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太學府二三十個書生正坐在一間儒雅的書房中,搖頭晃腦的背著詩經。

    憶華皺著眉瞪著眼,悄聲說:“你確定一定要在這裏行動嗎?我看這些書生都很清高很老實,你沒算錯吧!”

    惜雨張大嘴,低聲詛咒,還不是侯軒府的李富貴總管,為了攀官竟然派兒子李百萬到太學府求學。老天,他的兒子求學耶,打死我也不信他能有什麽求聖賢思想的境界,還不是為了攀權附勢!

    “憶華,你竟敢懷疑你最聰明最有頭腦和分析力最會算卦預測的三師姐,太不給我麵子了吧!你跟我出來辦事就讓你的腦子停擺吧!一切麻煩都有我解決!”

    憶華幹笑幾聲,暗想:跟你出來如果不發生被你賣掉還幫你點錢的事就要偷笑了,還讓我腦子停擺,就知道吃定我!以後不知道那個傻男人肯委屈娶你啊!憶華指著惜雨的鼻子,神氣的說:“女人可不能太聰明,太聰明機關算盡可是會遭天譴的!嗬嗬,還是我事事裝糊塗,中庸啊!三師姐好好學著點哦!”

    “學你個頭啦,就知道跟我拌嘴!”惜雨用書想拍憶華的頭!

    憶華頭一歪:“嗬嗬,比反應你可差我一截哦!”

    “我打!”惜雨出招!憶華有招拆招。

    諸葛羽眯著雙眼,心裏滿不是味!他盯著那兩個一直竊竊私語的俊俏書生。該死,想我諸葛羽博學多才,來教你們這群書呆,你們竟一點都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想我諸某人把課上得如此生動精彩,外加簡單易懂,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一點都沒聽進去,還嬉鬧打來打去,哼哼!一定要整整你們!他渡著方步朝那兩個快要倒黴的書生走去!

    忽然,有一絲驚慌,惜雨抬起頭,看見一雙含怒的眼睛!不好,大大的不好!“憶華,快逃,快……”還未說完,惜雨猛吸一口真氣用最快的速度閃到右邊角落。幸虧是最後一排,沒有人會發現,除了那位先生,不過看他那儒生的裝扮該不會注意吧!看看憶華,哎,誰讓你反應遲鈍!可憐的憶華被先生逮個正著。

    諸葛羽心中更是怒火萬丈,那個小子身手倒不錯,在他眼皮底下給溜了。他真真要氣得吐血了! 隻見他敲了敲書桌,問:“詩經按所配樂曲的性質,可分哪幾種?”

    “分為風、雅、頌三種!”憶華流利的說!

    “不錯,風包括哪些呢?”

    “這個,老師可否再說一遍!”

    “什麽,剛才我看你很活躍嘛,怎麽沒聽我講課嗎?”

    憶華滿臉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

    “先生,‘風’包括周南、召南、邶風、庸阝風、衛風、王風、齊風、魏風、唐風、秦風、陳風、檜風、曹風、豳風組成,稱為十五國風,大部分是黃河流域的民歌,小部分是貴族加工的作品,共160篇。”惜雨看著先生眼中的慧黠,知道不會那麽容易過關,嗬嗬看來要主動出擊啊!

    “先生,請問‘四書風雅頌’這個上聯的下聯可否請先生賜教!”

    諸葛羽死盯著惜雨,恨不得一拳把他打趴下!這小子還敢向我挑釁!

    惜雨麵帶笑容:“先生,這上聯是我家三妹想出來的,這丫頭讀的書不多,才疏學淺,出的對子竟然還沒有人對出呢,你說奇怪不?所以,我就想向先生討教討教!”

    “這個,你三妹的對子本就出錯了嘛,風、雅、頌是三種類別,怎麽能用四呢?”

    “可是先生你該不會連雅有小雅、大雅之分都不知道吧!”

    “啊~~”看著他失手無措,尷尬萬分的表情,惜雨忍不住要偷笑出來了!環看其他書生各個掩嘴失笑,再看諸葛羽臉色發綠,不,簡直是綠得發青發紫嘛!

    諸葛羽定了定神,“三光日月星!”

    這下換惜雨吃驚了,她看了看諸葛羽:“先生果然博學,在下心服!”

