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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麵上,木製機帆船待發。一發紅色信號彈升上天空,海軍陸戰旅長李大寶,眼睛瞄著手表,時針分針執向7點30分,幾乎分秒不差。“命令突擊隊發起攻擊!”海麵上馬達轟鳴,形成一團團黑煙。每艘木船後麵都拖著幾隻橡皮艇,橡皮艇是從美國運來的,專門為台海戰役量身定做。


    船隊進入日軍炮火封鎖區,日軍的海岸炮兵開始猛烈炮擊。海麵上不時高高湧起衝天的水柱。突然一發炮彈命中一艘木船,伴隨猛烈的爆炸,木船碎片漫天飛舞。爆炸過後海麵上木頭碎片及陣亡士兵的屍體漂浮,活著的士兵尋找橡皮艇,然後爬上去繼續前進。又有一艘木船被擊中,整個船頭削掉,木船迅速側翻。海水泛出紅色,伴隨浪穀逐流,那是士兵鮮血的融合。


    不到十分鍾,海軍陸戰旅有5艘木船被擊中、沉沒,海麵上一片狼藉。旅長李大寶,見到這番情景心裏隱隱作疼。進攻命令已經下達,軍令如山,生死關頭也要向前衝鋒。海麵上陣亡士兵的屍體不斷增加,更多落水的士兵,奮力向岸邊遊動。李大寶內心十分焦急,眼睛瞄向炮台方向,期望特種兵盡快向日軍炮台發起攻擊。如此煉獄般的打擊持續了20分鍾,突然日軍的炮擊開始減弱,炮台方向升起煙霧,毋庸置疑特種部隊發起攻擊了。


    李大寶為之一振大聲唿喊:“特種部隊對炮台發起攻擊了,命令各船,全速前進。”李大寶麾下海軍陸戰旅,主攻碗裏港口,既要搶灘登陸,又要麵對日軍重兵把守,任務十分艱巨。伴隨日軍炮台逐漸啞火,攻擊部隊的壓力銳減,進攻速度開始加快。進入淺海區,日軍的步兵炮、平射炮開始拚命轟擊,好在有幾十架轟炸機對日軍工事狂轟濫炸,致使日軍的射擊精度不高,威脅相對減少。


    一艘木船觸礁,士兵們紛紛跳進海裏登上橡皮艇。接近岸邊的淺海區有大量明焦、暗礁,毫無疑問,橡皮艇發揮了作用。擔任副攻的第15師第43旅乘坐的木船緊緊跟隨,進入淺海區。接近岸邊,士兵們跳下橡皮艇,躺著海水發起衝鋒。麵對日軍密集的彈雨,不時的士兵有倒在海水裏。碼頭右側是一片淺灘,是登陸的理想場所,可是日軍在淺灘岸上有密集的碉堡群,上岸的士兵被日軍密集的火力壓製,進攻受阻。


    中部炮台內,特種團長張成一身塵土跑進來道:“司令,炮台全部拿下。”穆世雄放下望遠鏡道:“登陸部隊在岸邊受阻,我們必須支援作戰。你立即帶領突擊大隊、火力大隊向日軍陣地發起攻擊,配合海軍陸戰旅盡快拿下港口。特戰隊我來指揮!”很快特戰團由南向北發動攻擊,日軍海岸防守體係陷入混亂,日軍防守部隊被夾擊。特戰團及時發動攻擊,日軍被打的措手不及,海軍陸戰旅一部趁機鞏固了灘頭陣地。


    穆世雄親自指揮突擊大隊進入日軍地下工事,攻擊非常神速。一座核心堡壘,堡壘內有兩艇重機槍,一門九二步兵炮。此時日軍士兵正在猛烈射擊,兩名特種兵衝進來,伴隨衝鋒槍的掃射,堡壘內的日軍士兵紛紛被擊倒在地。兩名士兵顧不上查看,立即尋找新的目標。短兵相接戰鬥,是特戰團作戰的強項,他們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日軍難以招架。


    穆世雄指揮特戰大隊,搗毀了一處日軍聯隊指揮部,擊斃了一名日軍聯隊長,日軍的占地被撕開一道口子。海灘上,海軍陸戰旅旅長李大寶的橡皮艇靠上沙灘,此時灘頭陣地已經穩固。李大寶上岸後,下令沿著海岸迅速拿下港口,讓後續登陸部隊的木船直接靠上港口,擴大登陸區域。歐陽劍派出特戰團參戰,為登陸作戰成功創造了必要的條件。可以說特種作戰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四麵楚歌,失敗的氛圍籠罩日軍旅團部,防守陣地一個接一個失去聯係,旅團長村上正路大腦缺氧、唿吸困難。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如此短的時間內崩潰在即。“報告,木村聯隊長失去消息!”一名作戰參謀稟報。村上正路心裏清楚,木村聯隊長失去聯係,意為這他徹底失去了指揮功能,意為著屬下陷入各自為戰境地。戰局已經無法挽迴,村上正路作為花甲之年帝國軍人,為天皇盡忠責無旁貸。


    不是每一個帝國軍人都能選擇拋腹自盡,因為它象征著帝國軍人最高的榮譽。村上正路把屬下全部趕出去作最後抵抗,而他自己從容的做好準備。拋腹自盡要穩準狠,不能忍受痛苦最後需要別人幫忙。當外麵的槍聲由激烈變成稀疏時,村上正路熟練地把戰刀插入腹部然後側切。手法幹淨利索,他為自己的漂亮手法滿意之時,大腦瞬間失去意識。日軍的單兵依然負隅頑抗,但是已經無關大局。


