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謹,你還好吧?”


    紀如謹能說不好嗎,能說我被你二哥強吻了所以不好嗎?


    所以也隻是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們走吧。”


    隻希望他們趕緊走,本以為叫了薄青黛來家裏就可以避開他了,誰知道他臉皮那樣厚,硬賴進了她家不說,還蹭了飯吃,更占了她的便宜。


    她簡直......


    薄青黛很是苦惱的跟她告別然後跟在自家二哥身後出了門,看樣子,二哥跟如謹那一會兒的功夫相處的並不愉快。


    難道她又好心辦壞事了嗎?


    哎......真是......


    遭遇這樣一個哥哥,也是夠鬧心的。


    於是,出了樓到了外麵,小手立馬就扯住了自家二哥,氣唿唿質問,


    “二哥,你又惹人家生氣了?”


    “你怎麽不說她又惹我生氣了?”


    薄玄參迴頭沒好氣地迴了她一句。


    她快要把他氣死了好不好?


    說什麽不愛他了。


    薄青黛氣憤,


    “我去!就你這態度,活該追不上人家。”


    “我態度怎麽了我?”


    薄玄參咬牙,他剛剛在她麵前姿態已經放的夠低了吧?


    難道他還不能在她那兒受了氣,出來找自家妹子發頓火啊,誰讓他那妹妹當初在生日宴上請了她讓他們之間有了糾纏呢。


    薄青黛氣的跳腳,


    “你幹嘛朝我發火啊,還有,拜托你以後不要總拿我來當借口去接近人家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跟如謹之間的友情都要被你給消耗沒啦!”


    “我不拿你當借口拿誰當借口?你不幫我誰幫我?誰讓你當初生日宴上請了她來著,作為罪魁禍首,難道你不應該收拾這局麵嗎?”


    薄青黛,“......”


    這是什麽破邏輯,敢情這罪魁禍首成了她了?他自己搞不定人家,關她什麽事呢?


    “你、你......”


    薄青黛快要氣死了,


    “薄玄參,你太過分了,我告訴大哥去!”


    薄玄參懶得理她,開了車門對她說,


    “上車!”


    薄青黛氣鼓鼓的坐進了車裏,薄玄參也上車驅車離開,薄青黛雙手抱臂轉頭看向車窗外,兄妹倆就那樣各自生著悶氣離開。


    在一處路口等紅燈的時候,薄玄參拿出手機來發短信,薄青黛又耐不住好奇湊了過來看,因為她知道,她這二哥向來是不愛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的,從來都是有什麽事直接打電話說。


    所以這會兒耐著xing子在那兒發短信,肯定是發給紀如謹的。


    於是就湊了過來看,薄玄參當然不會讓她看,惹得她不滿嘟囔了一句小氣。


    他確實是在給紀如謹發短信,短信內容如下:


    剛剛我忘了說明一點,如果要花一輩子的時間你才會重新愛上我,那我就等你一輩子。


    他發完這條短信,將手機收了起來重新驅車離開。


    他的神色在最初的氣惱之後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她今晚說的話,他當然都聽進去了,他的父母,她的父母,他們之間的阻礙確實很大,但是他會努力。


    他的父母這邊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擔心,他相信他們最終會為了他妥協。


    他沒有信心的是她那邊,現在連她自己對他都沒有信心,她又怎麽可能跟他一條心去說服她的父母?


    也許,他需要從頭開始追一位姑娘了。


    而紀如謹那邊,收拾完餐桌和廚房裏的碗筷之後,洗幹淨了手出來,發現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打開來看完之後氣得她直接就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又說什麽一輩子。


    難道她今晚跟他說的那些話,他都當耳旁風了嗎?


    她完全不相信他今晚告白說的那些話,誰能相信一個花花公子的情話?


    洗了澡出來,她又給紀如澤打了個電話,跟他確認了明天一早兩人迴家的時間便睡了。


    在夢裏,她仿佛又迴到了她生命裏最無助慌亂的那一年。


    那一年在被薄玄參糾纏了幾次之後他對她失了興致,再沒出現過。


    時間從初chun來到了盛夏,那一年的盛夏,先是她的父親生了重病,急需巨額的費用手術,然後她最好的朋友路子陌又被人奪了清白懷孕,一切都亂了套,一切都陷入困境,整個世界仿佛都坍塌了。


    她向來是驕傲自愛的,不然也不會三番幾次的拒絕薄玄參的追求。


    可是那個夏天殘酷的現實讓她明白,你的人再剛強,可是你剛強不過命運。


    再驕傲再自愛,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沒錢手術就那樣丟了xing命,再驕傲再自愛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陷入困境。


    所以她去找了薄玄參。


    當她從薄青黛那裏重新要來他的電話,顫抖著手撥通他的電話的那一瞬,她忍不住的就流下了眼淚來,她怕,她委屈,她不甘,她自尊全無。


    她心裏太多的情緒就那樣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流著淚說不出話來,甚至在電話接通了好一會兒都無法出聲。


    她聽到他很是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一起傳來的還有他周遭喧嘩的話語聲,他似乎在什麽宴會上,


    “你哪位?說話!”


