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來了。”


    “剛剛出去接了個電話,來了那就進去坐吧,我有事跟你說。”


    律所的合夥人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也是紀如謹在美國的導師的學生,所以算起來也是紀如謹的師兄。他去美國看望老師的時候跟紀如謹認識的,看過紀如謹的論文,也知道紀如謹的能力,所以在她即將畢業的時候特意去了一趟美國,挖她迴來。


    她盛情難卻,再加上她本來也有了迴國發展的心,於是就答應了到師兄的這個律所來。


    自己的老板都這樣說了,紀如謹也隻能又重新返迴了辦公室。


    而裏麵的薄玄參已經將自己的離婚證收了起來,見她又跟在合夥人身後進來,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紀如謹也跟在合夥人的身後坐在了一旁,合夥人坐在中間,薄玄參跟紀如謹則是坐了個差不多麵對麵的位置。


    三人在沙發上坐定,紀如謹的師兄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然後笑著開口對紀如謹說,


    “是這樣的,小師妹,薄先生公司想聘請一位法律顧問,上次在法庭上,薄先生很欣賞你的表現,所以想請你來做薄氏的這個法律顧問,你看怎麽樣?”


    這個提議讓紀如謹愕然。


    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氣憤,她去做薄氏的法律顧問?那她豈不是又要經常跟他見麵,這人是打算滲透到她生活的每個角落嗎?


    想到這裏直接就拒絕了,不過她的話說的很客氣,總要給師兄留點麵子的,


    “我才剛迴國,完全沒有什麽工作經驗,怕是承擔不了這份重任,薄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紀如謹的師兄跟薄玄參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早在薄玄參跟他提議要讓她來做薄氏的法律顧問時,紀如謹的師兄就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


    一番打探之下才得知,薄二少竟然對他這位剛剛挖迴國的小師妹感興趣,隻是那時薄玄參尚未徹底離婚,他這個媒人也做不得,正好紀如謹又生病,前幾日未能正式到律所上班,他也就正好以這個托詞拒絕了薄玄參提出的讓紀如謹做薄氏法律顧問的事。


    倒是沒想到,今天一大早薄玄參就又給他打了電話,說了自己已經離婚的事,然後又再次提起了關於紀如謹的這件事。


    他想著如果小師妹跟這位薄二少能修成正果的話,也算是良緣一樁,在他看來,哪個女孩子不想嫁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於是就答應了下來促成這件事。


    隻是沒想到,紀如謹上來就拒絕了。


    他看了薄玄參一眼,又迴過頭來勸著,


    “小師妹,你先別拒絕的這樣徹底,你剛到律所上班,一時半會兒也接不到大的案子,先接下薄氏法律顧問這個差事,總是還有些收入的,而且也能學到很到東西。”


    他說是來勸著,但是他說的也是事實。她才剛迴國剛進律所,事業還處在起步期,又沒有任何的名氣,來請她打官司的人肯定很少。先接下薄氏法律顧問這個職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緩解她的經濟壓力。


    紀如謹當然也知道師兄說的話有在為她考慮,但她是執意不肯跟薄玄參共事的。


    她不想再跟薄玄參有糾纏,並不僅僅是因為他之前有婚姻,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愛她,而且,她也不愛他了......


    所以她還是堅持著繼續拒絕,她沒看薄玄參並不怎麽好看的臉色,而是看著自己的師兄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意見,


    “師兄,真的很抱歉我做不了這份工作,如果我這樣的決定讓您為難的話,我會辭職。”


    她說完直接站起了身來,朝自家師兄鞠了個躬,然後轉身就走了。


    她那師兄直接傻眼,在她身後喊著,


    “哎哎,小師妹——”


    他可沒趕鴨子上架的意思,也沒說她不做這份工作不行,這不是正商量著嘛,她要是不願做的話就不做唄,這怎麽就直接提辭職了。


    然後又鬱悶地看向一旁的薄玄參,


    “二少,您老人家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小師妹可是我千方百計從國外挖迴來的,這班還沒等上呢,就被你逼的要辭職!”


    薄玄參隻是看著她窈窕的身影從門口消失,微微眯著眼不說話。


    他隻好又建議,


    “二少,您也看到了,她這態度——您就別強人所難了吧?”


    薄玄參斜睥了他一眼,


    “如果我非要強人所難呢?”


