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龍門客棧出了件大事,龍老板娘貼出告示,十月二十那日,她會舉行一個別開生麵的活動,屆時誰若能博得她的芳心,她就讓誰做她的入幕之賓,非但能享受到藍神廚的拿手好菜,還能和龍老板娘關起門來,在房間裏對影成雙,留宿一夜。

    告示隻貼出五日,就傳遍了大江南北,未婚的,已婚的,有錢的,當官的,惡霸的,地痞的,武林的,綠林的,所有覺得自己有希望贏得那一夜的人,紛紛從四麵八方湧來,趨之若鶩。

    龍門客棧百餘間客房人滿為患,訂不到客棧的人不惜屈居在客棧一樓大廳,卷著被子打地鋪。

    幸好龍門客棧裏到處鋪設裏地龍,所有就算席地而眠,也凍不死這些人。

    紫曉楠,和藍萍萍的香閨就在客棧的頂樓,大家都知道,隻要上得三樓,就有機會一睹兩位美人的閨房布設,隻是三層的樓梯口,終日守著兩個大漢,而且見過這兩個大漢出手的,都知道他們的武藝非凡,絕非一般人能掰倒之。

    曾經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鐵拳王借酒要硬闖,最後一雙大片天下無敵手的鐵拳,卻生生的被卸掉了筋脈。

    還有一迴,有個江湖術士,用下三濫手段算計這兩個大漢,卻不料那能迷暈一頭大象的迷藥,卻對這兩個大漢作用甚微,四樓閨閣,他依然沒法登上。

    當然,也有人輕功了得,想躍上屋頂揭開瓦片一窺那閨房究竟的,那知道,屋子裏的兩個已經夠難對付了,屋頂上居然又一雙男人,一個黑衣黑麵,一個白衣勝雪,擺著桌子,對飲對酌,好不悠閑,見到有人闖入,兩人隻是拈了一粒酒水,然後一個彈指,那酒水便好似鋒利的箭支一樣,戳瞎那闖入者的眼珠,饒那人輕功了得,也是躲閃不及,避無可避。

    從此,大家都安分了,知道除非龍老板娘和藍廚娘願意,不然誰也別想上得了四樓,這龍門客棧裏,高手重重,就算是個普通的送菜端飯掃地的小二,也絕非簡單的人物。

    有人開始猜測,龍門客棧老板娘的來頭。

    各種版本,五花八門。

    什麽她是武林盟主龍天然的女兒,因為也姓龍。

    什麽她是皇上最寵愛的那個民間公主。

    什麽她是九天仙女下凡塵。

    什麽她是隱門一線天的大當家。

    當然也有人猜她是鑾壽山莊的莊主夫人。

    不過這些都是大家的猜測,所以沒有人有一個

    確切答案,所以這些猜測就都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並沒有人去深究。

    紫曉楠從來都沒有想到,做一個美女,一個有這麽多高手保護的美女,是一件這麽愜意的事情。

    以前鑾壽山莊大大小小對她恭恭敬敬,奉若神明,那是她身份使然,可如今,這些男人對她垂涎三尺,掐媚討好,可不是她拿了身份壓他們。

    果然,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臉蛋是多麽重要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這張臉蛋,對某個男人,會不會起效。

    王勝那廝,應該不會違背了自己的旨意,把龍門客棧的事情告訴龍龍了吧!

    偷偷摸摸來這裏開個龍門客棧,她是沒有要把動靜鬧的這麽大,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個炒作起來,說龍門客棧老板娘美若天仙,廚娘也是天下無雙,而那廚藝更是人間隻有這裏有,踏破鐵鞋無覓處。

    其實美若天仙真的是誇張了點,紫曉楠這張臉,和兩年前也沒有多大改變,不過是因為發育的緣故,身材變得非常的有聊,前凸後翹,高挑窈窕。

    而藍萍萍那的調理食譜,也讓她麵色越發紅潤,人養胖後,因為瘦削而突出的腦門還有顴骨,都被肉肉填平,本來就是並不賴的五官輪廓,在臉蛋圓潤豐滿後,就更加的顯得嬌俏玲瓏,她唯獨不滿意的鼻梁,也在她堅持不懈每天自虐的大力揉捏下,比較對得起臉上其他的器官了。

