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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花江翻卷著浪花奔騰不息,寬闊的江麵彰顯出一年之中最豐沛的水量。鬆花江左岸一條古老的驛道上,一支鋼鐵大軍在滾滾向前。蘇軍坦克部隊正在推進,第5坦克師前峰連長尤利佐夫乘坐第一輛坦克,半截身子探出炮塔。由於天氣炎熱、他沒有戴坦克帽,前麵的衣襟略微敞開,露出濃密的胸毛,一頭黑黃相間的頭發,被迎麵的風吹拂向後掠去。


    昨天夜間下了一場雨,前麵的路麵低窪處有積水,坦克履帶碾壓後的泥土翻卷,原始的古老驛道一片狼藉。此時,尤利佐夫舉著望遠鏡向前方查看,神情十分專注。西側是鬆花江,平坦的江水一覽無餘。前麵是蜿蜒的沿江驛道,驛道上長滿了雜草。左側是起伏的丘陵,一片片矮樹林茂密雜亂。突然來了不速之客,受驚的動物四散奔逃,時常有野雞從草叢裏撲棱棱飛起來。


    尤利佐夫觀察了一會兒,認為沒有什麽可疑情況,便放下望遠鏡向後麵張望。由於天氣悶熱,坦克內的溫度酷熱難耐,所有坦克炮塔門幾乎都敞開,坦克駕駛員的腦袋也從瞭望口露出來納涼。上午,坦克部隊路過一個集鎮,沒有發現敵軍蹤跡,距離佳木斯至少還有兩天的路程,一直沒有危險的情況發生,因此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尤利佐夫看了一眼陰霾、悶熱的天氣,知道天空隨時會飄下雨水。其實他盼望下雨,這樣天氣會涼快一些。尤利佐夫所在的坦克部隊,從遙遠的歐洲火速征調遠東不到一個月,便再次投入戰場作戰,而且是與中國人作戰。上峰說中國是侵略者,必須教訓他們一下,這是蘇俄的國際主義義務。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盡管尤利佐夫沒有明白怎麽迴事,但是又可以駕駛自己心愛的戰車上戰場,依然有一股莫名的興奮。


    駕駛艙內,炮手和觀察員在熱烈議論歐洲女人和中國女人,而且說的津津有味。蘇俄軍隊對於士兵在軍紀方麵,一向寬鬆放縱,這樣可以減緩應戰爭帶來的恐懼和壓力。想必來自駕駛艙內議論,是期盼到了佳木斯可以風流快活一場。突然傳來一聲沉悶聲響,非常熟悉的動靜。在歐洲戰場上,這種聲響並不陌生。尤利佐夫身子下意識的縮迴炮塔。


    隻聽一聲巨響,爆炸聲來自左側,坦克似乎受到猛烈撞擊。尤利佐夫的腦袋撞在炮口內側,眼冒金星處於半迷糊狀態。“連長,連長!”耳畔響起唿喊。尤利佐夫睜開眼睛發現炮手,正在搖晃他。“敵軍襲擊,不要管我,立即進入戰鬥準備!”尤利佐夫見駕駛員一動不動,腦袋依然露在外麵。他伸手拽了駕駛員一把,駕駛員腦袋從外麵縮迴來,一塊單片斜著插入頭骨。


    “報告連長,襲擊來自10點鍾方向!”這時又傳來一聲巨響,後麵一輛坦克被擊中。“炮火準備、機槍掃射!”尤利佐夫挪開駕駛員陣亡的屍體,親自駕駛坦克。可是坦克似乎不聽使喚,原地打轉轉,他判斷左側坦克鏈條被打斷。尤利佐夫拿起對講機下令,全連坦克散開,搜索襲擊者。不久,尤利佐夫身子露出炮塔觀察,發現身後一輛坦克被擊毀,坦克左側出現一個大窟窿。


    經過搜索很快鎖定襲擊地點,尤利佐夫登上另一輛坦克,來帶襲擊地點,發現雜草叢裏遺留兩枚反坦克火箭彈殼。尤利佐夫命令停止前進,就地警戒。一輛坦克搶修車上來搶修鏈條,尤利佐夫拿起對講機向上峰稟報。由於林木雜草太密集,有利於襲擊,上峰下令暫時停止前進。尤利佐夫布置完警戒,來到被擊毀的坦克麵前,望著黑乎乎的窟窿,頭皮直發麻。


