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宅院一個隱秘的房間內煙霧繚繞,範振啟一邊吸煙,一邊焦急地等待著東南方向傳過來的消息。桌上一個黑色的電話機突然震響了起來,範振啟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胡亂地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接起電話,問道:


    “情況怎麽樣?”


    “老板,我們失手了,還折損了兩個人……”電話裏傳來了一個陰翳的聲音。


    範振啟臉色大變,手中的電話機差點沒抓穩掉在地上,他失聲叫道:


    “怎麽會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學生都對付不了,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野狼失手意味著什麽,範振啟心中再清楚不過了。這是範家最後的底牌,也是絕對不能被發現的底牌,否則的話,別看範家勢力盤根錯節如參天大樹一般,也絕對會被國家連根拔起的。


    因為這個組織的存在,已經是直接威脅到了國家安全的根基,尤其是這個組織還掌握在範家這樣恐怖的勢力手中,是絕對不會被國家所容許的。


    包括老成持重的範振韜在內,都滿心以為野狼出手絕度是萬無一失的,所以才敢在範淑珍出師不利的情況下直接命令野狼下手,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野狼會無功而返。


    這樣一來,範家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了。


    方揚如果是個普通人倒也罷了,可他是華夏大族韓家的子弟啊!這一次失手很有可能會帶來致命後果的,所以範振啟也是又驚又怒。


    “老板,我們都低估了那小子的實力,他的反應能力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他的身手甚至比野狼中不少成員都要厲害……”那陰翳的聲音解釋道。


    怎麽可能?範振啟心中也是大震。為了這次行動,野狼還專門收集了方揚的詳細資料,從來沒有任何情報顯示方揚曾經習過武術,或者接受過相關的訓練,頂多隻是身體比一般人強壯罷了。


    也正因為如此,範家才敢肆無忌憚地出動野狼的。


    範振啟厲聲嗬斥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問你,既然行動失利,為什麽不按計劃直接將他擊斃?你不要告訴我連這都做不到!你知不知道消息泄露出去會有什麽後果?”


    範振啟給野狼下達的指令,就是盡可能低活捉方揚,一旦事態不可控,就毫不猶豫地將方揚殺死,防止走漏消息。雖然範東進的病情很嚴重,不過沒有了方揚也未必就會馬上不治,但野狼的存在如果被國家高層獲悉,範家可能都等不到範東進病逝,就有可能被國家用雷霆手段給滅了。


    那陰翳的聲音說道:


    “老板,那個方揚警惕性非常高,我第一槍沒有得手,然後他就一直躲在射擊死角中。另外我安排的兩個高手也幾乎是一個照麵就被他製服了……”


    範振啟聞言連忙問道:


    “你們還有人被方揚活捉了?”


    “那倒沒有,我第一時間下達了指令,兩人都自盡了……”那陰翳的聲音說完,猶豫了片刻,接著說道,“老板,我還在現場看到了崔長安的貼身警衛卓風,所以我立刻就撤離了,就這樣還差點被方揚給堵在樓裏……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電話那頭顯然就是今天那個狙擊手,他說起這些的時候還是心有餘悸。


    而範振啟聞言,更是心頭大震,臉色也驟然變得蒼白,崔長安的貼身警衛也在現場,那這件事情說不定已經匯報到崔長安那邊了,這下麻煩大了……


    範振啟沉默了半晌,才決然說道:


    “馬上啟動第二套方案!務必將方揚活捉,並且平安送到京城來!”


    “是,老板!”


    “這次絕對不容有失,否則你就不必迴來見我了……”範振啟陰狠地說道。


    “放心吧老板!我們的人手都提前安排到位了,這次不會再失手了。”那陰翳的聲音說道。


    “嗯,就這樣,記住,這個電話我會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值守,有任何情況你都隻能打這個電話跟我聯係!”範振啟說道。


    “是!”