    再加上練了兩年武功,好比做了兩年的健康運動,讓她的麵色越發的紅潤,彈琴刺繡這些精心活兒,又休養了她的心性,如今的她,出落的娉婷婀娜,無論是臉蛋身段,仰或是氣質風度,都讓人迷戀。

    曾經有個自稱江南第一美女的女人來挑食,兩人往那邊一站,紫曉楠活生生就把她比的無地自容:“身材不均稱,上身太短,小腿太粗,腿不夠直,臉是不錯,就是五官不對稱,招風耳,大小眼,眉毛顯然沒這麽濃,是可以修飾過的,小姐,如果你真這麽無聊要和我來比誰漂亮,介不介意我們都去打個水洗把臉,把妝容卸掉,我們就比一張素顏。”

    當場把那美女氣的差點吐血而亡,現在的紫曉楠可是沒有兩年前厚道了,尤其是對愛挑食搬非,太歲頭上動土的女人,她更加的不會留半分情麵。

    這件比美事件一出,龍門客棧更是名聲大噪了,名聲大噪,也就意味著鑾壽山莊的管家管事神醫們,很快就會得知她是離家出走去了哪裏。

    這不,開店的第一個月底,就迎來了一匹特殊的客人!

    “夫人!”一黑一白兩個男人率先出現在自己麵前,再往後看,媽呀,這麽莊裏的四大護莊都帶來了,要抓她迴去,費得著花這麽大力氣嗎?

    “黑白無常,你們就讓我在這等嗎,別抓我迴去,還有幾個月他就要下來了,我想他下山後,能在第一時間見到我,而我也,也想在第一時間見到他。求求你們了,不要抓我迴去了!”紫曉楠憋著嘴,可憐巴巴的哀求。

    黑白無常臉頰抽搐,他們的夫人,可真是與眾不同。

    “夫人,我們不是來抓你的。王管事和阮管事許你在此迎候莊主,但是怕夫人和藍小姐美貌遭人覬覦,對你們心懷不軌,所以派屬下來保護夫人。”

    白無常溫文迴話。|

    “真的?”不敢相信,那個把自己管的那麽嚴格的王勝,居然會允許了自己的任性舉動。

    “真的,夫人,我們會十二個時辰不休的輪流保護夫人,另外,明天還會有一匹人調派過來,到時候會偽裝成店裏的小二,幫廚,雜役,全麵保護夫人安危。”

    第二日,黑白無常口中的全麵保護,在王勝的帶領下到來,看到王勝的黑臉,紫曉楠就心驚,忙陪著笑臉上去:“王管事,嘿嘿,嘿嘿!”

    “夫人,你不要和屬下嬉皮笑臉,屬下這次真的很生氣,莊主把你交給屬下照顧,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掉一根頭發,莊主都會要了屬下的腦袋,你怎麽可以這麽任性,你如果想來寒山腳下等莊主,你告訴我,我事先部署好,又不會不允你,你怎麽可以偷偷的就溜出來,先下世道雖然太平,但是你們兩個女的張的貌美驚人,一路走來難不保有宵小之徒……夫人你真是……如果……屬下……你……屬下……你……”

    紫曉楠一直懷疑,王勝是不是個娘們,不就是離家出走了,再說她現在還安安全全的,他用得著一頓數落,就花了一個時辰嗎?中間還不帶停歇的。

    紫曉楠自問,她老媽都沒有這麽厲害的口才,把自己從頭到尾,批評的體無完膚啊,他這個管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她才是夫人耶!

    終於,藍萍萍聽不過去了,顫顫的看了王勝一眼:“王大哥,你不要再罵師父了,是我慫恿師父出來的。”

    藍萍萍把所有罪過往自己身上攬,因為她吃準了,王勝絕對不舍得說她。

    “你……”果然,麵對藍萍萍,王勝沒話說了。

    數落啊,接著數落啊,怎麽不像

    數落紫曉楠那樣數落啊,怎麽隻有一個欲言又止的你字?

