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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架運輸機在幾架戰鬥機護航下,於旭日的霞光背道而馳逆行。機艙內歐陽劍、史迪威包括5名美**人就坐。7月中旬以克拉克少將為首的一行5人美**事考察組到達重慶。美**事考察組似乎比主人還要著急,到達重慶次日便乘坐運輸機前往西部視察運輸大動脈。盡快開辟西部運輸通道,對華大規模軍援迫在眉睫,美方考察組要提供一份詳細的考察報告。


    日軍在緬甸進攻失利後,迅速在緬甸南部增加空中力量,意在切斷印度經緬甸飛往中國的空中航線。這期間美方急於援華試圖開辟駝峰航線,就是飛越喜馬拉雅山。經過一次試飛,一架運輸機在珠峰地區墜毀,美軍飛行員反應駝峰航線太危險。中方建議:西部大鐵路已經修到迪化,開辟印度經中國喀什至迪化的空中航線安全穩妥。


    這條航線雖然路程遠,但是美方隻要把軍用物資運到迪化即可,至於向國內轉運由中方負責。西部空中運輸線雖然遠一些,但是這條航線安全,飛行安全這一點尤為重要。


    運輸機在西安野戰軍用機場降落,西北軍政長官張學良、楊虎城親自到機場迎接。主人盡地主之誼、盛情款待不表。一行人在西安遲留一天,接著直飛蘭州。不久飛機到達蘭州上空,空中俯瞰,蘭州已經初步形成工業城市的雛形。


    飛機在空中盤旋降落之時,美國人通過舷窗向下麵鳥瞰,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吃驚的表情。他們難以置信,在中國荒涼閉塞的西部,竟然出現一座工業化城市。這種情景在東部甚至沿海地帶都很少見。美方考察團在蘭州參觀訪問了一天,次日繼續向西飛行。進入茫茫隔壁、破浪起伏的沙丘,以及腳下不斷向西的鐵路線,猶如一條蜿蜒的長蛇,美方人員更加驚歎。


    機艙內美方考察人員議論紛紛,眼神裏流露出困惑和不解。“歐陽將軍,我想知道西部這條大動脈是何時開始修建的?”克拉克少將發出詢問。“是35年勘探、36年正式施工。由於37年爆發戰爭,鋪路受到影響,前後用了6年時間。”“真是難以想象,戰爭時期條件不具備,施工環境又如此惡劣,鋪設這條鐵路的困難可想而知,你們創造了世界築路史上的奇跡。”


    歐陽劍並不否認修建這條鐵路所遇到的難以想象的困難,條件如此艱苦不說,6年時間僅死亡人數就達3000多人。即便這些死亡的人絕大多數是勞改犯和抓捕的偽軍人員,但也充分證明了修建這條鐵路的艱難程度。有關真實情況歐陽劍不便說,否則矯情的美國人會認為這種行為是殘酷劣待勞改犯和戰俘。鳥瞰下麵茫茫隔壁、連綿起伏的沙丘,美國人紛紛提出疑問。


    “歐陽將軍,蘭州十分閉塞。請問這座工業城市發展到現在的程度用了幾年?”“5年時間?”美國人再一次發出讚歎。他們認為蘭州現在的規模至少要用20年時間,在美國人的唏噓聲中,運輸機在迪化軍用機場降落。迪化軍用機場是去年落成,有兩條水泥跑道,可以起降大型運輸機。


    飛機降落後,考察團成員在機場官員陪同下,開始檢查機場設施。這廂,歐陽劍與史迪威站在機場一偶瀏覽。“歐陽將軍,沒有想到機場如此現代化、非常符合標準,起降大型運輸機沒與任何問題。我可以肯定考察組會一致通過的。西側還有一座機場,那是怎麽迴事?”“那是八路軍駐迪化飛行學校,於40年籌建目的是培養飛行員。如果你有興趣我帶你去看看!”


    史迪威興趣濃厚自然沒有異議,歐陽劍對屬下吩咐:一會兒美方考察團考察結束後,帶領考察團成員前往城內火車站。隨後歐陽劍與史迪威驅車前往南側的飛向學校,軍用吉普車在土路上揚起一溜塵埃,遠遠望去飛行學校四周用鐵絲網布置。跑道非常原始,裸露著黃色的泥土。停機坪一側停著幾架教練機,不少地勤人員正在忙碌。


    吉普車被哨兵攔截,查驗證件後哨兵也沒有放行,而是打電話通報。不一會兒幾名八路軍軍官遠遠的跑過來,其中一名軍官跑到麵前舉手敬禮道:“報告總參謀長,屬下是迪化飛行學校校長張達明,不知道首長來檢查,因此沒有做迎接準備!”“你怎麽知道我來迪化?”“是徐主任來電告知你的行蹤,讓我們有思想準備。”


    歐陽劍點點頭引薦史迪威,眾人向停機坪走去。“張校長,介紹一下飛行學校的情況?”“總參謀長,根據總部的命令,我是40年5月份從江西九江航校,率領一批飛行教官和地勤人員到達迪化,籌建了這座飛行學校。目前飛行學校的實施還在完善中,有教練機6架,飛行教官10人學員300人,地勤及其他人員200人。總部要求盡快培養飛行員,可是我們的教練機太少了!”


