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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蒙山區東部臨旬縣城,作為戰略要點是扼守東進的咽喉。此處是半山區,地形地貌不適合大兵團攻堅作戰。臨旬縣城駐紮一支日軍大隊,一支滿洲混成旅。日軍大隊兵力大約1200人,滿洲偽軍兵力為3500人。日軍大隊長叫田中雄一,偽軍旅長喚作佟光祖,是一位旗人。


    滿洲一個師是年初從東北征調到山東半島參加防禦,旨在加強日軍的兵力不足。滿洲師團級以上軍官幾乎都是滿人,顯然滿洲偽軍的成分大體上可以喚作二鬼子。佟光祖畢業於日本東京陸軍學院,軍事素養很高。但是他在東北作戰的經曆僅是對付抗聯,沒有經曆過殘酷的大戰。


    掃蕩根據地的計劃夭折後,佟光祖判斷八路軍武力增強,肯定要揮兵東進,他不是吃幹飯的。此時,在日軍大隊部,佟光祖對田中雄一道:“田中君,111師團進攻被擊潰,山東半島局勢對我們不利。聽說八路軍大部隊已經兵臨徐州城下,濟南的皇軍不會輕易調動。目前半島中部兵力空虛,八路軍肯定揮兵東進。雖然臨旬縣城防守工事堅固,但是城內皇軍部隊太少,路軍一旦攻城我們很難守住。”


    佟光祖的軍事眼光不賴,具備起碼的判斷能力。由於是滿洲偽軍的軍官,彼此之間用日與對話不存在任何障礙,因此田中對他比較格外客氣。“佟桑,你多慮了。111師團陳兵費縣,八路軍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八路軍抽調兵力東進,兵力不會太多。八路軍雖然武備加強,但不具備攻堅能力,我們無須擔心。此外,我已經轉告關師長,必要時他會緊急增援。皇協軍戰鬥力不行,但是滿洲的軍隊我還是放心的,你們對於皇軍忠誠毋庸置疑。”


    “田中君!此時是彼一時也,我的士兵未必死戰,這是最讓我擔心的!”“佟桑,不要擔心,我的部隊會分散在你的隊伍中,他們會起到督戰隊的作用。”“報告,城西發現八路軍部隊!”一名屬下急報。“來得好快呀!果然不出我所料!”佟光祖臉上出現一絲驚慌。此前他曾給關師長打電話,並並對形勢陳述厲害,要求放棄臨旬縣城,行沿海地帶撤退。可是師長告誡他,日本人不下達命令,他沒有權利撤兵。


    城西出現敵情,佟光祖陪同田中來到西城門城牆上觀敵暸陣,果然發現城西有八路軍活動蹤影。“八路軍果然鳥槍換炮,連軍服都換了,美國大老板真是財大氣粗,”佟光祖舉著望遠鏡言不由衷。“佟桑,不要長敵人的威風,大日本皇軍是創造奇跡的軍隊,皇軍在太平洋戰場不斷的重創美軍,取得了輝煌的戰績,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由於日軍嚴密封鎖消息,別說像佟光祖這等級別的滿洲軍官,就連日軍的下層軍官都不知道真實消息。日軍即便接連受挫、節節敗退,也要打腫臉充胖子。


    城西出現了八路軍部隊,證實了佟光祖的預判,盡管心情忐忑,但硬著頭皮也要迎戰。佟光祖下令所部進入戰鬥準備!來之上峰告知,山東的八路軍缺吃少穿、武器裝別十分簡陋,這裏的土八路隻會遊擊作戰。如今這些土八路鳥槍換炮,居然擊潰了強悍的111野戰師團。此前說明這些土八路不是戰鬥力不行,而是武器裝別太差。如今八路軍鳥槍換炮,戰鬥力毋庸置疑。聽說八路軍有了大炮,如果架上大炮轟擊,麾下的士兵肯定膽寒,這一點最讓他擔心。


