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一切都聽方先生您的吩咐!”金相男恭敬地說道。


    劉貴權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一份這麽沉甸甸的政績說沒就沒了?而且還被主要競爭對手關衛平不費吹灰之力拿去了!


    之前的狂喜和緊接著的失落,大喜大悲的衝擊下,劉貴權平時所謂的養氣功夫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他下意識地大聲說道:


    “不行!這個項目一直都是我負責的!怎麽能說換人就換人呢?招商引資工作豈能當做兒戲!”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金相男立刻冷聲反問道。


    劉貴權連忙說道:


    “金社長,你誤會了……我是說我一直都在負責這個項目,各方麵情況也比較……”


    “這麽說你是在質疑方先生的決定了?”金相男直接打斷了劉貴權的話,語氣也變得更加冰冷。


    “我……”劉貴權一陣語塞。


    他就是不爽方揚,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他的政績剝奪了,而且之前方揚對他也是一點情麵都沒留,說話那叫一個損。


    可是劉貴權也不敢說出來啊!這個金相男擺明了就是放低身段討好方揚,甚至乖順得像方揚的孫子一般,劉貴權自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再激怒金相男。


    金相男不再理會臉脹得通紅的劉貴權,轉而望向了楊俊華,開口說道:


    “楊書記,錢是我們恆宇集團的,我們想投資在哪兒應該是我們的自由吧?”


    楊俊華微笑著說道:


    “當然!當然!不過我們榕城是竭誠歡迎貴公司來投資的!”


    “既然方先生有吩咐,我們的投資可以落在榕城,而且不需要額外的優惠條件,按照標準該減免的稅費給我們減免一些就行了。”金相男說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我們唯一的條件就是,整個投資洽談、考察、簽約的過程由貴市的關衛平市長全權負責,我們也隻會同他一個人接洽,若是您堅持安排一些不靠譜的幹部來負責此事,我拚著得罪方先生,也不會在貴市投資一分錢的!”


    說這話的時候,金相男眼神瞥向了劉貴權,顯然他說的“不靠譜”的幹部,就是指劉貴權了。


    金相男這話咋一聽似乎比剛才硬氣多了,而且還說什麽“寧可得罪方先生”的話,實際上卻是更加徹底地貫徹方揚的指示了。


    金相男也算是人老成精,對華夏官場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方揚是想給關衛平送一份政績,所以故意措辭強硬一些,反而更能討得方揚的歡心。


    果然,方揚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個矮胖子還挺懂人情世故的。


    楊俊華含笑說道:


    “當然沒問題,無論是關市長還是劉書記,那都是我們榕城的領導幹部嘛!不管誰負責這項工作,那都是為了榕城的經濟建設嘛!”


    關衛平連忙說道:


    “楊書記、金社長,這……有點不合適吧!這項工作一直以來都是劉書記負責的。”


    金相男哈哈大笑道:


    “沒有什麽不合適的,關市長,這次投資我準備在原有基礎上再增加五千萬,而且我會親自跟進,我可就認準你一個人了!這筆投資就是衝著你來的!”


    楊俊華聽說金相男還要增加投資,心裏也是樂開了花,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思顧及劉貴權的感受啊!他笑眯眯地說道:


    “衛平同誌,既然金社長這麽信任你,你就別推脫了,辛苦一點把這一攤子工作也擔起來吧!”


    領導就是領導,說話就是有水平,明明是給關衛平送政績,卻說成了給他加擔子。不過在華夏官場,加擔子那就意味著進步、意味著權柄啊!


    “這……那好吧!”關衛平說道,“金社長,那今後工作中要是有什麽不到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擔待啊!”


    看到關衛平勉為其難的樣子,劉貴權肺都快氣炸了,合著好事兒都讓他給占了,他還惺惺作態一番,顯得他很講官場規矩一般,相比之下,劉貴權剛才的表現就顯得更加失態了。


    “不敢不敢……還要請關市長多多關照!”金相男連忙說道。


    這語氣倒是比他同楊俊華說話的時候還要客氣很多。


    接著,金相男又轉向方揚,問道:


    “方先生,請問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暫時就這些吧!”方揚淡淡地說道,“金先生,你很不錯,比那個樸仁勇懂規矩多了。希望接下來和榕城方麵的合作也能順順利利的。”


    “一定!一定!”金相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方先生,那我們就不打擾您長輩休息了,先告辭!”


