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以往這樣跑腿的事情多數是薄玄參做的,但是薄玄參現在不是度蜜月去了嗎,就隻能讓薄青黛去跑腿了。


    於是她就將薄青黛公寓的鑰匙給了他,讓他去喊上薄青黛一起,讓薄青黛跟他一起迴山上拿草藥。


    所以這會兒薄青黛打了電話來詢問,她也就應了下來,


    “是啊,這幾天你二哥結婚我累的慌,可能是老胃病又犯了,你跟你大哥去山上幫我把藥拿迴來吧。”


    薄青黛急忙就撒嬌,


    “哎呀,媽,這樣跑腿的活你不能讓家裏的司機幹嗎,我不想去……”


    “家裏的司機這幾天也都累壞了,為你二哥結婚忙前忙後的,我給他們放假休息了。”


    薄母在那端這樣迴著她,薄青黛也知道,二哥的婚禮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整個薄家都是忙忙碌碌的,當然,除了她是個大閑人。


    她繼續找著不去的理由,


    “我還要上班呢,抽不出時間來,不然我找個朋友……”


    她想說她找個朋友去拿,結果她的話還沒說完薄母在那端就火了,


    “薄青黛,你媽我現在胃不好,讓你去幫我拿個藥你都這樣推三阻四的,我真是白養了你這個女兒!”


    薄母這樣罵了她一通就直接掛了電話了。


    薄母這段時間因為籌備薄玄參的婚事也cao心cao的又累又煩的,稍微一點事就能點燃她的火氣。


    薄青黛捏著電話欲哭無淚。


    殊不知,背後的人早已將這一切都算到,正眯著眼欣賞著她窈窕的身段呢。


    見她掛了電話,漫不經心地提醒她,


    “電話打完了就快去換衣服。”


    薄青黛徹底的氣急敗壞,轉過身來就大聲的衝他吼著,


    “薄扶蘇,你是不是整天在山上待的極度的缺女人啊,你缺女人你早說啊,我抬手就能給你招來一大堆,你何必非要拖我下水呢,我可是你妹妹啊,你口味這麽重我可不奉陪!”


    她吼了一通解氣了,吼完之後卻發現坐在沙發裏的他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那種讓人窒息的陰沉。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就那樣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裏,眸光晦暗不明地盯著她,冷聲地命令著她。


    他沒有像她這樣氣急敗壞的吼,他就隻是坐在那兒,平心靜氣地說著,她就完全喪失了再說一遍的勇氣。


    雙手背在身後緊張的十指絞啊絞的,摳啊摳啊,最終咬唇瞪了他一眼,飛快的跑進臥室裏換衣服去了。


    在他麵前反抗不出去,就隻能將滿心的火氣發泄在自己的衣物上,氣唿唿的將身上的套頭t恤脫了下來重重摔在床上,心裏憤憤想著,這都些什麽破事啊。


    明明是她一直尊敬著的溫潤的大哥,明明是一直寵著她從來沒對她說過重話的大哥,忽然之間對她又兇又狠的,她完全不認識他了。


    剛要抬手從衣櫃裏拿出自己打算穿的衣物呢,臥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打開,原本在外麵客廳的人就那樣長驅直入的進了她的臥室。


    她還沒穿上衣服呢,手忙腳亂外加無比尷尬之下隻好又趕緊扯過了被丟掉的t恤胡亂的遮住了身上,臉上爆紅地抗議著,


    “你幹什麽?不敲門就隨便進別人的臥室嗎?”


    她真的是太大意了,她對他本能的放心,都沒想到要鎖上臥室的門。


    他完全不理她的抗議,幾步走了過來欺近她,抬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我是極度的缺女人,但是,我缺的隻是你一個。”


    然後,在她震驚的視線裏,一把扯下了她勉強遮住身上的t恤,抬手強硬的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按在懷裏,低頭吻上了她。


    薄青黛坐進薄扶蘇的車子裏的時候,唇上是紅腫著的,還帶著火辣辣的疼。


    她一點兒都不想迴憶剛剛他對她都做了些什麽,唯一的念頭就是恨不得自己失憶失憶徹底的失憶。


    坐在她身旁的罪魁禍首卻是氣定神閑的發動起車子駛離,她眼睛的餘光瞄到他握著方向盤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了剛剛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肆虐的點點滴滴,還有他的唇舌攪動她的唇腔……