    城西一片樹林裏,石猛和幾名團長在研究作戰方案。此刻他表情專注,眼睛凝視地圖道:“黃昏,炮兵連會拉上來,我決定明天臨晨發起進攻!敵軍的情況已經摸清楚,縣城內駐紮一支日軍大隊,兵力大約1200人。偽軍是滿洲調來的第22師第67旅,兵力大約3500人。縱隊司令部要求我們大量殲滅偽軍有生力量,我們就把目標對準這支滿洲偽軍。如何大量殲滅偽軍,圍城打援效果最好。偽軍第22師部位於濰坊城,如果臨旬縣城危機,城內的日軍肯定要求增援,我們就在城東圍殲增援的偽軍。”


    石猛接道:“明天1團發動佯攻,攻擊一定要打出氣勢,攻勢要猛。2、3、4團設伏,負責圍殲增援的偽軍,大家明白了嗎?”“明白了,”幾位團長齊聲迴答。“既然明白了,就去準備吧!”幾位團長散去後,石猛對龔山道:“龔隊長,你部協助打援部隊作戰,吃掉敵人援兵時間越短越有利,你們的任務就是獵殺偽軍的指揮官,打亂他的指揮係統。”“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龔山舉手敬禮轉身離去。


    夜晚來臨,城內防守的日偽軍心情更加忐忑。城外的八路軍為什麽不發動進攻,毫無疑問是利用夜間掩護發起攻擊。屬下忐忑不安佟光祖反而放心了。八路軍遲遲不發動進攻,說明他們沒有大炮。佟光祖對屬下道:“今天晚上八路軍有可能發起攻擊,讓弟兄們高度警覺。臨旬縣城城牆堅固,八路軍想破城沒有那麽容易。告訴弟兄們,我們是為皇帝陛下而戰,從震大清雄風在此一舉。”


    天黑以後,炮兵連從後麵拉上來,4門黑乎乎的的山炮,露出鬼魅的雄姿。4門寶貝可是石猛的心頭肉,他和政委親自迎接。炮兵陣地早已經選好,黑暗中炮兵連長匯報情況。“弟兄們一路辛苦了,大家早點休息,明天早晨要讓敵人嚐嚐我們大炮的厲害。”“請師長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石猛見炮連士兵開始休息,便圍著大炮轉悠,嘴裏亂嘟囔:“嘿嘿!老夥計,明天就看你的了!你可要給我張臉呀!”政委笑道:“你呀,簡直是走火入魔!”


    “政委,你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有了大炮我們能減少多少傷亡。以往鬼子步兵炮、迫擊炮、擲彈筒,讓我們吃盡了苦頭,對於擁有大炮我做夢都想。”“我說老夥計,你有大把的時間欣賞,時間不早了,還是睡一會兒吧!”這個夜晚,除了穿插部隊在行軍,準備進攻的部隊早早便進入夢鄉,可是城內的日偽軍卻忐忑了一夜。為了防備八路軍進攻,日偽軍在城牆上嚴陣以待。


    午夜時分,日偽軍士兵苦熬難耐,絕大多數在防守陣地上唿唿大睡。旅長佟光祖檢查了一圈防禦情況,便迴到旅部準備休息。可是不知什麽原因,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難道這次自己會有厄運?佟光祖爬起來躊躇了一會兒,便提筆給妻子寫了一封信。信寫好後仔細審閱了一遍封好,然後交給自己的親兵,囑咐他連夜去濰坊交給關師長。他心裏清楚,自己和師長是連襟,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師長會把信交給自己的夫人。


    天剛放亮,突然響起隆隆的炮聲。佟光祖被炮聲驚醒。“哪裏打炮?”佟光祖睡眼嗎哈詢問。“旅長,炮聲來自西門!”侍衛驚慌失措迴答。佟光祖急忙打電話,證實了炮聲來自西門。根據他的經驗判斷,八路軍使用的是75毫米山炮,而且至少有4門大炮。想到此他的頭皮頓時發麻,八路軍炮兵上來了,說明主力部隊也上來了。佟光祖火速趕到日軍大隊部,發現田中正在打電話:“????,臨旬縣城遭到八路軍猛烈攻擊,八路軍有大炮,請求緊急增援!”


