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瑤望了範子健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


    “他是我同學方揚。”


    同學?範子健和餘浩瀚兩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方揚則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眼前兩個前世非常熟悉的紈絝。一看他們的表情方揚就知道,這倆貨“拚爹”的老毛病又犯了。當然,在那些紈絝眼中這也是正常得很的,方揚前世或多或少也有一點這毛病。


    這就是現實,我家老爺子是國家領導人,你爹隻是一個部長,那你就得在我麵前老老實實的。這就是紈絝圈裏簡單而現實的潛規則。


    果然,範子健臉上露出了熱情得有點過分的笑容,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方揚,說道:


    “方先生你好,我是範子健,這是我的名片。”


    範三少跟別的紈絝不同,他很少在別人麵前報自己老子的名號,這不是因為他謙虛,而是極度的自信甚至是自大,在京城,範子健三個字就是金字招牌,誰會不知道他有個中組部常務副部長的老爹,還有個開國元勳的爺爺?逢人便自報家門,反而失了氣度。


    方揚接過名片,象征性的瞥了一眼就隨意地收了起來,淡淡地說道:


    “範三哥,久仰大名!”


    範子健頓時有些飄飄然,這位打扮奇葩的方同學雖然有些眼生,但是他一下就叫出了自己在家族的排行,應該也是圈內人吧!範子健又帶著一絲有點虛偽的笑容問道:


    “方先生,你是馨瑤的同學,應該就是東南人吧?不知道你父親是東南省哪位領導?”


    問這話的時候,範子健的腦子也在飛速運轉著,東南省那邊沒聽說過有個姓方的領導啊!當然方鴻達除外,這個方揚肯定不可能是方家的人,否則範子健沒可能會不認識的。


    “範三哥誤會了,我父親很早以前就過世了!”方揚平靜地說道。


    “哦!對不起!”範子健露出一絲歉疚的表情,但同時也恍然大悟,看來應該是他母親是省領導了。自己一直在搜索姓方的領導,當然一無所獲了。範子健又開始想東南省有哪些女性領導。


    方揚看出了範子健的想法,沒等他開口再問,就直接說道:


    “我母親也不是什麽領導,就是一個普通的菜農,住在東南省下麵的一個小縣城裏。範三哥,如果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範子健和餘浩瀚都忍不住露出了吃驚莫名的神色,柳馨瑤一直對方揚的話不置可否,看她的表情這個姓方的小子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從他那奇葩的裝扮上看,也確實不像是什麽高級領導幹部的小孩。


    就在兩個人愣神的工夫,方揚微微點頭致意之後,朝柳馨瑤使了個眼色,兩人就並肩朝走進了宅子大門。


    半晌範子健才迴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餘浩瀚,說道:


    “你認識這小子嗎?”


    餘浩瀚也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我看他不像在騙人,搞不好他真的就是一普通農家孩子,三哥你看他穿成那樣,哪像是咱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哪?”


    餘浩瀚頓了頓,又猜測道:


    “三哥,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是柳馨瑤的男朋友啊?否則無法解釋他怎麽會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上嘛!”


    範子健斷然說道:


    “不可能,柳馨瑤這小妮子對男人從來都是不假辭色,更何況即便是她找了男朋友,也不可能這麽光明正大地帶出來,尤其是這樣的貨色,那不是在打柳家長輩的臉嗎?”


    “三哥說的有道理!”餘浩瀚附和道。


    “三哥,那也不一定喲!”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曲藝笑嘻嘻地說道,“那位柳小姐一看就是很有性格的人,說不定就喜歡這種窮小子呢?不過她把那小白臉帶到宴會上來,那就有好戲看囉!”


    曲藝的話裏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所謂同性相斥,曲藝第一眼看到柳馨瑤就隱隱有一股敵意,也許是感覺到了範子健那隱藏得很深的征服欲望,讓她有一種危機感吧!不過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藝人,和柳馨瑤相比,地位懸殊太大,根本不敢在柳馨瑤麵前怎麽樣,所以在人家走後,曲藝就開始說起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來了。


    “你知道個屁!”範子健毫不留情地瞪了曲藝一眼,強調道,“一會兒進去以後別亂說話啊!小心禍從口出!”


    範子健適時地敲打了曲藝一次,這個小妞自從跟自己上床了之後,慢慢地開始有些忘形了,有點想當範家少奶奶的心思了,對這種家族之間的八卦很上心。


    不過她也不想想,堂堂的範三哥怎麽可能和一個戲子談真感情?像這種小明星,範子健過去不知道玩了多少,等新鮮感一過,給上一筆錢打發掉就是了!