    他說完之後也直接起身走人了,剩下紀如謹師兄一個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無比鬱悶,敢情到頭來他兩頭都不是人。


    薄玄參嘴上說著非要強人所難,其實隻是過過嘴癮而已,到了這個時候他又怎能真的強她所難。


    她不做就不做吧,他隻能再想別的接近她的方式。


    紀如謹迴了自己的辦公室沒多久師兄就來了她的辦公室,間接的轉達了不希望她辭職的意思,也間接地轉達了薄玄參不會非要強人所難的讓她去做什麽法律顧問,師兄都這樣給她台階下了,她當然也不會再執意辭職什麽的。


    路子陌聽說她身體恢複了開始正式上班之後,便說要給她接風,也說有幾個朋友要介紹給她認識,她欣然應允了下來。


    因為在美國的時候她每次跟路子陌聊天,都能聽路子陌說起她那幾個朋友多麽多麽的好,而且蘇世媛寧數她們這幾個人的名號她也早就聽說過了,以前總覺得她們是高不可攀的人,沒想到如今竟然能有機會結識她們。


    晚宴地點是路子陌定的,路子陌現在做的是美食專欄,對各類美食也是頗有研究,因此選的吃飯的地方也極其美味。


    路子陌現在有閻皓南疼著寵著,又兒女雙全,可謂是最幸福不過的了。


    紀如謹是打從心底替她高興著的,她是那樣溫軟善良的女孩,值得被一個男人這樣好好的放在手心裏珍惜著。


    路子陌一起帶來的是夏微涼還有寧數,蘇世媛最近因為懷孕了而暫時不適合參加這樣的場合,蘇世媛跟卓聽楓在曆經了幾個月之後終於造人成功,卓聽楓已經將蘇世媛當成國寶來護著了。


    一頓飯四個女人吃的很是愉快,又怎麽會不愉快呢?哪裏有夏微涼,哪裏就會有歡聲笑語。


    紀如謹看著眼前的三個女人都是各自有自己的事業,各自在自己喜歡的事業上做的風生水起的,心裏不由得也蠢蠢欲動了起來,更甚至是豪情萬丈,她也想著在自己喜愛的法律這一行業,做出一番屬於自己的業績來。


    她始終認為,女人,並不應該隻依附於男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和成就,而今天見了寧數她們幾個,心中更是如此篤定了下來。


    將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的手裏,總比將自己的命運握在男人手裏要來的有安全感。


    而在她這樣決定將自己未來幾年的光陰都交付給事業的時候,與此同時,薄家老宅。


    薄玄參正因為跟張紹芸離婚的事而被自家父母訓斥著,薄父沉著一張臉不說話,薄母在一旁哭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捂著胸口不停地控訴著,


    “真是丟死人了丟死人了,我們薄家竟然出了離婚這樣的醜事。”


    薄母說著又衝薄父喊著,


    “你知道剛剛張太太給我打電話都說了些什麽嗎?冷嘲熱諷的笑話著我們薄家養的好兒子!我以後算是沒臉再出門了......”


    薄母抹著眼淚,


    “你說我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大兒子一把年紀了都不近女色,整天守著一堆藥材過日子,二兒子又鬧出了離婚這樣的事來,女兒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我這是什麽日子啊!”


    薄母在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薄父的臉色越來越沉,而薄玄參則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知道自己現在也不適合說些什麽,怕是說了也隻會惹得父母更加生氣而已。


    薄母越說越氣,忍不住的就將火都發在了薄玄參的身上,


    “我跟你說,別看你真的把這婚給離了,但是你別指望我會接受那個叫紀如謹的女人!我明天就托人給你安排相親去!”


    “媽——!”


    一聽他媽要給他安排相親薄玄參這下可是急了,蹭的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著臉生氣地說著,


    “您要是還希望我再離一次婚的話,您就隻管繼續包辦控製我的婚姻大事吧!”


    他說著邁步就朝樓上走去,是薄母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那個紀如謹有什麽好的?不就是一個窮人家的沒素質的丫頭,你是中了什麽邪了被她迷得這樣神魂顛倒的!”


    薄玄參已經不想再就這個問題跟他母親繼續交談。


    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跟他的母親交談,他更從未有過如此厭惡自己生在這樣的家庭裏。


    大哥隱居世外山中,終日與藥材為伍。


    家族事業以及薄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就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以前從未有過什麽壓力,無論在事業上還是在延續子嗣上,他覺得這兩件事對他來說都是那樣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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