    諸葛羽這下有點飄飄然,他咳了幾聲:“下課後,你們到太學府的西廂涼亭找我,我要好好的調教你們!”說完後,又渡著方步走了。嗬嗬,小子,我諸葛羽會好好招唿你們的!

    忽然,一陣打唿聲傳來,諸葛羽眯起眼,恨恨的踏步前去,“李百萬,你竟然在課堂上睡著了!”

    李百萬驚醒,“打雷了!下課了嗎?”

    “雷還沒打,不過你若背不出‘日月’,你可要被打了!”

    李百萬討好的看著諸葛羽:“先生,‘日月’寫的是男子拋棄婦人,大老爺們背這個幹嗎?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拋棄個把婦人很應該嘛!”

    “你媽被拋棄,你也無所謂嗎?女人不是人啊?手伸出來,我現在就替你母親好好的教訓你!”

    “啪啪啪啪!”惜雨和憶華拍手稱快!

    “先生,說的好!打這個豬頭,人們說兒奔生娘奔死,女人忍受了生育的痛苦為男人傳宗續香火,難道不值得男人尊敬嗎?”

    惜雨慷慨激昂! “就是,換男人生孩子,人大概就滅絕了!”憶華繼續慷慨激昂!

    諸葛羽轉過身:“你們閉嘴!也想挨打嗎?”

    李百萬痛的五官都擠一塊兒了:“先生,我再也不敢上課睡覺了!你打累了吧,歇歇吧!或者您換個人打打!”

    諸葛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背‘日月’!”

    李百萬雙手作揖:“先生,我來背詩經中的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吧!”

    “日月”諸葛羽一字一字的說!

    “好,好!日居月諸,照什麽什麽土。乃乃乃什麽什麽兮……先生,您就饒了吧!”

    “朽木啊,朽木!迴去抄一百遍!”

    李百萬可憐的看著諸葛羽:“謝老師教誨!那個那個坐後排的插嘴,您看也得吧!”

    李百萬還不忘拖人一起下水。

    諸葛羽轉身還未開口,惜雨和憶華異口同聲的背起了日月 :“日居月諸,照臨下土。 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 胡能有定?寧不我顧? 日居月諸,下土是冒。 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 胡能有定?寧不我報。 日居月諸,出自東方。 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 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諸,東方自出。 父兮母兮,畜我不卒。 胡能有定?報我不述!”

    惜雨和憶華挑釁的看著李百萬,李百萬恨得牙癢癢的。臭小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請學子們用飯了!”老管家進書房尊敬的對諸葛羽報告。 大家都興高采烈的走出書房。

    憶華惜雨隨人流一起出了書房。惜雨兩眼左掃右晃四下看著,忽然,一個人影一晃,惜雨警覺的看著想與憶華商討,“憶華,憶華!”惜雨在憶華耳朵邊連連叫了兩聲,她才收迴思緒!惜雨隨著憶華的目光看到一個身材魁梧,滿身殺氣的男人!不對吧,這是太學府,怎麽會有殺氣,可怕的殺氣!

    惜雨從憶華的眼中看到幾許溫柔。溫柔?不會吧,憶華除了師傅姐妹,一向對外人冷漠如冰的她竟閃動著溫柔的光輝。啊!惜雨想起了前些天算出的卦,該不會是這個男人吧!惜雨一副可以看好戲的樣子。她故意裝出一副驚豔的表情:“啊!憶華你看到那位很酷的帥哥了嗎?他好迷人啊!我喜歡!”

    憶華的眼中閃著吃驚、憤怒、受傷,她冷冷地說:“你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靠近他三尺之內!”

    惜雨用力嗅了嗅周圍的空氣,歎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醋味,一股能嗆死人的醋味!你確定你早上喝的是粥而不是醋?”

    憶華恨恨得用足以殺死人的目光看著惜雨,惜雨溜得象隻偷了油賊賊的老鼠,她用幻步八法耶!那輕功絕學被她用來逃避憶華的目光,若給師傅知道了,不強奸她的耳朵才怪。

    惜雨迴頭想看看憶華,不料撞到一堵“肉牆”,她非常不悅,高聲責問:“老兄,你長的眼睛是裝飾品啊……”等他看清楚這個人時,惜雨轉著眼珠,然後雙手抱拳:“這位仁兄,對不起!小弟是……天下第一殺手:冷秋”他一眼看上去就象是殺手,惜雨暗想自己真是聰明絕頂,捧自己做個頂級殺手可以和他套近乎嘛!這就是所謂的有共同語言嘛!

