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烏雲散盡,月光重新照在了大地上,世間又變得明亮起來。草芒劍從湖中飛出,又迴到了艱危的手上。

    “這一次,不會再失手了。”李艱危微微一笑,又舉起了草芒劍。

    此時的冰刀已經是疲憊不堪,他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李艱危,在他麵前,自己實在是太渺小了。冰刀平生第一次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草芒劍周圍又重新聚集起了能量,冰冷的雨滴也落了下來。

    此時,雷戰突然衝了過來,他舉起雷神槍,一擊命中李艱危的後背,李艱危來不及便已經被擊倒在地。猩紅的血從他背上流出,被水稀釋。

    冰刀見狀,連忙趁機對李艱危發動連續的攻擊,一條條巨大的水龍連續的撲向李艱危。一番番爆炸濺起的水柱均有數丈之高。冰刀看著眼前有些緩和的局麵,終於鬆了一口氣。

    “冰刀!小心身後!”雷戰突然大喝一聲,冰刀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背後是一陣劇痛。

    一條巨大的水龍從他身後憑空飛了出來,並擊中了他的後背。

    冰刀猛吐鮮血,倒在了水麵上。

    “這就是『死亡聖眼』的第二層能力,將你發動的術反彈給你!”李艱危大笑了起來。

    雷戰看著他,第一次覺得他的麵孔是那樣可憎。

    李艱危撿起草芒劍,迅速地朝著冰刀攻了過去。

    雷戰見勢不妙,連忙發動『雷焰之牙』攻擊李艱危。一道雷光不斷地變幻著形狀朝著艱危劈了過去。艱危轉臉看向雷光,再一次發動了『死亡聖眼』。雷光在雷戰眼前莫名地消失了,這讓雷戰大吃了一驚,還未待他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雷焰之牙』卻從背後飛來,擊在了自己的背上。雷戰也吐了一口鮮血倒在了水麵上。

    “不長記性的家夥!”李艱危悻悻地罵了一句,接著又抬起草芒劍刺向冰刀。

    突然暗影從水中衝了出來,並用手抓住了草芒劍,但草芒劍實在是過於鋒利,劍還是刺進了他的身體中。

    “你不是已經被我的『死魂界』給殺死了嗎?”艱危大驚。

    “雖然你借助『死亡聖眼』的幫助提升了自己的幻術能力,但你未必理解它的真正奧義。在我這個幻術高手麵前,你的『死魂界』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威力!而且我在你身上施下的『幻象開霧』在你發動『死亡聖眼』的第二層能力時找到了你的防守漏洞,從而控製了你的神經中樞。你已經輸了。”暗影笑著,鮮血卻從他的傷口中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艱危迴過頭去,看到了毫發無傷的雷戰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剛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覺。

    雷戰提起雷神槍劈在了艱危的胸口上。他翻滾著身子,跌向了遠處。

    雷戰欲乘勝追擊,卻被一道寒光攔截了下來。

    一股浪花湧起,將艱危卷了進去。白衣男子再次出現,暗影看到眼前的一切吱唔道:“他…是…西殺。”然後昏倒在了冰刀的身旁。

    雷戰一驚,再次看向白衣男子,“真沒想到你是西殺。”

    “被你們發現了,不好意思啊。”西殺笑了笑,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這是怎麽迴事?!”雷戰憤憤道。

    “我不喜歡給別人解釋什麽,尤其是對將死之人。”西殺說罷便揮起大刀攻向雷戰。

    突然間有一隻巨大的幻獸從旁邊攻了過來,西殺連忙轉身,並使出『刀光劍影』一式擊爆了幻獸。

    “什麽人?”西殺一驚,看向遠處。

    “方鐸衛武士--追牙。”追牙迴答道,他身後還站著五個醫療武士,但每個人看上去都很疲憊的樣子。

    西殺又看了雷戰一眼,內心思量道:七對一啊!這樣一來就賺不到便宜了,還是閃人吧!然後他低聲道:“算你們走運!”

    說罷便帶上艱危一同消失了。

    雷戰欲上前去追,卻被追牙攔了下來,“不要追了,陸筱醉大人讓我召你們迴去,方鐸出事了。”

    雷戰一驚,“發生了什麽事?!”

    “方鐸遭遇了不明大軍的攻擊,危在旦夕。”追牙道。

    “什麽?!”雷戰有些驚訝,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想起了一開始西殺對他說過的話--“我勸你們馬上迴去吧!現在的方鐸需要你們!”

    “隻有我們還被蒙在鼓裏!”雷戰憤憤道。

    “您說什麽?!”由於雷戰的聲音太小,追牙並沒有聽清楚。

    “我說‘隻有我們還被蒙在鼓裏’!”雷戰大喝一聲走開了,他抹了抹鼻梁,樣子有些懊腦。

    追牙又看了看其他三人,目光黯淡下來,“重傷三人嗎?連冰刀大人也…”

    “大人,令狐大人去逝了。”一名醫療武士上前說道。

    “你說什麽?!”追牙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令狐大人去逝了。”那名醫療武士又說了一遍。

    追牙一把推開了那個人,撲到了令狐垣身上看個究竟。

    雷戰轉頭看著令狐垣的屍體,站在那裏呆了很久。突然他跪倒在了水中,抱頭痛哭了一會,接著又朝天大喝:“李艱危!我一定會殺了你!”

