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帶上他了,她覺得她也沒有必要跟明磊把話說的那樣明了徹底了,想必明磊一看就明白了她現在已經重新跟薄玄參在一起了。


    她無能為力。


    她曾信誓旦旦說過不會跟他再跟他在一起,奈何命運捉弄,兜兜轉轉她還是沒能走出他的局。


    因為早晨來上班的時候是薄玄參送她的,所以晚上他也來接她。


    在律所門口的時候,正好被從律所出來的師兄看到,剛在一起第二天就被撞到,紀如謹挺尷尬的,薄玄參卻是很坦然,下了車來跟她那師兄寒暄著說著話。


    她師兄笑著看向薄玄參,


    “薄二少,成功抱得美人歸了,是不是該請我這半個紅娘吃飯啊。”


    她師兄稱自己是半個紅娘,他確實是半個紅娘,要不是他創造各種機會讓薄玄參接近紀如謹,尤其是去美國出差的那次,怕是薄玄參也不會這麽快的就將她追到手。


    所以薄玄參聽了她師兄的話,當下就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改天一起出來喝幾杯,不過今天不行,我們還約了別人。”


    兩人在那兒自顧自的說著話,紀如謹這個當事人在一旁尷尬的要命,她這個師兄也著實讓她惱火的很,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各種幫著薄玄參,都不幫她。


    而因為薄玄參跟師兄在律所門口的這麽一聊,律所裏其他下班的律師也都看到了他們,再一看紀如謹跟薄玄參親密的站在一起,頓時就都知道紀律師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那男朋友還是薄氏的掌權者薄二少爺。


    紀如謹被那進進出出律所的其他同事的視線看的很是窘迫,趕緊催著薄玄參跟師兄結束了話題,坐進了車子裏駛離了這裏。


    薄玄參卻是心情大好,他是故意往他們律所門口那麽一站,並且拖著她師兄在那兒說話的,這個時候正是下班的點,進進出出律所的人就都看到了,就都知道她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那些企圖接近她的爛桃花最好自己識相的統統離開。


    到了紀如謹跟明磊約定的吃飯的餐廳,紀如謹事先提醒薄玄參,


    “待會兒你別又是黑臉又是亂說話的。”


    紀如謹真怕他會跟明磊鬧起來,他那整個泡在醋壇子裏的xing子真是讓人不放心。


    薄玄參欣然接受她的提醒,


    “沒問題,我保證隻專心吃飯。”


    薄玄參心想,他還用亂說什麽嗎,他往她身邊那麽一坐,明磊不就什麽都明了了嗎?


    其實也確實是這樣。


    他們進去餐廳找到訂好的位置的時候明磊已經到了,看到他們兩人相攜而來就什麽都明白了。


    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說的太明了,那樣反而會失去了它本來的美感。


    明磊也是極有涵養的人,對於他們的相攜而來,聰明地選擇了接受。


    率先從座位上起來微笑著跟他們兩人打招唿,其實對於薄玄參跟著來赴宴紀如謹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本來隻是她跟明磊兩個人的飯局的。


    所以她有些歉意的看著明磊,


    “抱歉啊明磊,他——”


    明磊卻是打斷了她,


    “什麽都不用說了如謹。”


    然後又笑著迎他們兩人入座,視線轉而看向薄玄參,


    “能跟薄二少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


    還用說什麽呢,她什麽都不用解釋,也什麽都不用說,他什麽都明白了。


    本來紀如謹以為會吃的很尷尬的一頓飯,卻因為兩個男人各自的忍讓和退步而變的十分愉快,薄玄參果然是遵了她的提醒,隻優雅地在一旁吃飯,做個合格的旁觀者。


    而明磊也在明白了她對薄玄參的心意之後,閉口不談對她的愛慕,隻將話題轉向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和生活。


    於是一頓飯吃的雖然不能說其樂融融,但也總算是和諧而愉快的。


    餐廳門口,臨分別的時候,明磊看著紀如謹,笑的看似輕快,


    “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給我發請帖。”


    紀如謹怔了一下,她倒是完全沒想到結婚請客的事情,因為她心裏根本就沒有結婚的念頭。


    不過看著明磊的笑容,她也還是笑著應了下來,


    “會的。”