    “小姐,你這樣的口不擇言以後一定會有麻煩的!”冷秋的眼中有著一抹嘲弄。剛剛暗暗心驚,這丫頭不知不決竟然近自己的身,而自己竟然沒有防備,難道是近期太累了嗎,殺手的小小失誤可是會丟性命的呀!但這個丫頭,眼神清澈估計是哪個官宦家嬌縱的小姐!

    惜雨聽後瞪大眼暗暗心驚,他怎麽會自己自己是女扮男裝,厲害真是太厲害了!她湊近他的耳邊:“我警告你哦,如果你敢揭穿我的身份,我……我就不做你的紅娘了,那你就鐵定今生就隻能孤苦伶仃的做個單身殺手終老了!沒有溫馨的家嘍!”

    冷秋眼中有著落寞,他雙眼遙望遠方,殺手也可以有家嗎?我的家在記憶的深處,那小小的茅草屋,園子裏的柳樹搖曳在風中,是童年唯一的樂園!自從爹生病死後,娘隻能買了我,以養活弟弟妹妹!從此入了死士門,刀下劍下跌打滾爬十幾年,漸漸人麻木了,連血也冷了,家,隻不過是睡覺的地方!誰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呢?雙手沾滿血腥的殘酷殺手!誰又會懂我心中的寂寞和苦楚?浪蕩江湖,得到的隻是浪子這兩個字,一個四處飄零,無家的浪子!多悲哀,再多的傷痛也隻能自己默默的舔平。當那些人在自己的刀下逝去,我何時在別人的刀下逝去呢?

    看著他深深的沉默,眼中的空洞,惜雨傷感的瞅著他。不,象他這樣的鐵漢怎麽能沒有一個溫柔的女孩為他噓寒問暖、添衣做飯呢。他象惜雨一樣雖然有家但午夜夢迴時的淚流滿麵又是為哪樁?為何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在爹娘的嗬護下又會酸酸楚楚,為何雖然師傅姐妹們一起歡樂開心時又常常心慌怕失去他們呢?人有時很脆弱,小小的一根刺就會讓人痛苦;人有時又很迷茫,芸芸眾生,汲汲營生究竟為哪樁?哎,傷感的思緒先放一邊,我一定要撮合他和憶華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愛侶,笑傲江湖!

    “請問尊姓大名?”

    “冷秋”

    “啊!”惜雨滿臉通紅,這下糗大了。惜雨喃喃道:“小女子惜雨,剛才冒充你,對不起啦!討厭,你竟然就是冷秋!這下鐵定要被師姐師妹們嘲笑一輩子了啦!”以後我一定要你和憶華的戀愛多一點一波三折,誰讓你讓我出了怎麽大的醜啊!嗬嗬!

    憶華越看越生氣,瞧惜雨竟然厚顏無恥的湊著他咬耳朵,而他竟也不避嫌。憶華不禁想起幾個月前在軒侯府的邂逅。她們護送心蘭、纖兒到軒侯府,夜裏潛入李總管的房中一探究竟。憶華一不小心竟然被機關困住,剛想唿叫心蘭,想不到一個黑衣蒙麵人捂住了她的嘴,封了她的穴位,把她甩在肩上飛速撤離。在到達安全地方後,這人就把她丟在樹林裏想獨自離開。

    心高氣傲的憶華覺得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她飛身而起想攔下他,打鬥間扯下了他的蒙麵布,當有棱有角的粗獷麵容現於眼前時,憶華一怔,仿佛心中有一塊小小的角落被打開,而這個人一不小心就裝了進去!憶華腳下一滑,那人快速的攔腰一抱,憶華的眼前天地在不停的旋轉再旋轉,仿佛有漫天的蘭花撲麵而來,而憶華投入的懷抱就象父親的擁抱讓人既有安全感又覺得心得到了港灣般的庇護。當憶華怔忪間那人就快速的走了,空留一縷似蘭花又似煙草的香味。憶華恨恨的對天長歎,仿佛蒼天虧欠了她一般。

    憶華冷冷地走近,眼光如炬:“你是誰?”

    冷秋驚訝地看著又幾分麵熟的憶華,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眼中複雜的光芒!他的心一沉,唯一的念頭就是??撤!