    激烈的槍炮聲漸漸變的稀疏,穆世雄走進日軍旅指揮部,見村上正路雙手握著刀把低著頭,腹部繃帶的血跡很少。看到日軍主官花白的頭發和胡須,知道眼前的日軍指揮官,是一位戎馬生涯的老兵。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說明他是一名武士。穆世雄清楚,日軍的少壯軍人很少選擇拋腹自盡,他們都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穆世雄默默無語揮了一下手,意思是給予起碼的尊重,讓他體麵一些。


    “師傅,果然是你!”李大寶渾身濕漉漉的走進來,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目光。穆世雄見到李大寶,父愛的感情流露出來。“你還活著?”“師傅!我還活著!”“看到海麵上陣亡的士兵,我為你擔心!”“師傅,我理解你的心情!”“戰鬥還在繼續,作為主官迴到你的指揮位置!”李大寶默默的點點頭離去。穆世雄對身邊的作戰參謀道:“立即架設電台,向指揮部報告,登陸作戰成功,碗裏已經被我們拿下。”


    穆世雄來到碼頭,後續到達的士兵正在上岸。見海麵上有木船正在打撈陣亡士兵的屍體,穆世雄心情黯然,海軍陸戰旅作為登陸突擊部隊,傷亡一定很大,想必大寶的心情一定不好受。雖然大寶是他的徒弟,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經越過師徒,上升到父子關係。穆世雄不由自主又想起大寶,父愛之情讓他無法釋懷。遠處又出船隊的影子,第2批登陸部隊到達了。眼前又浮現登陸作戰的情景,真是險象環生。此番渡海作戰的場麵恐怕一生都難以忘懷。天上又出現美軍的轟炸機群,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攻占碗裏後,後續上岸的第43旅,迅速拉到港口北部設防,阻截台中方向來的日軍。空中偵察報告,日軍第18師團雖然遭到空中打擊阻截,但是該師團先鋒部隊已經逼近碗裏。接下來碗裏立將為雙方爭奪的焦點。海軍陸戰旅完成登陸任務後,根據總部的命令,暫時不擔任阻擊作戰。部隊拉到一所學校待命,肅清殘敵的任務交給特戰團。


    海軍陸戰旅有5000人,戰損達到2600人,李大寶拿著戰損的數據心情格外沉重。那麽多朝夕相處的好兄弟,轉眼之間都不見了,如此損失讓他難以接受。“旅長,你不要太難過了,渡海作戰的殘酷性我們事先有準備,隻是沒有想到陣亡率如此之大。如果沒有特種部隊支援作戰,也許我們都要葬身大海。”參謀長寬慰道。“告訴士兵們好好休息,也許殘酷的戰鬥還在等待我們。”


    李大寶想起師父那雙堅定柔和的眼睛,分明在說你活著就是一名戰士,就要衝鋒不止、戰鬥不息。當年歐陽劍把穆世雄、李大寶師徒二人從大山裏領出來,便改變了師徒二人的命運。他們跟隨歐陽劍南征北戰,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今天早晨的登陸作戰,海上的作戰情景似乎的確殘酷。難怪師傅一見麵就問你還活著,想必師父也看見了大海上的情景。


    此番渡海作戰,歐陽劍特別關照,海軍陸戰旅特戰隊不參加渡海作戰留在福州,李大寶知道這是歐陽劍有意而為之。海軍特戰隊是歐陽劍精心打造的,其作戰任務不是衝鋒陷陣,而是執行特殊的作戰任務,因此留在福州。李大寶明白,歐陽劍了解渡海登陸作戰的殘酷性,是不想讓特戰隊消耗殆盡。想到特戰隊,李大寶心裏獲得些許慰籍。


    此時,福州司令部內氣氛輕鬆,參謀長白崇禧道:“歐陽兄,對澎湖進攻的時機成熟了。隻要拿下澎湖,台南的日軍就不敢北調,這樣可以起到牽製日軍的作用,減輕北部的壓力。”“我沒有意見,今天晚上就對澎湖發動進攻。”“歐陽兄,你指揮作戰毫不拖泥帶水,而且還能隨機應變。雖然出現不利局麵,但戰局走向沒有偏離。”這時賀龍走進來道:“歐陽司令,肖峰到了!”“讓他進來!”


    “報告!”肖峰精神抖擻走進來。,歐陽劍上前握手道:“目前我們調集所有船隻,黃昏前度過去兩個師,你率領軍部直接飛過去。日軍肯定要反撲,今天晚上你的壓力會很大。根據空中偵察,台中日軍主力全部出動,目的是趁我們立足未穩吃掉我們的渡海部隊。日軍不是傻瓜,他們能想到我們沒有大型運輸艦,不可能把大部隊快速運過去。今天晚上你們要麵臨日軍至少兩個師團的進攻!”


    “請司令放心,堅決完成任務。”歐陽劍接道:“台軍第12師一槍未放,向南部逃跑了。這與我們戰前分析的那樣,出入不大。台軍就是一支老爺兵不戰自潰很正常,這對於我們非常有利。你過去後立即組建臨時指揮部,碗裏包括大甲機場的防禦,由你全權負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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