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選擇換一個行業,這讓撿寶人們非常驚奇。


    除了驚奇,撿寶人們還有遺憾,圖裏斯失望道:“李,你在倉儲拍賣市場不是做的很好嗎?為什麽要離開?”


    “是啊,你離開了誰來帶領我們?”


    “旗杆市撿寶人可是唯你馬首是瞻,或者我們可以跟你一起去舊貨交易市場?”


    黑牙羅比等舊貨交易撿寶人頓時急眼了:“別,夥計們,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確定要和我們搶飯吃?”


    市場就那麽大,多進來一個人就少一口飯,一旦倉儲拍賣撿寶人全部進入,那舊貨交易撿寶人可能就沒飯吃了。


    李杜擺擺手道:“嗨、嗨,夥計們安靜點,聽我說兩句。”


    撿寶人們不再吵吵,托著酒杯看向他。


    他說道:“我很喜歡倉儲拍賣這份工作,我不會離開這個市場,不過冬季是倉儲拍賣的淡季,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舊貨交易是一份很有意思的工作,這是一個全新的環境,所以如果我加入其中,你們不必驚奇,我喜歡嚐試新東西。”


    舊貨撿寶人大凱恩說道:“僅僅是嚐試,是吧?不是來打劫我們?”


    李杜道:“別聽福老大亂說,我們從沒接觸過這生意,去了隻是感受一下氛圍,怎麽可能搶走你們生意?”


    沒有永遠的友誼,隻有永遠的利益。


    這句話不光適用於國與國之間,也適用於人與人之間。


    李杜怎麽說也是個華裔,美國被認為是白人和黑人的地盤,黃種人在這裏工作,不管是哪個行業、哪個環境,都很艱難。


    營地成立已經有大半年,平時撿寶人們都喜歡過來,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涉及到利益之爭,平時的友誼就得靠邊站了。


    不過相對於剛進入倉儲拍賣行業的時候,李杜這次加入舊貨交易行業,遭遇的敵視和抵製要少得多。


    下午他們喝著啤酒吃著肉幹聊著天,大多數撿寶人對他們態度還是比較友好的,他諮詢的一些問題都得到了解答。


    傍晚,撿寶人們逐漸離開,李杜對維多利亞喊道:“嘿,小姑娘,該迴家了。”


    維多利亞磨磨蹭蹭的走過來,小聲說道:“李哥哥,伊凡娜一個人住在這裏,她晚上很孤獨也很害怕。”


    “她爸爸在陪著她。”


    “但她爸爸不能和她待在一個床上呀。”小姑娘爭辯道,“還有,伊凡娜沒有上學,她想學畫畫,想學數學,我可以教她,正好假期,我住在這裏能教她很多東西。”


    李杜笑道:“是的,這是假期,你可以白天過來,好不好?”


    被他兩次拒絕,維多利亞就沒有勇氣繼續堅持下去了,隻是低聲嘟囔道:“她晚上很孤單,很害怕,她跟我說的。”


    李杜想帶她上車送她迴家,這時候一直沉默待在旁邊的狼哥問道:“維多利亞,你見過伊凡娜的樣子,是嗎?”


    “是呀。”小姑娘點點頭。


    “那你不害怕嗎?”狼哥繼續問。


    維多利亞瞪大眼睛道:“她不搶我的食物,不撕我的漫畫書,不會推倒我,我為什麽害怕?”


    狼哥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沒有見到她全身,如果你們晚上一起睡,你會見到,你也會害怕。”


    “晚上一起睡,她去打我搶我的東西嗎?”維多利亞問道。


    狼哥被她的天真逗笑了,道:“當然不會,伊凡娜是個善良的女孩,和你一樣,都是小天使。”


    維多利亞說道:“那麽,我怎麽會害怕呢?她的皮膚不好,但這不是成為壞人的原因。”


    聽到這裏,李杜就知道了伊凡娜為什麽一直戴麵紗。


    顯然,她有嚴重皮膚病,為了保護她的尊嚴,或者是出於身體需要,狼哥一直給她戴麵紗。


    維多利亞說完,狼哥看向李杜,說道:“老板,能不能想辦法留下維多利亞?讓她和伊凡娜做個伴,我會告訴你原因。”


    小孩子是群居動物,她們長時間獨處,即使有父母陪同,也會造成性格缺失。


    李杜看向維多利亞,小姑娘興奮的臉蛋通紅,用無比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他歎了口氣,道:“我得想辦法和梅薩老媽進行交涉,這可不容易,這很難。”


    梅薩老媽不可能放任孩子在外麵長時間待著,這是一種責任,誰知道外麵的人對這些孤兒會做什麽?


    李杜跟她交流,果然對方不接受。


    和他想的一樣,梅薩老媽是很信任他們,可這不是無底線的。所以維多利亞白天去找他們沒問題,偶爾住在這裏也行,但長期留宿絕不可能。


    李杜沒轍,索性將問題拋給了漢斯,讓漢斯去搞定。


    漢斯氣的翻白眼:“好事沒有找我的時候!”


    狼哥讓維多利亞先去找伊凡娜,小姑娘興奮壞了,跟出籠的小鳥一樣撲楞著跑去,小短腿跑的飛快。


    周圍沒人,狼哥突然說道:“伊凡娜不是皮膚病,是彈藥燒傷。”


    李杜:“啊?”


    狼哥看向西方天際的落日,說道:“其實在德國我算是個名人,我遭遇過一樁恐怖襲擊。”


    李杜知道他要說出自己的經曆了,這肯定有很多話,就沒吱聲,安靜的聽他說。


    “我以前在部隊和警察部門服役的時候,抓捕過很多窮兇極惡的罪犯,不是一般罪犯,多是一些大佬、頭目之類。”


    “我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身份沒有泄露出去。但我做的太久了,有些被我抓捕的罪犯花錢賄賂了係統內部的人,最終得到了我的信息。”


    “於是,恐怖襲擊,我的家人全部……”他笑著攤開手,笑容淒涼,“我的父母,妻子,兒子,轟,都沒了!”


    李杜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的說道:“我大概知道了。”


    狼哥道:“就是這樣,上帝對我還算開恩,留下了伊凡娜,不過全身重度灼傷、內髒震裂出血。”


    “我必須救她,可笑的是,踏馬的,我給國家出生入死,國家卻不願意花錢救我女兒。”


    “我的所有存款,我戰友的存款,合起來還是不夠。”狼哥搖頭,“然後我幹了一票,搞到了一筆錢,救活了伊凡娜,但代價就是我在國內待不下去了,隻能來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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