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兩人對話,李杜很快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和關係。


    這個坤哥應該是場口的負責人之類,起碼他可以管著賭石生意,而之前碰瓷的人裏麵有坤哥的侄子。


    他猜測被打的跟豬頭似的青年是坤哥侄子,結果不是,坤哥走過去後拎出那個漢語說的不流利的中年人,揮手給了他一巴掌:“怎麽迴事?”


    中年人看起來比坤哥年紀還大,沒想到竟然是他侄子。


    他捂著臉用洪語嘟囔了起來,大馬克洛夫冷笑著翻譯:“他說的還算客觀,就說想要訛詐你,結果吵起來了,青年不知道怎麽動了刀子捅了人……”


    中年人說完,坤哥又給了他一巴掌,接著又給其他人挨個一巴掌,包括配合演戲的老太太也吃了一巴掌。


    李杜看出來了,還是自家人愛護自家人。


    坤哥給侄子的巴掌聽著響亮,其實不重,其他人的巴掌是又響亮又重,老太太直接吐出一口假牙!


    鍾大炮攔住他,道:“嗨,坤哥,別打了別打了,還是說說事情怎麽解決吧。你看我這貴賓被捅了一刀,手上的百達翡麗也給弄碎了!”


    李杜拿下百達翡麗遞給坤哥,道:“這是我朋友爺爺傳下來的手表,他爺爺曾經是烏克蘭紅軍,這手表是二戰時候他從一位黨衛軍軍官手裏繳獲的戰利品。”


    這塊手表是假貨,當初在邁阿密他曾經用來換了一台法拉利,後來警察局將手表還給了他,他就繼續戴著。


    他相信以坤哥的眼力勁,絕對看不出這手表的真假,帕敢這裏沒有世界頂級的表匠,而這塊山寨貨的製作者可是頂級高手,一般表匠鑒定不出它的真假。


    坤哥表情嚴肅起來,他拿著這塊表在陽光下看了看,表蓋上的裂縫確實是剛摔出來的,他仔細查看手表的質地,發現確實像是有年頭的好貨。


    鍾大炮問道:“坤哥,這件事怎麽辦?”


    坤哥惡狠狠的瞪了侄子一眼,然後問道:“炮爺,你說呢?開個價吧。”


    鍾大炮道:“剛才我的貴賓被訛詐的時候,說治病一百萬人民幣,摔壞的鐲子一千萬人民幣。”


    坤哥一聽這話,又去挨個抽了他們幾巴掌。


    他出了一口氣,迴來道:“炮爺,您看我這張老臉有沒有點麵子?這錢太多,他們恐怕拿不出來。”


    鍾大炮道:“那您的意思呢?”


    坤哥看向侄子,用洪語厲聲說了幾句話,然後迴頭道:“我問了他們身上的錢,他們是窮瘋了才招惹了您的貴賓,身上沒錢,我隻能自己墊上……”


    他琢磨了一下,道:“這樣,手表先不說,人這邊先治療,我給五十萬行不行?”


    鍾大炮頓時皺起眉頭,李杜點點頭道:“炮爺,和氣生財,咱們待會要去的場口是坤哥的嗎?”


    “對。”


    李杜道:“那我們必須給坤哥個麵子,五十萬再對個折,二十五萬,就當不打不相識了。”


    一聽這話,坤哥頓時豪邁大笑:“哈哈,敢問這位兄弟是?我刀坤先謝謝你了,我還以為今天我的老臉得掉地上,您給我刀坤兜住嘍!”


    李杜道:“坤哥客氣,人這邊十萬二十萬能治好,但說真的,坤哥,這塊手表恐怕不是那麽好收拾的。”


    刀坤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道:“給我點時間,這塊手表的賠償我得好好考慮。”


    李杜琢磨了一下,指著訛詐他的人道:“不如這樣,坤哥,他們手裏有塊斷了翡翠鐲子,要不用它來償還損失吧?”


    這時候一個幹巴巴的老頭隨著個青年快步走進來,刀坤將手表遞給他,然後大笑道:“這個好說這個好說,咱們先坐,坐下聊!”


    李杜知道這應該是對方找來的表匠,就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他放出時空飛蟲進入手表內部,吸收了一些小零件裏的時光能量,讓它變得更有滄桑感。


    老頭用工具研究起了手表,一番琢磨後,他過來在刀坤的耳朵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了他的話,刀坤起身抬起腳踹在侄子身上,怒道:“不爭氣!”


    說完,他對幾個人說道:“什麽鐲子?拿出來!”


    腫著臉的青年急了,道:“坤哥饒命,坤哥饒命,那是正兒八經的好水頭玻璃種啊,雖然斷了,可能做戒麵能做佛牌,那不止幾百萬呀!”


    刀坤皺起眉頭說道:“先拿出來讓我看看。”


    青年絕望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一摸兜裏,用洪語說道:“沒在我這裏?!”


    其他人都著急了,趕緊掏兜,然後發現斷裂的鐲子不見了。


    “鐲子呢?怎麽沒了?”


    “在誰那裏呢?沒在我這裏呀!”


    “媽呀,這可不能丟哇!”


    他們全身翻找,幾乎將衣服都脫掉了,但還是沒找到鐲子。


    李杜冷笑道:“怎麽,演戲呀?”


    青年著急的叫道:“誰演戲誰死!鐲子呢?我的鐲子呢?不對!你們一定是賊喊捉賊,鐲子在你們手裏,在你們這裏!”


    刀坤是個狠角色,社會經曆豐富,他看人很有一套,看出侄子等人不是作假,便也用懷疑的目光打量李杜等人。


    李杜指著他們點了點手指道:“很好,倒打一耙嗎?我絕不會背著個黑鍋!”


    他將衣服脫了摔在地上,一直脫到隻剩四角內褲,同時厲聲道:“都把口袋掏出來,把衣服脫了!”


    除了鍾大炮和六子,保鏢們齊刷刷掏出口袋又脫掉衣服,大毛跟著脫了,除了幾塊沒有切開的石頭和現金、錢包之類,什麽也沒有。


    狼哥把小馬克洛夫的衣服也脫了,露出猩紅的紗布和隱約可見的猙獰傷口,道:“紗布也得打開?”


    刀坤趕緊道:“不必不必。”


    鍾大炮傲然道:“坤哥,我們就不脫了,我姓鍾的什麽脾氣你知道,我沒有動你們的鐲子,六子也沒動!”


    刀坤歎道:“這個自然,炮爺和六爺不是這種人。”


    青年傻眼了:“那我的鐲子呢?”


    李杜冷冷的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你們還有人不在這裏,提前帶著鐲子走了吧?坤哥,你說事情怎麽辦?”


    刀坤惡狠狠的看向青年等人:“醫藥費五十萬,手表賠償再作價五十萬,一共一百萬,一分不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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