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了早朝,便趕去了景仁宮。皇後與眾嬪妃都已經到了。


    “臣妾(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眾嬪妃起身給皇上行禮。


    皇上本就無心搭理他們,揮了揮手,就坐上了正座,看向皇後,“皇後,橙兒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啊?”


    宸妃此時神色一緊,她昨晚在宴飲上見到了靳橙出事,隨後便傳來了小產的消息,宸妃滿是歡喜,今日來請安還換了身新衣裳,卻沒想皇上今日居然也來了,且一來便說起了此事,叫她惶恐不安起來。


    皇後點了點頭,神色異常嚴肅,“臣妾今天一早,便查出了一些詳情。”


    “哦?如何?”


    皇後招來襲蘭,襲蘭屈身站在皇後身側,“迴皇上,昨晚給靳嬪身邊宮女司洛送安胎藥的,是原來鍾粹宮伺候麗妃的彩棠,後來被安排到了乾清宮伺候。”


    “把她帶上來。”


    彩棠一進了屋子,就開始不停的大叫,“皇上,皇後娘娘,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奴婢是冤枉的!還請皇上明查!”


    安達跟在身後,見皇後臉色不好,趕緊上前,給了彩棠一腳,“喊什麽喊,皇上與皇後娘娘都是明事理的人,你若真的是被冤枉的,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皇上看向彩棠,“你原是鍾粹宮的?”


    “是,可是我家主子早就被打入冷宮了,奴婢哪裏還敢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奴婢隻是勤勤懇懇的在乾清宮當職,奴婢當真不知那碗安胎藥是有毒的呀!”


    “那碗安胎藥是誰給你的?”


    彩棠見自己洗脫罪名有望,趕緊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是夏芙,是長春宮裏伺候宸妃娘娘的夏芙,在宴飲開始前,把那碗安胎藥端給了奴婢,告訴奴婢待會送去給靳嬪娘娘身邊的宮女司洛,她還說這是皇上著人安排的。”


    “朕?是朕著人安排的?難不成是朕要害死朕的孩兒嗎?!”


    見皇上大怒,宸妃與夏芙立馬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這件事情,臣妾全然不知啊!”


    夏芙也趕緊站了出來,“是,皇上,是奴婢被奸人所迫,此事與娘娘無關,娘娘全然不知此事,還望皇上明查。”


    “那你倒是說說你口中的奸人是何人啊?”皇後問道。


    夏芙連磕了兩個頭,才抬起頭答話,“迴皇後娘娘,皇上,是,是沈嬪。”


    “你說什麽?”沈嬪激動起身,不敢相信的指著地上的夏芙,“你一個賤婢,竟敢直指本宮,汙蔑本宮,本宮自入宮到現在,何時見過你,本宮連你的名字都不曾聽過,你竟敢汙蔑本宮!皇上,還請皇上給臣妾做主啊!”


    皇上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朕要一個結果,皇後。”


    “是,臣妾明白,臣妾定會查明這件事的原委,給皇上和靳嬪一個交代。”皇後跟著皇上一同起身。


    皇上離開了惱人的景仁宮,去了慈寧宮。


    太後早上也知道了靳橙小產的事情,氣色明顯不大好,“皇帝來了,靳嬪怎麽樣了?”


    皇上坐在床榻邊,聽到太後問起靳橙的事,又傷神起來,“孩子雖然沒保住,好在橙兒沒什麽大礙。”


    太後憂心的點點頭,“她是孩子的母親,最是傷心了,皇帝得空還要多去看看靳嬪才好啊!”


    “是,兒臣知道了,那皇額娘多休息,朕便迴乾清宮了。”


    “好,雪竹,送送皇帝吧!”


    皇上到了乾清宮,來不及幹別的,直奔著西偏殿,進了屋子,便上前拉住靳橙的手,“你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皇上就不要為我煩憂了。”靳橙望著皇上的臉色也很是不好,“太後也知道了吧?”


    皇上點頭,“你現下就不要再去擔憂旁的人了,先把你自個的身子給養好了才是最要緊的。”


    靳橙心裏清楚,這孩子沒了,頭一個傷心的是她,第二個是皇上,再就是太後了,雖說當年也是踩著別人的孩子一步步爬上來的,但人老了,總是會心軟的很,這些孩子可都是她的孫兒啊!


    “現下我這胎沒了,雖讓人傷心,但我也終於落得個清淨了,可是沒人盯著我了。”


    皇上無奈的搖頭,“你啊,不過是想安慰朕罷了,當朕聽不出嗎?那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竟連哭都哭不出來,這樣,不是更叫朕心疼嗎?還不如鬧一鬧,喊一喊,痛快些。”


    靳橙苦笑,“沒有格外的力氣去鬧去喊去痛快了。”


    兩人正說著話時,初之進來了,“皇上,景仁宮的襲蘭來了。”


    “叫她進來。”


    襲蘭進來給皇上與靳橙行過禮後,說起前來的正事,“皇上,害靳嬪娘娘的人查出來了。”


    “是誰?”皇上的語氣非常不好。


    襲蘭因為皇上的怒氣,有些膽怯,幹脆跪在地上,“迴皇上,是宸妃娘娘。皇後娘娘著人去查了太醫院記得檔。後來,宸妃娘娘便自己招了。”


    “皇後可是已經處理了?”


    “是,皇後娘娘將宸妃打入冷宮了。”


    皇上揮手,遣走了襲蘭,看向靳橙,“橙兒,你可滿意這結果,若是不滿,朕便刺死她也無妨。”


    靳橙搖頭,“皇上還是別將宸妃打入冷宮了,隻降了位分,讓她留在長春宮吧!咱們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也算是給我們的下一個孩子積福了。”


    皇上握著靳橙的手,望著她的笑臉,心也軟了下來,“好,那就依你。”


    “初之。”


    “奴才在。”


    皇上思量片刻,“將宸妃降為答應,褫奪封號,禁足長春宮,隻留一個宮女伺候便可,不許任何人探望,就讓她自己在她的宮裏自生自滅吧!”


    “喳,奴才這就去辦。”


    “皇上今日不用處理朝政嗎?”靳橙問道。


    皇上本是不打算去養心殿的,但他聽得出靳橙話裏的意思,她是最不希望他為了她耽誤朝政的,“隻橙兒最是懂事,才叫朕這樣喜歡,總忍不住要想你。”


    “皇上也會說這樣的情話了?”靳橙笑著打趣道。


    皇上也禁不住大笑,“好了,那朕便去養心殿批閱奏折,你在這裏好生歇著,朕晚上再來看你。”


    “皇上。”靳橙叫住皇上,“臣妾這樣的身子,怕是好一段時間不能伺候皇上筆墨了,不如皇上叫安姐姐去為皇上研磨吧!這樣臣妾也好放心。”


    “好,依你,都依你。”


    靳橙笑著望著皇上的背影。目送著皇上離開。


    安茉見皇上走了,便進了屋,“小主想吃什麽,奴婢派人去叫李餘來為小主做些愛吃的。”


    “隨便吧!不必找他來了,明日咱們收拾收拾,便迴永壽宮吧!”


    安茉急忙上前,“小主的身子還沒養好,皇上也有令,小主何必著急迴去?”


    靳橙望著這個不熟悉的屋子,“我還是住不慣這裏,到底不是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床,躺著都覺得不舒服。”


    安茉也隻得答應下來,“好,那奴婢明早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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