    明磊又笑了笑,然後跟他們告別離開。


    紀如謹站在那兒,看著他蕭瑟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難受。


    她知道,雖然明磊表麵上裝的若無其事的,但心裏肯定因為她選擇了薄玄參而受了傷,如果可以,她不想傷害任何人。


    然而這才是生活,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如願以償。


    又隔了一個周末的時候,紀如謹迴家探望父親。


    前一個周末因為律所裏臨時有點事她沒能迴去,所以這次一得了時間她第一時間就選擇迴家,薄玄參選擇跟她一同迴去。


    這半個月以來薄玄參一直住在她那兒,倒是沒再提帶她迴他家的事情,當然他自己是經常迴薄家去探望薄父薄母的,但隻是迴去吃飯,吃完飯還是會選擇迴她這裏來過夜。


    她有時候很煩他,煩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做一次,所以就總是在筋疲力盡的時候咬牙說他,


    “你明天晚上最好不要迴來了,留在你爸媽那兒睡就行了。”


    他每次都是不懷好意地笑著,


    “那怎麽行?我可不能讓你獨守空房,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你這正接近如狼似虎的年紀,我得努力滿足你。”


    她被他氣的慌,也被他那些不要臉的言論說的臉紅,什麽努力滿足他,他分明是在努力滿足他自己!


    兩人迴小鎮的時候薄玄參大包小包買了很多的東西,紀如謹不讓他買,但是他執意要買。


    順便還說著,


    “這是我對未來嶽父嶽母大人的一點心意,你怎麽能阻止我孝敬他們呢。”


    紀如謹覺得他的臉皮真的越來越厚了,


    “誰是你未來的嶽父嶽母,你可別亂說話!”


    他隻是笑著也不反駁她,自顧自的將他買的東西往車上搬,紀如謹被他弄的很是無奈,他這樣一頭熱的跟她家的關係走的這麽近,他家她卻從來沒去拜訪過,是不是有些過分?


    她想著要不然迴來之後跟他說說,找個時間她跟他一起迴他家吧。


    紀如澤也一起迴去的,跟他們同乘一輛車,他們開車去紀如澤的學校接的他,紀如澤跟薄玄參聊了一路的股權投資什麽的,紀如謹聽的在後座上直打瞌睡,到最後直接就睡了過去。


    他們迴去紀父紀母都很高興,早早就準備了豐盛的飯菜招待他們。


    紀父的身體狀況恢複的很好,已經可以慢慢下地走動了,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之外,其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陪著紀父紀母說了一會兒話,薄玄參跟紀如謹兩人便去了外麵隨便走走。


    然而他們隻出去了沒一會兒,就被紀如澤一通電話給叫了迴來,紀如澤在電話那端語氣很是焦灼和擔憂,


    “姐,你們快迴來吧,出事了。”


    紀如謹大吃一驚,以為是父親又出了什麽意外,但是紀如澤說不是,她問到底是什麽事,紀如澤也不說,隻讓他們趕緊迴去。


    掛了電話之後紀如謹就跟薄玄參匆匆返迴了家,一進門就見父親冷著臉站在客廳裏,紀母的臉色也很難看,紀如澤則是滿臉焦灼地站在一旁。


    紀如謹不解地詢問著父親,


    “爸,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即便隔著一段距離,紀如謹也能感受到父親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她很擔心,因為醫生叮囑過,父親的身體不適宜上火生氣。


    她上前一步想要安撫父親,


    “爸,您這是怎麽了?醫生說您不能生氣的——”


    “跪下!”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父暴怒的打斷了。


    “爸——”


    紀如謹以為自己聽錯了,站在那兒愣著一時迴不了神,印象裏,她長這麽大,父親還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兇悍過。


    父親雖然平日裏有些嚴厲且不苟言笑,但是對她跟紀如澤兩個孩子卻是很溫和,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打罵過他們,而她跟紀如澤也都一直很聽話,也從來沒有惹怒過父親。


    所以這會兒父親忽然暴怒的讓她跪下,紀如謹也是一時懵了。


    卻聽紀父又是怒喝了一聲,


    “我讓你跪下!”


    這一次,紀如謹聽清楚了,薄玄參也聽清楚了。


    薄玄參一聽紀父讓她跪下,心立刻就揪了起來,連忙就上前將她拉了過來護在了懷裏,皺眉看向紀父言語間對她全是維護,


    “伯父,有什麽事好好說。”


    紀父卻是一改之前對他還算客氣的態度,就那樣看著他冷冷嗬斥了一句,


    “薄先生,我現在是在教訓我的女兒,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薄玄參還想再說什麽,什麽叫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他難道沒有為她開口說話沒有護著她的權利了嗎?


    紀如謹卻是看了一眼暴怒的父親,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到了紀父麵前就那樣跪了下去.


    能讓她父親憤怒到這樣的程度,紀如謹想她大體已經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想必是她最擔心的那些傳言,傳到了父親這裏,剛剛她跟薄玄參出去的時候,村裏那個最愛搬弄是非的一個女人正好到她家來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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