,還有一事想請娘娘應允。”


    “你且說便是。”珍貴妃倒是想不到這個靳橙會來求她什麽事。


    “還請娘娘答應,讓劉太醫看一看臣妾送來的那尊玉雕。”


    珍貴妃蹙起眉頭,這會,她是更加的不解了,但看著靳橙跪在地上,很是誠懇的樣子,便也隻好答應,“如此,既然你要瞧瞧,那邊瞧上一瞧吧!那玉雕就在外間的原木桌上。”


    靳橙也是一進了寢殿,便看到了自個送的那尊玉雕,旁邊還當真放著皇後娘娘賞的玉如意,若是那玉雕當真有問題,那離著珍貴妃這樣近,怕是遲早會叫珍貴妃滑胎的。


    靳橙與劉太醫還有珍貴妃身邊的藝瑤,一同到了外間。


    劉太醫按照靳橙的指示,上前查看那尊玉雕,左看右看,又仔細的聞了聞,下一秒驚覺後,嚇得差點將那尊玉雕摔倒了地上,還是藝瑤在一旁候著,趕忙扶了一把。


    靳橙看到劉太醫的神色,心中明了了,看來那玉雕確實是有問題的,“本宮知道了,你不必說了,藝瑤,把這玉雕扔了。”


    “娘娘的意思是?”藝瑤不解的看向靳橙。


    靳橙對這個藝瑤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比她那個姐姐藝嬈強多了,“你隻管先給扔了,待會隨本宮一同進裏間。”


    “是,娘娘。”


    待到幾人一同進了裏間,靳橙便立馬跪在了地上,“還請娘娘恕罪。”


    珍貴妃看見靳橙一進屋子就跪在地上,更是疑惑的很,“妹妹何罪之有啊?”


    “是臣妾送來的那尊玉雕,叫娘娘險些小產。”


    “你說什麽?!”珍貴妃激動的坐起身,不敢相信的怒視著跪在地上的靳橙。


    藝嬈見狀,上前一步,對著靳橙就開始喊罵起來,“好啊,熹妃,你仗著自個是在妃位,就明目張膽的對我們家娘娘下這樣的毒手,我現在便要將此事告發給皇後娘娘還有皇上,定要讓皇上與皇後娘娘為我家娘娘做主!”


    “藝嬈!退下!”珍貴妃嗬斥藝嬈,她是有腦子的,若此事是靳橙做的,她又何必要親自來揭發她自己呢,“妹妹快起來吧!這奴婢本宮平日裏沒有好生管教,倒是衝撞了妹妹,叫妹妹白白受了委屈。”


    靳橙也是沒想到,這珍貴妃的態度變化會這麽大,甚至還俯下身,想要親自扶她起來,“多謝娘娘。”


    靳橙拉著珍貴妃的手,順勢坐到床榻邊,“此事,多少與臣妾有著脫不了的幹係,早知會有這一日,當初臣妾就不該送禮來。”


    “若是那人當真想要一箭雙雕,即便妹妹沒有送本宮些什麽,想必她也有法子,牽連到你。”珍貴妃說到此處,禁不住歎了口氣,“本宮也在皇上身邊許多年了,但這還是頭一胎,有了孩子以後,對很多事情的想法都不一樣了,也看開了不少,況且本宮也到了該看開的年紀了,此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好在你我都沒事,妹妹覺得呢?”


    靳橙自然也是不打算去追究的,怕是那人會做的滴水不漏,也不是她們想查就能查出來的,“娘娘都不計較了,臣妾又如何能再計較,娘娘說的是,好在娘娘與小皇子都沒事日後娘娘還是小心著些才好,莫不要再被奸人所害。”


    珍貴妃點了點頭,看向藝嬈,“跪下!”


    藝嬈剛剛聽了半天兩人之間的對話,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珍貴妃都已經發話了,隻好跪下。


    “還不跟熹妃請罪。”


    藝嬈恨得牙根癢癢,看也不看靳橙一眼,隻低著頭,“奴婢方才失了規矩,還請熹妃娘娘恕罪。”


    靳橙見藝嬈不看她,便也不看藝嬈,隻望著珍貴妃起了身,“娘娘的家裏事,還是關上門處理吧!臣妾先行告退了。”


    “也好,藝瑤,送一送熹妃妹妹。”


    “是,娘娘。”


    待到靳橙走後,珍貴妃看向藝嬈,“你可知你丟的是本宮的臉?!”


    藝嬈轉向珍貴妃,抬起頭來,“娘娘,奴婢不過是替娘娘出氣,娘娘為何要責怪奴婢,況且,本就是那熹妃要害您,您為何還要幫著那熹妃說話。”


    “糊塗東西!”珍貴妃深唿吸,“是那背地裏的人要害了本宮與熹妃,本宮若是同你一般的腦子,怕是都活不到今日了。”


    藝嬈聽了這話,雖明白了兩人之前話中的意思,但還是心中委屈的很,“娘娘,您就沒想過這是熹妃的計嗎?”


    這個可能,珍貴妃在知道那尊玉雕有問題時,便想到了,但在看到靳橙的神色時,她便斷定靳橙與此事無關,若此事是靳橙的計,那她也隻能是輸得心服口服,那靳橙裝的未免也太真了。


    “本宮信她,此事便過去了,你日後該要守些規矩才好,即便沒有今日的事,你不過是一宮之婢,是個下人,是沒有資格對熹妃如此的,自個去姑姑那裏領了罰去。”


    “是,娘娘。”藝嬈因為此事更加痛恨起靳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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