    她這才迴神,抬手抹了把眼淚,將所有的悲傷都香了下去,顫聲開口,


    “你好薄先生,我是紀如謹。”


    “紀如謹是誰?我們認識?”


    他嘲諷的語氣傳入她的耳中,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的吧,他故意問她是哪位,問她紀如謹是誰,問她他們認識嗎,不過是為了將她的自尊和驕傲狠狠的踩在腳底下,不過是為了懲罰她曾經對他的各種無視和拒絕。


    可是,她卻再也驕傲不起來了,現實給她上了最殘酷的一課。


    許是她一直的沉默讓他耐xing全無,他沒再繼續折磨她,隻是語氣陰鷙的問她,


    “說,有什麽事?”


    她閉了閉眼,手指狠狠捏住手機,豁了出去,


    “薄先生,你......還要我嗎?”


    她的話音落下,是他極其嘲諷的低笑聲傳入耳中,狠狠刺痛著她,她的牙齒快要將唇都咬破了。


    “紀如謹,我沒聽錯吧?你問我還要不要你?難道你現在想跟我了?”


    他毫不心慈手軟的冷嘲熱諷著,


    “你這招欲擒故縱玩的可是時間夠長的啊,長到我都快忘記你是誰了,你說,我還能對你感興趣嗎?”


    紀如謹想他說到這裏她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抱歉,打擾了。”


    她說完就想掛了電話,剛剛那樣拋卻自尊和驕傲的問出那句話,已經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隻想趕緊結束這份羞辱。


    在她要掛斷電話的那一瞬,是他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現在在溫城飯店,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趕過來。”


    “對了,穿上青黛生日會的時候你穿的那條白裙子。”


    他說完之後低笑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他那一聲低笑裏,全是濃濃的嘲弄。


    而他要求她穿上那條白裙子,更是赤luo裸的對她的羞辱。


    可是,她卻無力去反抗,隻能選擇接受。


    除了他,她不認識任何能夠一下子給予她那麽多錢的人。


    沒有時間去多想什麽,她匆匆迴宿舍換了那條白裙子,然後打了車去了他說的溫城飯店。


    她到了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隻丟給她一句在大廳等著就掛了電話。


    她便隻能在大廳的裏等著,然而進出飯店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經過的時候都會往她那兒看上一兩眼,她根本沒法待在外麵,隻好往角落裏藏了藏,飯店門口兩側各自擺了一排高大的綠色盆栽,她就等在那些盆栽後麵。


    她身上這件白裙子是紗質長袖的,在這樣的夏日裏穿著其實很不合適,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飯店大廳的冷氣開的太低了,她竟然覺得冷的要命,雙手環住自己渾身還是止不住的打顫。


    他讓她半個小時之內趕到,她匆匆忙忙打了車來,提前到的,可是她在大廳等了半天到了他說的半個小時,他也沒出來。


    她想著他在這裏肯定是有應酬,也不能一直給他打電話,就隻能等著。


    她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大廳也沒沙發什麽的可以坐的地方,她隻能站著等,直到等的她的雙腿都站的僵硬了,才看到他的身影從電梯裏出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助理,身邊是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很明顯是他的客戶。


    幾個人邊聊著邊往外走著,他有客戶在旁邊她也不能上前,隻能那樣在盆栽後安靜等著,看著他跟他們認真而又專注的交談著,看著他在他們說什麽的時候微笑著禮貌的側耳傾聽,看著他將客戶一一送到飯店門口,又看到他跟他們一一握手道別。


    在這之前她對他的印象一直是那種不良的花花公子風流少爺之類,更甚至是他在她眼裏就是不務正業,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樣認真工作的一麵。


    他穿淺灰色的襯衫,黑色西褲,身材挺拔,相貌英俊。


    送走客戶之後,他又站在飯店門口點燃了一支煙,他的襯衫袖子被卷起,露出他一截精壯的手臂,他獨自站在那兒抽煙的樣子,看起來xing感而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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