    八路軍有大炮,顯然田中意識到了危險。“佟桑,不要驚慌。關師長答應調動一個旅火速增援,此外有兩支皇軍中隊一同來。增援部隊乘坐卡車,黃昏就能趕到。隻要我們堅守到黃昏,危險就會解除。”佟光祖對於田中的識時務很滿意道:“田中君,你的判斷很機敏。我估計八路軍肯定強攻城門,我希望皇軍部隊集中力量固守城門。”田中明白佟光祖的意圖,時下隻能靠皇軍做出表率。


    城西前沿指揮所內,石猛見炮火籠罩城門,木製的城門已經被炸飛。日軍在門洞內堆起沙袋、構築工事。“哈哈,大炮不愧是戰爭之神,小鬼子也害怕大炮。命令一團火力掩護發起攻擊!”伴隨衝鋒號聲,士兵們以散兵線陣型向扯城門反向撲去。攻擊迅捷犀利,城門日軍防守十分頑強。當進攻部隊逐漸接近城門時,石猛下令停止攻擊。因為生他發現,進攻部隊冒著密集的彈雨,似乎有拿下城門的架勢。


    不一會兒1團長打來電話,並說他的突擊隊就要拿下城門,為什麽停止進攻。石猛在電話裏訓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你的任務是佯攻而不是拿下城門。守衛城門的是日軍部隊,你難到不清楚。記住,第2次進攻不要盲目向前衝,要集中火力壓製敵人火力,爭取大量殺傷敵軍有生力量。第2次進攻要把時間拖得長一些。”


    日軍防守士兵,把步兵炮從城牆上全部搬到門洞裏,這樣可以避免八路軍的炮火打擊。日軍的重火力由於避免了來自對方炮火的威脅,威力開始發揮。再一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日軍士氣大增。八路軍換裝改編後,師屬不設旅級編製,第1師下轄4個團,每個團兵力為2500人,總兵力為11000人。時近中午,石猛下令停止進攻,因為他已經接到伏擊部隊報告,從濰坊來的援兵,即將進入伏擊圈。


    城內偽軍旅部,一名屬下稟報:“旅長,八路軍的火力猛烈,我部在城門兩翼傷亡了400多人。日軍在城門鏖戰大約傷亡了500多人,日軍的衛生隊到處都是傷兵。如果下午八路軍再發動進攻,田中大隊長肯定要征調我們的部隊加強防守。佟光祖道:“援兵大約黃昏到達,現在我們沒有別的出路,必須眾誌成城。你帶一個營主動去城門,攜同日軍防守,免得田中在關師長麵前告黑狀,說咱們貪生怕死。”


    “屬下明白,!”屬下離去後不久,田中打來電話,並對佟光祖大加讚賞。八路軍火力打擊如此猛烈,但是攻堅能力不強。佟光祖認為八路軍隻有4門火炮,不足以對城牆產生實質性威脅。隻要援兵到達,八路軍休想破城。想到此佟光祖信心大增,立即打電話給屬下打氣,樹立堅守的信心和勇氣。坦率說滿洲偽軍的武器裝備,其輕武器基本上是日式裝備,隻是在重武器上有差別。滿洲偽軍的戰鬥力要強於皇協軍,因此日軍對於滿洲偽軍也格外重視。


    城西,八路軍指揮部內,氣氛凝重。增援的敵軍即將進入伏擊圈,圍殲作戰即將打響,石猛有些焦急的不時掏出懷表查看。第一次圍城打援作戰,興奮和緊張交織在一起。“報告:肖司令來電!”一名作戰參謀把電報交給他。隻見電報上寫道:石師長,如果城內敵軍發現援軍被圍,敵軍是否選棄城逃跑!你有後續手段嗎?“肖司令明察秋毫,我的頭腦差點又發昏了!”政委看完電報道:“城內的敵軍已經知道了我的實力,如果援軍被圍肯定棄城逃跑!”


    參謀長道:“敵人如果選擇逃跑,一定會選擇東南方向的安丘經高密向青島逃跑,這條線路最近,況且青島有日軍重兵!”“立即把1團長找來!”不一會兒一團長急匆匆而來。“師長,打援即將開始,是不是立即攻城!”“不是攻城而是迂迴!你們團留下一個營迷惑敵軍,主力立即輕裝並從城南繞過去。給你4個小時時間,下午4點之前務必趕到阿陀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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