    王勝對藍萍萍有情,鑾壽山莊的高層都是知道,藍萍萍心裏也清楚,紫曉楠也問過她,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她隻是麵色沉重的搖搖頭不語,紫曉楠也就不好問了,這樣子,估計是沒戲。1

    沒戲歸沒戲,不妨礙王勝喜歡她。所以每次王勝遇到藍萍萍就會沒轍,這次也一樣,藍萍萍替自己背了黑鍋,王勝隻能沉重歎息一口:“算了,夫人,你們好好在這開店,這些人是我派來保護夫人的。人都到了寒山腳下了,我就上山去看下莊主,告訴他你在這裏等他!”

    “啊,別啊!王勝,別告訴他!”本來就是要給龍龍一個驚喜的,說出來了,還有什麽驚喜可言。

    “夫人?”王勝不解,不知道她為何不讓告訴。

    又是藍萍萍開口:“王大哥,你聽夫人的就是了,你隻要幫我們問下,莊主什麽時候下山,還有,你在山上也不要待太久,那裏寒氣太重了。”

    藍萍萍這一生關心啊,真是比紫曉楠求破嘴皮子都管用。

    “那,好吧!我明天天亮上山,天黑之前會下來!不用擔心!”

    “嗯!”1

    這一來一往的,含情脈脈的,本來是挺登對的一對,王勝這個婆婆嘴,隻有藍萍萍能管得住,隻是藍萍萍到底在別扭什麽,再推拒什麽?

    王勝的身世,紫曉楠聽阮天說過,王勝本是西蒙第一王子,草原第一勇士,一次族內鬥毆,他險些身亡,為天龍然所救,並傳授他一身武藝,他感念龍天然恩情,放棄了王子的尊貴地位,安心屈居一個小小護院之職位,誓死效忠龍天然。

    後來發生了一堆的事情,導致他轉投了龍龍手下,龍龍的器重,讓他感激不盡,他是一個義氣之人,所以隻要主子不背叛不拋棄他,他都會一輩子誓死效忠。

    紫曉楠曾經問了阮天這中間一堆事情到底是什麽,阮天隻笑而不語,看樣子是不肯說,那紫曉楠也就不強人所難了,但是可以篤定,那樣真性情的草原漢子,除非是天大的背叛和傷害,不然不會離開自己的主人的。

    她一直在極力撮合藍萍萍和王勝,可惜啊可惜,這個藍萍萍,唉……

    不過就算藍萍萍不肯答應王勝三四番的求愛,但是王勝對她的話,還是唯命是從的,所以那次上山下山後,便告訴了紫曉楠,莊主定於十月二十那日早上下山,屆時他會派人去接莊主,讓紫曉楠這也準備準備。

    他真沒想到,紫曉楠的準備,居然會是這個。|

    鑾壽山莊內,聽到外頭傳聞的王勝勃然大怒:“夫人她這次太胡鬧了,她是有夫之婦,怎麽可以舉辦那種活動,誰若是能博得她芳心,她就陪誰睡一晚上,這,這,氣死我了,阮天,這次你不要攔著我,我再也不要慣著這個任性的夫人了,我要把她抓迴來!”

    阮天隻是好整以暇的品茶,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和王勝的暴跳如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稍安勿躁啊,王勝,你以為,夫人為何要把日子定在十月二十?”

    “夫人這分明是存心氣死莊主,莊主剛好那天下山,他要是看到自己的娘子居然對一堆男人發出那樣的號召令,莊主會活生生氣的吐血而亡的。”王勝這個人,性子豪爽,但是腦筋很直,一條筋到底,不會轉彎。

    阮天輕笑起來,沒有嘲笑的意思,這個老朋友,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笑,你還笑,你難道不怕莊主被氣死嗎?還是說你巴不得莊主被氣死,這鑾壽山莊就是你阮管家的了。”王勝氣的口不遮掩了,阮天卻不以為意。

    “王勝啊王勝,你這個人,溫柔不足,細膩不夠,怪不得人家藍萍萍不喜歡你!”