    聲音在天空中迴蕩,尤如哀鳴的樂章。

    深夜,藍風森林

    李心武捂著受傷的肩膀靠在一棵大樹上,黑衣人就站在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虎視眈眈。黑衣男子名叫襲魂,十年前因為涉嫌非法開發攝魂術,並以活人做實驗而被方鐸通輯,想不到他竟不惜冒著被藍風森林詛咒的危險躲在這裏。幾乎對未來 絕望的他,在看到李心武之後,昔日的野心又重新萌動了起來。

    傳說中,血瞳的一種能力就是解除詛咒,凡是擁有血瞳之人,便不再受到任何詛咒的危害。他上前幾步,並陶醉般地將自己右手伸向李心武。李心武驚恐地看著伸向自己的大手,不禁向樹上靠了靠身體。

    “來吧!我已經等了你十年了!”襲魂陰森的笑著,表情已經完全陶醉了。

    “天極之草刃流!”心武提起草剔劍砍向襲魂,草剔劍劈出的紅色雷光將黑夜映照地異常恐怖,如同煉獄一般隻剩下倆道綽綽人影。

    襲魂的掌心中突然刺出了一把光劍將草剔劍擋了下來。雙劍相碰之處向四周漲出一股強大的光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

    心武的反擊讓襲魂大吃了一驚,他掌心的那把光劍名為奪意劍,凡被此劍傷到之人都會昏死過去,意識被清除,輕者也會昏迷三天之久,重者可能喪了性命!李心武的肩膀便是被此劍所傷,但令襲魂驚訝的是他竟沒有昏迷,而現在卻又完全恢複了意識,想必這一定是血瞳的作用。

    韋劍一行人聽到山頂上傳來的那聲巨響之後,心中頓然情況不妙,連忙飛速奔向山頂。

    襲魂手中聚集了一團內力流,他將內力流打在心武的右手上,心武慘叫一聲,手掌炸成了碎片,草剔劍砰然擲地。心武握著右腕在地上翻滾著身體大聲慘叫,額頭上滿是汗珠。

    襲魂猛然將內力收迴,心武便被他拉了過來,懸浮在他的身前。

    “下麵,讓我們一同來解除藍風森林的詛咒吧!”襲魂陰森的說道,然後又將右手伸向李心武的眼睛,做出了要將他的雙眼挖出來的動作。

    “這雙血瞳還沒有成熟!”李心武大喝一聲止住了襲魂的動作,“就算你得到它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為了求饒而說出這種話來嗎!”襲魂森然一笑,又繼續將手伸向血瞳。

    “啊—”李心武又是一聲慘叫,然後被襲魂丟在了地上。

    襲魂看著眼前散發著血光的那一雙眼睛,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紅色的光芒慢慢的被他吸入雙眼,血瞳就這樣被他納入囊中。

    “讓我來試一下它的能力吧!”襲魂自語道,然後試著去變換自己的詛咒形態。陰影慢慢地襲上了他的臉龐,衰老的皺紋取代了他原本年輕的皮膚。然後他使出血瞳歡喜地叫道:“詛咒,消失吧!”

    良久,詛咒形態也沒有消失,他又重新試了一次,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他一把抓起心武憤怒地問道:“怎麽迴事?為什麽不管用!”

    “早就警告過你,這雙眼睛還沒有成熟,必須用我的鮮血喂養一年,才能為你所用!”心武淒涼地笑著,倆道血跡從他的雙眼中流出,滴落在幼稚的臉頰上,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瞎子。

    遠處已經傳來了依稀的腳步聲,是良守他們。

    “跟我合作吧!”心武突然道。

    “怎麽合作?”襲魂一驚。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奪取藍風吧,你幫我擋住他們,讓我順利的拿到藍風,我就有辦法讓你的血瞳成熟!”心

    武道。

    “什麽辦法?”襲魂放開了心武問道。

    “簽定『血之契約』,讓你的身體中流動我的血液。”心武道。

    “古老的『血之契約』,我怎麽沒有想到呢!”襲魂又大聲笑了起來。然後他扔給心武一個卷軸,心武劃破了手指,將血液滴在了卷軸的中間,然後將卷軸還給了襲魂。

    “從現在開始你的血液將在我體內流動,直至你死去的那一瞬間。”襲魂默默地念道,然後將卷軸吞入肚中。

    “阻止你的老鼠來了,你快走吧!”襲魂對心武道。

    “拜托了。”心武輕歎一聲,朝著山峰之脈奔去了……

    良守一行人被襲魂攔了下來,幾人還未站穩腳跟,韋劍就已經發動出了水連流拳朝襲魂攻了過去。襲魂顯然一驚,但他馬上發現韋劍的水連流拳隻是空有其形卻不俱其“神”,殺傷力還不如普通的內力拳。襲魂抬平右掌,無形之中韋劍便被一股內力流托到了半空中,無法動彈。他又翻動手掌,掌心朝上,隻見一股透明的內力流慢慢的在他的掌心聚集成了一個內力球,恍惚中眾人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內力球中痛苦地掙紮著,和韋劍的身姿一模一樣。

    “這是什麽招式?!”新道見狀大驚,韋劍身體周圍開始流動著一股股透明的內力流,仿佛一條條毒蛇撕咬著他的身體,空間也被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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