    她覺得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而不是那個寵她疼她的大哥。


    這樣跟他同坐一輛車,又想到還要跟他去他的地盤,她隻覺得坐立難安,無比煎熬。


    平穩開著車的薄扶蘇,一路上就那樣感受著她時而唉聲歎氣,時而抓著頭發無比鬱悶,時而試圖跳車逃走的那些小動作。


    她的小心思他都一眼就明了了。


    唉聲歎氣,估計是因為想到自己跟他所發生的一切,愁的。


    揪頭發無比鬱悶,估計是因為在他麵前反抗不出去,惱的。


    試圖跳車逃走,估計是想到要跟自己單獨在山上相處,怕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薄青黛完全沒有要跟他說話的興致,要麽臉貼著玻璃看向外麵發呆,要麽低頭拚命玩手機。


    這如果換做是以前,她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她肯定是吧啦吧啦各種跟他聊著。


    她什麽都跟他說,曾經她將他當做最好的傾訴對象,在他麵前她總是可以肆無忌憚的鬧著,在他麵前她總是能做那個輕鬆歡脫的薄青黛,而不是薄父薄母想要的乖乖女,也不是外人眼裏那個知書達理的薄家千金。


    她可以大聲的笑,大聲的說話,沒大沒小的鬧,不經大腦的說話,沒心沒肺的做事。


    而他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像薄父薄母那樣板著臉訓她,也不會像她二哥薄玄參那樣整天跟她鬥嘴氣的她跳腳。


    他給她的隻有無盡的縱容和寵愛。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確切的說,是他變了。


    她敢肯定她沒變,即便他們之間發生了那樣荒唐的事情,她還是那個薄青黛,她待他的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尊敬。


    可他不是她那個大哥了。


    他變得很兇,很危險,還還還很色。


    嚇的她都完全不敢造次,更完全不敢開口說話。


    三四十分鍾的車程,黑色的車子在盤山公路上蜿蜒而上,等終於在山頂被精心開發過的空地處停下的時候,薄青黛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終究從車廂內那種壓抑的環境中解脫下來了呢,還是該哀嚎自己下車之後又將踏入他的地盤。


    她在糾結著,以至於車子都停好了一旁的薄扶蘇都打算下車了她還坐在那兒發呆。


    “想什麽呢?下車!”


    薄扶蘇瞥了一眼她失神的樣子,這樣提醒了她一句。


    見她依舊沒什麽反應之後直接就傾身過來靠近了她,打算替她解開安全帶。


    薄青黛瞧見他朝自己靠了過來,瞬間就想到了剛剛在她的公寓裏,他也是這樣毫無征兆的靠近了她,然後吻了她。


    所以這會兒她驚得急急就往外逃,結果忘了自己身上還係著安全帶呢,打開車門剛起身往外鑽了一下就被胸前的安全帶給拽了迴來,她一下子跌坐迴了座位上,狼狽不已。


    耳邊傳來男人的危險的警告,


    “這整座山都是我的地盤,你還能逃到哪裏去?”


    薄扶蘇本來是想幫她解開安全帶的,但是現在見她避自己如蛇蠍一樣,冷冷警告了她一句之後直接就轉身下車了,將她自己丟在了車裏。


    薄青黛咬牙從車上下來,將身後的車門重重摔上,就那樣瞪著已經率先邁步離去的男人,賭氣站在原地不動彈,順便衝著他的背景喊了一句,


    “喂,你的中藥快點配,配完了我趕緊拿走。”


    她才不要待在他這地盤上,才不要跟他同處一室單獨相處。


    他沒理她的唿喊,隻兀自步履自如地朝著屋子走著,隻是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身後他的那輛車子傳來嘀的一聲,車子被上了鎖,而他繼續頭也不迴的進了屋子。


    車子上鎖的聲音讓薄青黛驀地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她來的時候是坐著他的車子來的,她迴去要怎麽辦?


    這裏是山上,即便她自己順著盤山公路走到下麵的大路,估計也很難攔住輛車迴市裏,零星的能有幾輛戶外運動登山的車子經過就不錯了。


    也就是說,她唯一的迴城方式,隻能是他送她,或者她開著他的車子迴去。


    可如今,他的車子被他給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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