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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夜裏,寒風刺骨,曠野籠罩在混沌之中。雲水縣城南門,歐陽劍率部出現在這裏。贛軍采用圍困戰術,試圖隔絕銅鑼寨與外部的聯係。白天贛軍在各個通道活動,晚上全部龜縮進雲水縣城。王均似乎掌握了歐陽劍的戰法,為了防止偷襲,兩個旅的官兵全部駐紮在縣城內。白天贛軍以團為戰鬥單位活動,歐陽劍沒有機會下手,可是晚上贛軍全部縮迴縣城裏,老鼠不出動。


    既然無法大規模襲擊,歐陽劍決定派小股部隊騷擾,同時利用這個機會練兵。歐陽劍從新整合二支隊、四支隊,把200多人的俘虜兵全部補充進部隊,並形成4個連編製。每次行動出兩個連,歐陽劍要求支隊正副主官全程參加,親自體驗戰鬥過程。另外朱殿文的炮隊也出動一個小隊論戰,以此來增加他們的作戰經驗。


    夜幕下南城門外,歐陽劍、羅榮桓、宋任窮舉著望遠鏡向城門觀察。城牆上贛軍的哨兵和遊動哨,在昏暗的搖曳的馬燈下看的不十分清楚。毛澤潭和幾名政委在後麵悄悄議論,顯得很興奮。


    不久前方出現十幾個黑影,“報告縱隊長,地雷都埋設好了。”布雷分隊完成任務返迴。“穆隊長,該你們行動了。”穆世雄一揮手,率領手下向前摸去。特戰隊又增添了6名新鮮血液。歐陽劍在俘虜兵中親自挑選了6名具備狙擊手潛質的士兵。這些俘虜兵在百米範圍內屬於優秀射手。可是超過百米便大失水準,原因是他們從來沒有經過狙擊手訓練,尤其是對於風速、角度、溫度變化沒有任何概念。


    經過歐陽劍親自指點,6名士兵進步神速,眼下200米距離並在瞄準鏡幫助下,能做到彈無虛發。時間定格在22點,前方傳來幾聲清脆的槍聲,歐陽劍在望遠鏡裏見到城牆上的哨兵紛紛中彈倒下,很快敵人把馬燈全部熄滅,接著城牆上響起重機槍的聲音。城牆上某垛口,一名贛軍重機槍手,正在漫無目標掃射,突然機槍手仰麵倒下,輻射手急忙補缺。


    重機槍又開火,緊接著重機槍啞火,隻見輻射手趴在手柄上。一名軍官見副射手腦門中彈喊道:“赤匪有射手,立即轉移機槍陣地。”這功夫垛口的士兵多有中彈,嚇的不少士兵把頭藏起來放槍。歐陽劍放下望眼鏡道:“命令穆世雄後撤,部隊進入陣地。敵人被狙擊打怕了,盡管槍聲密集,可是胡亂射擊。我判斷敵軍要出動。”


    雲水縣成贛軍指揮部內,王均接到警衛部隊稟報,鼻子差點氣歪。“簡直是欺人太甚,立即命令17旅出動一個營,務必絞殺赤匪的射手。”大約半個小時後,城門大開,一個營贛軍衝了出來。贛軍衝擊很猛,突然火光一閃地雷爆炸,接連不斷爆炸,炸的贛軍士兵東倒西歪。歐陽劍命令開火,頓時輕重火力齊射,贛軍丟下一地死屍傷兵,狼狽的退迴城裏。


    “命令部隊撤退!”歐陽劍果斷道。“縱隊長,贛軍肯定還要出擊,幹嘛撤退那!”宋任窮迷惑。“不撤退你準備吃炮彈呀!”果不其然部隊剛離開陣地沒有幾分鍾,幾十枚**落在陣地上。士兵們望著陣地上爆炸的火光,紛紛驚歎縱隊長英明。部隊進入一片樹林,歐陽劍命令部隊休息。官兵們非常興奮根本沒有困意,大家七嘴八舌重溫方才的戰鬥。


    一棵樹下歐陽劍坐下閉上眼睛,政委毛澤覃走過來坐下。“政委,已經臨晨3時睡一會兒吧。”“那裏有困意,明天晚上我們如何襲擊?”“現在沒有想好,根據白天偵查情況再定。”毛澤覃望著歐陽劍疲憊的臉龐心疼道:“縱隊長你睡一會兒吧,我到處走走!”另一側,羅榮桓借著馬燈把戰鬥過程及歐陽劍的指揮詳細記錄下來,並參雜自己的評論。目前羅榮桓已經養成習慣,歐陽劍的任何舉措他都不會放過。


    雲水縣城南門外,總指揮王均率領眾將官查看。看到陣亡的士兵和傷兵,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他臉色鐵青。“總指揮,歐陽劍太狡猾,采用頻繁騷擾戰術,讓我們無所適從。”參謀長忐忑道。“命令部隊白天休息,晚上待命。”王均心情鬱悶轉身離去,眾將官尾隨而去。白天贛軍沒有出動,指揮部內王均對眾將官道:“今天晚上,歐陽劍會繼續襲擊,你們判斷一下,歐陽劍會出現在那個方向?”