    這個矮胖子還是很有眼色的,知道方揚肯定對這麽多人圍在病房裏有些不喜,因此在求得了方揚諒解之後立刻就提出了告辭。


    方揚微微點了點頭,轉向楊俊華說道:


    “楊書記,感謝各位領導的關心,這次的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哪裏哪裏,隻要你奶奶她沒事就好!”楊俊華含笑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那我們也告辭了。”


    一次糾紛卻為榕城搞定了一筆大投資,楊俊華心情非常好。


    至於這筆政績是落在劉貴權身上還是關衛平身上,他也並不怎麽在乎。劉貴權是黨委這邊的,相比政府那邊的關衛平來說,楊俊華跟劉貴權自然會稍微親近一些。


    但也僅僅是稍微親近而已,在市長接任人選上,楊俊華還並沒有傾向性的意見。況且關衛平還是省委方書記的前任秘書,在這種情況下他賣關衛平一個麵子,就等於是向方書記釋放了親近之意,何樂而不為呢!


    “謝謝大家!”方揚一邊說,一邊將眾人送出了病房。


    那樸仁勇已經不見了,想來是被保鏢直接帶下樓去了。


    方揚轉身迴了病房,那郭明醫生還站在病房裏,隻不過神色變得十分不自然,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方揚瞥了郭明一眼,淡淡地問道:


    “郭醫生,你還有事嗎?”


    “啊?沒事沒事……打擾你們了……”郭明連忙說道。


    然後他放下奶奶的床頭卡,屁都不敢放一個,直接逃也似地離開了病房。


    剛才的一幕早就把郭明嚇破膽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老師說的已經很含蓄了,方揚的能量遠比老師說的誇張。郭明也算是個官二代了,但是他的父親僅僅隻是衛生廳的一個普通幹部,跟省委常委、榕城市委書記楊俊華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幹部。


    但是連楊俊華等人都對方揚這麽客氣,尤其是那個棒子國的投資商,簡直就差把方揚當成親爹供起來了。這到底是什麽妖孽啊!郭明一邊快步走出病房一邊在心裏哀歎道。


    不過經曆了這次的事情,他倒是不敢再對蘇荷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病房裏恢複了安靜,蘇荷望著手中那五十萬美金的支票,還恍若身處夢境一般,奶奶深深地看了方揚一眼,問道:


    “揚揚,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麽?怎麽今天這些大領導都跑來看望我?還有那個金社長,甚至還專門從國外飛過來?”


    方揚淡淡一笑說道:


    “奶奶,我也沒做聲,就打了幾個電話而已,這個金相男算是比較懂事,身段也放得很低,否則這事情可不會這麽輕易揭過去。”


    打了幾個電話,就能讓人家嚇得連夜飛來,一大早就跑過來道歉,又是送錢又是送人參的?打幾個電話,就能讓榕城市委書記都親自上門看望?奶奶覺得眼前的方揚似乎變得有些陌生了。


    “奶奶,別想那麽多了,反正您隻要知道,我是把您當做親奶奶看的,這就行了。”方揚笑著說道。


    奶奶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看到揚揚這麽有本事,奶奶也是打心裏高興呢!以後你可要對小荷好一點,知道嗎?”


    方揚和蘇荷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蘇荷輕輕咬了咬下唇,岔開話題問道:


    “方揚,我們收人家這麽多錢,會不會不太好啊?這可是五十萬美金呢!”


    “我不是說了嗎?奶奶的尊嚴是無價的!”方揚說道,“這次要不是這個金相男還算有點眼力見,別說五十萬了,就算他把五百萬送到我麵前,我照樣要整得他們生不如死!”


    說完,方揚又笑了笑說道:


    “好啦!這錢你們就安安心心收著,別想這麽多了,我去給奶奶辦出院。”


    蘇荷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奶奶的身體本來就沒什麽大礙,骨裂在家休養即可,所以醫院那邊很快就同意了出院,方揚辦完手續之後,又請了兩個護工,用擔架小心地抬著奶奶下樓。


    路虎車後座很寬敞,奶奶平躺在後麵,頭枕在蘇荷的腿上,方揚穩穩地開著車迴到了他熟悉的鷺航小區別墅。


    將奶奶在房間裏安頓好之後,方揚第一時間動用靈氣為奶奶把骨裂徹底治療好,因為奶奶昨天急火攻心直接暈倒,所以方揚還特地用靈氣為她再梳理了一下身體。


    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奶奶,方揚起身走出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


    “怎麽樣?”蘇荷就等在門外,緊張地問道。


    “放心吧!已經沒問題了。讓奶奶好好睡一覺,中午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方揚自信地說道。


    “謝謝你啊……”蘇荷低下頭輕輕地說道。


    “跟我還客氣呢?”方揚笑了笑,然後神色變得有一些黯淡,說道,“蘇荷,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顧好奶奶,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方揚邁步朝門外走去。蘇荷渾身一震,感覺心裏一陣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


    她情不自禁地叫道:


    “方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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