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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奉世是最早猜到劉陵身份的人,在梁嘯離開青雲裏之前,可能也是青雲裏最有見識的人。他清楚翁主意味著什麽,也知道劉陵準備的酒食會比他準備的高檔無數倍。


    當然,他更“清楚”劉陵這麽做的目的。自己管轄的青雲裏出了一個讓淮南翁主念念不忘的人才,這是他最大的榮耀。與此相比,能與劉陵說話雖然也令人興奮,卻沒那麽意外了。


    王奉世昂起了驕傲的頭顱,有板有眼的迴答著劉陵的問題。不過,麵對淮南翁主平易近人的垂詢,他還是沒忍住,將梁嘯那點破事兒和盤托出——當然是挑好的說,打架、盜墓這樣的事,他是堅決不肯說的。


    見王奉世口風頗緊,劉陵也不介意,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王奉世聊著。她有的是辦法得到自己想要信息。


    時間不長,兩個隨從送來了酒食,聚餐順利開始。


    劉陵準備的酒不錯,青雲裏的鄰居一入口,就感覺到了不一樣。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好酒,卻明白這肯定不是他們平時能喝到的那種低檔酒。再看看案上花樣繁多,份量充足的肉食,立刻忘記了所有的矜持,一個個甩開腮幫子猛吃,舉起陶杯猛灌。


    梁嘯看著像餓死鬼投胎的鄰居們,苦笑一聲:“讓翁主見笑了。”


    “有什麽好見笑的。”劉陵輕聲笑道:“吳楚人曠達,本當如此,瞻前顧後的未免迂腐。”


    梁嘯欲言又止,裝作沒聽見。你這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啊。豈不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淮南那麽大一個坑,我能眼睜睜的往裏跳麽?要不是看你今天幫我解圍的份上,我一定好好和你理論理論。


    見梁嘯無動於衷,劉陵又站了起來,舉起杯,向裏中年紀最大的幾個老人敬酒。她長得漂亮,自帶貴族光環,又能言善道,幾句話就將老人哄得眉開眼笑,咧著沒牙的癟嘴,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來。


    敬完了酒,劉陵甩著袖子,扭動腰肢,喧賓奪主的率先起舞。


    漢人喜好跳舞,特別是酒席上,歌舞是免不了的。不過一般是由主人先跳,然後再指定下一位,通常是最尊貴的客人,客人跳完,再指定下一位,也就是所謂的屬舞。


    這是一種禮節。


    不過,劉陵身份尊貴,酒食又是她準備的,已然是半個主人。梁嘯不吭聲,王奉世當然不至於去和她爭這個主人的位置。兼之劉陵八麵玲瓏,人見人愛,青雲裏的老老少少一見她就喜歡,哪裏還會在意她的小小失禮。劉陵一起舞,立刻喝采聲不斷。


    劉陵巧笑嫣然,舞了兩圈,便熱情的邀請荼花兒等少女共舞。荼花兒等人雖不知劉陵的真實身份,卻也知道她絕非常人,得到她的邀請,自然是受寵若驚,紛紛離席,翩翩起舞。


    不大功夫,青雲裏的社樹旁就一片歡聲笑語,歌舞、節拍聲交匯成一片,笑聲此起彼伏。


    梁嘯也被劉陵拉了起來,邁著笨拙的舞步,被年輕人們圍在中央。他的舞步原來還勉強看得,有劉陵在側,他頓時笨得像頭熊,隻能被劉陵牽著走。


    “翁主,你饒了我吧。”梁嘯連連討饒。


    “我跳得不好看嗎?”劉陵眉梢一挑,眼波流動。“你不想看我跳?”


    “不……不是。”梁嘯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劉陵的心思,他豈能不知。可是他真不想跳那個大坑啊。“我……我自慚形穢,不敢與翁主共舞。”


    劉陵咯咯笑道:“是自慚形穢,還是心虛?”


    梁嘯不明所以,無辜的眨著眼睛。劉陵笑得更開心了,麵若桃花,眼似秋水。她一邊扭腰舉臂,繞著梁嘯轉圈,一邊不經意的說道:“我今天去了江都市,問了幾個胡商,他們對你的印象都不錯呢。那個……那個叫格什麽瓦的,就是東門內的布肆……”


    “哦,是嗎?哈哈,哈哈。”一聽這個問題,梁嘯連忙打著哈哈掩飾的幹笑了幾聲。“怎麽樣,他的生意還好麽?”


    “好,好得很。”劉陵眯起了眼睛,笑得像隻小狐狸。


    看著劉陵得意的小眼神,梁嘯心裏咯噔一下。剛才這句話迴答得太草率了,似乎中了劉陵的圈套。


    ……


    嚴助與劉非並肩立馬於江邊,遠眺長江,臉色嚴肅,眼神中卻掩飾不住得意。


    長江的對麵就是會稽,就是他的家鄉。


    三年前,他一個人風餐露宿,趕往長安,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囊中空空,隻有滿腹才華和一腔熱血。如今,他用自己的才華換來了富貴,身帶二千石印綬,手持漢節,在十幾個郎官的護衛下榮歸故裏。


    那將是一個怎麽樣的場麵?


    嚴助充滿渴望。


    劉非轉過頭,看了看嚴助容光煥發的臉,微微一笑。“嚴君,這次去會稽,若有需要,盡管開口。我江都的勇士隨時可以跨過大江,聽從嚴君的調遣。”


    嚴助笑了。堂堂的江都王,天子的兄長,也要向他這個天子的使者低頭。這是何等的榮耀。


    “若形勢危急,助自然要向大王求援。不過,陛下初登大位,不願大動幹戈,這次還是以調停為主,大王可能沒有什麽用武之地呢。”


    劉非心裏煩悶,歎了一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用力的揮了揮馬鞭,想將心中的煩躁揮去,卻更添了一種有力無處使的鬱悶。這兩天,他不惜屈尊陪著嚴助,好話說盡,不就是想有機會一展身手嘛。可惜,嚴助根本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錯了,是遠在長安的天子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同是先帝的子嗣,他還是兄長,如今卻尊卑有別,名分已定,他不得不向天子俯首稱臣。為了有一個征戰沙場的機會,他還要向天子的使者陪笑臉,簡直是本末倒置。


    忽然之間,劉非有些羨慕梁嘯。雖然梁嘯出身庶民,可是他小小年紀就有機會出征,將來不知道還有多少激烈的戰鬥等著他,不知道有多少強大的敵人等著他。相比這樣的生活,自己這錦衣玉食的日子簡直無聊到了極點。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主動要求來江都了。劉非心頭泛起濃濃的悔意。如果留在長安,無王位之累,至少可以做一個無拘無束的遊俠兒。豪飲新豐,馳騁南山,總比局限在區區江都來得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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