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各種不要臉就罷了,還拖她下水,這讓她怎麽麵對人家如謹。


    話說當年她替他將如謹給騙去吃飯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現在可不想再次這樣,那樣會影響到如謹對她的信任。


    “如謹,我——”


    她有些抱歉的看向重新坐迴到餐桌上的紀如謹,紀如謹打算了她,


    “我都知道。”


    她還能看不出那人使的那些計謀嗎?


    薄青黛扒了一口飯,然後看向她,


    “如謹......”


    “怎麽了?”


    紀如謹給她舀了一碗湯,薄青黛還沒說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我覺得我二哥這次對你可能是認真的了。”


    紀如謹看向她,她給出自己的理由,


    “你看他都這麽不要臉的上門蹭飯來了,能不是認真的嗎?哈哈哈哈哈——”


    薄青黛說完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於放聲大笑了起來。


    她真的敢肯定她二哥這次是認真的了,因為她二哥那人她可是很了解的,他那人極其要麵子,還驕傲的要命,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的對別人,哪裏見過他像現在這樣厚顏無恥又低聲下氣的去追著求著別人?


    雖說他剛剛那語氣和態度依舊很傲嬌,還說什麽來接她,但分明已經放低了姿態了。


    薄青黛的話卻是讓紀如謹微微皺起了眉。


    她從來都沒想過他對她會是認真的,許是以前他對她的態度給她造成的陰影實在太深。


    每次想起他,她首先想起的是他那通跟***電話,他說外麵的女人隻是玩玩,不會付出真心。


    如今卻有人告訴她,他對她是認真的。


    這簡直太諷刺了,她不能接受,也不願接受,也不相信。


    薄青黛見她不說話,也停止了自己幸災樂禍的笑聲,老老實實的開始吃飯,紀如謹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拿起了筷子來吃飯,順便給薄青黛夾著菜,


    “我記得你喜歡吃咱們學校門口的大盤雞,這是我自己的做法,你嚐嚐。”


    瞧著紀如謹這態度,是打算完全不理會門外等著的自家二哥,薄青黛也沒法再說什麽,然而那畢竟是她二哥,是她有血緣關係的二哥,是平日裏很是寵她的二哥。


    她雖然經常欺負著他,可是想著此時他就那樣餓著肚子站在門外狼狽等著,她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


    而且,她二哥的胃不好,這樣一直餓著肚子不吃飯,怕是會胃疼的,這個如謹她也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紀如謹。


    她還記得那次二哥胃疼到不行,聽說是談成了一樁大買賣之後跟一群朋友慶祝喝到大半夜喝的胃疼去了醫院,就是如謹陪著的,那個時候他們已經住一起了。


    當時如謹在醫院裏照顧了他兩天兩夜,但是他好了之後如謹卻是對他不管不問了,甚至還搬迴了學校去住。


    如謹那會兒已經讀研了,研究生可以自己住宿舍也可以在外麵住,不像本科的時候查宿舍查的那麽嚴。


    如謹不理二哥,二哥當然也不會去跟她示好,兩人竟然就那樣莫名其妙的冷戰了起來,那次冷戰長達半個月之久。


    她不知道他們的冷戰是怎麽結束的,隻知道後來冷戰結束之後,二哥就不再像以前那樣在外麵吃喝酗酒了,而且還經常在如謹那兒吃飯。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覺得,如謹那次是因為生二哥的氣,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他酗酒,所以才對他不理不睬了。


    隻不過,如謹表示自己生氣的方式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大吵大鬧,而是不理不睬。


    倒是沒想到,二哥還挺吃她這一套的,隻聽說是他主動去找如謹的。


    那個時候她想,如謹心裏是有著二哥的,而二哥吃如謹那一套,心裏對如謹應該也並非半點情意都沒有吧。


    可是如今他們......


    就在她想著那兩人的過去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薄青黛小心翼翼地看向紀如謹,就見她淡定起身走了過去開門,紀如謹就知道他沒那麽好打發。


    開了門,他站在外麵,似乎是剛抽完了一支煙,走廊上的窗戶雖然開著,將那煙味散去了大半,但她還是嗅到了他身上傳來的煙味,那讓她微微蹙起了眉。


    現在天氣冷了,暖氣都已經開了,樓道裏也很是暖和,他已經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身上隻著一件熨帖修身的襯衣,將他的身形襯托的挺拔非凡。


    他無視她蹙起的眉頭,直接看著她就問,


    “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不能!”


    紀如謹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她才不會讓他進門呢。


    “不能?”