    “哇塞!快耶!”惜雨不禁拍手稱讚。

    憶華恨恨的跺腳,哼,遲早我會知道你是何方神聖!

    “你又在說什麽怪詞,一天到晚瘋瘋癲癲,你的任務還未完成呢,是不是皮癢想師傅了?”

    “憶華,我可有他的一手資料哦,想不想知道?好好想想怎麽哄我開心,說不定我來扮個月下老人,幫你牽線搭橋……”

    “惜雨,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和,你,絕,交!”憶華一字一字的吐出如此傷害友情的話。

    惜雨乖乖閉上嘴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涼亭內諸葛羽一邊喝著剛切好的玫瑰花茶,一邊好整已待的等著惜雨和憶華二人。他暗暗想著這兩個書生的來曆。他們是南宮宏的表弟?怎麽沒聽鄰居陳冠才說起過呢?

    “先生,我們來了。請問有何指教?”

    “哦,你們是南宮宏的表弟?陳冠才是你們什麽人呢?”

    “啊,先生,您問這個作什麽?難道是怕我們不付學費?”惜雨東拉西扯。

    “這和你們付不付學費,又有什麽關係?”

    “雖然,我們和南宮宏是親戚,但我們自知家中不比他們家富裕,我們又是庶出,他們自是看不起我們,也不與我們交往!但人窮誌不窮,學費我們可是一定會交的!”

    “我和陳冠才是鄰居,怎麽沒聽說過你們呢?你們是南宮宏的表弟不就是陳冠才的弟弟嗎?”

    “錯了,錯了,我們是南宮宏表姨媽的兒子,與陳冠才也不親近!”

    “原來如此。你們在家中可有上過私塾?”

    “上過啊,因為爹爹是秀才,所以在家中也讀過些書!”

    “你們底子不錯,但上課就算是自己學過的,也需尊重師長認真聽講,這是最起碼的尊師重道!”

    “學生記下了,謝先生教誨!”

    諸葛羽見惜雨、憶華都真心悔過,也就不準備為難他們了!忽然想起惜雨的三妹出的對子不禁好奇?

    “你們家三妹也讀書識字?”

    憶華搶著說:“我家三妹不僅人美而且腦子也是特別的好,什麽四書五經、詩詞歌賦都不在話下,還會算卦,還懂陰陽五行!”

    惜雨白了憶華一眼,“老師,我家三妹,隻是略通皮毛而已啊!”

    諸葛羽心中一動,“你家三妹原來還是才女啊,有機會一定要見見!不知性情如何?”

    憶華笑盈盈的說:“先生可是動心了,可要我做迴月下老人?”

    諸葛羽尷尬的笑笑:“咳咳,別胡說,老師隻是好奇,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卻不知如果女子都是豬腦子,那男人豈非要無聊的撞牆!”

    憶華揶揄:“先生分明就是心動了嘛,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先生,你也別妞妞捏捏的了,你就說拿多少銀子作彩禮吧!錢到付人,這筆買賣做不做?”

    惜雨捏了憶華一把,陰森森地說:“好啊,你也做起販賣人口的買賣了啊!”

    “反正遲早要嫁人,先生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知識淵博,年紀輕輕就主管太學府,又有個有錢的爹,有權貴的娘,上哪找那麽好的婆家啊!”

    “先生你不知我家還有一個四妹,為人潑辣冷靜,武功高強,保證把你家的財產管理的井井有條,隻進不出,您就象娶個貔貅,財源廣進!”惜雨轉頭認真的對諸葛羽說,還點了點頭:“貔貅啊,先生,再怎麽也別和錢過不去,您說是不是?”

    諸葛羽來迴看了看惜雨、憶華,眯了眯眼:“哦,你們家真得是才人輩出啊!”

    惜雨、憶華一驚,暗說不好,又相互瞪了瞪。惜雨強作鎮定:“先生,我們開玩笑呢?”

    “大膽,竟敢拿老師取笑,你們說我該怎麽罰你們!”

    惜雨忙作揖求饒:“先生,是憶華先取笑您的,我可是從心底裏尊敬著您的呢!真得!”說著作發誓狀:“我的尊敬可比日月,我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要問我為什麽這麽仰慕您,因為您真得真得不會體罰學生,不舍得學生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對吧!”說著用渴望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諸葛羽。諸葛羽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是真得真得不舍得你們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但既然你們來求學,我就有義務好好的教導你們。學不教,師之過,今天下午你們兩就到洗心閣,麵壁思過!”