    “你……”一提到藍萍萍,王勝又不淡定了。

    “坐下坐下,你什麽你!”阮天好脾氣的悠閑的招唿王勝坐下。

    王勝哪裏肯依:“阮天,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在打鑾壽山莊的注意,巴不得莊主氣死了迴不來?”王勝越說越離譜了,惹的阮天一口茶都差點笑的噴出來,溫文爾雅的他,難得也有失笑的時候。

    “好了,我和你說明了吧!你以為,夫人為何要定在十月二十,莊主下山的日子?夫人不讓你把自己在山下村莊開店的事情告訴莊主,無非是不想讓莊主知道她在這裏等他,想給莊主一個驚喜。而那個一夜恩寵,便是驚喜了。”阮天以為自己說的夠明白了,王勝這個不懂女人心思的家夥,又來了。

    “驚喜,我看是我看是有驚無喜!就算要把一夜恩寵留給莊主,也不能是這樣,不能讓莊主和幾百個男人一起搶啊!她本來就是我們莊主的!”

    和榆木腦袋,真是沒的話說,阮天隻是無力的歎息一口:“女人嗎,女人和我們男人不一樣,她們喜歡玩花樣,喜歡搞情調,你不懂?怪不得追不到藍萍萍。”

    扯半天,又扯到藍萍萍身上,一提到自己追不到藍萍萍,王勝就氣短了:“

    真的是因為我不解風情,所以追不到她?”

    “你說呢?我又沒有和女人糾纏過,我怎麽知道,我猜是這樣的!”原來,是猜的。

    “我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你連豬跑都沒見過,你憑什麽來教育我啊!”王勝的比喻,非常粗俗。

    “瞧你把人家藍萍萍比作了豬。怪不得,人家懶姑娘不喜歡你呢,女孩子,喜歡浪漫,喜歡情調,喜歡男人的花言巧語,藍萍萍也是個女人而已,你長的已經三大五粗了,如果性格還是這樣,她以後怎麽和他一起生活嗎!。”阮天裝作自己一副很懂的樣子。

    “真的?”王勝好似看到了希望。

    “真的,所以你要多和莊主學點,怎麽討好女人!”

    “好!”

    ……

    “好!”

    “好!”

    “好!”

    龍門客棧裏,人聲鼎沸,已經是十月十九了,紫曉楠今兒個特開心,因為明天她心愛的小相公,不這迴是大相公了吧,要迴來了,所以她小酌了幾杯,喝的為醉醺醺的,其實卻是心醉了而已,她興致高漲起來,命人取了焦尾琴來。

    坐在四樓走廊,她撫琴一曲,底下的男人,都給她醉態朦朧的樣子給迷醉了,也不管她彈的並不悅耳,甚至有好幾處,都是亂七八糟。

    一曲罷,紫曉楠手執一隻翠綠色的玉杯,讓丫鬟給自己滿上酒,對著下麵做的滿滿當當的男人舉杯:“大家知道想念一個人,是什麽滋味嗎?”

    雲鬢微微散亂,雙頰不施粉黛而酡紅,那粉嘟嘟的紅唇,因為沾著酒氣,而盈盈發光,模樣可愛至極,迷惑人心。

    人群裏,大家交頭接耳開了,有個官家子弟打扮的少年,率先站起來:“想念一個人的滋味,應該是甜的,小弟自從三個月前見過龍姐姐一次,就再也無法忘懷,日日想起你,心裏都覺得甜滋滋的。”

    “是嗎?那你想我的時候,會不會哭?”平日裏,她是不許人言語上冒犯她的,這個世上,隻有一個男人,能在口頭上占她便宜,這個男人,明天就要迴來了。

    所以她心情很好,如果不是太過下作的話,她也不計較。

    隻是感慨,這小子年紀小小,倒是一口花言巧語,長得不賴,以後肯定是個風流種子。

    “哭?”那少年頓了一下,舉杯向她,“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如果龍姐姐讓小弟傷心了

    ,小弟的眼淚可能就會落下。”

    “哈哈,好一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紫曉楠豪爽的大笑起來,一口吞下玉盞中的美酒。

    “滿上!”對著旁邊的丫頭一個指揮,丫頭隨即上來給她滿上酒!