    “張校長,西部空中運輸線開通後,總部決定優先為你們提供20架教練機。明年陝甘寧邊區要成立兩支飛行團,你可不能掉鏈子。”“請總參謀長放心,隻要能滿足飛行訓練,我保證完成任務!”二人走馬觀花看了一圈,飛行學校設施雖然簡陋,但八路軍飛行學員的訓練熱情十分高漲,各個生龍活虎。歐陽劍心裏十分滿意,眉宇間綻露出笑容。


    “歐陽將軍,想必這一切都是你的傑作,早有預謀。聽說當年你遊說蔣先生,修建了這條西部大動脈。我不清楚當時的條件根本不具備,出於什麽目的?”“道理很簡單,當時中日戰爭一觸即發,日軍有強大的艦隊,若想封鎖中國沿海易如反掌。從戰略角度考慮,必須有一條安全的外部通道,這是無奈之舉。原來指望蘇俄援助,可是蘇俄自身難保。”


    “也許我們的運氣太好了,日本人居然把目標對準美國,和強大的美利堅成為盟友,這條西部大動脈才能真正發揮作用。”“你呀太狡猾了,狡猾的可怕!”雙方忍不住大笑起來。


    美方考察組經過考察,對迪化機場及迪化火車站給予首肯。兩天後兩架運輸機從迪化機場再次起飛直奔喀什。經過幾個小時飛行,順利到達喀什機場。由於西部氣候幹燥,美方考察團成員認為,西部航線雖然遠,但幾乎沒有惡劣的天氣,對於飛行非常有利。


    喀什這座古絲綢路線上的古老城鎮,除了城中的清真寺,城郭顯露出破敗的景象。這座曾經繁華的古城,讓人難以尋覓當年的盛景。透過舷窗俯瞰,歐陽劍內心生出感歎。


    運輸機依次降落,飛機在跑道停穩後,歐陽劍、史迪威及美方考察團成員走下飛機。兩條水泥跑道已經成型,機場的輔助設施還在施工。雖然這座機場已經具備起降大型運輸機的條件,但機場設施並沒有完善。一名負責施工的西北軍工程團團長,慌忙跑上前來稟報,並仔細講解了機場籌建情況。根據西北軍工程團長匯報,喀什機場正式投入使用,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


    歐陽劍陪同史迪威及美方考察團成員,沿著新修的跑道查看,這是重點。跑道散發出特有的味道,呈現出灰色斑斕。此時,兩架英軍運輸機飛到機場上空準備降落。“先生們,這是從印度飛來的英軍運輸機,根據中英協定,英方負責為喀什機場提供水泥等建築材料。”在歐陽劍的介紹下,兩架運輸機平穩的降落,果然運輸機裝載著水泥鋼筋等建築材料。


    美方考察組成員仔細查看飛機輪胎在跑道上的劃痕,感覺十分滿意。至於機場的附屬設施,美國人似乎不太在意。


    當天的考察以可克拉克為首的美方人員認為,雖然喀什機場輔助設施不完善,但是機場跑道起降大型運輸機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完全具備了開辟空中航線的條件。當天美方考察團成員告別歐陽劍和史迪威,直接飛往印度的巴基斯坦繼續考察(眼下巴基斯坦屬於英聯邦)。


    初到這座具有濃鬱風情的邊城,歐陽劍提議在喀什逗留幾天,欣賞少數民族的風土人情,史迪威沒有異議。


    這天恰好是禮拜日,當地虔誠的教徒成群結隊前往清真寺做禮拜。歐陽劍和史迪威站在清真寺門前,看到善男信女進進出出,,接受真主的感召忍不住唏噓一番。歐陽劍借題發揮侃侃而談,昔日古老的絲綢之路,似乎從遙遠的曆史塵封中走來,呈現史迪威麵前。中國古代燦爛的文明引起了史迪威極大的興趣。隨後二人瀏覽繁華的商業區,品嚐了獨特的風味小吃。史迪威對當地的美食抓飯讚不絕口。


    兩天後二人乘坐運輸機返迴迪化。碧空如洗,機艙內歐陽劍詢問道:“史迪威將軍,你們美國人的效率遠遠高於英國人,克拉克將軍對迪化機場、喀什機場很滿意,如果巴基斯坦空軍機場沒有問題,這條空中運輸線開通指日可待。”歐陽劍的意圖是讓史迪威提高效率。


    “歐陽將軍,克拉克來電對於英國人的效率非常不滿。巴基斯坦北部最大的飛機場擴建工程,施工半年了依然沒有竣工。目前大批軍用物資已經在卡拉奇港上岸,英國人說空中航線開通最快也要年底。”


    “史迪威將軍,美國華僑協會為八路軍購買了300架戰鬥機,50架轟炸機、20架運輸機。我準備部署在陝甘寧邊區,目的是保護鐵路線的安全。此外,為反攻山西做準備。我希望你在職權之內提供方便,盡快列入援華物資名單。”“這個沒有問題,我會安排第一批援華物資進來。”“感謝你的大力支持!”“能在山西提前發動反擊,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史迪威接道:“聽說貴部的第1兵團已經秘密征調到陝甘寧邊去,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居然滴水不漏,看樣子你們早作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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