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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鬧的舊曆年煙消雲散,古城南京似乎還沉寂在濃濃的年味之中。這個季節南京的天空幹爽、潔淨,天高雲淡,白天的氣溫驟然升高,和熙的春風開始輕輕拂麵,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心情愉悅,總有失落的人在惆悵。年後上班的第一天,國府各個衙門開始按部就班工作。此時,在財政部一間辦公室內,幾名男女文員閑聊過年的趣聞,反正上班也沒有什麽事情,大家東拉西扯借以打發時光。


    辦公室一偶一名漂亮的小姐,似乎對於家長裏短閑聊無趣,而是索然無趣翻閱桌子上過時的報紙。漂亮的小姐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一頭長發燙成波浪形,配上一張白皙的瓜子臉顯得很洋氣,於同室的其她女性比較,可謂是鶴立雞群。漂亮的小姐名字叫梅芳,是去年10月份從美國迴到大陸。梅芳很小的時候跟隨父母移居美國,父親在美國經商,梅芳在美國受到係統、良好的教育,應該算徹頭徹尾的美國人。


    1930年5月,梅芳以優異的成績在美國有名的高等學府哈佛大學畢業,鑒於自身的天賦,被校方留任擔任數學係助教。梅芳在數學方麵頗有天賦,是當時哈佛大學數學係為數不多的尖子生,而且是唯一的女性。九一八事變暴發,多災多難的祖國讓海外遊子牽掛。梅芳秉承父親意願迴國報效。去年梅芳滿懷熱忱迴來後,被分配到財政部某科室做了一名小職員。自身空有才華得不到施展,每天的工作就是寫寫報表,這讓梅芳十分鬱悶、心灰意冷。


    本來她想迴美國,可是父親以國難當頭、每一名炎黃子孫都應該為國效忠為由不同意她迴去。此外,兩年前她相處幾年的男友,由於海難離世,如此打擊也是她迴國的理由。由於梅芳性情高傲,再加上在美國長大,西方的思維和生活方式讓她於國內的淑女格格不入,因此同事大都敬而遠之。每天就是打發過日子,手頭的工作對於梅芳來說太簡單了,一天的工作量就是個把小時的事情。梅芳的性格外露、奔放,喜歡挑戰、喜歡刺激。


    梅芳翻閱過時的報紙,南京時報大都是市井新聞,很少涉及政治方麵的東西。如今國共和談是大勢所趨,尤其是江西、福建被共黨控製,而這方麵的新聞少之又少。突然一篇描寫共黨傳奇人物歐陽劍愛情故事的文章引起了她的興趣。歐陽劍何許人也,梅芳不止一次聽同事談論過。愛情故事本來就吸引人,而文章旁邊配上一身戎裝的歐陽劍英俊的畫像,讓梅芳忍不住讀下去,很快她被精彩的內容吸引。


    歐陽劍作為共黨顯赫的人物,在她的印象**黨的高官普遍歲數較大,不修邊幅、營養不良或者形象不佳,可是沒有想到歐陽劍如此玉樹臨風,尤其是描寫其心酸的愛情故事讓她怦然心動,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癡情的男子。國民黨的負麵宣傳大都誹謗共黨人不識人間煙火,感情冷漠等等。須臾之間,歐陽劍這個人物引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一股強烈願望促使她想了解這個人。


    對於完全西化的梅芳來說,沒有循規蹈矩的意識,當天她便向科長告了半個月假,謊稱自己有病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畢竟是從美國迴來的高級人才,科長欣然準假。簡單打點行裝,次日梅芳登上一艘上海駛往武漢的貨輪前往九江。在九江前往雲水縣城途中,梅芳被根據地新穎的生活吸引,尤其是人們的精神麵貌讓她大開眼界,顛覆了國民黨方麵的卑鄙宣傳。一路上映入眼簾是欣欣向榮、百姓生活安詳、給人以別樣的感覺。


    到達雲水縣城,梅芳被南來北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吸引,沒有想到閉塞的雲水縣城如此繁華。街上雖然人群如織,各種買賣沿街混雜,但是井然有序、尤其是衛生狀態極好。梅芳找了一家幹淨的旅館下榻,然後在縣城內逛了一天,大大滿足了好奇心。於此同時她對國民黨的反麵宣傳更加嗤之以鼻。共黨控製的江西似乎有火一樣的激情,如此讓梅芳更加迫切想見到歐陽劍。


    次日,梅芳精心打扮了一番,徑直前往雲水縣城司令部。在司令部門前梅芳被哨兵擋駕,“同誌,請出示你的通行證!”哨兵毫不客氣。“我沒有通行證,我要見歐陽司令官。”“同誌,司令官不是相見就見的,請你離開。”“我是慕名而來,不是敵人更不是殺手,莫非司令官怕一名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嗎?”“同誌,這裏是軍事重地不要胡攪蠻纏!”