    “是!”

    “還有人要迴答嗎?想念一個人的滋味,是什麽樣的?”

    “我來答!”站起來的是一個粗獷的漢子,腰間陪著一把寶刀,看來是武林中人,“換我說,想念沒什麽滋味,想念不如想見,就如我對龍老板,就有耳聞,卻也不如今日一見。”

    又是一個示好的,不過這種方式卻也不討人厭煩,比登徒子來的爽快多。

    “好,那我就多謝這位壯士的想念了,這杯敬你。”

    “在下受寵若驚,先幹為盡!”能讓龍老板敬酒,這是何等殊榮。

    大家見起先迴答問題的兩人,無論答案如何,都得了龍老板親自敬酒,所以都踴躍起來,有人說想念一個人是苦的,有人說想念一個人是五味參雜的,有人說想念一個人是酸的,也有人說想念一個人,是鹹的。

    七嘴八舌,迴答五花八門,有個膽大的,甚至反問了紫曉楠一聲:“龍老板認為,想念一個人,是什麽滋味?”

    一頂鬥笠,從紫曉楠這麽個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完全遮住了男人的麵容,男人的聲音很好聽,有些微微的嘶啞,因為披著鬥篷,所以看不清他的身段,隻依稀辨得個字不算低。

    不知為何,紫曉楠的心猛然間噗通了一下。

    怎麽會,心跳?

    還是,喝多了?

    “嗬嗬,問我嗎?”那心跳來了一瞬間,讓她以為是酒精的作用,所以並未在意,繼續媚眼如絲,笑意盈盈的和人說話。

    “是,龍夫人認為,想念一個人,是如何的?”磁性的嗓音,薄薄是沙啞,聽不出什麽情緒。

    紫曉楠嗬嗬輕笑一聲,嬌甜柔媚:“想念一個人啊!那滋味可不好,剛開始的一兩個月,如方才的那位公子說的,是鹹的,因為隻有眼淚,隻要想到那個人,就會止不住的落淚,整一個人就是誰做的。

    再之後的五六個月,是空空框框的,沒有什麽滋味,因為很寂寞,空氣裏飄散的,都是寂寞,好似酒,這種寂寞越釀越醇。

    一年後,想念就變成了一種癡傻的習慣,想到他的好會一個人癡癡的笑,想到他的壞也會癡癡的

    笑,想到他欺負你,想到他被你欺負,依舊是癡癡的笑,整個人,就是個傻瓜。

    一年半的時候,想念就會決堤泛濫,想著他就要迴來了,會坐立不安,會害怕他還愛不愛自己,還認不認識自己,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待自己,兩人之間,是不是會更幸福。

    到了快兩年的時候,想念就是甜的了,甜蜜蜜的醇厚的,好像這杯酒,所有的疑慮都沒有了,隻想著見到他,那種迫切相見的滋味,是甜的,尤其是知道他馬上就會出現,嗬嗬,所以,好甜,好幸福……”

    她是真的醉了,步子踉蹌了起來,身後的婢女趕緊上前扶住她:“老板,不要喝了,迴去歇下吧!”

    “不行!”嘟嘟著小嘴,一副可愛的小模樣差點讓底下的男人都流鼻血,“他迴來後,肯定不許我喝酒了,而且他迴來後,我們馬上會要寶寶,有了寶寶後,更加不能喝了。所以我要多喝點,嘻嘻,翠翠,不要攔著我哦,我還沒有醉!”

    這還沒醉,要寶寶這樣的話都可以在大庭廣眾下說了,這個女人!