    掛了電話之後,範振啟急匆匆地推門離開了房間——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控製,現在他必須立刻將嚴峻的情況跟範振韜、範振光匯報,並且商量出一個對策來。


    剛才他指示野狼繼續執行第二套方案,實在也是無奈之舉。


    他之所以冒著更大的暴露風險,堅持繼續采取行動,就是把寶壓在了方揚的身上,現在範振啟已經別無選擇了,隻能寄希望於野狼順利抓住方揚,並且逼迫他為範東進治病。


    隻有範東進的身體完全康複了,範家才會有主心骨。而其他勢力,包括國家高層想要對付範家,也必然會有所忌憚。否則,這次真的就非常危險了。


    所以,範振啟可以說是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了。


    ……


    範家上下人心惶惶的時候,卓風與方揚已經驅車來到了鍾樓區法院。


    所有人當中,方揚最擔心的就是蘇荷的安全。因為無論是方喬還是柳馨瑤身邊都不缺少保護的人,隻有蘇荷算是一個薄弱環節,因此方揚第一時間就讓闞旭飛打招唿,幫蘇荷在實習的鍾樓區法院請了假。


    對手的實力異常強大,方揚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車子來到法院門口停下,方揚才掏出手機來給蘇荷打了個電話——方揚之前特意交代蘇荷要在單位裏待著不要出來,以免給人可乘之機。


    過了一會兒,方揚就看到了蘇荷窈窕的倩影,心中微微一鬆,推開車門迎了上去。


    “方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蘇荷一見麵就焦急地問道。


    剛才方揚給蘇荷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嚴肅,這也讓蘇荷十分的擔心。


    “上車再說。”方揚說道。


    方揚拉開車門,讓蘇荷上了路虎車的後座,然後自己才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卓風一點油門,車子朝著鷺航小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方揚扭頭說道:


    “蘇荷,這位是中央警衛局的卓風中校。”


    “卓中校你好。”蘇荷有些驚訝於卓風的身份,但還是很快迴過神來打招唿道。


    “你好。”卓風淡淡地迴應了一句,依然目不斜視地在開車,仿佛美若天仙的蘇荷在他眼中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一般。


    “蘇荷,今天我遇到了一股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對方的實力非常強,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方揚開門見山地說道,“所以這幾天你就呆在家裏,哪兒也別去。”


    蘇荷聽了不禁有些花容失色,連方揚都說得這麽嚴重,這次的事情肯定十分棘手,她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


    “方揚,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方揚寬慰道,“再說不是有卓中校在嗎?很快就會沒事的。就是這幾天要委屈你一下,最好不要離開家裏。”


    蘇荷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卓風,才略微放心了一些。在普通人看來,中央警衛局的人那就是傳說中的“大內保鏢”,身手都是非常了得的,有他的保護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方揚三人迴到鷺航小區,宋義也剛好在總院專車的護送下抵達了小區。


    宋義這次傷得很重,不過通過方揚的那次治療,又在醫院休養了這麽長時間,基本上也痊愈了。方揚於是協調總院那邊提前為宋義辦理了出院,也一並接到別墅中來。


    跟方揚關係很近的人就這麽幾個,對方如果想要挾方揚的話,最有可能的目標除了他的幾個紅顏知己外,也就隻有宋義了,其他人的話重要性不夠,也要挾不了方揚。


    方揚不想出現任何疏漏,因此也是第一時間安排把宋義也接了迴來。


    總院那邊還專門安排了警衛戰士一起護送宋義迴來,同車過來的還有宋義的女朋友白昕雨。


    宋義已經基本上可以走動了,一下車就嚷嚷道:


    “揚哥,什麽情況啊!搞得這麽緊張,是不是世界大戰開打了?”


    “揚哥!”白昕雨也同方揚打招唿道。


    方揚朝白昕雨點了點頭,然後對宋義說道:


    “少廢話!進屋再說。”


    到了別墅客廳裏,大家坐下來之後,方揚把今天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後說道:


    “小義,這幾天你就在我這邊養傷,昕雨也留下來吧!”


    宋義見方揚說得很凝重,也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認真地點了點頭。


    方揚笑嗬嗬地說道:


    “你們也不用太緊張,不會有什麽事兒的。對了,我別墅裏房間有限,就給你們倆安排一個房間了哦!”


    宋義賊兮兮地看了白昕雨一眼,說道:


    “這……不太好吧!”


    白昕雨嬌羞地剜了宋義一眼,說道:


    “你心裏早就千肯萬肯了吧!裝什麽裝?”


    然後白昕雨又紅著臉對方揚說道:


    “揚哥,就這麽安排吧!我也方便照顧宋義……”


    宋義頓時眉飛色舞起來,方揚心中一陣無語,這廝哪裏是“避難”來了,簡直就是度蜜月嘛!


    大家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卓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說道:


    “喂,我是卓風……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


    掛了電話之後,卓風對方揚說道:


    “方先生,我安排了武警東南警衛局的同誌過來負責別墅的安全保衛工作,他們已經趕到小區門口了。”


    “太好了!我們一起出去迎接一下。”方揚高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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