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萬萬沒想到這個打扮儒雅的中年男子竟然是王亞樵,就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事後報複,不被人家拿斧頭砍死就是自己命大了。


    王亞樵在去年剛接手安徽旅滬同鄉會,他號召安徽籍的工人加入同鄉會,在上海工作的安徽人一看有組織了,紛紛加入同鄉會,人數多達十萬之眾。王亞樵更是組建了同鄉會敢死隊,專門維護下層貧苦人們的利益,這個敢死隊就是斧頭幫。


    這個斧頭幫可不和影視劇裏麵的斧頭幫一樣,影視劇裏麵的斧頭幫扮演的多是到處收保護費的角色,而王亞樵的斧頭幫則是幫工人要工資。


    有一次一個大資本家故意不發工資,而給這個大資本家工作的人正好是安徽籍的。


    你不給我工資是吧,我去叫人。


    你叫啊,我還怕你不成,你就是把黃金榮杜月笙叫來,我不給你工資還是不給你工資!


    於是這個安徽工人去找自己的老鄉王亞樵幫忙,王亞樵一聽此事怒了,當即來到鐵匠鋪把幾塊大洋往桌子上一拍,給我打造一百把斧頭,要快!


    斧頭打造好之後,王亞樵就率領一百個大漢來到這個大資本家商量拖欠工資的事情。資本家一看這陣勢嚇得屁滾尿流,立刻把工資還清了。


    從此斧頭幫在上聲名鵲起!在上海一二八事變後,斧頭幫更是轉變為鐵血鋤奸團,專門懲處漢奸賣國賊!


    而王亞樵本人更是具有傳奇色彩。


    王亞樵身上綠林氣息很是濃厚,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事的時候更是喜歡搞個暗殺,後來更是闖出殺手之王的稱號。王亞樵暗殺的對象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1923年,王亞樵把淞滬警察廳長殺了,1928年把安徽建設廳長殺了,過了兩年又把上海招商局總辦殺了,後來的蔣某人,宋子文,汪精衛都遭到過王亞樵的暗殺,1932年,他更是把小日本鬼子的派遣軍司令白川義則送上了西天!


    王亞樵屬於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管你是誰,隻要你欺壓大眾出賣中國我就暗殺你!蔣某人再厲害,王亞樵還不是說刺殺就刺殺,雖然沒有成功,但還是與蔣某人周旋到底!


    你不打小日本那也別怪我在你家門口放炸彈嚇唬你。


    九一八事變後張學良丟掉東三省來到上海休養,當時杜月笙和張學良有些交情,就拍著胸脯對張學良說,在上海灘我罩著你,沒事給我打電話,隻要不招惹王亞樵,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給你擺平。


    張學良在杜月笙府上住下後,王亞樵就在杜月笙家門口放了一顆拆掉引信的炸彈,還讓杜月笙轉告張學良要麽馬上迴到東北去,重整兵馬,和小日本死戰到底;如果不戰,請返迴東北自殺以謝國人!如果你既不願意戰也不肯死,那麽請將財產全部交出,用來購買軍火,接濟關外的抗日義勇軍。


    以上三條你選一個吧,不選的話以後不小心死了別怪我。杜月笙知道王亞樵的厲害,當即就勸張學良離開上海,有什麽麻煩事我也不幫你解決了。張學良聽了杜月笙的話,立馬離開了上海,生怕再死在上海。


    風塵三尺劍,社稷一戎衣。與其說王亞樵是一個刺客,不如說他是一位俠客!誰敢讓中國悲劇,他就敢讓誰悲劇!


    此時王亞樵雖然還沒有闖出殺手之王的稱號,但畢竟也是手下有十多萬兄弟的斧頭幫老大,就是黃金榮杜月笙都要懼其三分,更何況一個給洋人跑腿的買辦。


    胖子一改剛才的蠻橫,欠身媚笑道:“在下哪裏敢報複,這都是誤會,誤會。”


    “那還不快滾!”王亞樵厲聲喝道。


    “我這就滾,這就滾。”胖子不敢再多說什麽,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狼狽的擠開人群跑了。


    圍觀群眾一看事情解決了,沒有熱鬧可看,也就四處散去。


    “謝謝哥哥。”小乞兒見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胖子灰溜溜的走了,上前對陸雲感激道。手裏還攥著剛才的幾個銅板。


    陸雲對小乞丐和善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今天這事要是隻有自己在這裏還真不一定能解決掉,自己當時敢上前阻止胖子,是因為自己旁邊有陳輕歌和露蘭春。


    露蘭春三人見事情解決了,也都上前關心的圍在小乞丐的身邊,平常嘻嘻哈哈的陳輕歌見到小乞丐可憐巴巴的樣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是問他餓不餓就是問他冷不冷。


    大姐,現在才五月份!


    小乞丐見到三個身穿漂亮衣服的大姐姐對自己噓寒問暖,怯生生的站在原地,生怕再把她們的衣服弄髒了,他知道這幾個大姐姐是在關心自己,因為這幾個大姐姐是和剛才那個哥哥一塊來的。


    陸雲隻是沒想到王幫主會站出來,也是,以他嫉惡如仇的性格遇到這種事情又怎麽會不管。


    陸雲學著江湖中人對王亞樵抱拳道:“多謝王先生出手相助,要不然剛才那個胖子我還真打不過他。”


    “哈哈。”王亞樵爽朗一笑,“對我你就不要說謝了,按照輩分,你還要喊我一聲叔。”


    陸雲驚呆了,什麽情況?王幫主,我根本不認識您好不好。


    “王先生是不是認錯人了?咱倆這是第一次見麵吧。”


    “你不認識我正常,但我認識你,陸雲。”王亞樵說出了陸雲的名字,看了一眼旁邊的露蘭春又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你有什麽疑惑可以迴家問你胡叔。”


    胡叔?胡立三?陸雲實在是無法把那個稍微有些猥瑣的老頭和王亞樵聯係在一起。


    難道自己以後在上海灘也是有背景的人了?陸雲還想再問王亞樵一些問題,但王亞樵已經轉身離開走遠了。


    “陸雲,剛才那位是王亞樵?”陳輕歌問道。


    “是啊。”


    “我以為他是一個教書先生呢,手裏也沒拿著斧頭啊?”陳輕歌說道。


    有誰規定斧頭幫的出門必須在腰裏別上兩把閃亮亮的大斧頭。


    “陸雲,這個小孩子怎麽辦?”陳輕歌老氣橫秋的說道,忘了自己也才十六歲。


    “要不讓他跟著我吧,反正平常的時候家裏也就我自己。總不能讓他繼續在大街上流浪。”露蘭春說道。


    看到這個小乞丐,露蘭春就想到自己小時候,都是從小就孤苦伶仃的。


    陸雲低頭對小乞丐問道:“你家裏人呢?”一些事情總要問清楚,萬一這個孩子家裏還有父母就把人家帶走,那不成拐賣兒童了。


    “家裏就隻有我自己了。”小乞丐低著頭,似乎想起了傷心事,眼睛裏已經有淚水在打轉。


    孟小冬心疼的幫小乞丐擦去眼角的淚水,“就讓他以後跟著蘭春姐吧。”


    “那就拜托蘭春姐了。”


    “不,我要跟著哥哥走!”小乞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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