    屬下七嘴八舌,有的說赤匪會出現在北門,有的說赤匪會出現在東門,有的說赤匪還會出現在南門。王均指著雲水縣城地圖道:“北東南三座城門,都有可能遭到襲擊。現在我決定炮火集中在南北兩側城門,警衛團部署在東門,另外南北們部署機動部隊。如果歐陽劍選擇在南、北門一側襲擊,我們選擇炮火還擊。白天各炮連要把炮火覆蓋區域計算好,我就不信歐陽劍能擋住炮火攻擊。”


    王均狡黠道:“如果歐陽劍選擇在東門襲擊,南北門機動兵力立即出動左右夾擊。”“總指揮高明!”一名屬下點讚。且不說贛軍如何排兵布陣,這廂歐陽劍對眾人道:“偵察分隊報告截止到中午,贛軍沒有出動一兵一卒,顯然敵人是要全力以赴對付晚上襲擊。現在我站在敵人的角度分析一下。”歐陽劍把雲水縣分布圖展開鋪在一塊石頭上接道。


    “如果我是王均,手裏兵力雄厚。為了避免傷亡一定會把炮火布置在南北門,並且在南北門布防機動兵力。如果我們選擇在東門襲擊,贛軍會在南北兩門出動機動兵力,形成左右夾擊之勢。羅榮桓!”“到!”“今天晚上你來指揮戰鬥,如何襲擊?如何排兵布陣?”羅榮桓沉思一下道:“我建議特戰隊襲擊東門,吸引南北門贛軍出動。”


    歐陽劍笑著點點頭示意繼續,羅榮桓接道:“我們把目標對準贛軍迂迴部隊,把主力埋伏在南門東南方向贛軍迂迴線路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非常好,今天晚上的指揮就交給你了!”是金子一定會發光的,羅榮桓在戰火中成熟起來,這一點最讓歐陽劍欣慰。果然王均上道,當天晚上特戰隊在東門展開襲擊,王均立即命令南北門機動兵力出動。


    結果可想而知,位於南門的17旅出動一個團機動兵力,在南門迂迴線路上遭到伏擊。贛軍首先踩響了地雷,繼而在輕重火力打擊下,在炮兵分隊的轟擊下,付出慘重代價,狼狽的退迴城裏。王均吃了大虧不敢輕舉妄動了,接下來的襲擊成為一邊倒,後來歐陽劍命令輪換的連隊白天展開襲擊。20天後贛軍被折磨的吃不消了,甚至有的贛軍士兵選擇逃跑。


    12月下旬,雲水縣城贛軍指揮部,眾將官個個萎靡不振、精神頹廢。“媽的,我就搞不明白,赤匪是鐵打的,連續20多天襲擊,居然越演越烈,難到他們不食人間煙火?”一名將官聲嘶力竭。“這就是歐陽劍的高明之處。他是采用輪換襲擊,一次出動兩個連兵力,等我們搞明白已經晚了。”王均臉色蒼白眼眶深陷,似乎有氣無力,他已經被折磨的神魂顛倒。


    “總指揮,赤匪連續襲擊,我部已經傷亡500多人,士兵疲憊不堪。眼下站崗放哨必須抓鬮,有100多士兵開了小差。我們不被打垮也會被拖垮。給軍長發了三封電報,到現在也沒有音訊,軍長到底是怎麽想的?”參謀長抱怨。“軍長也有難處,目前中央軍全力對付馮玉祥、閻錫山,按理說對於我們是好消息。可是我們居然······。”王均說不下去了。


    “報告,南京來電!”一名通訊官急報。所有將官聞聽刷得站起來,眼光不約而同瞄向電報。王均看完電報臉色立馬紅潤精神煥發道:“軍長英明。軍長親自遊說冰征得軍事委員會同意,命令我部撤迴九江縣。軍事委員會命令我們要確保九江、德安、永修至南昌交通線安全暢通,保證點、線不被赤匪占領。各位立即準備撤退!”眾將官聞聽大喜,立馬歡天喜地準備去了。


    城外的樹林裏,歐陽劍心情很好吃完午飯正在散步,偵查分隊一路小跑迴來稟報:“報告縱隊長,贛軍大部隊撤出運水縣城,向九江方向而去。“贛軍想逃跑,縱隊長,應該火速追擊。”“兵法雲,窮寇莫追。命令部隊集合,我們進縣城。”紅軍部隊又迴來了,縣城內的百姓自發的湧上街道,頓時雲水縣城沉寂在歡樂之中。民心不可欺,如此涇渭分明。


    當天歐陽劍下了一道命令,命令粟裕,肖克、張世英率部在德安縣以北集中兵力,力求吃掉一支贛軍的運輸隊,為反進剿勝利畫上圓滿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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