    他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不借也無所謂,隻是男人憋尿憋的時間久了對前列腺以及男xing****都有很大的危害,萬一憋壞了的話,紀律師可得對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負責了。”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刻意咬著字將下半身和下半生這兩個詞說的清清楚楚,甚至還格外強調了一下下半身這個詞。


    “噗——”


    屋內的薄青黛很不雅的爆發出大笑聲。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啊,她二哥這是赤果果的耍流氓啊。


    紀如謹滿臉通紅,就那樣睜圓了眼氣惱地瞪著他。


    她哪裏會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還是當著薄青黛的麵兒,饒是她分開兩年之後練的再堅硬無比的心髒,也無法承受他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套數,而且還是這樣耍流氓的套數。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的時候,他已然熟門熟路毫不客氣地進屋了,直接就去了洗手間。


    她總不能衝進去將他給拽出來吧,隻好氣憤的甩上了門,冷著臉重新坐迴了餐桌旁。


    薄青黛瞧著她臉色不好,立馬識相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轉而罵著自家二哥,


    “我二哥真是太不要臉了,待會兒他出來我就直接轟他出去!”


    隻是,她真的是低估了自家二哥臉皮厚的程度。


    薄玄參從洗手間出來,直接就走了過來坐在餐桌旁邊另外一個空位上,自顧自的卷起了襯衫的袖子,


    “正好我也沒吃飯,不介意多一個人吧?”


    薄青黛,“......”


    紀如謹很想跟他說介意!


    隻是她的話還沒等說出口,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之後一聲媽,讓紀如謹要說出口攆人的話哽在了喉中,她怎麽可能自取其辱的在這個時候出聲讓薄母聽到他在她這兒。


    薄母那樣的人,她避之唯恐不及。


    “我不迴去吃了,我跟青黛一起在朋友家吃呢,您不用給我們留飯了。”


    他邊說著邊起身去了廚房,他對這裏熟悉的簡直不能再熟悉了,紀如謹迴來之後又沒有重新改變這裏的格局,所以他很順利的就拿到了自己的碗筷。


    他就那樣邊跟薄母打著電話邊拿了自己的碗筷出來,紀如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沒法出聲,隻能以憤怒的眼神瞪著他,抗議著他這樣沒臉沒皮的行為。


    然而他卻跟沒看見她的抗議似的,自顧自的一隻手拿著手機打著電話,一隻手給自己盛了米飯,順便還夾了一口菜吃。


    紀如謹想掀了桌子的心都有了。


    薄青黛則是完全被自家二哥的不要臉行為給震驚當場,就那樣微微張著嘴看著自家二哥的一舉一動。


    那邊的薄母不知道說了什麽,薄玄參的視線驀地看向紀如謹,弄的她一怔,就聽他原本還算恭敬的語氣忽然不耐煩了起來,


    “相親?不去!”


    “我再重申一遍,以後別再給我安排相親,如果您覺得誰家的姑娘好,那您去跟她們過吧!”


    他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剛剛的慍怒。


    紀如謹對此無話可說,薄青黛幸災樂禍開口,


    “二哥,老媽又給你安排相親啦?”


    薄玄參瞪了她一眼,然後視線隨即就轉向了紀如謹,眼神瞬間就柔了下來,且多了幾分的小心翼翼。


    紀如謹沒看他,垂眼拿起了碗筷來繼續吃飯,他都這樣沒臉沒皮的自己坐那兒吃了半天了,她還能趕人嗎?


    薄青黛衝自家二哥做了個鬼臉,然後也低頭吃飯,薄玄參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兀自低頭吃飯的女人,她對著他的這一側的短發被別在了耳後,讓他得以看到她素淨的麵容,圓潤如玉的耳垂,修長的脖頸......


    光是這樣看著,就想過去吻她。


    那晚在她樓下,他強吻了她,嚐過了她的滋味兒,那滋味兒讓他迴去之後一晚上都沒睡好,做了一晚上旖旎的夢。


    “咳咳......”


    他很是不自在的輕咳了起來,掩飾自己心頭忽然就泛濫起來的穀欠望,惹來薄青黛的注視,可是那個女人卻連一眼都不肯給他,他隻好訕訕低下頭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紀如謹全程不發一言,都是那兄妹倆在聊。


    薄青黛努力的活躍著三人之間的氣氛,可怎麽活躍,也還是他們兄妹倆之間在聊,紀如謹始終沉默著不發一言的吃著飯,就算薄青黛故意提出問題讓她迴答,她也隻是簡單的說不知道,或者隨便啊,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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