    很快上峰下達命令,派一支騎兵部隊來擔任搜索任務,坦克部隊就地宿營。夜晚來臨,尤利佐夫心裏清楚,敵人絕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尤利佐夫讓所有乘員一律留在坦克內,隨時準備戰鬥。果然噩夢降臨,敵人利用夜幕掩護,襲擊規模加大。可以說是防不勝防,黑暗處藏匿著襲擊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突然射出一枚火箭彈,每一次爆炸預示著一輛坦克被擊中。


    如此被動挨打的局麵尤利佐夫包括屬下,在軍旅生涯中是第一次遇到。整個夜晚機槍不斷、炮聲不絕。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襲擊才停止。經過清點,尤利佐夫的先鋒坦克連,又被擊毀3輛坦克,4輛坦克鏈條被炸斷。晚上的襲擊是高強度的,整個先鋒坦克團都遭到襲擊,損失坦克28輛。早晨,一支騎兵部隊到達,立即展開大規模搜索。由於林密、雜草叢生,蘇軍騎兵搜索部隊同樣的遭到冷槍、冷炮的打擊,搞的苦不堪言。


    爾後,蘇軍指揮官命令騎兵部隊在前麵開路,坦克部隊在後麵跟進。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是騎兵部隊成為襲擊的對象,因而造成前進速度緩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整整一個白天才前進了30公裏。尤利佐夫親眼看見,不知從什麽方向飛來幾發迫擊炮彈,他眼瞅著一名騎兵被爆炸氣浪掀下戰馬,半邊腦袋不翼而飛。


    敵軍似乎不知疲倦、就像粘糖粘住似得,神出鬼沒發動襲擊。尤利佐夫在歐洲戰場,碰見過遊擊隊襲擊,但是德國人的襲擊戰術差遠了,都說中國人善於遊擊作戰,他真正領教了什麽是恐怖。關鍵是你看不見敵軍的影子,但他們無處不在。當天夜裏噩夢繼續,尤利佐夫和他的戰車沒有幸免,遭到一枚反坦克火箭彈的轟擊。


    尤利佐夫身負重傷被送往後方,後來聽說他的先鋒連,到達佳木斯已經不存在了。蘇軍為了加快推進速度,派來一支步兵旅加強協防,情況才好轉。然而,八路軍反坦克團的恐怖襲擊,致使蘇軍用了7天時間,才到達佳木斯中**隊的防線。蘇軍的坦克部隊一路上被打怕了,在進攻中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佳木斯第9兵團司令部內,參謀長興奮道:“八路軍反坦克團非常強悍,蘇軍的坦克部隊在頻繁襲擊下,簡直像蝸牛爬行,估計蘇軍坦克部隊,至少7天才能到達我外圍防線。”“有八路軍反坦克團助陣,會大大提升官兵的防守信心。給粟司令官發報,詳細匯報八路軍反坦克團的戰果。這是一個好兆頭,蘇軍官兵的士氣受到打擊,會大大影響其進攻效率。”


    “報告,偵察部隊來電,蘇軍在同江又出動一路人馬,兵力大約3支步兵師,目標是集賢。”“白司令,看來華西列夫著急了。你的判斷正確,他果然在東側又增加一路,目前36軍兩個師已經在集賢構築防禦工事。”“道路泥濘,蘇軍的重武器上不來,我們擔心什麽。東側不用擔心,蘇軍的主攻方向依然是中路。八路軍第23軍調到依蘭,我們更有主心骨。”


    牡丹江特種作戰指揮部,歐陽劍望著牆上軍事地圖,敵我雙方的進攻態勢道:“齊齊哈爾一線,佳木斯一線,蘇軍的攻勢很猛,但是防線比較穩固。表麵看兩線壓力很大,其實不用擔心。”“總參謀長,作戰計劃是否成熟!”穆世雄詢問。“已經具備條件,我們有必要在大海上,打一場破襲戰,讓華西列夫嚐嚐肋部插刀的滋味。”


    歐陽劍揮了一下手,一名作戰參謀上前掏出本子。“命令李大寶海軍特戰隊,於今晚8時由機場起飛實施空降,目標是海參崴軍港南部第51號海域,執行作戰計劃!命令陶勇航母艦隊,立即從青島港啟程,經朝鮮海峽進入,執行作戰計劃。”作戰參謀速記完,立即跑向電報室下達指令。


    “總參謀長,美國人是否讓航母艦隊通過朝鮮海峽,他們不會找麻煩吧!”穆世雄發問。“美國人巴不得中蘇之間彼此消耗實力,這是利益使然,他們不會阻攔的。隻要我們的航母艦隊控製了東部沿海,拿下烏蘇裏江以東地區易如反掌。”歐陽劍充滿自信的眼神格外明亮,似乎勝利就在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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