    “都說共黨高官光明磊落,我看你們司令官也不過如此!”“不許胡說,馬上離開這裏!”哨兵上來推搡。“告訴你我和歐陽劍認識,馬上進去通報!耽誤我的大事,小心你的腦袋!”梅芳情急之下編了一個理由。哨兵聞聽有些發懵急忙拿起電話,不一會兒安保處長宮南匆匆而來。宮南仔細打量梅芳問道:“請問這位小姐,你是歐陽司令官什麽人?”“這個不能告訴你!”見梅芳高傲的神態,宮南也迷惑隻好拿起電話。


    歐陽劍上海之行來去匆匆非常順利,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可是唯獨沒有瞞過宮南的眼睛。作為安保處長司令官的安全自然是他份內的事情。麵對宮南的質問歐陽劍隻好和盤托出,並保證下不為例。宮南不客氣說如果再犯紀律,他有權利向軍委匯報。在歐陽劍信誓旦旦下,此事不了了之。不過歐陽劍對於宮南的工作很滿意。可是宮南感覺事關重大,因此對於歐陽劍的安保工作都親自把關。


    此時,歐陽劍正在查看卷煙廠的材料,年前第一批中華牌香煙已經運往瑞金,消息反饋迴來中華牌香煙無論是口感還是香味都不錯,絲毫不比上海產的香煙差勁。一炮打響,歐陽劍開始布置大批生產高、中、底擋香煙。高級香煙主要是特供,中低檔香煙投入市場,香煙的利潤有多大歐陽劍非常清楚。經過拳打腳踢暫時度過了財政危機,歐陽劍的心情很好。


    電話鈴聲響起,歐陽劍拿起電話:“······,什麽?一個漂亮的摩登女人要見我,認識我?她叫什麽名字···,叫梅芳?你讓她進來吧!”歐陽劍大腦搜尋叫梅芳的女人。莫非是是前歐陽劍認識的女人,歐陽劍有些發懵。一間屋子內宮南客氣道:“梅小姐,對不起我們要例行檢查?”“莫非你要搜我身,別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你懷疑我一個弱女子是刺客?”


    宮南笑笑走了出去,接著進來一位女同誌。不久,宮南把梅芳帶進歐陽劍的屋子。梅芳一雙明眸不錯眼珠打量歐陽劍,絲毫沒有羞澀道:“歐陽司令官,你不認識我了!”歐陽劍有些尷尬更加斷定前歐陽劍肯定認識此人,為了掩飾示意宮南和小馬出去。“梅小姐,我們······。”“歐陽司令官,讓你難堪了,實不相瞞,我們根本不認識,確切說是我認識你而你不認識我。”


    “請問梅小姐這是怎麽迴事?”歐陽劍一顆懸著的心落下。“我是慕名而來,此前我在南京時報上看到你的故事,你與陸文婷心酸的愛情讓我特別感動,所以我就來了!”居然有如此荒唐的事情,歐陽劍仔細打量梅芳道:“梅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留洋迴來的。”“司令官真是火眼金睛,本小姐在美國長大,讀書。九一八事變後,受父親秉承迴國報效。”


    “請問梅小姐在何處公幹?”“本小姐在南京財政部當差!”歐陽劍聞聽立馬變臉警覺起來。“聽說歐陽司令官英雄了得,莫非懷疑我是刺客?”“那倒不是,你來這裏僅僅是好奇見我一麵?我勸你還是早早迴去。“”本小姐是滿腔熱忱迴來,可每天無所事事無聊極了,此番來江西是你的威名吸引我,借此散散心。”歐陽劍斷定眼前是一個很西方化的女子,也是一個膽大、無拘無束的女子。感覺有些好笑問道:“請問梅小姐在美國學的什麽?”“本小姐就讀美國哈佛大學數學係,畢業後留校擔任過一年助教。”


    數學係?歐陽劍神情一爽立馬掏出筆在紙上寫了一道難度很複雜的方程式。梅芳接過紙道:“你是想考我?簡直匪夷所思,一個赳赳武夫居然會如此高難的數學題,難怪你能成為共黨的傳奇人物。”梅芳稍加思索直接寫出了答案。歐陽劍微微吃驚道:“梅小姐能在哈佛大學這樣的高等學府畢業,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巾幗英雄談不上,本姑娘隻是對於抽象的數字感興趣而已!”


    歐陽劍改用英語問話:“如果梅小姐對這裏感興趣,是否能留下來。”“標準的美式英語,簡直不可思議,你是在求我!”梅芳也用流利的英語迴答,而且眼睛流露出驚喜似乎找到知音。“如果我求你你能留下來嗎?”“讓我在這裏做一名教書匠?”“不是,讓你破譯日軍的密電碼?”“莫爾斯密電碼!一項難度極高的工作!”


    “梅小姐,有信心接受挑戰嗎?”“讓我考慮考慮!”“梅小姐,完全自願、來去自由!”為了留住梅芳,歐陽劍放下手裏所有工作,親自陪同梅芳。次日,暗箭發來電報,梅芳情況屬實。對此,歐陽劍使出渾身解數想方設法留住梅芳。幾天後梅芳麵對歐陽劍,自負和高傲沒有了,歐陽劍淵博的知識,歐美化的思維方式,讓梅芳生出愛慕之心。


    這天梅芳動情道:“歐陽司令官,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國家的未來,也見識到了一位才華橫溢的男子漢。我決定留下來,我是為你而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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