    “先生!”惜雨和憶華異口同聲的喊。

    “還不快去!”

    “是,尊師命!”說著就相偕而去了。

    路上惜雨拍了一下憶華的頭:“都怪你啦!”

    憶華不甘示弱也迴敬了惜雨一下,“還說我,是你羅裏八索,一定讓豬哥老師起疑了!”

    “那麽讓三妹、四妹登場,讓豬哥老師馬上如墜雲裏霧裏,吧唧,暈倒,留鼻血身亡!”

    “你也想學師傅用美人計啊,可惜你人雖美但是想學攝男人的魂魄,你還是不行的!”

    惜雨又打了憶華一記頭:“你也不行的啊!又說我!”

    “哎呀,又打我,看招!”兩人打鬧著越走越遠!

    諸葛羽看著惜雨憶華越走越遠的身影,陷入沉思。沒人發現他的嘴角微揚,眼中流入出幾許溫柔。

    兩人到了洗心閣,在外麵張望了一下,打開鏽跡斑斑的門,屋內陰暗潮濕,灰塵漫天飛舞。

    憶華咳嗽了幾聲:“這是什麽鬼地方,那麽髒,死豬哥讓我們來這裏幹嗎啊,不如我們溜出去逛街吧!”

    惜雨忽然一陣暈旋:“慢,這裏有幾許奇怪?我似乎感應到什麽!”惜雨閉上眼,憑感覺走,睜開眼時來到一麵牆前,牆上掛了副仕女畫。待她們看清仕女的麵目時竟然是惜雨,她們震驚的麵麵相覷。

    “憶華,這畫上麵的人,麵目竟然和我一模一樣!這是怎麽迴事?”惜雨摸了摸畫,竟然發現畫上的墨跡還未幹透,“看樣子這幅畫剛完成不久啊!”惜雨又湊上前看,發現畫像上的眼睛微微凸出,用手按了按。她們馬上聽到機關被開啟的聲音,這麵牆往後移了一尺,出現了往下的台階。

    惜雨看了看憶華:“下去嗎?”

    “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說著小心翼翼地走下去。願以為下麵一定漆黑一片,但每隔一段路就有一盞油燈,再看了看地下竟雜亂無章的有許多腳印。走到盡頭有一個石室,裏麵還有人聲。

    “哈哈,冷秋憑你也想要得到幹將、莫邪神劍?”

    “李百萬,你這隻豬,今天我栽在你的手中,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李百萬用力踢了踢冷秋的肚子,渾身血淋淋的冷秋口中又噴出一口鮮血。憶華按捺不住想衝進去,惜雨忙拉住她小聲說:“等等先看看再說!”“再等就死人了!”憶華雙目含淚,衝了進去!

    “李百萬,滾一邊去,別妨礙本少爺救人!”憶華衝進去後,環看四周,扶起冷秋,取出療內傷的靈丹送入他的口中,用冰冷的語調對李百萬說。

    李百萬得意的訕笑:“你小子還真搞不清楚狀況呀!獸奴,替本少爺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獸奴吼叫一聲,陰森森的眼睛嗜血的看著憶華。憶華見獸奴長得竟然象獅子,亂蓬蓬的毛發、露出的牙齒既長又尖銳,手指甲藍熒熒的,明白肯定是浸了毒,所以不敢輕敵,調動內力,伺機而動。

    獸奴張牙舞爪的衝過來,毫無招式但他的力氣奇大,每拳都虎虎生風。憶華一時之間不敢硬拚,隻是用輕功周旋著!獸奴近不了憶華的身,獸性大發,越加瘋狂的進攻。

    惜雨已經看明白隻有獸奴還有戰鬥力,其他的人都躺在地上受傷的受傷,死亡的死亡,李百萬正把精力集中在開箱取寶貝的上麵,而冷秋已在暗暗的運氣療傷。惜雨取出天女散花的暗器,對準獸奴。但因為在打鬥中,獸奴不停的動,所以惜雨不敢發射。

    這時,憶華的發巾被獸奴扯掉,長發一瀉而下,獸奴愣了愣,看清憶華的容貌,頓時色心大起:“美人,我要活擒你好好的疼你,哈哈!”說時遲,那時快,惜雨忙發出天女散花,獸奴應聲倒下。

    獸奴倒下去的聲音驚動了李百萬,他愣了愣,看到憶華長發披肩,容貌秀麗,正扶起冷秋幫他止血。李百萬停止了手中的活,走向憶華:“喔唷,原來是個美人啊!美人,不如你跟著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怎麽樣啊?”