    曲藝被範子健一訓斥,立刻就低下了頭再也不敢說話,不過手卻是將範子健挽的更緊了,柔軟的****緊緊地貼在範子健的手臂上,看得餘浩瀚心裏也冒起了一陣邪火。


    範子健輕輕地拍了拍曲藝的小手以示安慰,打一棒然後再給個甜棗也是他慣用的小手段。


    然後他笑著對餘浩瀚說道:


    “咱們也進去吧!看看這個神秘的方同學到底是何方神聖!”


    ……


    徐家大宅前三進的院子都被布置成了宴會的會場,整場宴會是以西餐自助為主,院子裏早就裝飾一新,掛上了許多喜慶的掛飾。長長的條桌上各式甜點主食玲琅滿目,漂亮的香檳塔隨處可見。


    衣冠楚楚的客人們端著高腳杯互相輕聲交談著,穿著紅色旗袍氣質出眾的服務員們穿梭在人群中,隨時為貴賓提供服務。


    這場宴會是京城最有名的玫瑰之約慶典公司操辦的,他們的實力毋庸置疑,將這充滿了濃厚古典風格的古老宅子與濃鬱的西方色彩的自助餐會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顯得非常的和諧,沒有給人任何突兀的感覺。


    不過無論是那些大紅色的掛飾,還是人群中一個個穿著火紅旗袍的服務員,都給人一種錯覺,感覺這裏更像是一個婚宴現場,而不是生日宴會。


    實際上這是徐家刻意安排成這樣的。


    在第三進院子的北屋裏,穿著一身珍珠白晚禮服的徐清雅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漂亮的珠花頭飾、晶瑩剔透的翡翠耳環將她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但是徐清雅卻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子中美麗動人的自己,臉上帶著一絲憂色。


    今天是她24歲生日,本來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日子,但是徐清雅卻完全開心不起來。因為範子宏也接到了邀請,從榕城飛迴來參加宴會了。本來範子宏作為徐清雅名義上的未婚夫出席這個宴會,徐清雅還不至於有太大的抵觸,但是徐清雅已經被告知,她父親將在生日宴會上宣布她與範子宏的婚訊。


    無論徐清雅如何反對,徐家依然沒有顧及她本人的感受,關於她出嫁的事情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這次根本就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就將婚期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徐清雅心中泛起了無力的感覺,無論她怎麽堅持,麵對龐大家族的壓力,徐清雅感到了力不從心。她曾無數次幻想會有一個絕世英雄橫空出世,將她從這個煩惱的泥淖中解救出來。


    而這兩天每當想起這個的時候,徐清雅腦子裏就情不自禁地會泛起方揚的身影,想起那日在高速公路的護坡下,方揚那寬闊的後背和溫暖的笑容,那種受保護的安全感徐清雅記憶猶新。方揚……他能救我嗎?


    很快徐清雅又苦笑了起來,麵對範、徐兩個龐然大物的政治世家,別說方揚一個一名不文的窮學生了,就是其他小世家的族長也做不到吧!


    想到這,徐清雅不禁悠悠地長歎了一口氣,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方揚跟著柳馨瑤走進院子的時候,也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看到處處都是大紅裝飾,甚至音響中都是淡淡的浪漫鋼琴曲,方揚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看看表姐!”柳馨瑤將方揚領到了一處角落,同方揚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柳馨瑤也知道了宣布婚訊的事情,她與徐清雅姐妹同心,所以情緒也是很低落,將方揚領進來後就把他扔到了一邊,跑去陪徐清雅了。


    方揚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位子上,愁眉緊鎖地思考著,他隱約能猜到徐家大張旗鼓搞這個生日宴會的用意,方揚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旦徐家宣布徐清雅的婚訊,那麽自己再要阻止這樁婚事就難上加難了。


    大家族都是要麵子的,說出來的話再收迴去,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可是要怎麽才能阻止徐家在今天的宴會上宣布呢?想來想去,隻能從兩家關係上入手了,可是一時間方揚卻無法找到什麽有效的突破口。


    徐家在政治上一直都比較中立,既不偏向範家也不偏向方家。但是這次高調聯姻,顯然是準備向範家靠攏了,無論從個人感情上,還是從方家的角度考慮,方揚都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方揚在搜腸刮肚地迴憶著前世範、徐兩家的種種過往,希望能找到離間兩家關係的有用信息,不說讓兩個家族反目,至少要能將聯姻的事情擱置下來。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方先生,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啊?大家都在那邊,不過去一起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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