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絲休假了,一整天都待在家裏。


    漢斯昨晚喝了個通宵,白天躺在床上裝死狗,這樣李杜沒地方可去,便在家看書、逗阿喵。


    到了傍晚,漢斯醒來,並且生龍活虎,將李杜叫了過去。


    李杜看看天色道:“你自己去嗨皮吧,我看會書就要睡覺了。”


    漢斯道:“你怎麽跟個老頭似的?拜托,夥計,你還是初升的朝陽,拿出你的活力來,在你這個年紀,我每天要擼三管然後再去通宵嗨皮!”


    “我是人,和你不一樣。”


    “什麽意思?我不也是……”


    “不,你是牲口。”


    繞來繞去,李杜最終還是去了,因為漢斯給他打電話有正事,他們在e-bay上掛的第一代ipone賣出去了。


    拍賣結束,手機最終定價在兩萬八千五百塊上,漢斯找他過去拿手機,然後明天上午給人家發貨。


    看著這款沒什麽用的ipone手機,李杜驚歎道:“這玩意兒竟然能賣兩萬八千多塊?我天,城裏人真會玩。”


    “這算什麽?那花兩千八百萬買一幅畫的不一樣有的是嗎?”


    這樣三月算是豐收月,他們目前為止合起來收入得有七萬塊了,而這還隻是上旬呢。


    漢斯說腰帶他會處理掉,已經聯係好買家了,是旗杆市一名二戰軍用品的收集者,腰帶賣了一萬塊,皆大歡喜的價格。


    倉儲拍賣每天都有活,全美每一天都會有上千間無主的廢舊倉庫進行拍賣,不過將地區縮小到旗杆市及其周邊,那就沒有很多了。


    李杜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有倉庫了去轉一圈撈上一大筆錢,沒事幹的時候待在家裏看書逗貓,簡直完美。


    結果,第三天他又被漢斯叫了過去,這次漢斯早早給他打電話了:“九點鍾之前過來,帶你去見個大角色。”


    兩人會麵之後,漢斯開著他的破爛f150上路,李杜驚訝的發現他今天穿了正裝,皮鞋鋥亮,這很罕見。


    他們開車到了喜來登酒店門口,這是旗杆市兩家五星級酒店之一,到達之後有門童一臉驚訝的給他們開車門。


    “第一次看到有人開皮卡車來這裏吧,小子?”漢斯調侃道。


    門童搖頭道:“皮卡見多了,這麽破爛的皮卡第一次見。”


    一個三十來歲的金發帥哥在旁邊哈哈大笑:“福老大,你竟然開了這麽一台車來,我的天,你可是現在亞利桑那最出風頭的撿寶人,是時候換一台好車了。”


    漢斯認真道:“那可不行,這車跟我時間太久了,它是我的好夥計,我不能有了錢就拋棄它。”


    “我看你是沒錢吧,你的錢都去揮霍享樂了,是吧?”金發男子揶揄道。


    漢斯訕訕地說道:“呃,人生苦短,及時享樂。”


    聽了這話,金發男子頓時鼓起掌來:“說得好夥計,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我喜歡你的人生態度,這很符合我阿卡洛的行事風格。”


    “所以外界才都稱唿你為花花公子。”漢斯道。


    這樣李杜就知道這是誰了,花花公子阿卡洛-貝尼戴托,旗杆市另一位名聲響亮的撿寶人,上次聚會的時候就有人說過他的一些故事。


    漢斯給兩人進行了引薦,阿卡洛-貝尼戴托熱情的擁抱著他說道:“你就是李?是個帥小夥,我哪怕隻看你的頭發,都覺得比安德魯整個人可愛。”


    花花公子和翻天眼之間的關係很差,這也是旗杆市撿寶人圈子裏眾所周知的。


    兩人曾經多次爭奪倉庫並因此而動手過,據說阿卡洛-貝尼戴托某一次吃了個暗虧被送進了警察局,花了大價錢才保釋出來。


    相識之後,阿卡洛-貝尼戴托將他們帶進酒店,直接上了六樓,幾個濃妝豔抹、身材火爆的姑娘等在電梯口,看到他們立馬媚笑起來。


    阿卡洛-貝尼戴托自如的摟上了一個紅發大胸姑娘,然後大方的揮手道:“你們隨意,待會進了拍場,沒有姑娘陪伴將會很枯燥。”


    李杜拉了漢斯一把,低聲道:“今天到底來幹嘛?不是來看你們鬼混的吧?”


    “什麽鬼混?我們收拾了安德魯,阿卡洛-貝尼戴托得知這消息後很爽,特意想跟我們熟悉一下,今天恰好有一場拍賣會,他就邀請我們一起參加。”漢斯翻著白眼說道。


    這是一個增長眼界的好機會,撿寶人要想賺錢,一靠運氣二靠眼力勁。


    運氣這個得看上帝的意思,眼力勁卻是個人實力,所以他們需要不斷學習,而拍賣會是最好的課堂。


    要想參加拍賣會沒那麽簡單,要麽自己有錢有地位能得到主辦方的邀請,要麽就得有阿卡洛-貝尼戴托這種人帶路,像漢斯和李杜這種土鱉想靠自己進來那是不可能的。


    拍賣會下午開始,上午進行的是展覽會,位於酒店六樓的大廳中。


    大廳出入口都設立了掃描機,一群膀大腰圓的保安嚴肅的在周圍走動,時不時還有戴著墨鏡和耳麥的精英經過,跟電影裏演的差不多。


    李杜跟隨兩人走進大廳,然後就看到了星羅棋布的展櫃,幾十個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裏麵,各自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他第一次進入拍賣展會的現場,所以有些拘謹,阿卡洛-貝尼戴托走過來說道:“你看起來不太放鬆,相信我,你得找一個姑娘。”


    “我的姐妹們入不了您的法眼嗎?”紅發姑娘抿嘴微笑道。


    李杜早就找好了理由,他擺擺手道:“噢,不不不,我對香水過敏,所以很抱歉……”


    聽了這話,阿卡洛-貝尼戴托頓時搖起頭來:“你竟然對香水過敏?我的天,這太可怕了,不使用香水的姑娘可不是好姑娘,你難道這輩子都碰不到好姑娘了?”


    李杜笑道:“看上帝的意思吧,希望他能開恩。”


    聊著天,他們走到了一幅畫的跟前,這幅畫非常淩亂,線條誇張、色彩亂七八糟。


    李杜沒看懂這是什麽東西,不過他扭頭看介紹卻吃了一驚:“《舞台後麵的人生》,巴勃羅-魯伊斯-畢加索,這就是畢加索的畫?”


    阿卡洛-貝尼戴托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欣賞不來。”


    李杜聳聳肩,這種畫確實不是他的菜。


    其實這些收藏品都不是他的菜,草草的轉了一圈他便站到了個角落裏,放出小蟲想鍛煉自己的控製能力。


    可是小蟲飛出來後,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落在他手上,而是向著旁邊一個展櫃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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