    惜雨閃電般的從背後點了李百萬的穴位,拍了拍手:“你敢調戲我的師妹,是不想活了吧!知道我們是誰嗎?”

    李百萬抽痙似的笑著:“大俠,饒命啊!我有很多銀子,我送給你,求你饒我一命吧!”

    惜雨眉開眼笑地說:“你有銀子啊,本大俠最喜歡銀子了,拿來我瞧瞧啊!”

    李百萬伸手在懷裏摸了一會兒,突然手一撒,白色的粉末朝惜雨襲來,惜雨忙屏氣,但也吸入一些,頓時頭暈眼花,搖搖欲墜。憶華火冒三丈,快速拔出獸奴背後的天女散花朝李百萬前胸丟去,李百萬勉強用手一擋護住心脈,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憶華扶住惜雨,關切的問:“惜雨,你怎麽樣?要不要緊啊?”

    惜雨覺得頭很暈,胸口很悶,虛弱地說:“想不到,這個李豬頭還敢暗算我,我太大意了!我們快出去吧!出去再說!我覺得再不走就可能有危險了!”

    憶華左手攙起冷秋,右手扶著惜雨,準備走出去。冷秋迴頭看了看:“我一定要帶著幹將、莫邪寶劍一起走!”

    憶華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有三頭六臂啊!我怎麽拿啊?”

    冷秋堅定地看著憶華,憶華歎了口氣,走過去看到李百萬已經打開了箱子,從箱子中取出寶劍背在肩上:“這下總可以了吧!”

    “謝姑娘,我冷秋今生欠姑娘一份恩情,你以後如果用得到我,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赴湯蹈火倒不必,隻要你柔情似海,情比金堅,用一生的愛來償還,不要說是寶劍,一座山讓她背她眉頭也不會皺呢!”惜雨取笑道。

    “去,惜雨,說什麽呢?盡會取笑我!我可沒那意思啊!”憶華雙目含情瞄向冷秋,卻對著惜雨嬌叱一聲。

    忽然,憶華覺得身後越來越熱。冷秋、惜雨發現憶華身後的莫邪、幹將寶劍慢慢的發出白色的光芒,越來越亮,照得地下室篷蔽生輝。冷秋眼疾手快忙從憶華身上扯下寶劍。隻見寶劍也不落地,懸在空中,越來越刺眼。

    等光芒暗去,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他麵目英俊,眼睛深邃,他的穿著很奇怪,黑色的上衣直到臀部,看上去如麻木的褲子,連鞋子也非布非靴……惜雨的腦中忽然閃現出纖兒與這個男人相依相伴的影象。

    龍浩揮了揮手:“大家好,我是英俊瀟灑的龍浩。見到我是你們的榮幸,因為再見到我的幾率小於零。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麽年代嗎?”

    惜雨眨了眨眼,用最無邪的表情告訴龍浩:“現在是貞觀年間。我是江南首富南宮家的浩兒。見到你我才明白奶奶為什麽對你念念不忘,因為幻想是多麽的美好啊,可以掩蓋一切缺點。奶奶不忘的是她對一切美好的向往,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她把你比作日月耀眼閃爍,她把你比作神無所不能,她還把你比作情聖用情至深至誠。”

    “奶奶,你是說南宮纖兒是你奶奶?她幾歲了?”

    “奶奶已經作古。”

    “什麽?”龍浩氣得跳腳,“該死的小優,不是說精確到五個月以下嗎,怎麽定的坐標啊!”

    “哈哈,哈哈,你跳腳的樣子象隻猴子,臉也象猴子屁股了,怪不得未來的人說什麽人是猴子變的,看看你就可以論證了嘛!”

    “惜雨,你怎麽知道他是龍浩啊?”憶華不解的問。

    “因為你的三師姐是天賦異秉,上知天下知地啊!”

    “耍我,你這個臭丫頭,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龍浩與莫邪、幹將寶劍合二為一向惜雨射去。惜雨用幻步八法逃避著寶劍。

    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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