    人群裏,發出一聲驚歎:“龍老板,原來已經有愛人了。”

    “有愛人如何,隻要龍老板願意,就算她愛人是皇帝,老子也會和皇帝搶人。”

    “算了吧,你看看龍老板的樣子,就知道她和她愛人的關係有多好了。”

    “既然已經有愛人了,那還開什麽入幕之賓的活動,難道龍老板是寂寞難耐了?”

    “你小心舌頭被人割下來!”

    ……

    人群裏,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紫曉楠躲著翠翠不肯給她的酒壺,身影已經一晃一晃站不穩了,藍萍萍在廚房得報,不得不出來幫忙。

    “師父,不要喝了,明天會起不來的,師父!”藍萍萍一把抱住紫曉楠搶救的身子,大家看著兩個美女,都忘了喝酒吃菜,眼睛都直了。

    “對哦,我忘記了,他明天就迴來了,喝醉了明天起來會頭痛的,我要趕緊睡覺覺,萍萍,我要睡覺!”說完,紫曉楠乖寶寶一樣一頭栽倒在藍萍萍的肩膀上,說睡就睡,當真是個豬豬。

    人群裏,有個人搖頭輕笑一聲,看著藍萍萍把紫曉楠扶進房間,離開了大廳,出了客棧,然後,終身一躍,輕易就上了屋頂,黑白無常正在屋頂的小棚子裏喝酒吃肉,陡然聽到動靜,來人功夫顯然很高,兩人忙警惕的握劍起身。

    “誰!”

    對麵

    的人一動不動,鬥篷鬥笠,加上夜色深沉,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

    “不好對付,小心!”白無常輕輕對黑無常道,兩人全副心思放在了對麵來人的身上。

    鬥篷人動了一步,他們以為那人要動手了,隨即拔劍,雙麵夾擊而上,隻是,劍鋒卻好似不聽使喚一樣,明明是朝著那人的要害處而出,但是每次都隻能險險的從那人身邊擦過,傷不到那人分毫。

    “好黑,去找幫手!”白無常自知兩人絕對不是來人的對手,忙轉身讓黑無常去搬救兵。

    他想不到是誰會有這麽高的功夫,他們兄弟武林排名已經是僅次於佟戰阮天等零星的幾個高手,莫非是什麽隱世高人,為了他們夫人而出世。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就完了。

    王管事要來接莊主下山,所以現在應該已經在百裏地外了,讓黑無常去求救,他和店裏的人撐住,可能還能勉強保護的了夫人。

    隻是,黑無常還沒能飛下屋頂,鬥篷人一個瞬間移動,一把扣住了黑無常的手腕,從始至終,他隻是一直躲避,沒有出手,那樣白無常已經覺得他功力高深,無從招架了,現在他隻是一招擒拿手,就把黑無常扣住,無法動彈,白無常心驚,大喊一聲:“放開他。”

    說完,劍鋒繼續唿嘯而來,鬥篷人一個巧妙的避閃,避開他的劍鋒,而後,點住黑無常穴位,從他手裏接過寶劍,與白無常過起招來。

    僅僅是二十招,白無常就落了下風,隻是他很奇怪,來人招招留情,明明有好幾次能刺傷他甚至貫穿他的心髒,為何他不這麽做,難道他隻是來劫色,不是來傷人的。

    “你到底是誰?我告訴你,屋子裏的可是鑾壽山莊的莊主夫人,不是你有命碰的了的,我們援兵馬上就到,識相的你最好趕緊逃命。”

    對方不言不語,依然招招逼近,白無常隻剩下被動的躲閃,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來迴十招不到,他戶口猛然震痛,劍被打飛了,而脖子上,冰冷冷的觸覺,在嘲笑他,他被生擒了。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碰我們夫人的!”白無常臨危不懼,一雙亮眸裏,閃著忠誠和無懼。

    “嗬!”鬥篷人突然輕笑了起來,“小白,武功有長進啊!小黑不行,居然一找就讓那個我擒拿了。”

    小白!小黑!這對老黃狗一樣的稱唿,普天之下,除了他們的主子,還有誰,而且這聲音!

    “莊主,是你嗎?”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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